恋迹～神秘的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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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石泉握紧拳头，满脸怒气，怒气渐渐转化为另一种失落的暮气，和之前在我面前意气风发的他判若两人。
　　“你滚吧。”他拿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两口，吐出一团难闻的烟雾。
　　“你喊我出来就是为了向我说这三个字？”
　　他保持沉默，焦躁不安的抽烟，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
　　我在他面前站了五分钟，见他在没有多余的话向我说，于是转身回公寓，晚春的天气一到夜晚就变得寒冷，薄薄的夹克抵挡不住这种寒冷。
　　“我和程吟雪分手了，你梦寐以求的机会来了。”
　　我向前走了好久，这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旋，回旋在回旋，就像是伴随着音符旋转那样，转得我头晕目眩。
　　你们分手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也许，真和我有关系吧。我坐在咖啡厅的休息区端着黑色的原味摩卡缓慢的感受其中的苦涩，窗外的霓虹灯反射在落地窗玻璃上，让我有种伸出彩虹中心般的眩晕。
　　这时，一个人的身影从落地窗前的人行道上走过，挎着深蓝色绒布单肩包，情绪低沉，神情落寞。
　　程吟雪！
　　我将最后一盘家常菜摆放到桌上，说了声可以吃了，我们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悠闲的吃了起来。程吟雪不断的赞叹桌上的每一个菜，赞叹我的手艺，她说这应该算是大学阶段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我很不好意思的谦虚了一下。
　　“房间都是你布置的吗？”她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
　　“恩。”我点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说房间的布置，房间的布局，摆设和装饰都是李若溪一手操办的，我只用了一个字就据为己有，如果李若溪知道一定会说“大笨蛋，我的劳动成果被你夺了，是不是要给精神损失费？”她的要价一定很高，我肯定给不起。
　　“太好了，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能力，我很喜欢这样的布置和装饰。”
　　“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常来这里玩。”我诚意的邀请她。
　　她斜着眼睛看了看我，用疑惑的语气说：“怎么今天这么主动？”
　　我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不是惹你生气了，要用一个好方法来让你开心嘛。但我人有点笨，怎是想不到好方法，只好顺着你说咯。”
　　“真是个大笨蛋。”程吟雪微笑着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吃过饭，收拾好，我们俩并排靠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史迪奇，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张晨浩，我跟石泉分了。”程吟雪看着墙壁，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呢？”我转头看着她，心上生出一股怜惜。
　　“不为什么，觉得很累，当一个人不得不每天面对无以复加的心理压力的时候，果断的放弃一些东西不失为解压的好方法。”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理解她。
　　“你有喜欢的人吗？”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的瞳孔里反射着我的窘迫。
　　我立即摇摇头，“暂时······暂时没有。”
　　“是吧，等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你也会明白的。”
　　我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吗？我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双手握紧，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疏导我的情绪。
　　“谈恋爱真是太浪费时间了，看来下一次我一定要谈一场没有负担，不浪费时间的恋爱。”
　　“有这种恋爱吗？”
　　“应该有吧，只是我还没找到而已，你听说过吗？男生与女生之间，月老早就牵好了红线，只是等着两人遇见，月老才会用他们手上的红线打结，如果打的是活结，注定要分开，如果打的是死结，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分开。也许，我和石泉打的就是活结吧。”程吟雪伸出手来，另一只手摸着手腕，慢慢的说。
　　我也无意识的抬起手腕，看了看。
　　程吟雪将她的手腕突然靠在我抬起的手腕旁，“如果月老牵的红线能看见就好了，或者真有一根红线在手上就好了，我就可以自己打结。”说着，在我们的手腕上空做了个打结的动作。
　　和我吗？我立即将手收了回来，脑海里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根红色的线将我和程吟雪的手腕绑得死死的，一直不分开。程吟雪见我收回了手腕，捂着嘴笑，“你真可爱。”她看着我窘迫的脸，似乎是有些嘲笑我的大惊小怪。
　　“张晨浩，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那个一辈子忘不掉的人，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你呢？”我确实不知道，我想现在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但我却像抓不住她一样。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让他从我身边离开。”程吟雪握紧拳头，十分严肃地说，见我看着她，微笑着说，“哎，不过这件事情真没谱，现在也就是这么一说。感情这种东西又不是可量化的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我点点头，赞同她的观点。
　　又聊了一会儿，我才送她离开，到了楼下，她说不用送她了，她想一个人安静的回宿舍，我点了点头。
　　她站在我面前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也沉默的站在她身边，不发一言。
　　“张晨浩，我失恋了，你给我一个拥抱，让我感受一下温暖吧。”
　　感受什么？我看着程吟雪带着歉意而尴尬的表情站在我面前，这个要求真的是让我既幸福，又为难。
　　我突然看到了李若溪，她用嘲讽的口气对我大声喊叫：“你这个大笨蛋，还不上去给她一个拥抱，然后挽留住她。”我的心变得纠结起来，看着远处不断喊叫的李若溪，脚像是灌满了几百斤重的铅。
　　我总结了一下，每一次她的出现都会伴随着让我筋疲力尽的某种后果，但又常常让我因祸得福，增长了能够同程吟雪进一步接触的技能。那么，她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我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帮忙

　　五月，应该算是晚春，但人们的装束总是让人觉得早已步入夏天。我和众多普通人一样，也穿上了短袖和薄薄的牛仔裤，在夜晚看书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还有一些寒冷。
　　生活依然继续着，我不知道李若溪什么时候会出现，我也时常躲避着程吟雪。尽管她和石泉分开了，但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就连在图书馆借书都能碰见有男生抱着一叠程吟雪借的书，如果用一句网络上的语言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那就是——看到他像太监一样抱着书的身影，我也是醉了。
　　我本以为在那次饭局之后能和程吟雪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我过分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我闷骚般不吭声不出气的个性，没有什么女生会愿意在我进一步的同时站着不动的。她们会在我不断向前的同时，不断的后退。
　　那顿饭之后，程吟雪再也没有联系我，而我，当然也没有联系她。我只是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一、三、五晚上到咖啡厅打工赚取房租，剩下的大三时光就在一本一本的书中慢慢流转。
　　其实，我一直都想不通，像我这种不善于交际的男生怎么会有人招聘进行兼职呢？咖啡馆里，一般情况下我都不说话，或者，没有特别的事情我都是沉默的。
　　就连给客人端上他们喜欢的咖啡和点心的时候，我也只是从脸上挤出微笑，然后轻轻地将这些东西放到他们面前。这些动作简单重复，机械得让我有些喜欢。
　　由于我的少言寡语，和中小学时候遭受同学们歧视的眼光不同，同一班工作的同事们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的。来这里打工的都是进城务工的中专生，他们抛弃了家乡的土地，就想当一个穿着时髦，能够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立足的城里人。
　　我和他们不一样，只是为了赚取大学阶段租房子的费用。四十多岁，衣着暴露，常常穿着豹纹装，身上喷着难闻的香水的咖啡厅老板娘，其实她就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偶尔在我快要下班的十点过满嘴酒气的问我毕业了愿不愿意留在咖啡馆里，让我当店长，她说这家咖啡店从来没有大学生来打工的，我是第一位，自从我来了之后，生意好了好几倍。
　　好几次我都是用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语言拒绝，但每次酒醉的老板娘都认为我是第一次拒绝她，每次都她也用第一次商量的口吻问我。要是不考虑毕业后的生活之类的那些杂事，我很愿意就这样待在每天播放着舒缓音乐的昏黄色咖啡店里，但，我讨厌这种妖娆。
　　要是李若溪知道，她一定会用半开玩笑半是调侃的语气说，“喂，你这个大笨蛋。老板娘这是在给你机会，你就从了她吧。”我又不是唐僧，为什么要从了妖怪。我早就想好了这句对付李若溪的话，这句话一定会让她哑口无言，如果能够捧腹大笑的话也好。
　　下班的以后，我偶尔也会叫上一杯咖啡，一个人坐在昏暗的角落，将桌上的欧式田园风格的布艺台灯打开，在灯下悠闲的看书，一直看到咖啡店关门。只有夏天我才会这么做，咖啡厅里的空调的温度让我感觉很是舒服，我想，也许我就是个享受型的闷骚男。
　　“晨浩哥，你又在看什么书？”
　　我抬起头，长着小虎牙的宋小芹穿着工作服站在桌前，棕色咖啡盘被她抱在胸前，像是抵挡子弹的防弹盾牌。她来自眉川县大山深处的一座小村庄，在江城的某个中专里读完之后就来到咖啡店打工，她觉得这里很有些电视剧里看到的繁荣城市的味道。按照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她来到城市之后产生的小资产阶级情调在作怪。
　　宋小芹喜欢学港台明星说普通话，说得一口流利的港台腔国语，听起来就像是某位明星在做专访。同事们很喜欢开她的玩笑，每个人都在预言说不定哪天她就会被来这里喝咖啡的某位星探发现，进入娱乐圈。
　　是的，每次他们开这个玩笑，我都是暗暗的吐了一句槽：要真这样，那会又多了一个潜规则对象。
　　我在看余华的小说《活着》，这本书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每看一遍就好像被书里面的文字所吸引，难以自拔。我把封面翻给她看，她低头看了看，眉头一皱。
　　“活着？书名起得真有意思，活着挺累的。”她摇了摇头。
　　“那也总比······”说到这里，我停住，换成另外一句话，“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晨浩哥，你明天晚上有没有事情？”宋小芹笑盈盈的面对我。
　　“没有别的事情，就是看书而已。”
　　“那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帮什么忙？”
　　“现在不能说。”
　　“不说我怎么帮？”
　　“你明天晚上六点到中心广场飞时达商场的四楼的‘麻辣时代’火锅店，我请你吃火锅的时候再告诉你。”
　　“······”
　　“你不答应？”
　　“好。”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看书吧，送你吃一颗糖。”她从兜里拿出一颗巧克力夹心糖放在桌上转身超柜台走去。
　　帮忙？帮什么忙？还是吃火锅的时候？一个十□□岁的小女生请一个二十一岁的男生到市中心的火锅店吃火锅会说出什么要紧的事情呢？看了一会儿，我抬起头来，宋小芹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吧台前，眼睛看着地上默默的发呆，同事过去招呼她的时候，才勉强的笑一笑。
　　难道向我借钱？
　　“麻辣时代”火锅是开在江城江阳区最有名的ＣＢＤ中心广场的飞时达商厦的四楼，以前在寝室室友们夜聊的时候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