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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家教)剑与冕冠+番外 作者:ozora(晋江2012-05-16 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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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的身边空无一人大家都明白戴蒙不会去参加葬礼。阿德丽娜婉拒了乔托邀她上马车的手,吩咐马夫给朝圣者换上了侧骑鞍。穿着黑色斗篷的她骑着朝圣者,让它小跑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乔托没办法,只能让G和纳克尔几个人先上了马车跟在后面。
  
  埃琳娜的墓地在小镇郊外的一处僻静地方,乔托他们到达的时候,墓前已经有十几位同样着素色衣装的男男女女安静地站在一侧了。
  那些就是埃琳娜的家人吧,阿德丽娜这么想。
  明明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骄傲的时候,埃琳娜小姐要是知道大家现在的表情她一定会生气的。偏偏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美丽的时候,她却要在这里忍受无尽的黑暗寒冷和孤独。
  
  下过雨的缘故,草地上的水渍很快就染湿了阿德丽娜的裙边,她静静地站在阿诺德身后,看着乔托作为彭格列方面的代表和对面家族的参加者一一握手,嘴里说的都是让他们节哀的话。
  
  之后纳克尔神父主持了整个葬礼。
  他的哀悼词说得很顺利,时不时还是有不自然的地方,作为经验丰富的神父,纳克尔的状态明显不好。几天前还在“究极地”为戴蒙婚礼准备司仪词,几天后又要将贺词变为悼词,没有一个人会轻易地接受这样残忍的改变。
  
  接下来是献花的时候。
  阿德丽娜上前一步,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篷帽,解下斗篷让它直接滑落到地上。她火红色的裙装就像一把钢刀撕烂静谧的气氛,和在场一片黑白的气氛大相径庭,显得那么狂妄而洒脱。对面埃琳娜的亲属们甚至开始失礼地交头接耳,轻声细语地议论彭格列的无礼女人和她怀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大束玫瑰。
  
  彭格列这边的人当然也吃了一惊,乔托想要拉住阿德丽娜但是被她的目光逼了回去。
  
  她的头上是月桂、木槿和黄蔷薇编成的花环,阿德丽娜慢悠悠地从队伍的最末端走到埃琳娜黑色大理石的墓碑前。在一片非议声中,轻描淡写似蹲下了,黑色光滑的墓碑上映下她憔悴的脸和头上开得正盛的花朵。
  她心中自嘲,无论如何还是做不到老师那样波澜不惊。
  
  她将火红的玫瑰送至墓前,把头上的花环取下来放到墓碑顶端。口中如同呓语一样低声喃喃: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①”
  
  你留给我月桂木槿黄蔷薇,你留给我王者的胜利、温柔的坚持和永恒的微笑。②
  可是埃琳娜,我给了你什么呢。
  我曾发誓“在危难时给你举起利剑”,可是我这个失败的执剑者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只能徒然在这里为你献上玫瑰。我曾以荣誉向你起誓“尊敬的公主大人”,我所要保护的公主却躺在冰冷的地下,失职的罪人只能为你低颂致哀。
  
  你教导我身为淑女的优雅,赞美我的尊严,我只能在你受到威胁的时候对你逝去的生命狂追不舍,直到它消失,而我则万劫不复。
  埃琳娜,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最好就将我一并带走,最好撒旦畏惧你灵魂的纯洁将你放回,我将用我一生的使役去换取你的重生。
  
  被众人指责的本应该就是我。
  
  她缓缓站起身,从埃琳娜的家族面前走过,那些如同锋利刀剑的鄙夷目光硬生生就要穿透她的皮肤。阿德丽娜以戴蒙教授的礼节昂着头颅带着莫名的贵气目视前方,即使她心中已经失去了引以为豪的资本。
  
  她看到埃琳娜家属一边,站在对前方代表一家之长前来哀悼的女士仔细端详阿德丽娜的脸,忽然捂住了嘴。她扭曲的面容暴露了她的震惊,那位高贵的女士之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就是埃琳娜以前所说,代替她死去母亲来照料她的姨妈,她母亲的亲姐姐。
  而阿德丽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唇角一瞬间的扯动,她明明无声喊的是:“安娜。”
  
  安娜,安娜。
  阿德丽娜目不斜视地继续挽着裙边保持淡定自若的神态回到彭格列方面。
  
  她回到队伍的最末位,在那里穿着黑色长裙的约瑟芬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搭上,阿德丽娜没有力气表示谢意就陷入了混乱的沉思。
  G彬彬有礼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围在约瑟芬小姐身上。
  
  阿德丽娜的母亲,她在这个时候居然和十三年未见的母亲再次相遇。
  她完全能够猜想到自己十岁那年发生所有一切事的背后:母亲本是贵族小姐,因为爱和父亲私奔远走。在穷困潦倒的日子中榨干了最后一丝生活的希望,偶然得知埃琳娜母亲因病去世后留下幼小的她无人照看,于是以长女的身份回到了家族,回到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将自己对女儿的愧疚和爱转移到了埃琳娜身上。
  这就是所谓的一切。
  
  阿德丽娜并不怨恨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改变自己对埃琳娜的尊重,她只是对自己的生活感到了一丝无力和感伤。
  回忆的过程中感觉到突兀的疼痛,仿佛有一把利器一下接一下刺着她的心脏,愈深就更加无法自拔汹涌出殷红的血液。一直在眼角积聚的水分令他的双目有了潮湿的感觉,阿德丽娜强迫沉浸在回忆之中的自己回到现实,睁开眼睛。
  
  “约瑟芬,G借我一下。”
  随后她不由分说就趴在G的胸口小声抽泣起来,他为难地拍拍她的肩膀。
  阿德丽娜不想让对面的视线再次落到自己无助的脸上;对于埃琳娜的死,她是不会哭的,因为埃琳娜喜欢的是她的笑脸。
  
  我是个罪人,怎么敢为你哭。
  是不是,亲爱的埃琳娜。
  
  ——————————————————————————————————————
  
  阿德丽娜站在门前,反扣手背用指节敲门三下,前两下轻,最后一下稍重。
  
  “请进,门没关。”门内传来戴蒙镇定的声音,阿德丽娜无法想象是什么让他支撑了这么久。
  
  她走进戴蒙的房间小声关上门,有些拘束地走到离戴蒙一步远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老师是找我有事吗?”她的眼睛浮肿得厉害。
  
  戴蒙坐在有扶手的单人沙发上,慢条斯理把手中的书翻开一页,一边凌乱的书桌上散放着各种资料和牛皮纸袋,马虎地连笔帽也没有盖上的笔横在一份文件上。
  “吾王,请帮我把茶端过来……哦对了,你进门的礼仪做得不错。”他没有正面回应阿德丽娜,而是指了一下门口柜子上的茶壶。
  
  阿德丽娜走过去,端起茶壶为戴蒙倒了一杯茶,之后连同茶托一起送了过去,在递给他的时候把茶杯把转到戴蒙的方向。
  
  “谢谢,”戴蒙接了茶,“请坐。”
  
  阿德丽娜环顾四周,戴蒙的临时居室里除了他坐着的一张单人沙发以外没有任何可以坐的家具了,她索性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消沉地靠着戴蒙沙发的扶手。
  
  “你做的非常好,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合格的贵族淑女。”戴蒙开口居然到的是这个话题让阿德丽娜怵然失神。
  
  “你,你一直在看着的吗,老师?”阿德丽娜惊讶反问。
  
  “你知道,我有寄附人类精神的能力,吾王我看到了你内心的一切。”
  
  阿德丽娜便不再说话了。埃琳娜送她的戒指戴在她左手的小指上,此刻像块烙铁一样让她坐立难安。
  
  “你可以走了,阿德丽娜。”戴蒙的音调里听不出一丝感情的起伏,但是那种平淡语调里暗藏波涛让阿德丽娜身体一僵。
  这是戴蒙教导她这么久以来,鲜有几次喊她的名字。
  
  戴蒙眼眸如深渊般死寂,没有大起大落,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与圆滑的他判若两人。随着话音的结束带去的是他眼中那么点点的星星之火,慢慢如同被黑暗抑制住了手脚一样,慢慢熄灭。
  
  “你知道埃琳娜直到最后也在考虑的是什么吗,”戴蒙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德丽娜,他的目光就像能吸入一切的黑洞,她则被吸取尽几乎所有的思维。
  阿德丽娜仅存的意识产生一个错觉,蜡烛晃动的光会透过戴蒙的手指,他的脸。就像透过空气一样,零碎的浮尘会在他身体的位置飘荡。
  戴蒙本身就是一团似散非散的雾气。
  
  求你,求你别说出来。
  阿德丽娜把头深深埋在扶手上,她的手使劲抓住了扶手的木质部分简直要将指甲都陷进去。身体开始轻微战栗,关于那日的残忍火光的回忆将她这几日伪装的从容席卷殆尽。
  
  别说出来,拜托。
  她的眼角滑出一颗水珠,掉落入地毯消失不见。
  
  戴蒙讪笑了一声,还是继续面不改色道:“‘你要为弱者和彭格列并肩,如果是戴蒙你的话,一定能做到’,她这么跟我说。”
  他透过阿德丽娜的刘海看下去,她细细的羽睫有规律地起伏着,睫毛挂着一些如同碎钻般晶莹的水汽。
  
  她知道自己和埃琳娜的差距显而易见。
  
  埃琳娜小姐,一直都是那么善良拼命在保护着大家。直到死都将这个使命交给了戴蒙,却在无人援助和敌人的恨意中逝去。
  作为向她许诺的人,一个可悲的伪骑士居然还能坐在这里为她哭泣,从一开始就违背了骑士宣言更别谈骑士精神,这样的人不配出现在众人中心点挥舞滑稽的宝剑。
  在此之前如果说戴蒙有两个情人,一个是埃琳娜,一个是彭格列的话。
  那么现在他对彭格列的爱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一直到为此不择手段。
  
  在此,戴蒙理想国的愿望轰然坠落,他为了埃琳娜创造自己能够控制的王国的理想千疮百孔。所谓的圣坛尽数崩毁,城墙压倒众生。
  他的眼里,不再有国这个概念,有的只是让彭格列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如果是彭格列毁了埃琳娜,那么自己就将它捧至巅峰。
  最后毁灭还是繁荣,一切都交给踩踏在敌人尸体只上登基的君主来决定。
  
  阿德丽娜想爱情也就是如此吧,明亮得到达了哀伤的境界。真是撕心裂肺,又那么高尚的爱情。
  
  没有利用价值的自己,如果不想为卷入这场纷争而左右顾忌埃琳娜无法自持的话,戴蒙给出的“离开”倒不失为一个最佳的解决办法。
  她身上有太多易受威胁和牵制的因素,留在彭格列的下场并不难猜测。就像阿德丽娜从一开始对戴蒙的判断一样,他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插手的。
  
  阿德丽娜拿了戴蒙事先就准备好签上名的出门口令往门口走,突然她还是想最后给戴蒙留下点印象于是转过身虚弱笑言,这时候戴蒙正端起茶抿了一小口。
  “老师,你不是还要把我塞给阿诺德先生吗?”
  
  戴蒙如同一幅圣画之前祈祷的虔诚信徒一般,安静严肃地聆听着阿德丽娜的话语。接着,他慢慢抬起头来,脸上充满了满溢着柔软并粘稠的微笑:“傻姑娘,我舍不得。”
  
  阿德丽娜的泪于是又要下来了。
  
  她慌忙转身拉开门逃似的离开了戴蒙的房间。
  
  戴蒙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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