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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红楼夜话-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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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中举”“守孝八年”“江南首富”……简直就将林致远给妖魔化了。

沈修杰嘿嘿直乐,一捅林致远,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样厉害了?还‘十岁中举’,噗。”

杜士衡笑道:“由此可见,先生曾说的‘道听途说’就是这个理,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实在不可尽信。”

林致远也不答话,而是细细的瞧着尼山书院学子们的排名,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同属尼山书院的卫桓。虽说那日在龙门之中见了卫桓,发现这少年有些不大对劲,可当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想,应该是那孩子压力太大,心绪纷杂吧,林致远往榜单上看,前十……

都没有找到卫桓的名字。

林致远的脸色就不大好,再往后看,第十一是山东余子墨,第十二是姑苏卫桓。

沈修杰见了林致远神色不善,问道:“怎么了?看到谁的名次了?”沈修杰和杜士衡顺着林致远的目光望去,黄榜红字上写着卫桓的名字。

“卫桓这小子,先生不是常夸他吗?说他与致远极其相似,怎么……这名次如此之差?竟不在前十?”沈修杰说道。

杜士衡笑道:“你以为人人都像致远一般,性情坚毅?这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听我父亲说,自打他得了姑苏解元,来了京城以后这酒筵就没少参加。浮世繁华,移了秉性,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能在殿试上取得名次就不算迟,卫桓怎么说也是老师的学生,希望他别为尼山书院丢脸。”

贡院门前的人渐渐散去,一些人失落,一些人欢欣鼓舞。会试只有不到一成的人进榜,余下的几千人只能再等三年,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对于那些正值壮年的书生来说,三年的温习也许可以更精进一层,可惜对于那些年岁大的举子来说,今年的这场,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次拼搏了。

林致远尚未到家,黛玉便已经得到了消息,她正喜不自禁的叫罗大娘准备宴客的吃食,就听外面人来报,说是外面好些不知道姓名的人前来拜访,罗管家已经去应酬了,小唐管事来问,是要准备宴客,还是等大爷回来再说?

黛玉问道:“都是什么人?是哥哥以前的朋友?”

回报的人摇摇头:“不全是,大部分都说是慕名而来的,要是熟人,罗管家应该认识。”

黛玉沉思了一番,说道:“既是这样,咱们先准备着东西,哥哥刚得了会元就拒人于千里之外,显得过于清高,对将来的名声也不好,派人去……”黛玉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说道,“派人去富锦楼,就跟他们家的掌柜的说,是莲花胡同的林家订酒席,叫他们那里最好的厨子来,食材我们自己准备,把单子给小唐管家就行。”

罗大娘在一旁笑道:“幸好姑娘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了,要不然现在还不捉襟见肘?”

“哥哥回来之后,我听了他的意思就知道,前三名是跑不掉的,苏州的同窗又多,怎么可能不来道贺?咱们提早预备着也是应该的。”

姑苏上一次出现会元距今已经有二十七年之久,林致远可以说为苏州大大的扬了名,浙江提学亲临莲花胡同,拉着林致远好一阵感慨。倒不是这位提学大人如何的欣赏林致远,而是他的官衔会随着此次的科举而更进一步,林致远是首要的功臣,当前,前提是……状元的头衔也要夺下来。

今日来的人多半是此次进榜的全国举子,这些人一旦进了殿试,基本上就定下了进士的名分,当然,里面的差距还是不小的。三百人,分位有限,除了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出身,二甲进士出身的七人,余下全部都是同进士。

名头差不多,然,里面的差距可就大了,一甲三人直接受封,进翰林院做修撰、编修,官职六品。二、三甲还要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才能考取庶吉士,靠祖上荫蔽的,或可留在帝都谋份差事,贫家子弟便只能听天由命,被礼部扔到一个偏僻的小地方做官。

学儒业,守灯窗,望一举,把名扬。袍袖惹,桂花香,琼林宴,饮霞觞,亲夺的状元郎。

头名状元的诱惑力,叫众位进榜的举子陷入了痴迷。他们自然想知道最有可能夺魁的会元是怎样的一个人……

小厮们不断打探前面的消息,又跑回内外院连接的小门,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管事嬷嬷。黛玉也不用亲自至,就已经能想象到外面的场面。殿试尚未开始,哥哥力压众人,成为瞩目的焦点,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第174章 圣驾亲临殿试隐患

五天后,京城里四千余名举子散去了八成,因为在会试结束之后,除去进入殿试的人,各大会馆便不再提供免费食宿,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很多人选择了默默离开,也有一些人羞于面对家乡父老,不肯返乡,便花了几个钱在京城赁房子,好在现在房价大落,并不像两个月前。

当初借居在林家的三位林老爷,这回除一人会试排名二百三十七,另外两人皆是名落孙山,在满眼的不舍中登上了回往苏州的客船,他们二人不是没打过林家的主意,既然林致远这么好说话,林家又是财大气粗,不如再住上三年,既省下了嚼用,又能在京城里广交达官显贵。

这两位老爷打的好算盘,可惜……林氏族长的亲笔信到了。

原来林老族长就怕出那些不知趣的人,原是好心给他们找个借宿的地方,无论能不能进殿试,都不可以赖在林家不走。老族长不愿意丢那人,所以先下手为强,提前送了信。话说的很客气,家中惦念这几人,若是未中也不必气馁,三年之后再上京,一样有机会,若是中了,姑苏老家自然是大摆筵席,给他们庆功。

这两位林老爷一看没办法,手里的盘缠又不多,林致远是明显不想再留客,所以灰溜溜的拎着行李返航。只剩下一个,心知自己殿试成绩未必会好,于是放下架子,开始寻林致远为他点拨。

殿试这日,三百人立于保和殿中,每人面前一块白席,一张矮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点名、散卷、赞拜、行礼之后,传来小太监们拍手的声音,礼部众人即刻吩咐道:“陛下亲临,你们可要仔细。”

皇上穿一身明黄龙袍,脸色肃谨的走进来,身后跟着十来位大人,有礼部、户部、刑部……五部几乎到全,除去兵部这些都是朝廷的桢干巨将,士子楷模。众位老大人可不是来瞧热闹的,而是想在这保和殿上挖人,话说东泰郡王出事之后,朝廷暗中清洗了一批官员,各部人手匮乏,就等着此批进士中能有几个得用之人。

像林致远这位新科会元,早被某些尚书大人盯上了,或者该说,会试大榜前百名,只要不出大乱子,都能得个好差事。

皇上的贴身太监戴权用尖细的嗓音读道:“今科殿试,乃是陛下爱惜人才,充裕国家栋梁所开,众位学子,理应爱惜羽毛,勤勤恳恳,以免十年寒窗付之东流。”戴权语音一顿,扫视了下面的举子,“御试开始。”

小铜锣一响,众人忙席地而坐,拆阅桌上的策论试题。不大一会儿便有人开始脸色发白,殿试与前两科就不同,只有一道,是皇上亲自命题,也不用人誊写,最后会直接面圣。

时间为一个时辰,众人根本来不及多思考,拿到卷子之后便要开始下笔。写字慢的人连打草稿的功夫也没有。

百余年的功夫,殿试的制度越加的完善,在以前,状元考的不是文章品相,而是速度,谁先交卷谁便是赢家,这也导致了真人才的埋没,文思敏捷、下笔千言固然是人的才气的一种体现,但仅以此确定名次高下,终究有失偏颇。再者,一榜接一榜地都是先交卷者成了状元,而一当了状元,不仅名气大、入仕起点高,长此以往,必然导致风气败坏。

前朝开始遏制了这种行为,及至今日,大殿之上再无人敢以快拼好。

不过,今日这卷子,也出不了几个神速之人。

只见白色玉版纸上写道:“制策曰:昔列圣只相继大统一而驭宇,立纲陈纪,礼乐昭明,当垂衣以治……”全文共一百五十六字,从古代圣王统一四海后,推行三纲五常,礼乐治国,谈到蛮夷边疆战事。

林致远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好犀利的兵戎之策啊,真是该死,他一早该想到,会试的时候皇上出了一道里仁为美,殿试的时候又怎么能缺少联系?

林致远也不打草稿,而是紧闭双目,陷入了冥想之中。

佟太傅在皇帝身后看的分明,心道:好小子,怎么跑到这儿来睡觉了?没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奋笔疾驰,偏他异常的醒目,要知道,林致远能中会元,多少人在那儿眼红呢,户部的蒋侍郎,盯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就想用个借口找自己的麻烦呢,所以……林家小子,你可不能犯浑啊。

戴权见佟大人额头上冒汗,不由得轻声问道:“佟大人,你是身体不适?”

佟太傅干笑,顺势用手摸了一把汗:“没事儿,就是有点热。”

坐与他们身前的皇上头也不回的嗤笑道:“老大人是紧张的吧,放心,你相中的那个未必就是绣花枕头,我倒要看看,今科能出几个得用之人。”

时间飞逝,半个时辰之后,林致远猛睁眼,提起笔,就见他笔法飞快,连片刻的思索都未用。林致远左右的人本就犯着迷糊,不知道该怎么措辞,猛见身旁的林致远像神魔附体似的,早呆住,连笔上的墨点往下坠都没发现。

皇帝一直在观察林致远,突见这小子的举动,不由得起身到了大殿中间,直奔林致远而去。林致远貌似并未有所察觉,反倒是沉浸在自己的境界中,多年来练就的好书法这个时候发挥了大作用。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帝王的威严自古便深刻于百姓心中,无论他是明主,亦或是昏君,只要身披黄袍,就能震慑人心。所以当今天子这么一下御座,众学子们皆惶恐不安,眼神乱瞄。

佟太傅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后,别看他上了年岁,但是这老头平日善于养生,什么值钱吃什么,家中又有专门教习打拳的师傅,内外兼修,佟太傅的身子骨儿特别结实。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看的这叫一个艳羡,明明比自己的年龄要小,真真是气人。

戴权上前几步,悄声问道:“皇上,这位就是新科会元,姑苏林致远。”

皇上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立于一旁,静静的查看林致远的试卷。初时还不甚在意,但越看越惊讶,每读一句,心中不由得重新打量这少年。天子有天子的骄傲,殿试尚未开考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会试由佟太傅做主,可是这殿试轮到自己了吧,林致远太过年轻,三元及第,名声虽好,但只怕将来起点过高,心性不稳。再者,若是能挫一挫他的锐气,在青年时加以磨练,也不算白白的浪费了一个好苗子。

但是,这种想法在看到林致远的策论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不看答者,只读策论,皇帝完全猜不出这篇兵戎策出自一个十七岁少年之手。笔法老练,立论新颖,言辞犀利,正符合皇帝的雄心壮志。

只可惜……这年纪还是太小了些。

皇帝一言不发,转身出了保和殿,身后的众位大人面面相觑,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工部尚书拉住了戴权,问道:“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戴权似笑非笑的说道:“老大人可是为难我了,这皇上的心意谁能猜测?谁敢揣测?咱们只需干好自己分内的事儿,您说呢?”

工部尚书望向戴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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