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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情是何物-第21部分

小说: 情是何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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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鬼呆住!镇守地府第一殿的阎王,居然擅自离开,不在他的宫殿内!
  “我也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秦广王萧怎么不在?你们究竟在搞什么!”转轮王冷冷瞪着一干小鬼。“而且,居然还将一个好好的、有肉身的凡人丢进转轮盘──阎鬼,这可不是小事。你们这些小鬼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不关我们的事呀!十殿王。”阎鬼哭丧着脸。他就知道倒霉的一定是他!“您也知道,我们阎王他是不听任何人说的,我们这些小鬼只有听令的分──”
  “真是的!这个萧实在太乱来了!”阎罗王气急败坏。“他一定是从水镜去了阳间,真是的!实在太任性随便了!”
  “没办法了,只好等他回来了。”转轮王也莫可奈何。
  “不好了!”殿外又有一名小鬼跌跌撞撞跑进来。“不好了!天庭派人下地府来了”
  “这下糟了!”阎鬼大惊失色。“怎么办?十殿王、五殿王──”
  阎罗王和转轮王互望一眼。
  “没办法了。”十殿王开口:“只好替箫收拾这个残局了。”
  “听说你带二乔去看海了?”谢明美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大长方形桌子摆在厨房兼饭厅的正中央,正对窗,视野很好,晴天时可以一直看穿到远处的山峦。
  “你听谁说的?”空气中飘满咖啡香。杜又铭没承认也没否认,给了她一杯咖啡。
  “你别管那么多。是不是有这回事?”
  杜又铭笑了笑,啜了一口咖啡,咖啡雾气蒙到他脸上,他的表情多了一点不真切的气息,变得恍惚。
  “你来就为了问这个?”他又笑。
  “原来是真的。”谢明美一下子坐直,两手肘搁在桌沿,上半身整个往前倾,露出暧昧的表情。“欸,又铭,你是不是喜欢二乔?”
  “你的联想力未免太丰富了,明美。”杜又铭还是不作正面答复。
  “算是吧。你老实告诉我。”
  “你要我怎么说?我其实没想那么多。”
  谢明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杯遮去半个脸,露出两只亮晶晶的大眼从杯沿上方偷窥杜又铭。杜又铭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欸,又铭,”她放下咖啡,托着下巴说:“如果你喜欢二乔的话,不必顾虑我。”
  杜又铭看看她,仰头想想,点头说:“好的。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的话。”
  “不过,有件事……”谢明美欲言又止。
  杜又铭抬眼询问。
  “算了,没什么。”她还是打消主意。
  “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倒不是。我只是怕你听了会气馁。”
  “说吧。”这反倒引起他的好奇。
  谢明美反倒犹豫起来,支支吾吾:“嗯,那个……二乔她告诉过我,她……嗯,她从小就有喜……嗯,喜欢的人……”
  “这样啊。”杜又铭又笑了,笑得毫不在意。
  “你不在意吗?”她没料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
  “在意也不能改变事实啊。”
  “可是,知道了,你不会觉得别扭吗?到底君子有成人之美,知道她心上有人,你横得了那个刀吗?”
  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事,杜又铭好笑地勾勾嘴角,眼里眉梢带点讽刺的笑意一直没消。
  “明美,你认识我那么久了,我什么时候成为那种『君子』过?”他将冷掉的咖啡倒掉。
  “但你也不会跟人争得你死我活,对吧?”谢明美一副了解的姿态。
  “那倒是。”杜又铭想想,没否认。“不过,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你不必替我操心。倒是你自己,你和大林到底怎样了?”
  谢明美耸个肩,一副“还不是就那样”。
  “二乔呢?出去了?”她转开话题,似乎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嗯,大林约她去听演奏会。”
  “大林?”谢明美声音扭了一下。她还以为是尚杰。
  “吃味了?”杜又铭支头看着她,企图把她细致的表情变化看进眼里。
  谢明美摇头,说:“只是有点惊讶。我以为是尚杰。”
  “说真的,明美,你到底怎么想?”考虑了一下,杜又铭还是问了。
  对他?还是对大林?谢明美明白杜又铭话里的玄机,老实摇头说:
  “我没想太多,顺其自然。你是不是很生气我这样,又铭?摇摆不定像墙头草──”
  “别说了,”杜又铭打岔她的话。“我了解。这样就好。”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者就这么沉了。
  他拍拍她,越过桌面亲亲她的额头。这么体贴温柔,惹得谢明美莫名的滴出了泪。他只得走过去,将她搂在怀,哄她安慰她:
  “怎么跟小孩一样呢?别哭了,明美。小心别把鼻水沾到我衣服上了,我这件衣服才刚买而已──”
  谢明美噗哧一声笑出来,嗔他一眼。
  喀一声,两人抬起头,这才发现二乔和大林站在门口。
  “回来了。”杜又铭亲切如常的招呼,很自然的放开明美,一副没事人样子。
  二乔解释说:“大林送我回来,在楼下看到明美的车子,就一起上来了。”她走向谢明美,很郑重的鞠躬打招呼:“你好,明美。”十分高兴又见到她。
  谢明美又噗哧笑出来,说:“你别这么正经好吗?二乔。我每次看你这么正经八百又文绉绉的,都不禁要怀疑你真的是从唐朝蹦出来的。”
  “就是嘛!”大林自然的走到谢明美身旁坐下。“麻烦给我杯咖啡,又铭──”接口又说:“早先她跟我碰面时,也是像这样正经的对我点头鞠躬,害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呃……”二乔明白自己的举动原来是如此不合时宜。她微微笑,不作解释。
  若是光藏也在,会有多讶异呢?今天她经过一间寺庙,香火鼎盛,进进出出的香客不知多少,却看不到任何僧侣,全是带发的俗家众。大林解释,那是道家的庙宇,穿青色僧衣的老妇都是志愿为神明做事或还愿的信徒;佛寺则在灵山中,不在市井里。
  大林说“灵山”时,口气是带一点讽刺的。他没信仰。世道这么乱,他觉得还是相信自己得好。
  但那袅袅的轻烟,却教她念起光藏。设若光藏也在此的话,那么……
  突然感到一股异样感,二乔猛然抬起头,撞上了杜又铭的目光。原来是他在看她──
  “该走了。”大林喝完咖啡站起来。
  谢明美也跟着起来,说:“二乔,要是又铭欺负你的话,你尽管跟我说,我会替你出气。”
  “好。”知道她在开玩笑,二乔还是一副认真的答应。
  她看着大林和谢明美并肩离开,分心去负担杜又铭的心情。杜又铭察觉,将咖啡杯丢进水槽,说:
  “别这样看我,我不会怎么样的。”
  “你为什么不干脆把话说开,跟明美说清楚呢?”要不然,就像她跟光藏,一开始错过,一辈子便都错过了。
  “要怎么说?”杜又铭偏偏头。“我也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我应该清楚的,我只是想再想清楚一些,更清楚,让我确切看到所有的细节,而不只是轮廓。”他摇摇头,挥个手。“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就顺其自然吧。”
  “如果沉了呢?”二乔忽然问道。
  “什么?”杜又铭楞一下。
  “我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沉了呢?你要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杜又铭静静看着水槽。残留在杯底的咖啡渍,因为渗入了水,扩成一圈一圈奇异的纹路。他打开水龙头,冲掉那些咖啡渍。
  “没办法,那就让它沉吧。”回头面对着二乔。
  二乔不发一语看着他,要将他身体看穿似的看法。
  “那样的话,你也会跟着溺死的。”她丢下这句话,然后掉头走开。
  船到桥头为什么一定会自然直?为什么没有人想过其它的可能?
  光藏啊光藏。如果是他,他会怎生回答?
  傍晚开始就下起倾盆大雨,一直到入夜还没有停歇或减缓的迹象。
  今天晚上轮到二乔煮饭,她从中午就开始准备,总算,饭已经煮好在电饭锅里,热菜已经起锅,剩下汤,等杜又铭回来再热一热便可以。
  不过……她看看时间。杜又铭今天似乎迟了。通常这个时间,他多半已经回到家。她探头望了望窗外。好大的雨!若是在屋外,一定会给淹没了。
  她呆呆坐在厨房,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等着。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她吓一跳,还是不习惯这种怪异的东西。
  “喂?”她小心翼翼拿起话筒,像拎着一只死老鼠。
  “二乔,是我。”是杜又铭。“我现在人还在学校这边──真是的,雨怎么那么大!下车后,我会自己找个地方吃饭,顺便躲雨,你不用等我了。”
  “你没带伞吗?”
  “没有,我没想到会下雨。”
  “那么,我──”
  “啊!车子来了。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先吃,不必等我!”
  “卡察”一声,线路便断了。
  回到厨房,二乔望着一桌的菜肴发呆。大雨还是不停的下,答答答的,下得很有节奏感。瓜月的雨水居然会这么丰沛!她不禁开窗探头出去,啧啧称奇。
  长安城几曾见过这样滂沱的雨……
  又出神了。
  她匆匆关上窗子,带了两把伞,匆匆出门。
  雨很大,不仅大,而且有重量。有一剎时,她简直担心伞下的她,会连带被雨压垮。
  车站冷清清的,没几个人。车子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二乔踮高脚跟眺望,不知杜又铭的车子什么时候会到。
  盼啊盼啊,望呀望,车子一直不来。倒是雨,轰隆隆的一直下个没完没了。
  没想到雨会下得那么大!杜又铭无奈地望望车窗外的雨,愁眉不展。他倒不是怕淋湿,只是不喜欢那种湿淋淋的感觉,全身好象都黏住。
  大雨来得突然,偏就是这样让人不提防。
  到站了。
  他举起背包,打算拿它来挡雨,忽然瞧见二乔站在站牌旁,对他吟吟笑着。
  “二乔!”他跑过去,躲进她伞下。“怎么来了?你等多久了?”他摸摸她的手。冰冷的。
  “没多久。”二乔一语带过,把雨伞递给他。“喏,给你。”
  “你其实不必特地……”杜又铭不知该说什么好。
  二乔笑说:“不必客气。我只是谢谢你的那趟『海滨之行』。”
  “可是……看你,衣服都湿了!来──”看她的样子,应该等了很久,嘴唇都冻白了。杜又铭拉开外衣罩住她,将她包在怀里。
  二乔心噗跳一下。他或许是不经意,但她……彷佛被光藏拥在怀里。
  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她也不明白,为何会生出那种错觉。她看杜又铭的身子,总是叠着光藏的影子。
  “快走吧!”杜又铭稍稍用力,催了催她。
  即使打了伞,一段路走下来,两个人还是淋湿了半身的衣裳。杜又铭把伞丢在玄关,便催促二乔说:
  “你快点去冲个热水澡,不然会着凉!”
  他自己也很快换掉湿衣服,把头发吹干。
  窗外大雨还是一直下,潮湿的气味厚重得彷似在雨中站久了便会发霉;每样事物也好象经过水染般变得模糊。
  “你还没吃饭吧?”二乔很快出来,张罗着饭菜。
  “我说过,你不用等我的。”杜又铭边说边自动自发盛了两碗饭,一碗摆在他桌位上,一碗搁在他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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