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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亡宋-第53部分

小说: 亡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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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武学之道,大多数人都是走的第三条,那就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有了一定基础之后,转向自己的道。当然,学别人的东西不能学满十成,十成都学会,那就不能走这一条路了。
三国的赵云,学了他师父枪神的蟠龙枪,似乎没有走自己的道,而是超脱了,学满十成,然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当然,当阳桥一战之后,再未出手过的赵云真正的本领也许已经淹没在历史中了。
山海蓬勃,争舸日月。
如此大好锦绣前程,若是不向着日月前进,永远做那无名烛火,莹莹飞虫,岂不无趣?
莫隆不是一个标准的契丹族汉子,没有裸露的长毛的胸膛,没有巨大的狼牙棒板斧,没有锅铲一样的发型,没有一口大黄牙,笑起来也不豪迈。但是,却是方天定这一辈子遇到的第一个一流武将。
能镇守瓦桥关,岂能没有真本事。
虽然只是出入一流武将,用上了偷袭等手段,才打掉了方天定的头盔,可若是方天定如平日那样不戴头盔就上阵,岂不是就中了一招,现在头破血流?
虽然不至于死,却也是莫大的威胁。
战场之上,万军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易与之辈,若是稍微不注意,一个普通的小兵也可能杀死一员大将。
方天定立身瓦桥关城头,这个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唯独留下那三个人,三个联手让他丢掉头盔的人。
后世有一款射击游戏,CF,虽然坑爹,但是却告诉人一个道理,带个AC,就要比别人多一条命。
如今莫隆这一手,就等于把方天定的AC破了。
方天定缓缓举起长枪,因为刚刚的一连串动作已经将身边的辽人全部杀死了,所以不在担心其他,目光紧盯莫隆,当然,还是感受着那两个射箭的辽人。
若是以往,沈泽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冲向偷袭的两人拔掉这两个硬茬子,但是现在背峞军与南国军一道主攻萧直窝翰,作为代指挥的沈泽当然不可能出现在瓦桥关。
这时,只能方天定独自处理了。郑彪倒是在墙头,只是方天定攻城之前就说过各攻一方,速度拿下瓦桥关,驰援方杰,所以如今的郑彪,正在数十米之外的另一处城墙上,根本管不了这么许多。
方天定拿出长枪,闪亮的枪头在阳关的折射下缓缓移动,那被折射的光束慢慢移动,当光束移动到莫隆双眼之上时,莫隆不免微微闭眼。
当他睁开双眼之时,方天定已经冲到了他身前不到两米的位置,长枪也直直捅来。
莫隆速度招架,当他的枪尖触到方天定的长枪身之时,两道飞矢一前一后从两个掉转的角度射来。
看到自己手下支援而来的箭羽,莫隆得意的一笑,却被长枪上传来的力道震的全身发麻。
方天定没有任何表情挑开莫隆的长枪,枪尾一扫挑飞一只箭羽,然后右手松开长枪,往左胸一探,抓住了第二根箭羽。
莫隆还没有从被震开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方天定已经一枪扫了过来。
连环枪势不可阻挡,一枪比一枪重,一枪比一枪猛烈。
莫隆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那两个暗桩的飞矢再次射了过来。
方天定依旧挑开了那箭矢,轻声问道:“就这样而已?”
方天定与莫隆靠太近了,若是那两个暗桩射连环箭,方天定依靠身法有很大的可能可以反伤莫隆,所以两人射出的箭力求精准,都是躲不过必须格挡的。想要拖延方天定。
这样的话,三四息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射出一箭,应为方天定也在极力调整身形。
当下这两支箭羽之后,方天定已经摸索出了莫隆使枪的套路,枪势猛然爆发,如同暴雨的枪势,竟然变得如同瀑布一般,再上一个层次。
紧紧三合,一道光华闪过,接着阳光的影响,方天定的长枪深深的捅入莫隆的左骸,心脏所在之地。
莫隆口吐鲜血,双眼瞪着方天定,双手却紧紧的握着胸前的长枪。
临死也想让人不爽?杀不死你恶心你,事实就是这样。
方天定猛然一挑,将莫隆挑再了空中。
这一手,爆发的力度,足以让方天定拿下后世的重量级举重前三名了。但是,方天定仅仅用了右手。
莫隆一死,本来还一直处于猛烈反抗中的辽人突然断了弦一般,松了下来。
主将临阵被斩,对兵卒的震撼是很大的。
太阳升到了天空正南方位,预示着午时三刻的到来。瓦桥关破,辽军尽皆被斩首。
白髯河边,烟尘遮天蔽日。
两边都是骑兵,谁都不能退,应为退了就是胆怯。
但是方杰一直使用中央突破战术,将战场横向推移,到了白髯河边。
这样一来,当一次冲锋之后,方杰竟然选择了改换方向,从三个方向围堵辽军。
如此,双方便都不能冲锋了。长达两个时辰的胶着混战开始了。
太阳逐渐西移,直到半落之时,一道烟尘缭绕九天。直上云霄。
萧直窝翰猛然一怔,这当然不可能是辽军打败了杀字军来援,只可能是莫隆全军覆没杀字军来援。
因为是城中,又是被偷袭,所以莫隆的骑兵,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发挥,全部成为了步兵,上城头布防。
所以方天定再次收下了五千匹马。辽人在输的时候竟然在马料旁边丢了火把,想要烧死所有战马不让杀字军得到。只是,杀字军发现得早,很快打开了栅栏,灭了火。
饶是这样,凭白失去了数千匹战马,让方天定很痛惜,这样一来,战死的杀字军,牺牲的代价就变大了。
方杰虽然是南国军首领,但是背峞军的确更适合对抗萧直窝翰中军。
沈泽岳飞方杰三人,都算是一流武将,萧直窝翰却又比不得方天定这样准超一流的高手。
再加上方杰本身就是将要进入准超一流的人物,当然不会惧怕辽人。
三年之前,方杰说朝廷之所以没能打败辽军是因为没有发现方天定这样的人才,其实不无道理。
南宋之所以能够胜的了金国,就是应为韩世忠岳飞两人的枪势崛起,从平民到一军节度使。
所以,在冷兵时代,主将的战力对队伍的影响实在太大。
有着方杰沈泽岳飞三人的杀字军,虽然在骑战之中没能胜辽军,但是在胶着战中却更厉害。
因为辽军实在是被压缩的太紧了,根本没办法发挥长兵器的优势。
弯刀完全展现了他的那种灵活性,锋利的刀刃如同传说中的死神镰刀一般,收割着生命。
饶是这样,辽军依旧是辽军,个人战斗力太强,背峞军死伤不大,南国军也不严重,但是护国军和中军伤亡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这个时候方天定率领两万步兵而来,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用得好的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大树。
之所以是两万,是因为其他人需要镇守瓦桥关,还有休养伤势。
方天定带领一些训练过骑术却没有成为骑兵的兵卒拉着一些拒马到来。但是这个时候拒马能有什么用呢。
这些拒马当然不可能将两万辽军围一个圈。
这就是方天定最初的想法,辽人大多不善水性,所以才上方杰将他们逼到了河边。
如今一道来,步兵没有穿插进入最前面顶替已经很累的骑兵,而是在后面开始掘土。
锄头十字撬铁铲等扬起沙尘,落在了自己身上都没有太多人注意。
不过两刻种(一个小时),一道战壕就这么诞生了,方杰的骑兵开始从留下的出口退走,辽军看到情形不对,发动了数次反击。
只可惜背峞军如同铁打的一般,落在阵地的最前端就是推不动。
当背峞军都退回来的时候,步兵中的弓兵压的辽人退后,然后围上了拒马,将留出来的缝隙都堵上了。
战壕的作用本来是增加步兵射击的范围,阻碍敌人的前进阵地,但是用得好,却也可以挡下骑兵。
方天定不准备进攻了,只是等着辽军进攻。有后援部队送粮,萧直窝翰能耗得过自己的杀字军?
围困已经成了死局。
虽然一些辽军会游水,但是大部分的辽军都不会,总不能跳河自杀吧?
但是拒马一方有着战壕,战壕宽两米,深一米多,上面站着一排一排的长枪兵。根本没法跳过去。
万难之中,萧直窝翰想到了唯一的办法:“下马,杀出去!”
下马杀过来?还得下战壕,先用尸体填平战壕再说。
一次有一次的败退,让萧直窝翰明白这个办法行不通,看着身边已经只有一万多的士兵,萧直窝翰将长枪插在沙土上,望着天,痛哭道:“吾命休矣!”

第二十九章 中秋的月饼

白髯河上,漂尸无数。辽骑或是活着被逼下水,或是死去在慌乱的战场中,滚落流水之中。
方天定不得不下令将尸体全部捞起来,无他,中秋之际,正是瘟疫最容易发生的时候。
已经八月初十了,到了八月十五就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节日中秋节了。
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捞上岸,还是有一具又一具的尸身流到了下游。
所谓马革裹尸,也是客死他乡,但却比曝尸荒野来的好得多。
方天定看着满目创痍,无半点北国风光可言的白髯河畔不由轻声叹气。
今世化入花草下,来年投进开封家。
擦了擦枪头,这枪今天亲自杀死了太多的人,不管是汉人辽人,始终都是人,杀一个是杀人犯,杀十个是屠夫,杀百个是魔。杀千个呢,真的能成为杀神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墓前万人冢。
感叹完之后,战争还要继续。
八月十二日,杀字军攻下莫州。
八月十三日,杀字军攻下瀛州,从此,河间府到燕京将近八百里的土地,连成一片。
这之后,再也用不着扩充苏州马场了,幽云,就是最好的牧场。
虽然元代上有过江淮地区建立马场产出好马的例子,但是元代气候冷冽,江淮也是很冷,所以才产的出那许多的好马,朱元璋之所以能顺理成章的赶走马背上的骄子真正的缘由就是元朝自己到处开辟马场,朱元璋毫不费力的组织起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骑兵。
当然,这些事情是否会再次发生,还未可知。
八月十四日,方天定渡步瀛州城,听闻城中有汉学书院,不由产生了好奇,向着百姓指的方向慢慢地溜达了过去。
书院方天定不是没见过,当年在睦州城,就去过书院,只是那书院等级很低,瀛洲这一座,据说考上了读三年就可以去辽庭参加科举。
当然,这科举比起汉家的科举,恐怕也是属于小打小闹,毕竟辽人信奉的是武力。如今,却连武力也丢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听着稚嫩的童声,方天定不由得笑了,毕竟,这些都是帝国的未来。如同后世说的,这些人都是未开的花骨朵。
这些人终究会开花结果,或桃李满天下。当然,免不了一部分人会成为奇葩。但是总有那么大部分人会成才的。
教书的老先生摇头晃脑道:“蒹葭呢,就是芦苇,未开花的芦苇,初生的芦苇。蒹葭在河边涨的那么茂盛,那么美。于是乎诗人就爱上了河岸上的女子。”
蒹葭是芦苇,难道不是狗尾巴草么,一直以为,蒹葭苍苍就是狗尾巴草遍地的场景。
方天定听得出神了,却没想到教书先生看到了他,那先生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拱手道:“统帅大人驾到,书院蓬荜生辉啊!”
方天定才知道原来这老先生认得自己,随即拱手道:“老先生客气了,教才育人的老先生面前,小可何当驾到二字!敢问老先生的名号,小子也好记得今日所受之教。”
这个教,当然是指的蒹葭的本意,但是老先生却不知道,只以为将军客气,随即笑道:“老朽白水,自号种柳。”说着转头道:“这位就是今早提及的杀字军统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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