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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部分

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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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他是自己的夫君呢?
“娘娘,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皇上过来。”朵澜满脸喜气,端着一笑碗热腾腾的珍珠圆子乳鸽汤走进来:“您尝尝味道如何。”
盼语从她手里接过银勺子,不禁蹙眉:“等会儿皇上来用膳,记着一定要用青花瓷的瓷勺,这银子再好,捧着也是凉嘴,倒不如瓷勺舒服。”
“是,奴婢记住了。”朵澜端着碗,由着娴妃慢慢的搅动碗里的汤羹,随后舀起一小勺香喷喷的汤汁,缓缓送进口中。
“还不错,是用了心思费火候熬出来的汤。想来皇上一准儿喜欢。”盼语难得露出笑意:“本宫记得,皇上最喜欢这汤里的圆子。看着这些大小也合适。”
“娘娘亲自监工,又叮嘱了小厨房的奴才尽心,怎么会有不妥呢。”朵澜慢慢的搁下汤碗,拿着丝绢递给娴妃:“皇上喝了一准入赞不绝口,知晓娘娘的心意,必然会更加疼爱娘娘。”
顶替桂奎的小太监叫福泉,听了朵澜与娴妃说的话,他有些不敢进去了。来来回回在门外边晃了好几圈,一个不留神踢在了门槛上,惊动了门里的人。
“是谁?”朵澜诧异不已:“在门外晃什么呢?是要听窗户根儿,胡嚼么?”
“奴才不敢。”福泉连忙走了进来:“娴妃娘娘恕罪,奴才有事儿禀告。”
盼语瞥他一眼,慢慢颔首:“你说吧。”
“方才养心殿的李玉公公让小太监来传话,说皇上不来咱们宫里用晚膳了。”福泉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娴妃的表情。
朵澜一眼就瞧出娴妃的脸色不大好,心里有些发凉,连忙道:“可是皇上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李玉遣来的人可仔细说清楚了么?”
福泉一个劲儿的点头:“说了,说了,李公公说,皇上是临时给永和宫的小园子请过去了。”
“舒嫔宫里请过去了?”朵澜诧异的不行,因为她知道,昨晚上皇上就宿在了永和宫。
“是。”福泉毫不避忌道:“说是舒嫔娘娘身子不爽,好像是梦魇了。”
“梦魇?”盼语愕然:“大白天的梦魇,这舒嫔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儿?”
朵澜也觉着这个由头十分奇怪,毕竟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说梦魇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牵强了。“娘娘,许是舒嫔娘娘身子不爽吧,皇上恩泽惠及六宫,去看看她也是难免的。”
“既然舒嫔身子不爽,那本宫也不能置若罔闻。皇后有六阿哥养在膝下,自然是兼顾不来,本宫正好代皇后去瞧一瞧舒嫔。朵澜,你去准备肩舆。”盼语看了一眼碗里的汤,不由蹙眉:“这么好的东西,皇上不来喝也不能浪费了,一并带上,给舒嫔补补身子也是好的。”
“是。”朵澜不敢多说话,怕娴妃误会她别有居心,故而连忙满口答应,匆匆和福泉退下去准备。
去永和宫的一路上,盼语沉默无语,只是想着心事。倒是在永和宫门外瞧见了魏常在,一下子激起了她心中莫名的妒火。“魏常在是要进去还是刚出来?若是进去,你与本宫倒是心有灵犀。可若是要出去,得信儿是够早的呀。本宫得了信儿就赶过来,却始终不及你。
你与舒嫔真像是说好了一般,怎么能赶得这样准,分毫不差呢?”
魏雅婷瞧出来者不善,一面福身一面谦和笑道:“娴妃怕是误会了,臣妾也是刚得到信儿,说舒嫔娘娘身子不爽,故而来瞧。只是正好看见娴妃娘娘的肩舆往这边走,故而停下脚步,等娘娘一并入内。到底没有说好了,或是分毫不差的说头。娘娘可别多心。”
“多心?”盼语冷冷一笑:“从何谈起?”
“臣妾知道,皇上本是要去娘娘宫里用完膳的。许是舒嫔病的不是时候,搅扰了娘娘一番心意。但病了就是病了,身子不爽也不能佯装无碍,娴妃娘娘端方大雅,必然不会怪罪舒嫔的。臣妾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故而多嘴一句。”魏雅婷心里始终有个疑影,究竟嬷嬷的死,是否娴妃所为。
因为不能肯定,也忍不住怀疑,魏雅婷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言辞也较为犀利,一点不让份儿似的。
“魏常在眼明心亮,对后宫的事也十分上心。连皇上原本会来本宫这里用晚膳你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可见是下足了心思的。”盼语的声音也是温和之中透着锐利,她不喜欢皇后一党的人,譬如舒嫔譬如魏常在,看见了就会觉得不爽。

第五百五十八章:斗冷河空兮露泣
魏雅婷轻微福一福身,垂下眼睑,巧妙的遮住了眼底的质疑之色,平心静气笑了笑。“臣妾入宫虽然好多年了,但侍奉皇上的日子并不多。若是再不用心,岂非对不住皇上的关怀与皇后娘娘的提携。
何况六宫妃嫔入宫,均是为了侍奉皇驾,旁的是也就罢了,关于皇上的事,哪怕极其细微,对臣妾而言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情。还望娴妃娘娘不要多心,臣妾并非有意盯着承乾宫的事情,在意的从头到尾就只有皇上而已。”
这样说话,到底是很气人的。娴妃瞧魏常在一身蜜粉色的旗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子,娇俏却不失清纯。最要紧的则是,那衣摆上的海棠花,朵朵鲜亮,金丝银线掺了各色的彩线,又以金黄色点了蕊,闪亮的有些灼眼。
相比之下,自己身上这身嫣粉的颜色,竟然凭白的俗气起来。盼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好像魏常在是初春开在枝头上的桃花,粉莹莹的让人心生怜爱。而自己却成了快要凋零的烂桃花瓣,颜色深的几乎快要成了腐烂的粉黑色,还夹杂着恶俗的土黄。
“魏常在伶牙俐齿,比之从前的嘉妃、愉嫔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叫本宫唏嘘。回想数年前,魏常在侍奉皇驾时的样子,本宫当真是不敢认了。”兀自往前一步,盼语抚了抚魏常在袖口上的海棠:“金黄色乃是皇贵妃所用,凭你一个常在小主也敢如此僭越么?”
还当娴妃是要说什么呢,原来不过是盯着自己身上的绣花看了许久,这也难怪,谁让她与娴妃都是喜欢粉红的人呢。“臣妾并不敢僭越,这身衣裳乃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珍造司的绣娘为臣妾缝制的。这些海棠花的花蕊原本仅仅是普通的浅黄,皇上瞧过嫌不够亮,特意着人重绣,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魏雅婷从娴妃的眼里看出失落与怨怼,少不得微微一笑:“些许小事儿,臣妾并不预备张扬,所以娴妃娘娘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方才说起臣妾从前侍奉皇上时的样子,与现在大相径庭,这也要归功于竹林苑清幽冷寂的生活。耐得住孤寂的人,才不会被孤寂打败。臣妾倒是没有别的本事,仅仅是能适应这样的生活罢了。多谢娴妃娘娘关怀。”
一席话堵得盼语张不开嘴,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除了生闷气。
“娘娘,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去瞧舒嫔,想来要耽误皇上用晚膳了。”魏雅婷体贴的提醒:“臣妾瞧着朵澜手里还端着汤盅,想必是要敬献皇上与舒嫔的,凉了总是不好。”
敛息,盼语慢慢的将胸口的怒火缓缓压制下去,她不想在一个常在面前示弱,何况还是皇后的人。“魏常在果然心细如尘,说的也极是。”言罢,盼语身姿一晃,轻盈盈走上前去:“小园子,还不去通传么!”
伏在皇上胸前,绮珊哭得可怜,红肿的双眼使她看上去格外的憔悴。粉嫩的面颊上一串串的泪痕,看上去很是凄美。“臣妾不该这样失态,惹得皇上心烦了。可是臣妾忍不住伤怀,心里总是很难过。”
弘历将她揽的很紧,臂弯微微用力,脸上的神色倒是很平和。“你与恩妃姐妹情深,自从她去了,这些年你都不肯再舞。朕知道,这份情意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反而会藏在你心里,经久弥香。以至于你小憩片刻,睡梦之中见到了从前的恩妃,便掀开了过往的回忆,伤心难耐。”
“皇上……”绮珊泪落如雨,却很欣慰:“多谢皇上体谅臣妾。”
轻轻抚了抚舒嫔柔顺如缎子一般的长发,嗅着淡淡的发香,弘历慢慢的闭起眼睛:“朕也时常想起恩妃,每每看见如缤就忍不住会想起。尤其是她……在朕怀里断气的那一幕,每每想起每每揪心,好像昨日发生的事儿,历历在目。”
“臣妾不该勾起皇上的伤心事儿。”绮珊不是为了恩宠才这样做,实际上,她是真的梦见了恩妃,也是真的难过。梦里梦外,当她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根本分不清楚。“皇上,还好好有你在。”
“傻丫头,朕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弘历轻而蕴藏情意的声音,极富磁性,很是好听。
盼语已经记不清了,皇上有多久没唤她一声“傻丫头”,有多久没有这样温情脉脉的对自己说话,有多久没有把自己揽的这样紧。皇后真是好手段,当年一句话就让自己断送了恩宠,如今皇上念及旧情,待自己始终不算绝情,于是她有扶植舒嫔与魏常在,抢了自己的恩宠去。
就连慧贵妃也跟吃了迷药似的,对皇后感恩戴德,这后宫从来就是姓富察氏的。从前是,现在是,盼语怎么都不希望以后也是。太后说的对,即便是不能得到皇上的心,也要成为离皇上并肩的女人。取代皇后,才算是报仇雪恨了。
见娴妃一直怔怔的立着,毫无动静,魏雅婷有些僵持不住了。“臣妾给皇上请安,见过舒嫔娘娘。”她这冷不丁的出声,惊着了床榻上抱着的一双璧人,也惊着了近在身侧的娴妃。
弘历没有松开手,只是转首看了一眼:“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这话是问娴妃还是问自己,魏雅婷有些分辩不清。但既然是她开口,便一直由她说下去。“臣妾得知舒嫔娘娘身子不爽,于心不安,特意过来瞧瞧。不想在宫门外遇见了下娴妃娘娘。故而一起进来。没有搅扰皇上与舒嫔娘娘谈心吧?”
绮珊倒是极为自然的笑了笑,略有些羞赧的转过头去抹了一把泪,转过脸时,笑意温然。“娴妃娘娘请坐,雅婷妹妹也快请坐。”边说着话,绮珊边挣脱了皇上的怀抱:“不过是一些小事,不想闹出了这样的动静,难为娴妃娘娘与妹妹走这一遭了。”
盼语卷唇而笑,对上皇上深邃的眸子,温顺道:“原本也是不想过来打扰皇上与妹妹说话的。又想着妹妹身子不爽,小厨房备下了圆子乳鸽汤不错,正好给妹妹暖暖胃,就送过来了。”
朵澜会意,连忙将汤盅端上前去。
“多谢娴妃娘娘一番美意。”绮珊有些糊涂,即便是她与娴妃有些过程,也就是见面说说话的交情,不至于让娴妃这样热心,往自己宫里送东西。再仔细一想,娴妃能来,必然是冲着皇上而非自己,绮珊反而坦然了。
魏雅婷含笑瞥了皇上一眼,娇嗔道:“到底是娴妃娘娘体贴细致,臣妾光晓得来,却是空着手的。绮珊姐姐可别怪我。”
绮珊摇了摇头,温然笑道:“怎么会呢,妹妹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弘历看着魏常在,好半晌忽然道:“果然加了些金黄色,整件衣裳都亮了起来,很衬你。”自觉有些偏题,他忙又道:“你绮珊姐姐方才梦见了恩妃,心里正不畅快,你来的正好,陪着说说话,宽慰宽慰总是好的。”
原来是恩妃。盼语怔了怔,嘴角渗出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冷意,恩妃都去了这么久了,依旧是皇后一党人的免死金牌,从前是舒嫔,如今怕是连魏常在都要牵扯到了。是不是以后但凡想见又见不到皇上,就都得使出这一招?
盼语低下眼眉,忧心忡忡叹道:“舒嫔近来也是诸事不顺的,日前说是宫里有奴才不检点,气得你病了。如今这又梦到恩妃,勾起伤心,是否常日无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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