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鬼眼同人)灵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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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坐起来，看了看已经换了个颜色的地毯，并不打算出言阻止，因为他知道第二天它们会自己恢复原样的。他裹着被子往床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
小女孩走过来，带着一身血腥爬上了床，摘下头纱——纵横交错的密如蛛网的伤疤爬了满脸，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并且鲜血横流，不停的滴在床单上，很快就染红了一片。那些恐怖的伤痕就像丑陋的蜈蚣一样盘桓在小小的脸颊上，除了那双亮如星子的淡绿眼眸，没有一丁点儿完好的地方。
已经看不出小女孩原本的面貌了。
特蕾西问他。
艾伦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小女孩身上，然后和她一起躺了下来。
特蕾西学着大人的样子抚了抚艾伦的头，小手冰冷的感觉令艾伦打了个冷颤，小女孩急忙收回了手，那只手上同样带着和脸上一模一样的伤痕。
艾伦将她抱在怀里，像抱着自己的小妹妹一样，想要用体温捂热她冰冷的身体，尽管他知道这不可能。
特蕾西乖乖的任他抱着，一动不动。
艾伦咬了咬唇，
特蕾西惊呼一声。
艾伦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丝毫不顾对方满身的血迹。他紧紧的抱着特蕾西，就像溺水的人抱着救命的稻草一样。
特蕾西心里一惊——她发现男孩的身体正剧烈的颤抖着。
艾伦没有说话。他不怕死，至少在遇到卡莱尔之后就不怕了。
他怕的，是死后再也见不到卡莱尔；是死后眼睁睁的看着卡莱尔却没法接近他；是死后再也不能感受到曾拥有过的温暖……
有些事，他不说不代表他真的不懂。
他又想起了卡莱尔曾对他讲过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士兵，他爱上了一位骄傲的公主。终于有一天，士兵鼓起勇气告诉公主，要是没有了她自己会活不下去。公主被士兵的深情感动了，于是她对士兵说，如果你能等我100天，并且日日夜夜在我的阳台下等我，那么100天后，我将是你的。
听了公主的话，士兵开始在她的阳台下等待。1天，2天，，10天，20天……每一个夜晚，公主都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可是无论刮风下雨，士兵都屹立在寒宵中，一直一直地等待。到了第90天的时候，士兵已经全身苍白消瘦，眼睛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支撑不住了，甚至连睡觉的力气都没有了，公主却仍然只是注视着他。
最后，在第99天的晚上，士兵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他走了。
记得当时他还问过卡莱尔，为什么这个公主这么残忍？为什么这个士兵连最后一天都撑不下去？
卡莱尔说，士兵等了99天，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就算等到100天，圆满了承诺，他又怎么能让公主跟着这样的他走？他不愿意公主为难，他只是希望公主明白自己的爱情。在第99天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尽管艾伦并不赞同这样苍白的解释，但他愿意相信。
他不想变成那个士兵，更不想卡莱尔变成那个士兵。
在卡莱尔面前表现得像是个幼稚孩童的他，思想却比任何人都要成熟。这一点，妈妈早就看出来了，因为她见过太多次他不符合年纪的令人心惊肉跳的行为——在见到卡莱尔之前。
从前他被人叫做怪物，并不完全是来自人们的恶意，有一部分其实真的是因为他再适合怪物这个称呼不过了。
虽然他的确胆小，但是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看起来无害的他，其实早已不知伤害过多少人。
那些事他再也不愿意想起。那时的黑暗，他不想再一次体验。
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就只有海伦一个。之所以搬到福克斯，有大半原因是为了埋藏他们的过去。
但是，见过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的人，却是卡莱尔。
那样的单纯，那样的无忧无虑……是他最渴望的样子，是他最想要做到的样子。
不是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心机深沉，他充其量也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再有城府也比不过卡伦家的任何一个。他只是比普通的孩子特别，某些时候比他们更冷酷更残忍而已。
这世间的种种肮脏污秽，从艾伦降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紧紧的缠上了他。
说实话，他能坚持着活了这么多年没有被他们折磨死，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跟着母亲游览过那么多的国家，待得最多的地方，却是它们各自的医院。
医院里有什么？生离死别？勉强可以这么说。
世界上最冷的地方在哪里？
北极？南极？
大错特错。
最冷的地方是医院。具体点就是医院的手术室。
停尸房？不不不，那里并不冷，虽然开着冷气。你能感觉到的只是身体的寒冷，而让你心里也变得寒冷的地方却是手术室。
唔，或许只有自己这么觉得吧。
死去的人，最后停留的地方往往是医院的手术室、高危病房和走廊。这三个地方是整个医院最冷最冷的所在，尤其以手术室为最。
那些鬼魂，即使白天在外面游荡不见踪影，到最后还是会回到自己死去的地方，盘桓着，不愿意离开。
所以艾伦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可惜他始终不能如愿逃离。
注定了与鬼魂们牵连的命运，就注定了医院成为他的另一个“家”。
如果不是遇到了卡莱尔的话……如果没有支撑到遇见他为止……
那么，总有一天，自己会变成恶魔。
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拥有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尽管艾伦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对卡莱尔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情感，但那种强烈的独占欲，以及面对埃斯梅时那种复杂怪异的情绪让艾伦明白，此生再不愿选择别人。
所以艾伦很怕，怕自己突然有一天死掉，失去一切。
非常非常的害怕，怕到夜不能寐。
弱小如他，连保护自己也做不到，更何谈永远和卡莱尔在一起。
变成吸血鬼？不，卡莱尔不会同意。而且，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吸血鬼，那么卡莱尔还会继续留在他身边吗？还会一直坚定的陪伴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猜。
艾伦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特蕾西。
特蕾西没有回答他，看了他半晌，然后点头。
艾伦暂时将心里的计划压下，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特蕾西凹凸不平的脸，
特蕾西僵了僵身体，闷闷的回答：
特蕾西忽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艾伦跟着起身，发现小女孩身上的血流得更快更多了。
默默流血的小女孩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特蕾西深吸了一口气。
艾伦不高兴的撅起嘴。
特蕾西耸耸肩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然后皱眉思索，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头。
艾伦善解人意的开口，见特蕾西同意，他想了想，然后问她：
特蕾西黯淡着眼眸，两只手抓紧身下的床单。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
艾伦有些不忍心再问下去，特蕾西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夜色渐渐沉淀下来，雪寂静的落在大地上，掩盖了一切污秽。
番外（下）
番外（下）
作者有话要说：小loli的故事来源于《男生女生》杂志写手娅邪的原创——《是谁杀了知更鸟》。
因为很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放在这里和亲们分享。故事有点长，所以我会分几章放，亲们放心，不会放在正文凑字数的~~~
《是谁杀了知更鸟》
序
知道为什么我被称为黑蝴蝶夫人么？
黑色，是死亡的颜色。而蝴蝶，是亡灵。
在这个混乱堕落的乱世中有太多冤枉而死的灵魂，他们的怨恨并没有被带上天堂或拉下地狱，而是徘徊在这个世界里面。
蝴蝶的寿命太短，就是因为它们吸收了所有的怨恨，而上帝，不容它们在天地之间驻留太久的时间……我收集蝴蝶标本，就是为了这些巨大的，无法消磨，永不消失的仇恨。
我会替这些亡灵们，一笔一笔地，从债主身上讨回来……
第一节
WhokilledCockRobin？谁杀了知更鸟？
I；saidtheSparrow是我，麻雀说，
Withmybowandarrow我杀了知更鸟，
IkilledCockRobin。用我的弓和箭。
皇宫的烛光有点暗，在墙壁上晃荡的影子仿佛粘在了大理石上，空气里弥漫着某种进口的薰香味，和正在点滴的蜡融化在一起。到现在都能够闻到那血腥的味道，每个人都可以在脚下的台阶看到那一大滩接近黑色的血缓慢地流在珍贵的地毯上面，渗进了砖块的隙缝之间，似乎发出轻脆的笑声。这种情景让他们不住地打冷颤。
劳利斯看着侍女来来往往，纷纷在大殿的每一角放上用香料点缀的蜡烛和香袋，不禁冷冷一笑。其实今天在皇宫里发生的血案明明就没有那么夸张，空气里除了刺鼻的花香和油脂蜡没有别的，只是这些人心里有鬼而已。
他戴上洁白的手套，头歪在座位上扯出笑容，这个宫殿里哪里没有血？地毯上精美的花纹被血染的更是鲜艳欲滴，窗子的玻璃被血洗的更是透明，那些在烛光下不断闪烁的金色餐具不就是用无数的尸体和白骨堆积出来的么。
“殿下……”旁边的男爵轻轻俯身说道：“黑蝴蝶夫人来了……”
“哦……？”劳利斯微微一笑，便站了起来迎接贵客。
这个女子。有着最冰冷的眼光，她的唇如冬天冰冻的花瓣，露骨地粘着疼痛绽放在外面。洁白的皮肤和一身黑色对比的刺眼，像是破开黑暗的光芒，却惨白光滑得无法正视。紫色的瞳目犹如被镶在象牙上的钻石，冰冷的如冬天冻住的湖水，然而定睛看去，却能看到厚厚的冰霜下面，燃烧着地狱最热烈的火焰。
国王的嫂嫂，全国最富有，最神秘，最年轻的寡妇，黑蝴蝶夫人。
黑蝴蝶是别人对这个曾经轰动全国上下的女子的称呼。一个没落的骑士家族的独生女，十五岁开始社交的那一年便以惊人的美貌和冷艳的气质夺去了所有上流社会男子的青睐。最终国王的哥哥，威纳亲王抱得美人归，娶了娇妻回家。当时的确闹了不小的惊动，因为威纳亲王已经六十五岁了，足足和她差了五十岁。
蜜月过后，威纳亲王久久未曾归宫拜访，国王派劳利斯去查看王府，找到的却是空荡的城堡，六具被虐待致死的年轻女子尸体围绕着威纳亲王，他坐在宝位上睁大着眼睛，口水从诡异大笑着的嘴角流了出来，却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们在地下室找到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新王妃，她的脚上被重重的锁链磨得血肉模糊，手背仿佛被极细的刀片切开了一格格，呼吸微弱得像是在生死线上面跳舞一般。劳利斯把她抱了起来，却发现她还是清醒的。低头的时候，一双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像划破黑夜的流星一般的眼光，明亮清澈，却寒冷的足以杀人。
到现在劳利斯都认为那是地狱的怨者们派来的警告。那眼光，能够让即使面对过无数血腥风雨的他都感到冷颤和惊震。
但警告又如何？这个王国，早就被冤魂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