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鬼眼同人)灵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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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滑过的寒风传来男孩稚嫩的童声和男人低沉声线的对话。
“你下象棋吗？”
“是的。不过马马虎虎。”
“愿意和我来一盘吗？”
“当然，我的荣幸。”
“你觉得象棋怎么样？小孩子的玩具？”
“不——我认为它是融艺术、科学、知识和灵感为一炉的一种无硝烟战争——在攻王的战斗中和战略问题的运筹的时候，就需要有一种创造性的灵感。它的竞争使双方投入一场不流血的战斗，是双方思想和意志的一场激烈尖锐的战斗以及体力上的坚韧不拔的较量。每个棋手在分析局势、对比实力以及进行子力兑换时，需要明确各种棋子的价值。对棋盘上的种种变化所作的估计和判断是制定不同的战略战术计划的基础——比之中国围棋和象棋，这种被称为国际象棋的棋类所具有的政治色彩更为浓重一些。艾伦……你非常的聪明，能将它运用自如，不是一般的聪明人比得上的。”
“我只是运气好。”
“是吗？可是你能在仅仅七步之内就击败了当时最有希望成为棋联大师的托马斯•；毕夏普，那么你的运气真是超乎常人的好了——”
“学艺不精，不能怪我。”
“是是是……”
第四十五章
平安夜。
房间里壁炉的火光将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映照在墙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非常温馨。
海伦女士盘腿坐在床上，和亲爱的儿子下着象棋。
“你不能这么走。”艾伦皱了皱眉，视线紧锁着棋盘上白色的水晶棋子：“如果你的马走D4，那么我的象会走到E5，然后你的士兵会到达Nf8——而这时，我就可以将死你。”
海伦女士将旁边小桌子上的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葡萄酒，听见艾伦的分析，她笑着耸了耸肩，然后伸手使劲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小笨蛋，竟然把自己的战术告诉敌方，就不怕我反过来将军么？”
艾伦揉揉发疼的鼻子，然后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是不可能的——在你将死我之前，我有一千零一种方法可以先吃掉你的国王。”
海伦女士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掐住男孩的脖子，冰凉的手指伸进他的衣领，立刻让男孩打了个冷颤，她哈哈大笑起来。
“叫你得意！你这个可恶的小鬼——”海伦女士扯过一张皮毛，蒙住男孩的脸，力道控制得刚刚好。
艾伦一边笑得喘不过气一边挣扎，嘴里还不服输的喊着：“那么你就是可恶的小鬼的可恶母亲——”
“哈？看来你真是欠教训了是吧！”海伦女士整个人压向了男孩。
一直乖乖趴在床边的小狗叫了几声，也跳上床加入了大战。
玩闹过后，两人累得躺在床上不再动弹了。海伦女士抚摸着肚子上男孩柔软的头发，目光温柔。
“查理和贝拉姐姐为什么不来？”艾伦翻了个身，面朝着母亲。
“他在准备贝拉的婚事——贝拉要结婚了，和雅各布。”
“结婚？什么时候？为什么她都不告诉我……”艾伦不高兴的板起了脸。
海伦女士在心里默默流泪。能告诉得了你早告诉了啊……可恶的卡伦！竟然卑鄙的控制了他们对艾伦的联络！如果不是圣诞节，她恐怕连艾伦一面都见不到……真是好啊，这是宣战吧是宣战吧！以为我会怕你吗，等着瞧吧！
“妈妈……”艾伦忽然坐了起来，望着她。
“什么？”海伦女士茫然的问道。
“我……我想我有答案了——对于你上次的问题。”男孩的声音有些犹豫，但一经出口，便坚定起来。
“什么？！”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制睡袍的海伦女士忽然感觉身上有些发冷，即使壁炉的火仍然烧得旺旺的。
“我想和卡莱尔在一起，我想要他一直陪着我。”艾伦眼睛眨也不眨的直视着她，说完这句话，耳朵不由自主的红了红。
“等等等等……艾伦？！你，你再说一遍——”海伦女士两手在空中乱舞，脑海里一片空白。
“……”
“哦不……不不不，上帝……”
“妈妈……请认真听我说好吗？”艾伦叹息一声，拍了拍母亲的头。
“……”
“有一天，你会变得苍老——”男孩淡淡的婴儿蓝眼睛在火光的照映下变得幽深无比，其中隐藏着浅浅的悲伤。
“……满脸皱纹、牙齿松动、走路摇摇晃晃……你再也没有办法将你的孩子抱起来，也再也没有办法和他一起出行。”
海伦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的捂住了嘴。心里想象着艾伦的形容，感到一阵痉挛般的疼痛。
“……你爱你的孩子，你想陪他一直到老，到看着他变得和你一样苍老……可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想尽办法，要找出一个和你一样爱着孩子的人代替自己陪着他……你找到了很多很优秀的人，可是他们没有一个让你满意。你怕他们不如自己那么爱着你自己的孩子……你怕你的孩子不能幸福的生活……你怕他们抢走你的孩子后却对他不好……妈妈，我说的对吗？”
“……呜呜……”在外人面前像个女强人一样的海伦女士，最终低声的啜泣起来。
艾伦揽过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轻轻的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
“我知道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像你一样的爱我了……但是——我找到了愿意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人……虽然我并不能确定未来会怎么样。妈妈，你的担心我全都明白，可我总有一天会长大，我有办法保护自己……雏鹰终将属于天穹。”
海伦女士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艾伦，一辈子还长着呢，你无法想象它究竟有多么漫长……尤其是，有人的生命比你的一生漫长过好几十倍，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可是妈妈，我只有一辈子。只要这辈子能幸福，不就好了么？”
“……我想你不会忘记我曾经的婚姻？最终变成了什么样？为什么会这样？你有仔细想过吗，我的孩子？”
“那只是一个错误。人总免不了犯错，妈妈……况且，你难道忘了，还有查理？难道你想告诉我你们之间是失败的？妈妈，你已经找到了属于你一个人的幸福，为什么不让我也试试呢？”
“那不一样——艾伦，那不一样……你们是不一样的……”
“妈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是我从一本中国的故事书上看来的——有一个人类女子爱上了神的弟子阿难，于是她去求神成全自己的心愿。神问她，你爱阿难的什么？女子说，‘我爱阿难眼，我爱阿难鼻，我爱阿难耳，我爱阿难音，我爱阿难的一切。’于是，神便把阿难变成了一个女人。神问那个女子，你还爱阿难么？女子吓得跑掉了。”
“什么意思？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妈妈，你一定还记得，婚礼时的誓词吧……爱是纯粹的，你爱一个人，就不会在乎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不在乎他是小孩，还是老人；不在乎他生得美，还是丑；不在乎他是健康，还是患病；不在乎他是富有，还是贫穷；不在乎他是活着，还是死去……重要的，是那个人，他是你爱着的吗？他是你决定奉上一生的人吗？”
男孩的双手捧着母亲的脸，表情安然平静，嘴里说着寂静入骨的话语。
“艾伦，你……”海伦女士怔住了，她发现此刻眼前的男孩变得非常陌生，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宁静从容，如此的坚决。
“妈妈，我不能确定对他是否属于爱情。但我至少能确定一点——如果有一天，他用对待我一样的态度对待另一个人，我一定，会非常痛苦……我不能说我会为此而死，因为这世上还有爱着我的人……我还有你，妈妈。可如果是那样，我不会幸福，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你明白了吗，妈妈……”
海伦女士看着儿子，心里非常复杂。她觉得很欣慰，因为她的孩子非常聪明，理智，成熟，敏锐，他考虑事情永远比别人的深远得多，他的观察力永远比别人强……但她同时也觉得非常心酸。
因为她的孩子长大了。
她最爱的，永远呵护在掌心，疼在心尖上的孩子，羽翼已经丰满到她完全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他渴望飞翔，渴望蓝天，渴望自由，他渴望有自己的人生。
那么，她真的该放手了吗……
“我知道了……艾伦，你一直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这么的特殊，我为你骄傲。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即使我仍然不赞同。”海伦女士反手揽过儿子，纤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妈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爱着的人，离你非常的遥远，他非常的强大、优秀，而你却那么的弱小可怜——你会怎么办？”
海伦立刻就明白了男孩的想法，她刚想回答，又忽然灵光一闪，微微的笑了，眼里是不可捉摸的复杂。
“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
“是吗……”
“是的，即使那会付出无数痛苦的代价。”
艾伦沉思着，对母亲的话深表认同。
“我可以帮你，亲爱的。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就像，我们很久之前那样，在你遇到他之前那样。”
“那么，妈妈——请你帮助我，让我变得更强大吧！”
夜晚的阿拉斯加，冰原上忽然聚集了几个鬼魅般的身影。
“卡伦家族已经出发了——菲利克斯，联络到德米特里了么？”
“是的，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凌晨时分就会到达。”
“很好。按原计划进行——特别要注意那些异族……必要的时候……”
“我们明白。”
“记住，要活的，尤其是那个小鬼。”
“他们来了！快走——”
一阵风吹过，冰原又恢复了平静。
一架飞行在美国至意大利航线上的私人飞机上，卡伦家族的成员们正表情严肃的开着小会。
“卡莱尔，留下小艾伦你真的放心吗？”艾美特鲜少的一副正经神色。
其他人的面色也都不太好看。
看来这次去沃尔图里之举，大家都很紧张啊……
卡莱尔皱着眉，这一路上他都担惊受怕的，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他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每当他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艾伦就会发生不好的状况。
“有那么多耶利的下属在，我想……我们快去快回的话，艾伦应该不会有事。”
你也知道是应该啊……众吸血鬼在心里哀嚎。
“而且，爱德华他们也已经在路上了——我还联系了伊莎贝拉，狼人们会派些成员过来。”
“嗷——那些臭狗怎么阴魂不散！”
“只能说以防万一吧，总要布置得越周全越好，否则小艾伦就又危险了。”
“你们别这么紧张过度，阿罗现在还不敢怎么样。我们还有坦妮娅家族这张底牌，还有耶利这张底牌中的底牌——嗯，也许该叫做王牌……”
“爱丽丝说得对。大家不用这么担心。”
“而且我预见了——这次出行不会有大问题的。如同不发生意外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