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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沈王]今夕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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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仙子忙取下身上的水袋递给他,一想又缩了回来:“沈相公武功盖世,若喝水恢复了体力,我可抵挡不住,还是先点了你的穴吧。”
  说罢便朝他身上点去。
  
  身子突然僵住。
  
  僵住的不是沈浪,是毒仙子。
  她只感觉到脖到一阵轻微的痛,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王怜花就站在她身后,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你犯了二个致命的错误,一是不该靠近我,二是不该背对我。”他走到沈浪身边,继续道,“你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对你下手,毒仙子。”
  毒仙子瞪大眼睛:“你……你……”
  王怜花举起自己的手,指间夹着一枚银针,一滴鲜血淬在针尖,隐隐可见一些白色粉沫掺在其中::“无色无味的‘镇魂’,沾身即融入血液,中毒者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五脏六腑逐渐停止,死后有如石雕。仙子可曾听过?”
  她面容抽搐,一双眼恶毒至极,直瞪着这二人。
  王怜花拿过她手中的水袋,打开盖子就往地上倒:“这水里掺了拘魂散吧?量虽不多,多喝几次却仍会让人丧失心智,变成行尸走肉。你事先吃了解药自是不怕,可沈浪若喝了水,毒便会越积越多,仙子为了得到沈相公,所费的心思可是不少。”
  毒仙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厉有如鬼哭:“你以为你赢了吗?不,你输了!没水没粮在沙漠里行走,你能撑几天?有你们二个给我陪葬,值了,值了!”
  王怜花看了沈浪一眼,笑道:“谁说我们没有水粮?”
  毒仙子面色一僵。
  他看向倒翻的马车道:“在进沙漠之前,我们就已料到你会中途下手,便在车顶做了夹层放水粮。这三天来我们装得可像?”
  毒仙子动动嘴角,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怜花走近她,指尖捏着她的脸,眼底满是讥讽:“仔细瞧你这张脸,还真是皱纹遍布啊。等你死了,我给你立个碑,写个毒老仙子之墓,你说如何?”
  他这番话也是故意气她的,说的是又狠又绝。只见毒仙子双目却瞪的极大,满是怨毒之色,脸上渐渐蒙了一层死灰,已然断气。
  沈浪叹了口气,轻轻合上她的眼睛。
  她本就是极爱美的女子,这般化为石塑千古不化,倒也成全了她不老的心愿。
  
  马车的主轴摔成两断,已经无法再走,好在马匹只是昏迷,救醒便可。
  沈浪一边掀开车顶夹层取出里面的水粮,一边喊王怜花让他却弄醒马匹。
  身后毫无反应。
  疑惑的回头,却见王怜花倒在地上。
  “王公子!”沈浪扶起他,只见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一探脉博竟如垂死之人般似有若无。
  为了能骗过毒仙子,他们足有三日未进滴水,他是自小吃苦惯了的,还能保留些体力,但王怜花一来内力不及他,二来体力也不及他,方才憋着一口气与毒仙子周旋,耗尽了身上仅存的体力,一松懈便不支倒地。
  沈浪拿了水袋欲喂他喝水,那水却从嘴角流了出来。
  反复数次,水费了不少,他却未喝进点滴。
  思量片刻,将水含进口里,低头吻上那冰凉的唇,一点一点灌进他口中。
  或许是过久的干渴让人无法抵受住清水的诱惑,怀中的人儿竟有些不耐地将舌探出,轻轻舔画过沈浪被水沾湿的唇。
  软湿的触感,让沈浪触电似地仰起头。
  兀在昏迷的王怜花猛的失去滋润,舌头舔过自己的嘴唇,渴求地呻吟着:“水……水……”
  无奈再次吻住他,将水尽数灌入他口中,重复数次才停歇。
  原本干裂的嘴唇恢复了湿热,长久的亲吻让它微微红肿,却要命的诱人。
  沈浪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过。
  方才那划过自己唇间的温热涌上心头,一股莫明的情愫从心底升起,溢满整个身体。
  他吻上了他,真真切切的吻,像春风般轻软。
  “唔……”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从王怜花唇畔流泻而出。
  如当头棒喝,沈浪猛然惊醒,从地上跳起来,连退数步,喘气不定。
  
  这究竟是怎么了,自己难道是疯了不成!
  
 
                  
 第 18 章
   18。
  王怜花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是被冻醒的。
  黑乎乎的一片,没有火光,也没有沈浪。
  “沈浪!”
  王怜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嘶哑的,充满惊恐和焦急,在空旷的沙漠里听来尤为清晰。
  “我在。”沈浪抱着一些干枝走来,微弱的月光映得他的脸很是疲惫。
  王怜花有些不忍,接过柴火道:“你休息一会吧,我来生火。”
  沈浪似乎真的累坏了,靠着岩壁就坐下,微微闭目。
  眼前慢慢晃起一阵亮光,冰冷的空气里有了些许暖意。王怜花从马上取下干粮,走到沈浪身边坐下递给他。
  “你有心事?难道是在为毒仙子伤心,莫非你对她有意?”王怜花精神不错,笑意吟吟地看着他。火光映着他的脸,恍如梦境。
  沈浪却不敢看他,只是道:“有些累罢了。”
  王怜花仰望着夜空,清冷冷的月光铺了一脸。
  “她虽无恶不作,对你倒是一片痴心。”言语中毫无讥讽,反而充满萧索之意,“可她若不死,我们就得死。人生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过程,杀人和被杀,都只是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
  沈浪一怔,转头望向他,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
  “若是我也变成那般无恶不作之人,你会杀了我吗?”盈盈的目光,似有水波流动。
  沈浪心头一惊,说不出话来。
  王怜花轻轻一笑:“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注定我要死在一个人手上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他的发披散在肩上,略有几缕垂落在额前,随轻风微微晃动,眼里仿佛揉参了千种情思,复杂到令人心痛。沈浪只觉一股热气在心中激荡,几乎要伸手去搂住他,终究还是强压下心里躁动的怜惜。
  他是个过份理智的人,理智到分不清哪种才是自己真正的想法。
  鼻尖忽闻到一股刺鼻的焦味,转头看去,便见到王怜花将一块东西扔进火里。
  似乎是……羊皮纸?
  沈浪惊问:“你在烧什么?”
  王怜花平淡地答道:“地图。”
  沈浪大吃一惊:“你烧它作甚?”
  王怜花道:“路线已经印在我脑子里,任谁也夺不走,这图留不留都不重要了,放着反而危险。想要永远拥有一样东西,就是亲手毁了它。”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听在耳里却分外惊心。
  火苗上窜,王怜花惊叫一声,捂住手指。
  “怎么了?烧到手了吗?”沈浪焦急地拉过他的手查看。
  极美的手,宛若滤过水的青葱,在火光下几近透明。
  这双手突然搂住他,人跟着倒进他怀里。
  沈浪浑身一僵,想要推开他,可那削瘦的肩膀让他如此不忍,竟是轻轻抱住了怀里的身体。
  
  谁也没有说话。
  或许此刻本就不该说话。
  静。
  明月落,又还素色,又还寂寞。
  
  “毒仙子死了。”
  少女卧在帐篷里,衣白如雪,衬得肌肤晶莹剔透,唯独那发乌黑如墨,从榻边一直垂落到地上。
  唐天杭拾起那缕发丝放回,淡淡道:“原来也就没指望她能成功。”
  少女轻笑道:“原来你是让她去送死的。”
  唐天杭摆手道:“可是她自己非要去的。说来可笑,她自命天下第一用毒高手,没想到最终还是死在剧毒之下。”
  少女道:“你对那个叫王怜花的人似乎极有兴趣。”
  唐天杭哈哈笑道:“王怜花此人,我非要得到不可。”
  少女懒懒地道:“随你吧,只要不坏了大事便可。”
  唐天杭道:“中原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他们去寻得宝藏,我们只需在后面跟着,寻准时机再行夺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省事?”
  少女娇笑道:“大哥想不费自家一兵一卒,这法子倒是不错。”
  唐天杭道:“待我们寻了大炮,先去灭了少林武当,让武林尽入我手掌握,主导天下指日可待。”
  少女道:“这利用中原人去夺中原人的江山之事,也只有大哥你想得出来。”
  唐天杭沉声道:“你我兄妹为谋大业潜伏中原已久,此次只可胜不许败。”
  少女从榻上坐起身,搂了搂唐天杭道:“我也该走了。”
  说罢走到衣箱边,翻出一套蓝色衣衫给自己换上,转眼便成了一个清清秀秀的中原女子。
  “大哥即化名‘唐天杭’,不如也替我取一个吧。”
  唐天杭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眼:“你素来喜欢蓝白二色,不如就叫蓝雪。”
  “蓝雪?”
  少女低低念了声,抬头笑道:“好听的很。”
  唐天杭拍拍她的肩膀,郑重道:“你自己要小心。”
  少女笑道:“熊猫儿行事鲁莽,朱七七又是做事不经大脑之人,这二个人还不是会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大哥尽管放心,我定会将他们引到沈浪身边,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沙城。”
  唐天杭大笑:“他们一定会找到。”
  
  的确是找到了。
  找到一棵树。
  也许那不能算是一棵树,它已经干枯的不见一片叶子
  干巴的枝桠往天空伸展着,像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
  王怜花跳下马背,眼睛都亮了:“就是这里!”
  “这里?”沈浪怀疑得审视过四周,除了那棵毫无生气的大树,周围什么也没有。
  “或许树上有机关。”王怜花快步跑上去。
  什么也没有。
  它只是一棵树,一棵枯死的树。
  王怜花怔怔的盯着它:“地图上标识的明明是这里,难道……”
  “难道那座城已被埋进沙下?”沈浪接话道。
  沙漠变化万千,百年前的古城,若消失无踪,只有一个可能——陷入沙底。
  “可恶!”王怜花一掌拍在树干上。
  看似孱弱不堪的枯树摇晃几下,依旧挺立着。
  二人吃了一惊,那一掌的力道不少,就是一堵墙也能拍塌下。
  王怜花盯着地下,喃喃道:“难道真的已埋入地下?”
  沈浪叹了口气,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数月的旅途,几次死里还生,最后的结果就是找到一棵树?
  他真想仰天大笑。
  他没笑,王怜花也没笑。
  他们都听到一阵马蹄声,裹在一片肆扬的黄沙中飞奔而来。
  “沈浪,王怜花,你们逃不掉了,还不束手就擒!”
  马上的人大喊。
  
 
                  
 第 19 章
   19。
  真是屋陋偏逢连夜雨,坏事总是一件紧接着一件发生。
  沈浪看着浩浩荡荡数十个人从马上翻下来,居然是江湖各名门大派的掌门与弟子。
  华山、衡山、崆峒,就连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都在,若是再来武当和少林,还真能就在开一个武林大会了。
  江湖倾巢而去,拼死相博,都把矛头瞄准这张地图中的所藏之物,结果就只有一棵树,天下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吗?
  沈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他几乎要流出泪来。
  “诸位来的可真快呀。”
  “沈浪,枉你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客,居然与王怜花狼狈为奸,残害无辜,为我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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