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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饮马洛河东 作者:伯爵复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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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寂而可靠。
  戚少商看了,心微微一震,竟渐渐恢复了平静,九死一生的处境、嗜杀成性的雷怖都一一淡去,只留下雷卷豪气干云的那一句话:“平生三尺剑,管尽不平事,只望你不要负了它。”
  闯荡江湖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戚少商本来也没想过,但他现在却想和这个冷峻而热血的大哥一道轻裘长剑,快意江湖。
  人生得一知己,死又何憾?
  要快意江湖,便绝不能死在此地。
  可是雷怖?雷怖!
  雷卷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手是冰的。
  戚少商打了一个冷颤。
  杀气。
  杀气如在弦之矢。
  就在这时,雷怖身上的雨水忽似着了雷火弹一般,团团炸了开来!
  只因雷怖动了。
  他一动,雨势就似排山倒海,朝雷卷袭来。
  透明的雨箭卷着一片淡青色的刀光,朝雷卷颈项斩落!
  刀色青青,淡而寒沁,这才是雷怖擅使的兵器。
  冰凉的雨水恰是解迷药的良方。雷怖淋在雨中,正好令他比戚少商与雷卷更快恢复行动能力。他好杀暴戾,对雷卷恨之入骨,更欲杀之而后快。
  戚少商只觉得一阵寒意扑面,杀意未及凛痛肌肤,“叮”地一声,眼前星火四射,斜飞来一双柳叶刀架住青色的刀锋。
  出刀的是沈边儿。
  她与雷怖同时恢复,此刻雷卷临危,她顾不得功力尚未全复便出手相救。
  沈边儿性情豁达,爱恨分明,什么江湖规矩、‘明人不做暗事’对她来说全是多余。她恨雷怖趁人之危,所以一刀架住,也不招呼,手腕一翻,双刀顺势一挑手筋,一斩咽喉。
  雷怖一侧首,刀锋贴颈掠过,未及回过神,手上一凉,饶是他缩手得快,腕上已挨了一刀。
  雷怖只觉脸上一阵奇寒彻骨,手腕也一阵热辣辣的痛,一目因凛冽的刀风而睁不开来。 他平日里杀人如麻,如今换了自己,却大是惊惧,慌乱之下,立刻急闪!
  他黑衣飘忽,骤如一片乌云朝上升去,落在房梁之上。
  沈边儿三刀迫退雷怖,正要追击,药力上涌,双腿一软,跪跌于地。
  她单膝跪地,双手仍一前一后牢牢握住柳叶双刀,守在雷卷跟前,矫健俏丽的身形绷得就象一张拉紧的弓,而据在梁上的雷怖就象一头居高临下、择机噬人的夜枭。
  明丽的眸对着兽性的眼。
  雷怖伸出血红的舌舔了舔腕上血痕,露出一种很奇异的神情。
  他伤得并不重,但他自恃身份,向来不把天下女子放在眼里,如今一时大意挨了一刀,简直引为奇耻大辱,心里琢磨的尽是要怎么把这女子折辱亵玩才能泄心头之愤。
  外面的雨仍在下着,淅淅沥沥,戚少商与雷卷交握的手心里全是情急而出的冷汗。
  雷怖突然俯冲下来,鬼魅般的身形挟着一道淡青色的刀光直压而下。
  沈边儿倏冲两三步,双刀迎上!
  两人身形交错,瞬息间三刀交击过了七招,黑影一闪,雷怖又掠回梁上。
  只听“叮叮”数声,沈边儿的发簪忽然断成七截,鸦翅似的发黑瀑般地遮掩了半边脸。
  沈边儿一撇头,抿着嘴,将披落的发悉数衔在口中。
  她半边发全披在左脸上,发黑如夜,肤白胜雪,更衬出右脸的风情、红唇的烈艳。
  可雷怖却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又长啸着扑击而下。
  沈边儿再度迎上。
  这次她只冲前一步,却接了十二招。
  两人过招次数远比第一次多,时间却比第一次更短,等雷怖再次掠回梁上,沈边儿身形一阵摇晃,缁衣上暗沉了一大片。
  雷怖又一次扑下。
  他这次扑击与前两次大大不同。他武功远高于沈边儿,适才被伤,纯因沈边儿出手在前,奇袭于后,此刻他摸清了沈边儿的武功底子,杀心大起,势要将她制伏后再细细折磨。
  他一刀斩向沈边儿臂膊。
  刀色象春意楼头的一阕残词。
  刀意却不诗意,只有杀意。
  沈边儿横刀招架,震得手腕几乎脱臼。她痛得俏容煞白,却半步也不肯退,竭力护在雷卷与戚少商跟前。
  雷怖一时间攻沈边儿不下,怒啸一声,接连数刀急风骤雨般斩落,迫得她手中双刀左支右拙,右手一慢,雪练似的刀光在空中划过两个圈,夺地一声钉入房柱。
  雷怖桀桀怪笑几声,凌空弹起,又一刀砍下。
  沈边儿招架得两下,另一把刀也被磕飞,终于连退数步,脚弯碰到床沿,眼看再无处可退。
  雷怖狞笑着道:“好一个泼辣的丫头。只可惜你越泼辣,我越过瘾。等我杀了这两人再来与你快活。”说着又是一刀斩落。
  这一刀竟是绕过了沈边儿斩向她身后的雷卷。
  沈边儿身形一闪,拦在刀前。
  雷怖冷哼一声:“去死吧你!”
  刀风扑面。
  就在这时,沈边儿忽然觉得有一只手贴上她腰间,五指紧扣住她‘神道’、‘灵台’、‘至阳’几大穴道,同时有一股温厚强大的热力自这几处蜿蜒而上。
  “出指。”
  一个声音低声吩咐。
  沈边儿虽然身在‘封刀挂剑’雷家,但因是外姓弟子,并不精通指功。此刻情势所迫,她不及细想,只觉这声音甚是熟悉亲切,绝不会加害自己,不由自主双手一抬,依照昔日雷卷样子扬指弹出。
  雷怖骤见沈边儿的姿势,神情一僵,随即‘哇哈’一声笑道:“弹棉花么?”
  正说着忽觉一道白茫茫、寒凛凛的指风卷着狂飙袭到面前。
  他猛觉不对。
  这指风!
  怎么这么萧煞,这么寂寞,这么熟悉?
  他一面想,一面回刀招架。
  回刀。
  出掌。
  急退。
  ——难道雷卷竟教了她‘天下有雪’?
  ——瞧这女子的身手,内力绝不会有自己深厚,又有何惧?
  他这么想的时候,那带着点儿萧煞,带着点儿寂意,似乎要把空气都冻结在一场雪降里的指风已击穿刀身。
  突破掌心。
  急追而至。
  雨坠,花飞。
  血溅。
  雷怖喉咙里咯咯有声,鲜血仍自他捂住咽喉的手指缝里喷溅出来,染在红色锦帐上,象开了一朵朵织不出来的深红色花朵。
  “你……天下有雪…”
  他一边瞪目质问,喉咙里一边冒着血泡,那情状就象是有另一张嘴在说话,甚是可怖。沈边儿虽是矫矫不群的女子,看了不禁也有些悚然,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的一指,正怔忪间,忽觉光线一暗,门外幽灵似地站了一个人。
  
                  霜天晓
  来人站在黑暗里,唯一闪亮的是剑光。
  剑光,在如胶似漆的夜色里依然醒目。
  雷怖身受重创,却仍不死,突然狼嗷般狂笑着朝门外的人掠去。
  他的身形极快!
  但剑更快!
  剑光乍亮,翩若惊鸿,一闪没入雷怖心口。
  雷怖发出一声濒死的怒吼:“你!”右掌疾出,握住剑身。那人猛抽剑,削落雷怖四根手指,再一挑一送,剑尖刺进雷怖喉核,自后颈突出。
  随后他抽剑,翻身,后退,一退丈余!
  退开去的时候,剑自雷怖咽喉里拨出,血箭标出,但半滴也没沾到他身上。
  他落在丈外的黑暗里,冷冷地看着未消的剑势带着雷怖的尸体转了三个半圈,最后轰然倒地。
  ‘杀人王’雷怖再也杀不了人了。
  他在那人面前只出了半招,便已丧命。
  沈边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你来迟了。”她的心仍在砰砰乱跳,语调却已平静下来。“不过还不算晚。”
  “的确不算晚。”
  来人一边说,一边从黑暗里走出来。
  天光透过窗棂的破洞投射在他脸上,照出一张苍白的容颜,仿佛黑夜里、洪荒里、亘古以来就存在的一缕剑魂。
  沈边儿望着他,忽然打了个冷颤。
  “我见到霹雳堂的暗记便立即赶来,没想到仍是迟了一步。”
  雷艳望着雷怖的尸体,浮现出一种奇特的笑容,“不过幸好,他已伤在你指下。”
  沈边儿摇摇头,她知道他的狐疑,是以更快地截道:“卷哥和戚少侠都着了‘温柔香’,你可有法子为他们解毒?”
  雷艳闻言一笑。
  他的唇薄而红,唇角很翘,笑起来活象一笔朱砂横勾而过。
  薄情里蕴着冶艳。
  十分的冷。
  “这是‘下三滥’何家的独门迷药,实在不好解。”他凝视着雷怖的尸体,似乎没有留意到沈边儿陡然失落的神情,语气一转又道:“不过 ‘温柔香’虽厉害,‘英雄泪’却正是它的克星。”
  沈边儿微蹙着秀眉:“‘英雄泪’是老字号温家的秘藏,一时间哪这么容易到手。”
  雷艳冷哼一声,道:“别忘了我是雷艳。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我雷艳的。”
  沈边儿又惊又喜:“你有‘英雄泪’?”
  雷艳笑道:“不多不少,只此一瓶。”说完,从衣襟里摸出一只乳白色的瓷瓶。
  ——‘英雄泪’真的可以解‘温柔香’?
  ——为什么雷艳会有‘英雄泪’?
  沈边儿没有细问。
  也不及细问。
  她只是担心。
  担心雷卷有事。
  尽管雷怖死状可怖的尸体还横在她与雷艳之间;尽管她的脚还在发软,她仍强撑着跨过尸体。
  蜿蜒一地的诡红悄悄浸湿了她的鞋底。
  她闻到强烈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她还听到血泡从雷怖气管里冒出的‘噗噗’声,不由得觉得一阵晕眩。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但女人的坚强经常是被逼出来的,这种坚强或为爱,或为恨,并非天生。
  沈边儿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
  就在此时,雷艳的脸色变了。
  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雷怖的尸体,此时他望着沈边儿身后,脸色蓦地白得象大白天撞鬼一样惨厉,说撞鬼还不确切,因为鬼见了他现在的神情也会被吓得再死一次。
  人人都知道雷艳是江南霹雳堂的青年高手,为人冷静果决,向与惊惧绝缘,到底是什么事可以令这样一个冷静到冷酷的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雷艳变色,沈边儿立时惊觉。
  她正面对着雷艳,身后就是雷怖的尸体。
  她知道雷怖很恐怖。雷怖的恐怖不在于他杀了很多人,而是他曾受了十三次狙杀都没有死,还反过来把狙杀他的人杀得满门灭绝。
  难道雷怖仍然没有死?
  沈边儿手里已没有刀。
  但她怀里有一把。
  刀是雷卷送给她的,名叫‘抱雪’。
  刀藏在怀里,已经温热了刃锋。
  沈边儿应变极快,她右手探入怀里,同时霍然转身、出刀。
  刀亮起,就象一次无声的快雪。
  刀光如雪。
  飘忽得令人不及招架、不及闪避,甚至不及反应。
  就算‘杀人王’雷怖也未必能躲开这疾若风雪的一刀。
  沈边儿一刀斩出,突然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没有暇隙去想。
  刀斜斜斩下!
  就在此时,沈边儿忽觉软麻穴一痹,手中刀‘当啷’坠地。
  她惊疑。
  难以置信。
  可她还是倒了下去。
  暗算她的是雷艳。
  他点了沈边儿的软麻穴,待她倒地又顺手卸了她左右腕关节,再一脚把‘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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