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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深宫女配-第16部分

小说: 深宫女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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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妹们多唤我三娘,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林萱微笑道:“我家官人姓易,是常家远房姻亲,我娘家姓林。”

花蘅听了便唤了声:“易夫人,多谢您援手。”心里又踌躇一番,不知这位易夫人是否听到前边自己和青灯的对话,又不知如何启齿请她不要外传,一时之间面上倒是青白交加,花铉与她兄妹感情甚笃,方才又听青灯说了她的顾虑,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向林萱深深施礼道:“易夫人,舍妹得您援手,感激非常,只这涉及舍妹闺誉,还望夫人三缄其口,侯府之后定有重谢。”

林萱谦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还请小侯爷及花小姐放心便是了。”却是稍稍侧身,未受其全礼。

花蘅见到林萱温婉知礼,十分爱她,便拉了她的手道:“我便唤你林姐姐可好?林姐姐,我知道一处好地方,可以看到他们打猎的情形,他们出猎了这么久,应是快到回来的时间了,你和我一起去看了好不好?”

林萱听到可以看他们游猎的情形,如何不愿,但又怕那冷面小侯爷不喜,便望了望花铉,花铉点头道:“我便护送你们到那儿便好了。”

于是花蘅便领着林萱向上走去,后头青灯和豆蔻紧紧跟随,却是爬到半山腰,入了个小楼阁,楼阁牌匾书着“临风阁”三个字,待走进去,看到有一木制平台建在一突起大石崖上,砌着朱红栏杆。凭栏往下望去,果然猎场景色一览无余,只看到一群人跨着高头大马,手持弓弩,呼啸而过,追赶着数只野兽,而天上也有猎鹰盘旋,又有人扯出囊弓,扣弦搭箭,疾射而出,看他们狩猎,倒真的是矢不虚发,发必应弦,只听到身旁花蘅道:“跑前头穿黑衣绣金团花的那是郑国公长子常玦,旁边那个也是黑衣,特别高大勇武的是诚意伯长子刘廌,哎呀,阿纤姐姐也在,真漂亮啊,好像一朵红云一样,那个穿墨绿色衣服的是朱大哥,咦?旁边这个深蓝衣服的我却不认识,大哥你认识么?”

花铉道:“正是易晨公子。”

花蘅鼓掌道:“啊,原来是姐姐的官人,果然英气勃勃,姿仪甚美,当如此才配得上姐姐呀。”

林萱却是第一次听到昭平帝的化名,心中却是一阵不喜,这读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是谦虚的让了让,便又注目看下方群雄逐鹿。

昭平帝今日一身深蓝骑装,的确英武不凡,然而,他一双眼睛,很明显却没在看猎物,不过是持着弓御马疾奔,林萱看他的面上专注认真的神色,以及那一直盯着前方那朵轻得仿佛是笼在马上红云的眼神,那显然是情窦初开、志在必得的眼神,心里忽然涌上了阴云。

花蘅还在一旁笑道:“易公子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嘴角一直翘着呢,想是很爱游猎吧。”

林萱却是面上一片茫然,仿佛又回到了那场风雪,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严寒,和凛冽风里卷来的雪粒,啪啪的打在脸上,如刀一样生疼。

最后她自己笑了起来,自己并没有付出什么,身体?这是别人养你的代价,锦衣玉食,本就为了你的身体,金屋长门,不过帝王一念之间,自己的心,还是自己的吧?她轻轻扶住了自己的心口。

回去的路上,林萱一直沉默,昭平帝却一直在兴致勃勃地说自己猎得的战果。他就是这样,天真的热情的,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爱,哪里顾及到他的女人的感受?那样理所当然的移情别恋,想要谁,便是谁,他是皇帝啊,林萱心中笑话起自己来,居然对帝王之爱有过期待?她之前还有皇后、有德妃、有无数的女子,她之后还会有无数的女子被皇帝喜欢上,一个接一个,自己——果然并不是女主角啊……

夜色已经降下,路上仍有桂花香气随风送来,似乎要在冬天来临前,绽放出所有的香气。然后落入尘泥,碾成尘土。

到了静怡轩,同样又过了子时。

昭平帝揽着她进入了静怡轩。

院门一推便开,打头进去的方天喜已是迅速向前跪下。

感觉到不对的昭平帝和林萱进了院子,便看到两旁太监宫女林立,却都低着头不说话,院门中央台阶上,徐太后正端然坐在上头,一双利眼湛然望向他们,旁边侍立着常皇后,只垂首无语,并不看他们。

院子旁边黑暗的地方,有两名太监正持杖施刑,凳子上趴着的依稀可看出是一名宫女,嘴被严密的捂着,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只听到沉闷的杖子落下的声音。

林萱立刻跪下了,心头按捺不住的狂跳起来,汗流浃背。

昭平帝愣了下,上前施礼道:“给母后请安,不知深夜母后不在慈宁宫休息,却是来这里做什么?”

徐太后依然肃容盯着他们两人,直盯得昭平帝不安,只得又嗫嚅道:“可是小的没□好不听话,冲撞了母后,略施惩戒便罢了,莫伤了您的身体。”

徐太后淡淡地道:“今日苏贵人临产,生下陛下的皇长子,母子均安。”

昭平帝一愣,欣喜道:“真的?太医原说的产期不是今日啊?母子均安就好。那朕这边过去看看?”

徐太后继续说:“苏贵人是早产,太医道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宫里满宫的找皇上禀告,结果哪里都找不到,问遍所有人,都没有人知道皇上去了哪里——即便是皇后,也不知道。”说到后头这句,语气已是转厉。

常皇后听到这句,已是跪下。

昭平帝尴尬不安地道:“朕今日……与林昭仪,出外体察民情去了,不关梓童的事情。”

徐太后面上现出愤懑之色,厉声道:“体察民情体察到藏剑山庄去了是么?那里猎物肥不肥?皇上玩得开心不开心?”

昭平帝看到一切已被太后尽知,也不敢再说,垂首无语。

徐太后却冷冷地说道:“帝王之尊,社稷安危系于一身,你却白龙鱼服,置自身安危不顾,你的长子出生时,你却不见影踪,贪图游乐,狂纵无度,耽于美色,白日宣淫,置国家政事于天外,有何异于亡国之君?商惑妲己、周爱褒姒、汉嬖飞燕,小则政乱民荒,大则丧身亡国,皇上怎可不引以为戒!”

昭平帝垂首无语,只有跪下叩头请罪道:“是孩儿不知节制,请母后息怒。”

常皇后也叩头道:“是臣妾后宫管理失职,规劝不力,请母后息怒。”

徐太后冷冷笑道:“哀家不过是病了一场,还没死呢!就有奴才猖狂,怂恿帝王微服出行,冶游无度,少不得要好好清理门户,谁再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以为可以做得了后宫的主,撺掇着皇帝玩乐,与我母子离心,哀家便让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林萱只深深地伏下头,知道这些上纲上线、指桑骂槐的言语只怕多是冲着皇后去的,自己不过是夹在其中的一个小小蝼蚁,待贵人一声令下,就会被雷霆之怒击成齑粉。

深秋夜凉,她看到自己的手指惨白冰凉,她也看到跪在她后头的豆蔻全身也在发抖,她知道她也在怕,不是怕自己被问罪处置,而是旁边被执行杖刑的那个宫女,只怕是留在家里看家的香附!

时间如此难熬,旁边一杖一杖彷如打在自己的心上,林萱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已经变得冰冷,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寒彻心肺。

徐太后一番训话完毕,也不说如何发落,只是让帝后扶着回宫。留下林萱等人依然跪在原地。

隔了一会儿,徐太后身边的苏姑姑转回头,制止了还在施刑的慎行司的太监,道:“太后懿旨,赏乾清宫总管太监方天喜四十大板,你们一会儿去乾清宫,等皇上睡了再施刑吧。”

两个太监应了下去了。

苏姑姑转头对林萱等人说:“太后懿旨,林昭仪违反宫规,私自出宫,不知规劝皇上,本应罢黜冷宫,念在曾有恩于皇嗣,禁足三月,抄《女则》百遍。”

林萱叩头领旨。

苏姑姑一走,林萱和豆蔻迅速的爬起来扑向那个软在那里消无声息的宫女,果然是香附,腰一下全是血渍,汗湿的小小面孔紧闭着双眼,脸白得吓人,林萱伸手探向她的鼻息,手抖得不行:“还有气儿,快抬进去。”静怡轩里的太监宫女都忙着搬动香附进屋,林萱身上汗淋淋的,忽冷忽热,只觉得从未有这么惊惧。

替香附擦汗除衣敷药,调了一丸跌打内伤的药丸给她服下,林萱忐忑不安,只怕内脏有损,那只怕是三长两短。

半夜,香附发热起来,林萱看着她的脸变成青灰,自己的心也在一寸寸变灰。

作者有话要说:

☆、23此悲彼喜

天才蒙蒙亮,常皇后方起身正在梳洗,就听到外头有喧嚷声,常皇后皱了皱眉,安姑姑出去问了下情况,回来禀道:“是静怡轩的宫女,说林昭仪高热不退,想请太医诊治。”

常皇后叹了口气,道:“是本宫害了她,罢了,叫他们行个方便,尽量传江太医去看吧。”

静怡轩内,一直在让人反复用凉水毛巾拧干后给香附降温的林萱,面色青黄,双目红肿,眼睛下方有着浓重的阴影,江太医一见到便吓了一跳,方要请脉,林萱却摆了摆手道:“烦江太医替我这小丫鬟看一看,她昨夜受了杖刑,发了烧,我给她服了百宝丹,又外敷了金疮药,但依然高热不退,半夜有尿血,只怕是伤及脏腑了。”

江太医扶了脉以后,隔着衣服按了几下香附的腹部,看她的反应以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脏腑受伤,我这里倒有些上好的白药,可以调给她服下,然后再开点方子煎服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林萱自身学医的,如何不知香附病情危重,当下禁不住双目泪垂,旁边豆蔻听到诊断,已是向江太医跪下哭泣道:“求求您太医,求您救她一命,她才十五岁……她是替我死的呜呜呜。”

江太医吓了一跳,赶紧摆手道:“姑娘快请起,下官已是竭尽全力了,只是伤及腹脏,不过是开些蒲黄散或者桃仁承气汤,如果伤势严重,有尿血等症状,多半就没法子了……”

豆蔻捂住嘴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是我,本来小姐是想带会点马术的香附出去的,香附看我贪玩便让我去了,都是我……若是香附姐姐有个不测,叫我下半辈子如何安生……”

林萱看江太医面上似有不忍,欲发言却又忍住,便让一旁煎药的太监将豆蔻搀扶下去,又支开其他宫女,便忽然跪下在江太医前道:“江太医,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香附是先父给我留下的丫鬟,自幼与我情同姐妹,还请您千万勿要顾虑太多,只将她当成我来放手医治,便有不测,我也绝不敢怪太医。”

江太医见她跪下,已是面上慌张,要扶她又碍于男女大防,一时只是说道:“昭仪娘娘请起……”

林萱恳切地望向他:“如有方法,还请指出,再难我都会想办法。”

江太医踌躇再三,还是低声悄悄道:“下官在少年时曾遍访名医学艺,曾遇到过个奇僧,能剖开人肚子治疗内伤后又缝补愈合,我曾亲眼目睹他给难产妇女剖腹助产,只实是惊世骇俗,并不敢公之于众,又极少成功,曾失败后病人死去,被乡民围殴,好不容易逃脱,因此他极少出手,他曾教过我一些法子,因曾有师徒之缘,他最近来京郊落脚曾与我联络,只是我也不知有几分把握……只是香附姑娘在宫里也多半是垂死的,不若孤注一掷,送出宫外……或有一线生机……”

林萱一听,毕竟曾见识过剖腹手术的,对此倒不排斥,但也深知古代抗感染、消炎极差,多半成功率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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