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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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轻轻拍了拍丁梓秋的手,柔声说道,“先别急,你听娘说。”
丁梓秋着急的看着她,她却没有再说,只接过下人递上的饭菜,亲手端到了丁太守和丁梓秋的面前。挥退了下人,然后动作优雅的往丁梓秋的碗夹了一筷子菜,“梓秋,吃吧,都是你爱吃的呢!”
“谢谢娘,”丁梓秋不好推却,勉强往嘴里塞了一口,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我吃了。娘,你快说,何时去将退婚书收回?”
宋姨娘放了筷子,看着他,声音柔柔的却很坚毅,“是娘的错,娘开始就不该答应你去求亲。娘己经下了决心,这婚,非退不可。”
“娘!”丁梓秋己经没什么耐心了,这时将碗往旁边一推,看了一眼丁太守,语含讥诮的道:“非退不可?又是为何?娘可是得说的门不当户不对,身份悬殊?哼哼,娘忘了,我自己又是什么身份?我不过就是个丁府的庶子,并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公子!若不是活在这个遐州僻壤的西园县,若不是有个当太守大人的父亲,外人根本就不会看我一眼,我如何就不能娶个花农家的女儿?我就是庶子,如何就非得硬掰着去找个谁家的嫡女来配?我又配得起谁?”
当朝定律,庶子不能考科举,不能从政为官,而丁家的身份,丁梓秋亦不能为农,不能为商,他注定一生只能碌碌无为无所事事,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天赋,这是宋姨娘心中最大的痛处此时听了丁梓秋语带刻薄的说了出来,她浑身一颤,脸色变得煞白。
“放肆!”丁太守大怒,重重的将碗往桌上一拍,“你枉读圣贤书!怎可对娘亲如此出言不逊?快些于娘亲道歉!”
“不碍事。”宋姨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冲丁太守摇了摇头,苦笑,道:“梓秋说得对,是娘亲对不起你。要怪,只能怪娘亲出身低贱,才害得你也跟着受苦。”
丁梓秋也意识道自己有些失言,放缓了声音,“娘,我不是这意思。出身不是您的错,出身是父母给的,世事造的,我们无法选择。”
说到这里,丁梓秋顿了顿,瞟了丁太守一眼,才道:“但是,我只想证明一件事,为妻为妾,不该由出身决定。我若是真的喜欢,我管他是天朝公主还是路边乞丐,我就是要娶其为妻,一夫一妻相守到老。我发誓,永不纳妾!我若真心爱她,又如何忍心让她受丝毫的委屈?如何能让她象娘一样,常常泪眼对红烛?”
这话一出,丁太守的脸也变得灰白如纸。他一直都知道,虽然丁梓秋表面上恭敬,却向来与自己并无太多交集。自他懂事以来,他就怨着自己,明明心里只爱着她娘一人,可当年为什么就不能冲破世俗,不能为她放弃一切,却又要这么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做个低卑的小妾。
可是第一次听丁梓秋这么清楚明白的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象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记,疼得他两眼发花,再也没法理直气壮的面对他们母子。
“梓秋!”宋姨娘心疼的看了丁太守一眼,加重了语气,“作妾,是娘自己的决定,而且娘的一生,过得很充实很幸福,比起去做某个人的妻,娘愿意作大人的妾!而你不同,娘不是逼你要去娶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只是,这个姚家三姑娘与你,不合适!”
丁梓秋“噌”的站了起身,“如何不合适?单就身份这一点,我就觉得最合适不过!而且,”他顿了一下,看着丁大人冷笑,“她是周主簿的下堂妻,于咱们也就不是外人,也好过弄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放在家里碍眼!况且,周主簿能娶她为妻,我如何就不能?”
“梓秋!”
宋姨娘拉着他还欲再劝,被他用力甩开,“娘,您也不愿劝我。我喜欢她,我要娶她为妻!爹爹,娘亲若真的将婚给退了,我就去将倩云阁的芙蓉姑娘娶回来,与她相守一生!”
说完,丁梓秋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
宋姨娘呆望着丁梓秋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会英一边打马飞奔,脑子转个不停:想追上丁枫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追上,自己打不过丁枫,不可能从他手里抢东西。想来想去,还是直接去姚家门口守着来得快。姚府的家丁里应该没有几个练家子,抢起来比较容易。
可是,姚家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怎么知道谁怀里揣着退婚书?会英叹了口气,没法子,只能碰碰运气!
所以,他不再东张丁望的寻找丁枫的身影,而是使劲打着马往姚家冲去。谁知,没出几步,远远的,丁枫竟迎面而来。
会英的心一紧,看丁枫的脸色轻松,应该是完成了丁大人的任务,退婚书八成己经在姚家的手里了。于是他将脸侧向一边,趁丁枫不备,自他身边疾驰而过。
跑了大半个时辰,眼见着朱门红漆,姚家就在眼前。会英心一喜,高高的扬了一鞭;“驾!”
此时,迎面有一灰衣短装打扮的男子与他同时扬鞭打马,二人不经意的对望了一眼,尔后擦肩而过。会英不认得,这人,便是姚清!他怀里揣着的,便是他盘算着要去抢的退婚书!
第四七章 准备工作
事情能如此圆满的结束,陆姨娘也没有受到太多的责难,实在有些出乎墨兰的意料,虽然她总隐隐有些怀疑,姚老爷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不过,总算了却那桩被逼着嫁人的心头大患,她此时的感觉,那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啊!至于说的那什么在家孤老,不作他想之类云云,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以后的事情,谁又预料得到呢?”
十六岁的年纪,遭遇一休一弃,若换了这个时代别的女人,也许是件大事,可对她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医治好老太爷园里的百两金。
所以才一放了碗,她便飞奔着回屋
杜鹃己经将她要的东西买了回来,整齐的摆了在桌上。墨兰打开来看,一包石胆,一包生石灰,心里更加欢喜。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在质地上,古代的药跟现代她所用的会有太大的区别。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生石灰看起来基本没有区别,石胆的质地反倒更加纯净。
趁她还在研究这些,杜鹃端了个大簸箕进来,簸箕的孔里一排排整齐的插着她早上摘回来,泡过盐水后晾干的春兰花。
杜鹃端了到她的面前,有些担心的说道:“小姐,你瞧!按小姐的吩咐,我早晨趁着新鲜,一朵朵的很仔细挑着摘的,可泡过盐水晾干以后,花瓣儿怎么都合起来了,跟骨朵儿似的?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墨兰放下手中的石胆,取了一朵春兰摊在手心里细看,然后放了回去,笑道:“你做得很好呢,杜鹃,这就是我要的。酒买了么?”
杜鹃伸手往墙边一指:“买了,在那儿呢!我去跟管酒窖的杜伯打听过,老太爷最爱的是澎池产的高梁酒,我按小姐的吩咐,去买了五斤上好的。
墨兰走过去,揭开酒坛子,奇香扑鼻,果真是好酒!心里赞叹,一边笑着转向杜鹃,道:“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呢,深知拍马屁的门道啊!”
杜鹃脸一红,扭泥道:“小姐笑话我呢!”
墨兰仍将盖子盖了回去,道:“花己经得了,不能再放,得先做这事。你去帮我跟杜伯要五个空酒坛子,一斤装的那种,你要挑挑,塞子要能塞严实的。回来的时候,去厨房要半碗蜂蜜来,还有小勺,筷子。”
“是,我这就去。”杜鹃应了,转身往门外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道:“早上的时候,老太爷让人带话来,说小姐回来就赶紧去他那里。”
墨兰点头,“我知道我得先弄好了花药才能去的。你先去取我要的东西,让迎春进来。”
杜鹃出去,不一会的功夫,迎春进来了。脸上有种期期艾艾的表情,似乎想说着什么。微张着嘴,看着她的脸,然后低下眸子,又看她的脸又低眸子,好几次,欲言又止。
墨兰冲她霎了霎眼,笑道:“怎么,你这看了又看的,我脸上有花儿么?有话你就说罢?”
“哦,那个,”杜鹃吞吞吐吐,最终还是咬咬下唇,摇了摇头,“没事。”
墨兰知道,迎春是不会撒谎的人,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她,必定是有瞒着的什么。可这时她没有时间追究这个,于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只吩咐道:“这个以后再说。你去替我找三个新的小盆来,刷净擦干拿来给我。弄好以后,提半桶水来。”
迎春应了出去。
墨兰在桌前坐了下来,伸出两指拈起一朵春兰。春兰的花瓣微微的合着,她用指尖在花瓣尖儿上一碰,那花便如怒放似的向下慢慢散了开来。
然后她用四指将花瓣向上轻轻梳拢,花瓣又微合着。一碰又开,一梳又合,很是有趣。这便是泡过盐水再晾干的用处,是她试过好多次才得出的结果。
因为花场里花多,所以她平日里总喜欢摘些应市的花来晒茶酿酒。而春兰酒的酿法,她是在一次查阅祖传手扎时偶然看到的。当时只觉得稀奇试了,弄好送去给爸妈喝的时候,他们还啧啧称奇呢!
墨兰饶有趣味的一次次将手中的春兰碰开合拢,合拢又碰开。没想到,那时无意中学得的这手,居然还能有用得上的时候!
玩了一会儿,她将花放了回去,两手托腮静等。杜鹃先回来了,手里托着盘子,上面放着半碗蜂蜜,一柄小勺,一双筷子将托盘放了在桌上,她又转身去将五个酒坛子捧了进来,这才抹了抹汗,道:“齐了,小姐。杜伯吓了一跳,问说要这么多酒坛子做什么?”
墨兰边笑着将东西一一的取出来摆在桌上,边道:“你怎么答?”
杜鹃调皮的吐了吐舌,道:“我可没敢说是小姐要酿兰花酒,免得横生枝节的。只说是老太爷让小姐捎带着去的,他这才没再多问。”
“呀!”墨兰停下手,佯装惊讶的打量着她,“不得了了啊,你还知假传圣旨呢!哈哈,不过,做得很好,聪明!来,你过来帮帮我,把酒坛子的酒分到每个小坛子里,当心着点儿!”
“恩,”杜鹃一脸兴奋的应了,乐颠颠的去抱了酒坛子来,一勺一勺的往小坛子里分舀。偶尔抬眼看着墨兰的眼神,又是欣喜又是好奇,嘴角都不自觉的泛上笑意。小姐醒后的变化,她一点一滴的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墨兰坐了下来,先将蜂蜜碗端在面前,将小银勺插在蜜里搅了搅,然后将一支筷子横在碗边,说道:“杜鹃,你瞧着哦,我先做些给你看看,一会我要去老太爷那里忙着,剩下的活儿交给你和迎春。”
“好。”杜鹃应了,停下手中的活,眼睛盯着墨兰手指间的那一朵小小的粉色春兰。她本来就对小姐让她弄这花儿感到十分好奇,这时更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漏掉了什么似的。
墨兰一手拈花托,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春兰花尖儿上轻轻一压,她手中的春兰竟慢慢的绽开!“呀!”杜鹃不禁出一声惊叹,“真好看!小姐,怎么会这样?”
墨兰轻轻的将花梳拢,才笑道答道:“这是你的功劳啊!春兰花里含有一种很特殊的元素,当这种元素吸到盐,晾干后花瓣便会回收,只需轻轻一压便会再开张。你接下来要需要做的,是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