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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静女 作者:叶知萦(潇湘2012.8.7完结)-第59部分

小说: 静女 作者:叶知萦(潇湘2012.8.7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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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你果真无情吗?将我视为陌路,连名字也不想再喊,句句陛下,唤得轻松熟练。看到我忘记了你,甚至干脆漠视。”
  一先连带怒火一同压下的质问,终于,在心情尚能控制之下,忍不住悲怒参半的问出。没有将最强烈的怒责撒泼而出,对她,已是最大的忍耐和宽容。
  目光紧紧的缠着面前的人,是气是恼是不舍,他全不理会。只知道此刻自己就想这么看着她。
  “是你要忘记的。”
  轻轻收回手,杜鹃忍了忍卡在喉间的情绪,平静的提醒。明明是他执意忘记,记得了又来怨怪她的不是。当真希望,他的无理来自蛊毒,如此她便能说服自己不该介意。可惜,近日里,日渐好转的他在夜晚里已不受蛊毒的任何影响。
  “我忘记,是我自行决定。终于知情的你,却是冷眼旁观。明明知道我对你还有一点点印象,却没有乘机试探更多,只远远避开;听到我唤你十冬雪,却不追问原由,故作不知。人参鸡汤一事人人疑惑,知道我天天对着同一碗汤苦苦思寻什么,你却冷淡的不吭一言;看够了,今日才劝我不要做此傻事。对我,你竟能如此无情决绝。是我估错了你对我的情,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无情?”
  怒气,最终还是爆发,虽没有暴风雨的强烈,却也让人无法忽视。他气自己扣不开她紧闭的心门,无法洞悉她真正的想法。曾经,她的沉静让人一眼难忘,深深吸引。如今,君傲然却要恼她平静的外表将心底的想法全然掩饰,让人无从得知。
  习惯了他平日压抑的一面,当他情绪张扬时,心情都外散在空气里,杜鹃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竟是如此薄弱,感受变得麻木。她的回答,自然变得异常的平静理智,甚至一开口又是他不想听的称呼:
  “陛下,在你决定要忘记我的时候,我的有意无情,于你,已无任何关系。陛下不当为此空自恼怒。见你偶然记起琐事,没有擅自干扰,是我尊重你最开始的决定,希望你能安心彻底的忘记。”
  她始终保持平静,不愿挖掘深藏心底的心事。
  “干扰?我们之间,原来你是划得如此清楚。或许,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因她而起的躁动情绪,全然因为她不配合的平静,失望的停滞,催不动,也收不回。君傲然默不作声的收回那束燃烧得无力的目光,忍痛的将不得跃然而出的情愫生生的压回。
  不该心存寄望的,一切本该恢复平日无她的平静里。或许她的出现,还助他更彻底的死心,他会做到的。从此,眼前的女子,不过是他身边的一名宫婢,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陛下,由始至终,我的反应很令你失望?抑或,忘记本来就是伤害的武器,未能见我如你所愿的受伤,陛下很失望?或许,我不顾你的初衷,擅自帮你找回记忆,你会感觉我很重视你。然后呢?是否在记起后又怨责我擅加干扰挖出你好不容易埋藏的记忆?只要你记得一切的时候,我站在你眼前,无论我曾经做过什么,你还是会有不同的理由责怪我的存在。算吧,莫再为了一段过去的感情彼此生气,我与你注定走不近。”他的心意,已经在逐渐灰淡;恐他心有执念,耿耿于怀,杜鹃犹自镇静的解开他的纠结,最后甚至清清楚楚的道明他生气的真正原因。让他连最后的一丝挣扎,也彻底放弃。
  终于,将他纠结解不开的怨责,一点点,一句句,认真沉着的道完。手再度忙碌,杜鹃相信,不会再有任何的阻隔。
  尽管就在咫尺的距离里用心地替他梳理着,但却分毫不再感受眼前他的想法。不是不能,只是不想。一心只想用自己的理性强硬的引他做出她想要的决定。他面上隐隐的痛苦,她都尽收眼底。但这些,正是她想要的坚决。
  一番本该当作渲泄的愤恨怨言,化去所有怨责,放下应有计较,经她温和诚挚的说出,竟神奇的折换成安慰他的话语,变化作她要求放手的理由。这世间,恐怕只有眼前的女子,才有这番了得的本事。
  君傲然心底还未成形的希望,就这么被她及早的击破,今夜,他除了发泄一场郁结的怨怒,没有任何的期望产生。
  心与心的距离,相隔不到一步,彼此间的想法却遥遥不可及。一方是深藏心底,不肯被了解,任他极力揣测,也不得要领。一方是明显悬浮,轻轻一触即可明现于前,对面的她却无心关顾,不想挑开招惹麻烦。
  末了,杜鹃替他梳洗更衣完毕,恭敬立在一旁等候,听得他一句淡淡的吩咐:
  “以后就由你来负责这些。”
  杜鹃闻言,疑惑的立即抬眼去看说话的人,想去找寻他方才面上的坚决。但见他已经转过身,让她来不及捕捉。只好再度出声提醒,暗里反对着他的安排。
  “忘记,是最好的选择。安排还是照旧比较合适。”
  “既然注定走不近,那就随便你吧。”
  君傲然漠然说完,走至床前,躺下,闭眼。一切就在静默中,没有任何的异常表现,不再理会身后的她。
  
  




☆、076  说媒

  自从那夜杜鹃坚定的表明了心意,翌日再度见面时,一切似乎如常,不曾改变什么。常人甚至不知,那夜发生了什么。惟有当事的两人,心下晓得当中的变化。
  虽然日日仍旧相见,却已不是自在如从前。很多的事情,即使她是最方便的那个,他都宁愿开尊口亲自交由他人。杜鹃在他身边,大部分时间,只是个立在身后的影魅。
  面对这样的变化,杜鹃仍旧淡淡微笑,不予计较,每日的心情不曾因此受影响。毕竟,对他,那些曾经有过的私心想望早已消散。
  这日午时过后,路经勤政殿树林边的那丛茉莉,听见一旁清澈的溪流水声潺潺,她忍不住绕过花丛。挑了一块干净沁凉的石板,自在的坐在溪边,安安静静的闻着隐约的花香。
  瞧见旁边一块半身高的大石头,自然的俯身挨了过去,渐渐眯上眼。那些应有的烦忧,在她清秀的眉尖上找不到任何蛛丝。
  “冬雪,怎么了?”
  花丛一边,忽然传来独孤铭熟悉的声音。杜鹃闻声转头,便见独孤铭独坐在对面。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公子,你怎会在这里?”
  “我让夏荷带路找来的。她们说,你在这里种了一丛好看的茉莉花。”
  “公子又怎知惊扰你清幽的就是冬雪?”
  即便少了往日的明朗轻快,面对独孤铭,杜鹃依然说出淡淡的玩笑。
  “整个王宫里,就数你最心事重重。独自来这里安静疗伤的,不是你,又是谁?”
  心知认真的询问,身边假装轻松的人会介怀,独孤铭漫不经心的说明。
  “公子又要嘲笑冬雪不自量力,意图劝我放弃初衷?”杜鹃侧头微笑,掩下心中的感动。
  “你对他,情难自禁。又怎舍得漠视他的处境?劝你放弃,难比登天。我只不愿见你,一心关顾别人,却委屈了自己。”
  一改往日的反对,独孤铭淡淡释放心中的关顾。
  “冬雪。”
  杜鹃未及消化独孤铭话里的关怀,忽然听见夏荷熟悉的叫唤,便回头应了一句。抬起头时,夏荷已走到了跟前,把来意说明。
  “老太后找你。”
  杜鹃点头应下,便掏出一方绢帕,往清澈的溪水里一泡。捞起,拧得半干,擦了擦脸。再把绢帕洗净,微笑着向独孤铭道别一声,才起身离开。
  “老太后,若是不成,我巫族便又落下个以权谋私的恶名。还是莫为我族人徒劳费神,就让本使把她们带回去。”
  杜鹃静静立在养怡殿门口等候宫娥进殿通报,不想竟听见大巫师的声音。心下立即生出警觉,才自疑惑着,便听见老太后阻止道:
  “大巫师,莫对我陛下生出偏见。近日种种误会,皆因蛊毒所起,非我陛下存心之过。只要有人耐心引导,陛下必能做出正确之举。巫族好意,哀家不会让陛下辜负。冬雪,你进来。”
  听见传唤,杜鹃收起心中疑惑,静静走入养怡殿,朝座上贵人恭敬行礼:
  “老太后、大巫师安好。”
  伸手示意杜鹃起身后,老太后指着杜鹃微笑道:
  “大巫师,你认识冬雪吗?”
  常年一身朱黑长跑的大巫师一面和善的笑道:
  “认识。冬雪姑娘是日月殿女使,如今被老太后派到了陛下身边。多亏冬雪姑娘,陛下最近大有改变。”
  众人眼前,大巫师那副温和长者的形象从无破绽。因此,老太后对他,甚是敬重。
  “冬雪处事向来妥善,不需勉强便让人信服。所以,若是哀家将此事交与冬雪,大巫师可会放心?”
  “冬雪姑娘若肯帮忙,当然是好。只是姑娘怕是对巫族存有偏见,不愿意。”大巫师满眼诚恳的回答。
  “怎会。”
  老太后朗声否定,随即承诺道:
  “大巫师若放心,便请安心离开。专心替哀家办好那日之事。待哀家与冬雪仔细说明,随后再告知,可好?”
  “谢老太后。本使告退。”
  达成所图的大巫师恭敬的行礼退离,走之前,满面温和笑意的看着杜鹃。旁人以为,那是一位和善老者对杜鹃的信重,怎会想到笑意背后藏有不怀好意的挑衅。杜鹃安静的朝他一鞠身,等着他离开,不做多想。
  待大巫师走后,看着杜鹃,老太后甚是高兴。因此,方才与大巫师提及的事,根本不着急说起。不等杜鹃疑惑相问,老太后直接问起杜鹃的近况:
  “冬雪,哀家听说,最近你颇受陛下重视,陛下将刻意躲藏的你调到了最明显的地方。一碗人参鸡汤,是否让陛下想起了什么?”
  杜鹃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微微一笑,听出老太后并无恶意,她的心情变得自在。
  “一碗普通鸡汤,也能让老太后您遐想联翩?”
  “汤是普通,但让陛下日日对着它苦思冥想,那碗汤就一点不普通。据说,陛下下令撤汤,是因为你。”
  老太后意有所指的试探。听出老人家的好奇,冬雪认真的打消了她遐想的念头。
  “就算陛下记得过往,除了知道冬雪是谁,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对陛下一直都十分了解,甚至对他至今仍旧很关心吧。不然,不会有人听到自己被人刻意忘记后,还如此善良的留在他的身边帮助。”
  突然,老太后的声音变得慈祥和蔼,说了一番颇有感触的话。
  “帮助,不过是举手之劳,冬雪只是不想看着曾经很欣赏的性情就这么被埋没。”
  轻轻将老太后话里浓重的感情化淡,冬雪坦然的说道。
  “除了真心帮他,你当真不曾想过你们之间的可能?”怀疑她的沉静,老太后疑惑的追问。
  “老太后,冬雪没有助长陛下羽翼的家族势力。”无意多说,她淡淡给了一个理由。
  “借口。你该了解,陛下有一种服人的魄力。即使招来了这么多的非议,他底下的忠臣良将,始终不曾说过他一句坏话,一直都无怨责的甘于替他办事。少一两分的亲信势力,并不会削弱他的力量。他若会计较你的家世背景,就不会在你身上投放了深刻的感情。至于老妇,计较家世背景,也是看人而定的。单凭一个你,就足以抵过一个外戚家族的忠心效命。”
  老太后神情很随和,但说出的话,却明显流露出七分的认真,让人不敢随意当闲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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