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新网王]真赤事务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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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毫不客气地行使着自己的三流形象，真赤打断了她的话，问出了一个突兀的问题，“珠莉小姐不是左撇子吧？”
“啊……是，小姐惯用右手。”被乍一问到奇怪问题的女子答道。
“欸……”发出一个被拖长的音节，真赤看了眼她戴着手套的双手，“刚刚看您拉箱子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左撇子呢。”
皱了皱眉，女管家反击道：“您想说什么？”
“刚刚上楼的时候……我发现，电话旁的便签摆在右边，一般只有左撇子会这么做吧。”
“我不明白您要表达的是什么。”
捕捉到了女管家眼中闪过的一丝难言的窘迫，真赤笑了出来，装作像是发现了别人秘密的孩子一样，用力吸了吸弥漫在这栋建筑内的空气，轻轻开口，声音小到需要用力去听：“留宿过很棒的男人吧。”
“！！！”被踩到尾巴一样的女管家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言辞，只能用一种“不许你侮辱我们家小姐”的表情死瞪着她。
像是对这样的反应相当满意，真赤微微收敛了笑容，用着一种近似威胁的语调说：“不要那么看着我嘛，若是想问我一语中的的缘由……当然，我的职业让我闻得出来、闻得出来还残留在这个空间里的一点点味道。只是可惜……这种事木佐贯那边肯定还一无所知呢吧，万一我要是一不小心……”
“你想要怎样，真赤小姐。”不愧是和人打了几十年交道的女人，她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打断了真赤的嚣张。
“……”
褐发女子垂下了眼帘，造成了一段极其不自然的沉默。
尔后，她再次开口：“很简单，我不会打搅你家大小姐的生活，所以也请她别来烦我。另外，请给我安排一辆接送我购物的车，这对木佐贯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是，希望您的要求仅是如此，真赤小姐。午餐将在一个小时后在餐厅开始。”女管家摆正了脸色，若有深意地看了这位“客人”最后一眼后，随后关门、离开了房间。
真赤叹了一口气，几秒内收回了自己脸上所有的浮夸，只剩下那张不存在任何表情的死人脸，为自己刚刚出现的那一丁丁儿不祥的预感感到闹心。
柏林的初秋，上午的日光异常耀眼。
对于常年生活毫无时间概念的真赤来说，时差几乎不存在。
从这个房间的窗户向侧面望去，可以看到院子中网球场的一部分。木佐贯珠莉似乎刚做完热身，摆弄着被系了橡皮筋的网球准备小练。微风吹过长♀腿♀根♀部网球裙的裙摆，露出了里面的同色内衬。
“大小姐啊，性格正直的确是一种年少时值得赞美的品德，只是……”真赤的手指轻轻在玻璃上描出了她的轮廓，自言自语道，“也是社会人不成熟的最大表现之一啊。虽说，我竟然十分赞同你对我的看法。”
——没有错，就是如此地厌恶着自己。
——而且，已经放弃治疗。
作者有话要说：
、2、Einige　Erinnerungen
往往，少女时期些许青涩的冲动总能改变未来很多动向。就好似幼苗期的树干上划痕一般，只会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大、愈来愈深。
那是……深烙在灵魂深处的、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令世界豁然明亮的冲击。
珠莉现在也依然记得，那是小学时的一日光阴。
当时死蠢的同桌拉着她非要去看什么初中男子网球的全国大赛决赛，原本想要好好享受周末的她硬是被拉到了比赛的赛址，那个巨大的椭圆体的体育场在蓝天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尔后，便是那几乎改变了她所有想法的一场“战斗”。
那个时候的珠莉对网球的理解仅仅停留在把球打到对方的区域内的程度，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她对那一场比赛所散发出的气场的理解。
立海大附属中学V。S。青春学院，真田弦一郎×手冢国光……喂、是“V。S。”才不是“×”！虽然这文的性向从第一卷开始就不太对但是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啊！
咳咳，言归正传。
这场比赛对于木佐贯珠莉来说，可谓是人生的转折点。——尽管她至今也没有猜到自己那样选择的缘由。
只是在那的第二天，她便拿起了网球拍，开始了她独自一人的“战斗”。从最基础的握拍方法开始，到初中时获得了校队正选的职位，在到高中的第二年取得了全国大赛女子组的优胜，然后……被职业队挖到了德国。
虽然来德意志打职业网球的决定过程有些坎坷，但好歹最终她还是胜利了。
没有错，珠莉是家里的独苗。虽然只是木佐贯家同辈份中的独苗，但是她那一支唯一的女儿。原本足以让家人炫耀的“女儿打网球有多牛＇哔——＇”在收到职业邀请后立即变成了“打网球有什么用”，家人和他们的蓝图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撕碎般，在争吵中变得歇斯底里。
关于这点珠莉中二般地觉得可笑。（——喂喂，在这里直接就用上了“中二”这个形容词没问题？）
要知道，她有一个梦想。那是自从某日开始，便深深印在她脑海中的一个身影。至少，她希望未来的自己可以在球场上得到认同。
最终，她还是来到了德国。而家里也给她提供了生活所需。
木佐贯珠莉曾一度以为，已经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完美的了，直到她遇见了——
能在这个国家和那个人相遇，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手冢国光。
那个她曾在观众席上赞叹过的男子、那个曾把她引上网球之路的男子，就这样意外地以一个可以触及的身份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意外得顺理成章。
甚至找不出一丝的不合理，尽管这个认知让珠莉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心惊地颤抖。
再进者，发展到现如今的关系，放给几年前的自己一定会被吓跑吧。
虽然这次没有提前打招呼，但……今天的比赛，他也一定会来看的吧？
珠莉咽下今天早餐的一口牛奶，告诉自己别去想太多事，下午的公开赛要加油。实际上她是真的不想去想太多事的……比如说，她真的已经忘记了家里住进来了一个……呃……
若是不能用太难听的话来形容，那说出来真是费口舌。
总之，那个靠着出卖自己色相过活的肮脏女人打着哈气、一身三级片中睡衣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在珠莉已经快吃完早餐的这个时间。
啊啊……这还真是……
名为珠莉的少女，咬着牙心道，一点儿都不想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而需要利用这种女人才能平安无事的叔父还真是无能。
■■■Kunimitsu　Tetsuka　×Shuri　Kisanuki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Mighty　Wing■■■
真赤昨夜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已经沉睡了多年已久的、毫无意义的相册。
——绝对、是最近tennis这个词汇在生活中怒刷存在感太多的缘故。
她这样想着，从加宽的单人床上起身，一脸睡意地打开衣柜，在看到它角落处的那颗网球时，脸上瞬间挂满了黑线。
她极少会回望那糜烂的过去，更甚少会追忆那糜烂的过去的平淡的过去。然而，很显然，昨夜的那个梦是个病态的意外。
他，她昔日的邻居，单肩背着网球袋，俨然是一副优等生的模样，夕阳下的发色与天空异常和谐。那个少年，浅笑着，叫出了不是她的名字。至少，已经不是她。
正常学习正常生活很厉害是不是？会打网球很厉害是不是？网球打得好很厉害是不是？网球打得好还进U17了很厉害是不是？既然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不去拯救世界？！
就算不能拯救全世界，至少，也要拯救……
“所以说，我最讨厌网球了啊。”咬着下唇，狠狠啧了两声，真赤用力关上了衣柜，在洗漱过后连妆都懒得上，裹着她那勉强可以遮挡住半个身子的睡衣，扭着腰走到了楼下的餐厅。
在那里，桌前已经坐着一位准备完毕的少女了。珠莉咽下她的最后一口面包，起身，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说那个女人起得晚好还是谴责她那失礼的衣着好。
最后，也只得瞥了她一眼，然后自己拎起自己的网球袋，对女管家说了句我出发了便径直走出了门。
这还真是……一种光是和她“玛卡”同居一室就会觉得被污染掉的空气令人呼吸困难的感觉呢……
真赤这样想着，示意女管家自己要吃早餐，然后大咧咧地坐到了餐桌的另一侧。
刚出炉不就的面包、几种不同的口味的新鲜果酱、切成薄片的奶酪以及德意志特色的香肠。哦对了，还有乳白色的牛奶和麦片。
典型的西式早餐。
只可惜这洋洋洒洒的一桌子，到了真赤眼里就变成了“一顿早餐得花多少钱啊”的不坑些她家钱就她不舒服的有钱人。
喝了一口牛奶，乳白色的液体挂在朱唇的边缘，女子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抹去，随即便探入口中吮吸，指尖离唇的时候发出了响声很大的水声。
唯一违和的，大概便是这看起来过于□□的动作，在这个简洁而明亮的空间内，显得没有教养。
没有错，不是诱人、不是淫靡、不是蛊惑，而是没有教养。
看来，不光珠莉一人对现在的这种“同居”状态感到厌烦，真赤本人也同样……对这异国的“纯情”感到反胃。这已然不是简单地适不适合的问题，而是连演戏和作秀都没有兴趣的无形对抗。
最终，无论看起来有多烧钱的早餐之于真赤，都让她没了胃口。
——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颠倒。
“我今天要去购物。”良久，褐发女子开口，用着近乎没有语气的语调对那位木佐贯家的女管家说道，“Jilsander、Escada、Wellendorff……我不怕花钱。”
句子的尾音沉沉的，甚至让人联想起吸♂毒过后自暴自弃的瘾君子。
年长的女管家微微低头，公式化的语调也让人看不出喜怒，回答道：“我知道了，稍后给您备车。”
秋日的阳光还算耀眼。嗯，如果没有那几块云彩的话。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真赤已经刷爆了她钱包内那一大排卡中的两张。不过好在入囊的大部分都是些珠宝首饰，手上的购物袋数量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就算是语言不通，购物这种事情对女人来说仍然是天赋技能，只要标签上的数字是通用的阿拉伯数字就好了。她和木佐贯家的司机约了晚上来接的时间，至于地点当然是她下车的地方。
而现在的地点是街边的露天咖啡厅。真赤在狠狠地吐槽了为什么欧洲的咖啡站着喝和坐着喝是两个价钱后，还是选择了坐在凉亭下稍作休息。
她记得，她当初应邀来这个国家玩的目的是为了休息。可现实却明显出现了偏差。
很难用言语表达这种切身又置身事外的感觉，就好似多年前她初入那条阴暗肮脏的街道一样，身处至此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而周围的一切又仿佛与你毫不相干。
然而，无论是人还是环境，双方都没有错，都是按照其原本的轨迹行进着。那么，当这种状况发生时，唯一不正常的、需要调整的，便是心情了吧……
原来如此，坏掉的其实只是心情而已吗？“只是”、“而已”……吗？
可是，就算是转换，这世上也有可逆和不可逆之分。白色的纸张很容易被染污，而要如何将它恢复原状呢？——哪怕只是暂时性的，好让它在一叠纯白的标准纸张中不那么显眼。
小桌上精巧瓷杯内的白咖啡已经微微变凉，明明两口就可以喝完的液体，却让为了对得起它价钱的真赤坐了整整半个小时。
秋季的风到底还是有些凉的，即便是午饭的时间。
如果不是她斜后方的一位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