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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晚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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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琄对李璟这么快答应下来,似乎有点意外,又有点欣慰,拍着李璟的手道:“为师看你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你心中有想法,就努力去做。好男儿不应当困顿于方寸之地,如今天下多事之秋,正是你等有为之时。女人和感情,不应当为束缚。舍弃这些,你能走的更远。”
和李璟谈完这些之后,于琄似乎有些疲惫了,又和几个前来敬酒的人说了几句话喝了几杯酒,便让李璟扶着他入了后面的一间厢房中休息。回到阁中,正看到封亮和几个年青人正围在崔芸卿等人身边。李璟连忙走了过去,却发现封亮端了一杯酒跪在崔芸卿的面前道:“昨日小侄一时莽撞,做下莽事。实不该拉着李三郎比斗,更不应当向他暗发弩箭。昨日家叔已经认真教训过侄儿,今日特向使君请罪,伤到了使君门生,还请使君原谅。”
酒举到崔芸卿的面前,崔芸卿看了封亮一眼,最后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接了酒。李璟在远处看到这一幕,总觉得有些不妥之处。先前封彦卿表现的十分猖狂,不可一世的样子,根本不把崔芸卿和李汭放在眼中。现在封亮却又在这里下跪敬酒请罪,这叔侄俩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李璟脑中,李璟一阵惊怒,难道说那酒中有毒?这不太可能吧,封亮叔侄难道真的已经疯狂了?昨晚派杀手行刺自己,今天却又要给崔芸卿下毒?他真的敢?
虽然李璟心中试图说服自己封亮不可能那样做,可李璟依然担心不已。他挤过人群,大步走动封亮面前,一把从崔芸卿手中接过那杯酒,“恩师今日喝了不少,这杯不如就由学生代饮吧。”
众人见李璟突然出场,都有些小小惊讶。崔芸卿见李璟如此举动,也不由有些疑惑。李璟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手中的酒。崔芸卿脸色一变,他明白了李璟的意思,却有些不敢相信。
李璟的出现,更惊讶的人是封亮。看到李璟时,他的瞳孔都不由的猛然收缩了一下。李璟早在就悄悄关注着封亮,将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全看在眼中。
“封兄,你不介意这杯酒由我代我恩师喝吧?我刚在那边听说你这杯酒是为你伤了我陪罪,既然是如此,那么我觉得这杯酒由我来说更合适,你觉得呢?”
封亮脸上的表情很精彩,看到李璟时是惊讶,然后好像是压抑的愤怒,再等李璟说要喝这杯酒时,他眼中的是狂喜。
他强压着惊喜,笑道:“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暗箭伤人,更不应该要拉你比斗。昨天你教训的是,回去我家叔也教训了我一顿。昨夜我仔细反思了一夜,本来还打算去军营中直接向三郎请罪,后来知道三郎也要来为于公送行,便直接来这了。三郎,还请喝下这杯酒,原谅我之前的莽撞。”
李璟脸上不动声色,端起酒杯移到嘴唇边,假装要喝,眼睛却用余光仔细的观察着封亮脸上的细微表情。果然,李璟的手慢慢靠近嘴唇,封亮的嘴角就越往上翘,那眼神里从惊喜到狂喜,然后到嘲讽。
这些变化,让李璟心中越发肯定了之前自己的判断。这酒有问题,很有可能是毒酒。
想到此,李璟把酒杯突然又移开,假装才记起来似的,对封亮道:“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今天早上点卯之时,五郎和二队队副张大新都未到,封五郎未到之事,先前已经有封府来人请过假。可张大新却并未请过假,五郎和张队副关系向来极好,请问,你可知道张大新人在哪里?”
张大新的名字一提起,封亮嘴角一阵抽搐,脸上出现紧张之色。
这张大新是他的好友没错,昨日他被李璟在比武场上击败羞辱并用箭射伤之后,张大新一直跟在他身边。当时见他愤怒异常,张大新就十分仗义的提出干掉李璟帮他报仇,封亮当时十分愤怒也就顾不得其它,两人商议许久,之后张大新提出可以在晚上于军营中行刺李璟。并且还说他原来在右二都时有几个很不错的兄弟,这次可以用上。
张大新一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封亮在家中苦苦等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就派人前去军营,结果找遍军营也没有找到张大新,人影都没有一个。再一打听右二都,结果发现右二都有两人也不见了。
消息传回,封亮是既惊且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大新他们失手了,落入了李璟的手中,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到了崔刺史等人的手上。只是一直等到中午,也没有见到半分的动静,才让他渐渐安下心来。他还特意派人去打探了李璟的动静,听说李璟一切如常,毫无异动时,他才迷惑者将此事放下。
谁曾想,李璟在此时突然提起张大新,不由的让封亮差点变色。封亮紧张的望着李璟,却在他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实在搞不明白,李璟提起张大新,究竟是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还是别有意思?
“张大新无故误卯?”封亮假装惊讶,“这家伙怎么搞的,我昨日见过他一次,后来就没见到了。会不会是又泡在哪家青楼里醉生梦死了?要不,我一会派人去找找吧。”
李璟随意的道:“算了,也只是随口一提,反正不管他是生是死,既然无故缺操误卯,他的人头也已经不属于他了。一个死人,谈他做甚!”
“一个死人!”封亮喃喃自语,看向李璟的目光却是已经多了几分惊疑不定。“对,谈他做甚,李兄,还请喝下兄弟我这杯赔罪酒。‘李璟抬眼,将酒杯又一次凑到唇边。封亮的眼睛直盯着李璟的酒杯,恨不得能立即将酒灌进李璟的喉中。
可偏偏此时,李璟又一次的移开酒杯,目光盯着封亮,玩笑的道:“封兄这么希望我喝下这杯酒,这杯酒不会是毒酒吧?”
封亮勃然变色,整个人腾的繃直,一张脸变的苍白,嘴唇颤抖却就是说不出话来。看到封亮如此表情,李璟心中明了,但却并不表示揭穿他。现在揭穿此事,最多搞死搞残封亮,但封彦卿却是搞不到。既然如此,就干脆假装无事,等会将封亮叔侄按计划一网打尽。
“哈哈哈!”李璟哈哈大笑,“和五郎开个玩笑呢,看你急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这杯酒好像没有筛干净,不如换一杯如何?今天我特意带了一坛子好酒,听说可是波斯来的葡萄美酒呢。”
封亮此时完全没了方寸,全由李璟牵着走,有些木然的道:“好好,全由三郎作主。”

第67章 埋伏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他日再会!”于琄一张脸还通红着,带着醉意,站在东城门外,他笑着向众人挥手。相比当初离开青州时的冷清,今天的场面可就热闹的多了。不但众多紫袍绯袍绿袍官员们挤到城外相送,就是蓬莱城的百姓也乌鸦鸦的全来了。
深秋十一月,河边的柳树一时间遭了殃,那些官员们你扯两根,他折一枝,一时间折了几百上千的柳枝‘折柳送别’。那些文官们还都当场赋诗一首,武官们没这文采则大多说几句套例的吉详话,什么一路顺风,步步高升之类。等到文武官员们依品级一一‘万分不舍’的告别之后。
这时早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士绅们上来了,这些登州各县乡的士绅们人人后面跟着几个青壮,撑着一把把巨大的万民伞过来。这万民伞高如华盖,红布的伞头,边上还系满了红黄两色的小布条子。一时间,城东到处都是移动着的万民伞,足有上千把之多。其中送的最多的人,不是百姓也不是乡绅,而是封彦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打着什么主意,居然送了一百把万民伞。
于琄事先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看着如林一样的万民伞,脸上满是讥讽的笑意。相传秦汉之时,官员离任,百姓对那些好官离任,当地乡绅们会和百姓凑一笔钱,请人将官员的政绩刻在石碑上,立在官员离开时经过的路上。时间一长就变成了一种仪式,老百姓没想到,到后来即使是贪官,要走时也要看到德政碑立起来,不然就赖着不走,无法交接,后任就无法上班,影响官场运行。于是到唐朝,政府下令不许立德政碑,否则立的碑不仅要拆毁,责任人还要挨一百板子。如果实在爱民如子,老百姓哭天喊地要立,那么还有一个救济措施,地方可逐级上报给礼部同意再立碑。
走了之后再立碑,对于那些要拍于琄马屁的人来说,这就有点没意思了。因此,不立碑,但可以送万民伞。“万民伞”其意是说这个离任官员,平时就像把巨伞一样佑护着老百姓,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一般县令、刺史离任,百姓送万民伞,最初是送一把,上面的那些小布条则代表着百姓。因为一条布条代表一个百姓,所以伞就称万民伞。不过今天,登州的官员乡绅们又打破了这一常例,他们给一个原来的养老闲职司马送行,一次送了上千把万民伞。
封彦卿一人独送一百把,于琄被这个举动给弄的惊了一惊。连崔芸卿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于琄只是一个闲职司马,他才是刺史,现在于琄离任却收到上千把万民伞。这个举动在崔看来是对手别有用心的,其中,于琄一个闲职司马收上千把万民伞,这事肯定会引起轰动的,传到长安,皇帝和朝中官员会怎么看?会不会觉得是于琄刚一翻身,就搞捧场?不论这是不是于琄自己弄出来的,事情只要传出去,到时肯定会对于琄的名声不好。其二,于琄只是个司马,崔芸卿才是主官刺史,现在一个司马就收上千把万民伞,那将来他要是离任,如果收不到这么多伞,岂不是就说他一个刺史所作的还不如一个司马?
一箭双雕啊,一把小小的万民伞,封彦卿就直接暗算了两个主要对手。
“启程!”于琄也顾不得多说什么了,再继续呆在这里,还不知道封彦卿要搞出什么东西来。依然是当初跟着于琄的那两个老苍头赶车,不过这次多了二十个护卫。
不过于琄想要走的越快越好,可是登州城外的这些百姓似乎并不想要他这么快就走。于琄刚要上马车,他的马车前面已经有数百百姓拦在前面不肯让他走。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愿意他走,还是说这些人只是来做场秀,或者直接受了暗中指派,总之,一时间数百人挡在前面,就是不肯放于琄走。这情景,混乱万分。后面的官员们礼物也送了,赠别读也吟诵了,甚至连河边的柳树都折秃了。乡绅们还送了上千把的万民伞呢,按说到了这一步,该由于琄离去了。
李璟这个时候不得不带着左一都的一众兄弟挤到前面,为于琄挤开了一条通道,让他离开。于琄也在那些人的呼喊中从马车中出来,换骑乘马,不断的向那些人挥手告别。
眼看着那条通道就要走完,突然在左一都士兵的人墙后面挤出一人,直冲到于琄的面前。
李璟当时头皮就麻了,心中以为出现了刺客,连忙奔跑过去。可跑到前面,却发现似乎根本不是那回事。只见那个人跑到于琄马前,但并不是刺客,而是上前一把抱住于琄的腿不让他走。口中说着什么清官什么什么的,但李璟仔细打量那人,却发现那人一身短褐打扮,脸上也灰腾腾的农夫装束。但他不经意间却发现,那个穿着麻布短褐的农夫,脚下居然蹬着一双丝绸面的靴子。再听那人的话,也根本不似普通农夫的语气。
正在李璟猜测这人的真实身份究竟是刺客还是演员时,那人却是突然扯下了于琄左脚上的靴子。虽然咋看起来,那人似乎是不经意扯下来的,可李璟却看的很清楚,这人绝对是故意扯下来的,准确的说,他就是奔着于琄的靴子去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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