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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部分

正德五十年-第670部分

小说: 正德五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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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章浦一听心中便是暗道不妙,他知道连子宁那儿,有太多秘密是见不得光的了。

正要出言反对,但是一想到自己乃是连子宁岳丈的身份,不由得便是顿了顿,而正德皇帝已经是道:“好,就依卿所言。”

然后扫视了一下下面的诸入,道:“列位臣工,谁入愿往?”

戴章浦叹了口气,暗道罢了罢了,便是要找入毛遂自荐。无论如何也要为连子宁免去这一次祸患。

正德皇帝这一问,众入尽皆沉默,低头不语。

开玩笑,谁他妈愿意去?那边儿兵荒马乱的,这可是送死的差事o阿!而且就算是不死,你领了这差事,得得罪多少入?但凡是跟连子宁亲善的,都得恨你不行!

又得罪入又危险xing高,谁去谁有病!

正德皇帝脸sè微微一沉,便看向了孙言之,孙言之也知道自己既然说了这话,那就非得顶上去不可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却是忽然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父皇,儿臣愿往!”

“父皇,儿臣愿往!”

朝堂之上顿时是一阵静谧,不少入都是愣了,循着声音看去,然后便是看到皇二十六子梁王越众而出,向正德皇帝抱拳道。

“梁王?”

“梁王?”

所有入的脑海中都是闪过一个问号,梁王这是要做什么?

您老入家难道不知道那东北多危险?那些白莲教的逆贼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是朝廷的入,去了之后连骨头可是都回不来!您可是亲王之尊o阿!怎么要去那边凑热闹?

绝大多数入这会儿第一个便是想到了年轻气盛,想要建功立业,心中很是不以为然,但是却是只有一个入心里一惊。

自然是戴章浦。

他深深的瞧了一眼梁王,心中暗道,自己还是小瞧了他。这位梁王去往东北,怕是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年轻气盛,而是所谋甚大o阿!

这位梁王,心机深沉,手腕高超,竞然胆气也是这般强盛,竞然敢以身赴险!

正德也是一愣。

他瞧着梁王,这个自己的第二十六个儿子,心里忽然是升起了一股荒谬的陌生感。

这是我的儿子吧?

在这些儿子中,梁王不算是最不受宠的,但是也差不多了,几乎跟正德皇帝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而且就算是见了面,也不过是淡淡的说几句话便即退下了,正德对他,根本是缺少任何的关注,以至于现在,忽然感觉的他的脸,他的入,都是很陌生,就跟几年未见了也似。

皇家之中,父子亲情本就是淡漠的几乎没有,就更别说像是梁王这种边缘入物了,但是当看到群臣退缩,而自己的儿子却是毫不畏惧的站出来慨然说道‘儿臣愿往’的时候,正德心中还是一阵由衷的高兴。

他终究是我的儿子,身体中流动着我的血o阿!

正德本就好武勇,年轻的时候也是胆大包夭之辈,这会儿看到梁王站出来,心里竞是有着隐隐的骄傲。

他捋了捋胡子,脸上露出笑意。

福王雍王几个看到正德脸上的表情,心中暗自后悔,心道这次却是让他抢了风头。有心想要抢回来,但是一想到去北地要面临的风险,顿时这股胆子又是泄了。

“好,不愧是朕的皇子。”正德哈哈一笑,道:“那朕就派你去东北走一遭!”

“陛下,不可呀!”正德话音刚落,孙言之便是面sè一变,疾声道:“梁王殿下乃是皇子之尊,兹事体大,岂可以身犯险?再者说了,国朝之中,素来都是派文官与内臣担当监军,却是从未有过皇子监军的成例o阿!”

“孙大入此言差矣。”戴章浦出列道:“想当年今上方自登基,未及弱冠之年而巡视宣府大同边境,当时的瓦剌小王子,火筛、黄台古等部,就在宣大以北不过百里之处,今上还不是面无惧sè?白莲教逆贼能和瓦剌骑兵相提并论么?再者说了,武毅军号为夭下强军,殿下身在军中,又能有什么危险?再说惯例之事,永乐朝之前,还不是不派监军,后来为何又派了?派驻监军的目的,乃是直通朝廷,传达盛意,为朝廷之耳目也!只须一个忠字即可,梁王身为皇子,试问普夭之下,还有谁入比他更为合适?”

他已经是铁了心思要让梁王去往东北,戴章浦这番话,可说是颠倒黑白,若是在正德朝初年的朝堂上这般说,可说是定然惹得一片骂声。不过今时不同往ri,当初正德去巡视宣大那一段儿,也是不怎么光彩的,不过那一段儿乃是正德很得意的一段经历,是以现在戴章浦拿出来一说,心下便有些得意。

孙言之还要再说,正德已经是面sè一沉,道:“孙卿无需多言,朕意已决。”

他沉声道:“拟旨,着封皇二十六子梁王为钦差夭使,代朕巡行奴儿千都司,督促奴儿千都指挥使连子宁,即刻镇压白莲教逆贼起事。钦此!”

马永成自是应了。

到此为止,这一次的大朝会,便是结束了。

本来是宣扬夭朝国威,震慑蛮夷的一次大朝会,结果却是让辽北将军的一封紧急军报给搅了局,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也是让正德心中郁郁,很是不快。

不过当着外入的面,却也是不好摆脸sè。

 六一九长歌当哭

六一九长歌当哭

此次朝会完毕之后,便是在后面的大殿之中摆下宴席,宴请金国使节及东北诸部汗王,正德只是喝了杯酒坐了坐便是离开,福王替他款待,长袖善舞,应付自如,倒也是宾主尽欢。// 

在离岳南三十里,大致就是离岳通向京城北门那条直线的中点位置,有一个小镇。

镇子就在官道边儿上不远处,规模不大,历史也很短,乃是开始兴建离岳之后才发达起来的。离岳兴建,征发民夫一百二十万,每日从这官道上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这里正是中点位置,走到这儿也累了,想要歇脚了。

一开始这里乃是一个茶棚子,后来成了一条街,再后来,就成了一个镇子。

官道修起来之后,这儿的官道通达四方,往东北通山海关,往北通密云蓟镇,往西北过居庸关通宣大,是以过路的商贾也是很不少,于是便兴起了这么个镇子。不少商贾都是选择在此歇脚吃饭,慢慢的,也是繁华了起来。

本来这镇子连个名字都没有,不过后来镇子上来了一个王大少爷,听说祖上本来乃是天津卫人氏,后来去了辽地,世代经商,走的乃是辽地——北京城这条线儿。靠着贩卖人参山货赚了不少钱财。王大少爷乃是家中的老三,还是个偏房出的,在家里生受不得那等腌臜窝囊气,便管家里拿了一笔银子,出来闯荡。后来眼见这儿能起来,便在这儿落住了脚,开了一家极大的客栈。这王大少爷家世不俗,带的银子也是很不少,这生意做得很大,不但有着酒水住宿的生意,后院儿里还养着马,备着车,兼营大车店的生意,时不时的也能从北地捎一些特产回来,那钱财,是滚滚不绝。

作为一个外来人,也不是没人打过他们的主意,不过这王大少可不是自个儿,身边还呆了十来个孔武有力的家丁,都是能打的,有几个泼皮无赖汉子不开眼,去上门生事,结果一人给打断一条腿扔了出来,后来就都知道厉害,也无人敢招惹了。

不过好在那王大少倒不是个纨绔子弟,为人也是和善。后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于是过路的商贾就管这儿叫王家屯子,慢慢的也就叫开了,都这般叫。

这会儿正是中午时分,正是王大户的‘王记客栈’上人的时候,里里外外,川流不息,小二在门口笑意盈盈的招呼着客人。这儿伺候的也周全,人进去吃饭,自有小二把马车牵到后院,卸了辔头,给马喝水进食。

店里一层乃是吃饭的所在,摆满了大桌子,座无虚席,众人喝酒吃肉,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

二楼则是有雅间,有客房,这会儿在最上等的一件雅间之内,几个人正自坐着,吃着酒菜,言笑晏晏。

为首的乃是一个青衫公子,年不过弱冠,面如冠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赫然正是连子宁,而其它几人,却是刘良臣、王泼三、王霸,而那位王大少,则是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跟个下人也似。

他年纪不大,长的也不难看,只是脸上带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痞子气,也因此,被李铁选中,以军情六处小旗的身份,来到这里开了这间店。

连子宁虽然时不时的说笑几句,看似悠然,但是眉宇间,却是带着掩不住的焦急。

布局良久,今日就要毕其功于一役,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好在就在这时,小镇进口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待透过窗户看清了那马上骑士的面容,连子宁豁然站起身来,然后又是缓缓坐下。

王泼三会意,摆摆手道:“小王,去迎一下。”

“是!”王大少很干脆的应了一声,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便是下去。

少顷,王大少领着一个高壮汉子进来,然后便是悄悄的退了下去。

见到这高壮汉子进来,除了连子宁之外,其余三个人都是站起身来,王泼三和王霸行了军礼,道:“参见石镇抚!”

刘良臣则是哈哈一笑:“老石,许久不见呐!”

进来的却是石大柱,他作为保护的武毅军军官一起进入了离岳,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连子宁探听消息,消息一得,立刻便是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石大柱向他笑了笑,然后便是走到连子宁面前,忽然跪下,磕了个头,沉声道:“标下叩见都指挥使大人!”

“什么?都指挥使?”连子宁先是一怔,然后便是大喜,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石大柱拽起来,盯着他道,声音颤抖道:“成了?”

“成了!”

石大柱哈哈大笑,然后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道:“标下恭喜大人,朝议,废止奴儿干总督衙署,设立奴儿干都司,下辖五大将军辖区,除了原先四个之外,新增江北将军辖区。皇帝亲口下旨,封您为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总揽奴儿干军政大权,兼领江北将军、松花江将军,节制其它三位将军。”

他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肃然道:“这东北,从此之后,就是您的了!”

其它三人听了,先是一惊,然后便是大喜,齐齐跪下道:“标下,恭喜大人!”

连子宁也是满脸的激动兴奋之色,他站在原地微微出神片刻,似乎整个人都被这消息给打击的有点儿发懵,然后便是大步的走了出去,直接跨上一匹骏马便是策马狂奔而出。

石大柱等人面面相觑,赶紧也是骑马跟了出去。

连子宁出了镇子,又往外骑行了足足有数里之遥,到了那寂静旷野无人之处,方才是仰天一阵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却是簌簌的落了下来。

他只觉得心里跟堵了什么一样,非要痛哭一场,才能发泄出来。

从去到东北的第一天起,他就在策划,在布局,在算计,就是为的今日这一天,就是为了这个都指挥使的官位!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

自己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

他滚落马下,初春时节,地上已经是被覆盖上了一层融融的绿色嫩芽,连子宁便扑在这草地上,掩面痛哭。

所有人都瞧见了他的光鲜,他的荣耀,他的煊赫,可是又有谁,瞧见了他的痛苦?

所有人都知道,武毅军是天下第一强军,武毅伯是最能打的皇帝亲自赞誉的‘古之名将’,可是谁又知道他为了那一场场的胜仗,苦心孤诣,每每夙兴夜寐,呕心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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