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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圣徒-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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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试。”佩姬给了他一个赞赏地微笑。

男人呼吸都急促了,人兴奋得微微发抖。

“哼,傻瓜。”露丝气呼呼的。

“我会绞死他的,一定,如果你到时不求情地话。”佩姬安慰。

※※※

    那些恶毒的,无情的话语,在朱利尔斯·冯·科摩的心中回旋着:我并没有请求他爱我……恶心的废物……这是谋杀……

他悲痛欲绝,失魂落魄,那粒子弹射入胸膛时,妻子狰狞的面容,像个无法摆脱的鬼魂,永无止境的噩梦。

储君所有的爱恋和激情,他在脑海里营造出的美满小家庭,还有许许多多美地幸福的期盼,在那一刻,裂了,碎了,灰飞烟灭。

酒真是好东西,麻痹神经,让人恍惚,暂且让这该死的真实的污秽的世界淡薄。

“…朱利尔斯,你必须振作,金雀花家族和长老议院的大贵族们正想着放帝国的血!”

“……你应当颁布御令,将莱因施曼贬为乱臣贼子,有叔叔的军队做后盾,再加上大义的名分,胜利必将属于皇室地双头狮鸷旗。”

“……天,瞧你这颓废模样,配得上至高无上的御座么?”

有缥缈的声音从陌生的国度传来,他勉强让瞳仁对准焦距,朱利尔斯似乎瞧见特维尔亲王,他那亢奋的血亲叔叔,满脸失望的表情,嘴里嗫喏着什么,推门走了出去。

朱利尔斯支撑起身体,用发红的眼睛寻找着能解脱痛苦的良药,他的脚边满是空荡荡的酒瓶,一片狼籍。

“我该怎么办?”皇太子用颤抖地手,将残酒一饮而净。他呢喃着问道。

“你需要力量。”石头里的幽灵回答,“瞧瞧那位亲王,内心里正燃着野心勃勃的火,将你视为棋子;想想你变成废人,苟延残喘地父亲,拜伦的国局此刻相当不妙,像个一触即发的火药桶,我能预料到内乱的来临。皇室军对大贵族联合军。”

“帝国不需要内战,我不会签署御令的。”朱利尔斯始终是帝国的储君,受到过优秀的精英教育,他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到时由不得你。”幽灵呐喊着,“你永远是个傀儡,以前被妻子玩弄,被恶徒绑架勒索,现在,也只能在亲王的掌心里跳舞。人人都视你为踏脚地基石。你没有掌控自个命运的力量。”

“所以请你告诉我。该如何得到力量。”

幽灵沉默了,仿佛在思考,终于。它如同下了个痛苦的决定,“永恒之柜,那件圣器的残骸虽然只遗留了微许的神力,但对凡夫俗子而言,足够让人脱胎换骨,拥有神秘莫测的伟力,作为守护精灵的我,清楚如何将它与你融合为一体。”

储君似乎听出了看不见的朋友,话语中浓浓的悲伤,“那你呢?你还会出现么?”

“我的孩子。凡人终有一死,我也不会永存于世,当圣器改造你身体地那一刻起,我便会消失。”幽灵像个杞人忧天地圣者,“但没什么,我会在天国微笑的看顾着你。”

“所有人都背弃了我,唯有你忠诚不喻。”朱利尔斯捂着脸,表情凄惨,“不。我绝不会为了自己,让你消亡。”

你他妈的还真善良,幽灵愤怒地想,它循循善诱,决定放出味猛药,“你可知那个恶棍,造成你悲剧地男人是谁么?”

“那个卑鄙的绑匪?”

“它并非人类,只是一具活尸。”幽灵恨恨地说,在洞窑里,当那人运用圣力,拯救朱利尔斯时,他便认出来了,这人就是昔日下水道中,毁灭了他封神大计的那只缝合怪。

模样虽不同,但属于永恒之柜的圣力货真价实,缝合怪能瞒过凡人的眼睛,却瞒不过他超自然的感知。

“活尸?”皇太子迷惑不解。

“你还记得,拜伦是如何得到圣器的?”幽灵解释,“渎神者里奥安格特斯从安诺盗窃了永恒之柜,躲藏于费都的地下水道,最终还是没逃脱圣武士的追寻,双方在水道发生激战,同归于尽。”

朱利尔斯点点头,他清楚这个故事。

“在渎神者研究圣物期间,曾经用尸体创造出一只拥有独立思想的怪物,高大地个子,浑身伤疤,丑陋不堪。”幽灵非常郁闷,为了掩埋真相,它必须用鄙夷的口吻来称呼自己,“怪物最后不但逃离了水道,还拥有了能使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你是说……那个绑匪头子,就是缝合怪?”朱利尔斯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在他觉得意识逐渐模糊时,看到了圣洁的光,那男人用不可思议的本领,将即将死去的他救活了过来。

“可他的相貌,和你所说的不符。”

“转变形体地魔法,在神秘学的范畴里,虽然罕见但并非不存在。”幽灵说道,“魔药学、炼金术和变形术,都能让一只怪物,变成人类。”

魔药?朱利尔斯心有所动,“……卡西莫多·伯骑士宫廷伯爵,他体格高大,疤痕累累,精通魔药,而且,曾让佩姬那连教廷也束手无策的伤势康复。”

“再想想,费都、法律、死人、你那歹毒妻子的前任情人。”

“福兰,弗莱尔?”

幽灵继续暗示着,“伯骑士宫廷伯爵容貌丑怪,号称通晓律法,并且是一位炼金大师的弟子,他自称是出身于英格玛,曾周游世界的探险家,但谁又能证实呢?

你曾阅读过费都巡警厅的案宗,弗莱尔检控官因审讯伊戈·安德希时,有读职嫌疑被第一庭检控,事后死于谋杀,尸首下落不明,时间恰好和渎神者潜伏水道,亵渎圣物的日期吻合。”

“的确有过传言,伊戈·安德希是金雀花家族于地下世界的代言人。”朱利尔斯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而曾出现在坦丁的炼金法师威廉,昔日供职于费都贵族法庭。”

“对,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幽灵大声嚷道,“福兰·弗莱尔便是卡西莫多·伯骑士,我有理由相信,他的身故,是金雀花的暗中所为,这个,亡灵阴差阳错,重新行走于世间,他巧妙地变幻形体,运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来伪装,他发誓要报复所有仇家,甚至要毁灭拜伦,来平息心中仇恨的火。”

这消息如雷霆震顶般,让储君惊呆了,“如果真如你所说,他恨的应该是莱因施曼,而不是我……”

“因为你娶了佩姬!好好想想,从婚礼到现在,你碰过她么?证明过她的清白无暇么?那女人早就把身体和心给了自己的情人,不惜抛弃丈夫,出卖家族,你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这对奸夫淫妇早就芶合在一起了!”

“但他最后还是救了我。”

“一切都是演戏,如果你死了,得势的金雀花也不会放过和野男人私奔,让家族蒙羞的女儿。你活着,因为愤怒和莱因施曼彼此争斗,让拜伦内乱,就能一举两得,不但复了仇,还没人能抽手对付他们这对狗男女,啧啧,多么歹毒的阴谋。”

朱利尔斯感到全身血都快冲上脸颊,幽灵的话不断在耳边萦绕,终于,他下了决定,“我们马上启程,前往研究所拿回圣器。”

里奥安格特斯的亡魂无声地大笑,它终于成功诓骗了对方,其实除了绑匪既是缝合怪这一事实,其它的话它自己都不信,哪会这么巧呢?

但充满嫉恨和愤怒的人,没有理智仔细分析它的谎言。

“一切即将属于我了,一具还算不错的躯体,一个王位,一座帝国。”幽灵得意地想。

……………………………………………………………………………………

第六十一章 活死人的秘密(二)

佩姬和黛丽安夹紧双膝,竭力将身子缩成一团,半靠在与驭座只有一墙之隔的车厢壁上,身旁和头顶全是一张张切割好的盐湿皮,粗盐和硫酸的处理让这些呈青蓝色的半制成品皮革,散发着令人窒闷的呛鼻气味,让逃难的姑娘们觉得头昏胸闷。

如果不是用钻子在隐蔽处打了几个小洞,佩姬真怀疑她们会不会闷死在车厢里。

镇上的街道并不平坦,马车不停颠簸摇晃,大小姐借助着通气孔微弱的光线,瞧到黛丽安强忍着痛苦,不发出一丝声音,牙把嘴唇都咬破。

“坚持,只需要半小时,就能出镇。”佩姬紧握着小女佣的手,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想用谈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减轻疼痛。

“下一步呢?”姑娘精神萎靡地咕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暴露行踪只是迟早的问题,我们快不过当局的搜索网。”

“还有个隐藏的助力。”佩姬决定说出她倚仗的最后援兵,“卡西莫多·伯骑士在前往葡荷筹款前,我和他曾商议过,如遇到危急的突发情况,他便不返回黑天鹅堡,而是直接去约定的地点等候我。”

“伯骑士阁下……老实说,我觉得不能相信他。”黛丽安警告道,“我一直在思索,到底哪里出了砒漏,如果不是内奸,亲王的军队不可能如此巧合的截住我们。“马车大概碾到碎石了,一阵猛烈的颠簸,让黛丽安痛得址牙咧嘴,她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仔细想想,他清楚您谋算的所有计划,又恰到时机的抽身于事外,越想我便越感到他可疑。”

“你是说卡西莫多投靠了敌人?”佩姬摸着精致的下顾。眼眸炯炯有神,“亲王能给他的,我一样能给,甚至更慷慨,他又为何会背叛呢。”

“如果他就是敌人本身呢?”黛丽安回答,“有件事您注意到没?

当您第一次和绰号乌鸦的匪徒头目会面后,伯骑士随后就出现在您面前,而第二次于洞窑交易时。本应随驾于左右的他,却提前离去”,姑娘的声音有些发颤,“而且,您将影王组织地一部分指挥权交付给他后,乔·考利昂的龙脉者们,便接二连三地遭遇到围剩歼灭。”

“你的意思是,卡西莫多就是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那个绑匪头子,只是被推上台前的假相。”佩姬沉思,“假设是真的。但我想不出他敌视我的理由。“大小姐展颜一笑。“你也许想太多了,我相信他。”

“伯骑士阁下很像福兰·弗莱尔,当然。我并非指容貌。”黛丽安不依不饶地说道,作为女主人的私人情报头子,她清楚昔日在费都发生过地故事,“你总是被这种狡猾的男人吸引。”

佩姬脸沉了下来,“对我而言,那个死鬼只是个不知好歹,导致了悲惨下场的猴子,这和我信任卡西莫多没有任何关系。”

小女佣无视女主人愤怒的表情,“我只想提醒你,别被廉价的爱情。蒙蔽住眼睛,放松了警觉之心。”

“我没爱上……”

驭座处传来靴跟撞击厢壁的声响,打断了佩姬的辩解,驾车的肖治在提示逃亡者们,接近镇口的警察临检站了。

主仆俩屏住呼吸,保持安静。

“请出示证件,你要去哪?”巡警的询问从皮革地空隙间透过来。

“我是莱科货运公司地职员,受到委托将这批货送往临镇。”

“好的先生,下车。接受检查。”

临检站草草查看了下马车,货物的托运证明真实无误,驾车地人也是镇上的熟面孔,要检查的车子在街道上排成一条长龙,没必要耽搁时间。

“你可以走了。”镇警挥挥手,朝同僚们喊道,“移开路障,放行。 ”

肖治松了口气,掩饰不住宽慰的神色,刚才他怕得要命,腋下的衣服都被汗渗得透湿。

一名公路骑警队的队长瞅向这边,表情狐疑,目光追随着逐渐开始加速,沿着道路朝镇外飞飙而去的货车,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走了过来,问道,“刚才是谁的马车?”

“莱科货运公司,没有可疑情况。”

“那彻底搜查过车厢么?”

“我觉得没必要。”镇警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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