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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士子风流-第49部分

小说: 士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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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来问你,你又是什么东西?”

姚家主事本来自恃身份,只是出来撑撑场面,可是现在见这少年屡屡出言顶撞,脸色越来越狰狞,怒道:“我不是东西,你才是……”

说到一半,徐谦拍掌笑道:“这就对了,原来你不是东西,你既不是东西,却还这般嚣张跋扈,真是可笑!”

徐家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姚家主事又羞又怒,看了姚甲长一眼,这姚甲长要上前为他讨还公道,可是这姚家主事却已忍不住了,张牙舞爪的上前,大怒道:“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大言不惭,今曰老夫若是不教训你……”

他抡起巴掌就要打下来,在他眼里,徐谦不过是个不知所谓的少年,他是姚举人家的主事,打了又如何?

姚家主事是动了真火,那些姚家人见主事行凶,非但没有劝止,反而一个个抱着手冷眼旁观。姚甲长面露狞笑,也是不露声色。

徐家这边哗然了,只是姚主事动作太快,一巴掌要下来,唯一离徐谦近的徐宏下意识地要用手去挡,徐昌见状也要扑上来,可都已经来不及了。

徐谦倒是早在预料之中,他本来就是要激怒姚家主事,一见对方暴起,连忙后退一步,那巴掌在他的鼻尖刮过去,还能感受到一阵烈风在自己鼻尖刮过去。

一巴掌打了个空。

姚主事更是狞笑,正待继续行凶,谁知这个时候,徐谦却也是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还真以为徐生员好欺负?

他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张家的小公子他都敢拼命,更别提是个主事。

姚主事不肯干休,又要欺身上前,谁知这个时候徐谦也抡起了巴掌。巴掌不大,可是深受其父徐昌教诲,挨打挨得多了,这打人的功夫却也颇有心得。

巴掌在半空抡了一圈,随即狠狠刮下去,正中姚主事的脸颊,一声脆响,带着满腔的怒火,啪的一声,徐谦几乎可以看到,姚主事先是愕然,带着难以置信,随即痛感传出,面目更加狰狞,手捂住了脸,在原地转了半圈。

若行凶的是姚甲长,徐谦未必能动弹得了他,这姚甲长身材肥胖,气力不小。可是姚主事却不一样,他身材高瘦,年纪已过了四旬,年老体衰,比不得徐谦敏捷。

“你……你……你这狗一样的东西,竟敢打我!”捂着脸的姚主事彻底怒了,在这方圆十里的地头,谁敢欺他?想不到今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被一个少年打了。

姚家的人也一时暴怒,纷纷捋起袖子要上前动手,只等姚主事一声令下,那姚甲长大喝:“好胆,是没有王法了吗,姚主事是体面人,你们徐家说打就打,打人的事,这么多人都看到,想要抵赖都不成!”

徐宏大惊失色,虽然觉得姚主事先发难很是不妥,可是也害怕把事情闹大,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人群中一直没有做声的徐昌也隐隐觉得不安,连忙挤开人群冲到徐谦身边去。倒是不少徐家人大叫痛快,纷纷拥上前去,连个小孩子都不怕事,他们要是再怕事,反而面子上挂不住。

徐谦长身伫立,朝着姚主事冷笑,义正凛然地道:“你敢骂我是狗东西,那么我问你,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行凶?一个大户人家家里的走狗爪牙,狗一样的东西,竟想暴起行凶,打我堂堂府学生员、忠良之后、学士门生!姚家太没有规矩了,养的都是这等货色?还有你,姚甲长……”

徐谦冷冷地看姚甲长,姚甲长本来对徐谦满是轻视,可是看他这时信心十足,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时竟是生出了一种错觉,觉得这少年不太好惹,只听徐谦对他道:“你身为甲长,理应为官府分忧,调解乡里纠纷,可你非但不如此,反而串通姚举人制造矛盾,唯恐天下不乱,你不是说要打官司吗?去打,你是去县衙亦或府衙都由着你,这个官司,我徐谦还打定了。你真以为这钱塘、这杭州轮得到你和姚举人这样的小角色只手遮天?我堂堂一府生员,却是不怕你们!”

徐家阖族的人都是瞪着徐谦,仿佛所有人已经不认得了这从前的小谦儿,这个人,还是那个呆子一样的家伙?

生员……

姚甲长和姚主事顿时呆住,他们隐隐感觉出,眼下似乎碰到了麻烦,而且这麻烦,似乎还不小。

生员虽然不是朝廷认证的功名,可是在一个县,一个府里,也算是官府认证拥有一些小特权的人。对这种人,一般人不会轻易招惹,毕竟人家已经进学,背后是府学和县学,一旦让学官们出面,衙门里多少会对这种人偏袒一些。

姚甲长后退一步,脸色凝重,一时拿不定主意。

倒是姚主事咆哮道:“生员而已,便是秀才又如何?你敢打人,这就是犯了学规,姚举人也认得不少上台面的人物,一个生员还真不放在眼里,大家不必怕,将这没有王法的生员拿下了,再递送到官府去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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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到了,今天要回外婆家一趟,很早就起来更这章了,但是第二更可能会晚一点点,晚上七八点左右吧,请大家体谅。呵呵,过节了,大家有空也回家看看老人家吧!

第七十三章:很多牛都喜欢破坏庄稼

姚主事彻底气疯了,本来他是来欺负人的,谁知道竟被一个少年欺负,对方是生员,不过姚主事也掂量了一下份量,觉得一个生员倒也不至于摆不平,况且是这生员先动手打的人,已经是犯了学规,别看这姓徐的说得这般张狂,他未必敢闹上去,否则到了衙门里,触犯学规、有辱斯文这一条是躲不过的。

既然料定了对方未必敢把事情闹大,姚主事也就胆大起来,呼喝一声,指使身后的姚家人反击。

可是这时候,徐家人堆里炸开了锅。

“真要动手?怕他们什么,徐家就这样任他们拿捏?”

“连小谦儿都不怕,我们若是怕事,这一辈子岂不是活在狗身上了?”

便是连那给徐谦吃了闭门羹的三婶此刻也扭着水桶腰,耍起了在他男人面前的狠劲,凄厉地大喊:“姚家要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这么小的一个娃娃,他们想做什么?没有王法了,哎哟……他爹,你还木在这里做什么?你瞎了眼,没看到自家侄子要吃亏吗?”

徐寒很是凶猛,竟是不知从哪里捡了根木棍,提在手上威风凛凛,发出怒吼:“动手试试看,谁要动手?”

“呔……瞎了你们的狗眼,敢在邓大爷面前撒野?邓大爷乃王……”邓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他拿出来的是真家伙,明晃晃的大刀,不过未等他报出名号,就已被巨大的声潮淹没。

便是那赵小姐看到这局面,眼看徐谦要挨打,眼中掠过慌乱,不知所措地前一步又后退一步,心里万般纠结,最后咬咬银牙,竟是捡了个小枝桠,白嫩嫩的玉手拿得颤抖,想上前去,又在犹豫,花容失色地想走,又觉得不甘。

唯一快活的,就是那钻出来看热闹的徐晨了,徐晨看到徐谦倒霉,拍手叫好,道:“好,好,打,快打……”结果他没发现自己的爹站在自己的身后,直接按着他的肩迫他扭过身来,随即便是一个大耳刮子摔在他的脸上,大声咒骂:“读书不用功,还吃里爬外!”

徐昌已经到了徐谦身边,连忙拉着徐谦的胳膊往后头拉,生怕徐谦吃亏,还低声在徐谦耳边道:“你打人做什么?你不是要说道理吗?罢罢罢,你往我身后站,待会真动了手,你有多远跑多远。”

徐家足有七八十人,先前还有些忌惮,现在被徐谦一激励,顿时人人壮了胆子。那姚主事见状,脸色霎时苍白。原本要动手的十几个姚家壮丁此时也有些畏缩了,姚甲长一看事情有些不对,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徐家人发疯,那也得等把姚家人全部召集齐了再说,现在动手很是不智。他连忙拽了姚主事的袖子道:“这笔帐,等回去禀明了姚举人再算,眼下还是及早脱身的好。”

姚主事脸色铁青,指着徐家人大骂:“你们横什么?一群贱籍出身的东西,你们等着瞧,等我回去召集人手。”

徐谦在人群中唯恐天下不乱,大喝一声:“打!”

本来徐家人还保持着最后一分理智,现在见姚主事霸道,于是有几个大胆的壮年冲上去举拳便打,姚家人方才狐假虎威,现在连手都不敢还,随着这姚甲长和姚主事落荒而逃。

这些人慌不择路,四散而走,沿着田埂甚至庄稼地乱跑,倒是踩坏了不少庄稼。徐谦道:“看看,这才是铁证如山,他们毁坏了我们徐家的庄稼,这笔帐还要算的。”

徐昌呵斥他道:“你还唯恐天下不乱,乡里的事,不能由你胡闹。”

倒是徐家其他人一个个乐呵呵地哄笑,觉得大是痛快,被人欺负了这么久,今曰难得痛快一次,兴奋劲还没有过去。

只有几个老成世故的叔伯们却是愁眉不展,痛快倒是痛快了,可是姚家人不会干休,这一次是闯了弥天大祸,姚举人毕竟不是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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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叔公的房子里依旧阴沉昏暗,躺在病榻上的老叔公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拼命咳嗽,脸色变得更差。

重新聚起来的几个长辈纷纷唉声叹气,方才的事,大家都已知道,徐宏已经说过了一遍,事情……似乎已经恶化。

“今曰天色晚了,姚家今夜想必不会来挑事,可是现在闹到这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姚举人会善罢甘休吗?徐谦那小子真是不懂事,本以为读过书,知晓一些利害和道理,谁知道这般莽撞,现在又闯下了这么多祸事,老叔公,这一次是真的结仇了。”

“是啊,咱们徐家要遭殃了。本来这姚家人就人多势众,甲长也是姚家人担任,又有个姚举人,人家真要下狠手,徐家怎么办?”

“哎……我是活够了,反正也没几年命好活,后辈自有后辈的福,我若是死了,瞑了目,也看不到他们,他们是好是坏,我闭上眼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咱们徐家不能让我眼睁睁地看到完蛋,这一次定要好好惩治一下徐昌,我是这样看的,徐谦虽然犯了大错,可毕竟年纪小,不懂事,怪不到他头上,冤有头债有主,这肯定是他爹徐昌教唆的,徐昌这个家伙真是坏透了,不好好惩治,说不过去。”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这满屋堂里的叔伯们没一句好话,却也有一些人反驳:“毕竟徐谦是为徐家出头,事情是办坏了,本心却是好的,拿这个行家法,情理上说不过去。”

老叔公只是咳嗽,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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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徐家的祠堂里,老叔公拖着病体由人搀扶着在灵位一侧坐下,其他一些叔伯如众星捧月一样拥着老叔公。老叔公幽幽一叹,平淡地道:“把不孝孙徐昌带进来吧。”

徐昌被人带了进来,连忙给老叔公磕头,此时族里的男丁都已经聚拢在了这里,徐谦奋不顾身,也跪到了徐昌身边。

“老叔公……”

老叔公压压手,叹口气:“徐昌,徐家数代的家业都毁在你一人手里,你知错吗?”

徐昌犹豫了一下,道:“知错。”

徐谦却忍不住道:“徐家从前不过是艹持贱业而已,现在放着大好前程不去争取,而总是想着手里的那点粗食,老叔公,我爹知错,我却不知错。”

几个叔伯里顿时有人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是贱业?能安生立命才是正道,你说大好前程,可是大好前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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