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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鼎革-第185部分

小说: 鼎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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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等王动发现衙役真的只搬来一张椅子给王黎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看,显然很不满赵云安对自己的忽视。好在王动虽然心里动怒,但至少面上还不敢太过表露出来,只是板着一张脸,倒像是赵云安欠了他十万两银子一样。

赵云安坐在书案后,又是站起来的,自然是把王动脸上的表情收进了眼底。对于这位到现在似乎都还有些看不清楚形势的纨绔子弟,赵云安对王动的厌恶感自然又是深了几分。只是眼下王动身穿孝服,赵云安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惩治他,弄什么落井下石的把戏。

实际上,南京府府衙的后院便是王家的住宅地。平日王仁上衙办公时,都是直接从后院过来。而办公结束后,也都是直接返回后院。只是赵云安来府衙办公后,却是不能再这样了。因此赵云安便让人封了前后院之间的小门,便算是把府衙和王家隔了开来。

同时,对于王仁罪证的搜查,也在王仁死后被赵云安强势制止。虽然知道这么做很是冤枉,但是赵云安本着人死为大的想法,还是打算把南京的这件案子揭过去。毕竟王仁恶名未显,在百姓心目中,王仁却还是一个好官。特别是王仁的罪名主要集中在了河堤上,但河堤如今垮了,却是因为这场百年难遇的大洪水。

虽然在赵云安眼里这是一场人祸,可在百姓眼里,这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天灾。更为重要的是,王仁乃是在溃堤处与赵云安商讨对策时不慎落水的,这就更突显了王仁的因公殉职。在加上这场大水的波及范围越来越大,虽然因为城外百姓居住分散人命伤亡不多,但在经济上的损失却是不容小觑,因此此时若是再大动干戈的彻查王仁的话,徒然惹得人心惶惶。

有了这般多的顾虑,赵云安才会明知自己很可能在做纵虎归山的事情,却也不得不忍住痛下杀手以整顿吏治、肃清官场的巨大诱惑。不仅如此,赵云安还必须好言安抚王家上下,甚至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搜救王仁,以示朝廷的一番心意。而如果在三天内搜救无果的话,赵云安就得带着南京城上下官员操办王仁的丧事——这更让赵云安觉得憋屈的要死。

为一个贪官大办丧事,而且还必须办的风风光光,让人挑不出半点问题来,赵云安又怎么可能不憋屈,怎么可能不郁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四个字:因公殉职!

赵云安无视王动,直接向王黎氏问询道:“王夫人,你们这孝服是怎么回事?莫非王大人当真不幸遇难了?”赵云安语气很是和蔼,又带了一点点的不可置信,倒是显得他此刻的一片赤诚,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其他想法。

王黎氏似乎是被赵云安说中了心事,却是当场哭了出来。虽然只是低声抽泣,但这种场面却反而比那种嚎啕大哭更有效果,即便是赵云安想再问两句也不敢说了,只得把视线转投到了王动身上。

对于王动这个很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赵云安实在是不想和他有什么交流,只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这么做。

“别情。”赵云安为了显得双方亲密些,却是称呼了王动的字,“可是有王大人消息了?”

王动却是声音生硬道:“回王爷,刚有附近的渔民前来报信,道是已然在秦淮河下游一处浅滩寻着家父尸首。”

“哦……”赵云安既似惋惜,又似叹息,总之很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半晌才问王动道:“此消息可曾确定?却莫要弄错了。如今这百里秦淮泛滥一片,只怕多有落水遇难之人,却莫要弄错了人。”

面对赵云安的垂询,王动却仍是那副生硬声音道:“回王爷,家里已经派了数位管事前去,介时真假一辨便知。几位管事都是我家的老人了,却是不会弄错的。本来阖府上下都不原信,但那渔民报也曾有言,他虽然认不得家父,但那尸首身着四品公服,却是让阖府上下震惊莫名,只得派人前去。”

赵云安点点头,却是轻声道:“既如此,怕是便没错了。”说罢,赵云安却是又叹气了几声,这才询问道:“还请夫人与公子节哀顺变。若是府上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言。云安代表朝廷,定然会全力协助。”

王动听及此句,脸上终于现出一抹厉色,冷声道:“回禀王爷,家里有众位管事在却也不缺什么用度。只是李账房前几日故去,家中帐薄乱成一团。其子泰来原本是李账房的接班人选,只是听闻其被王爷唤来办公,别情与家母便想央求王爷让其回府中帮忙办事,以度过这段难关。”

王动这话一出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对于王动这种赤裸裸要人命的说法,赵云安即便再如何淡定也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这王动虽然说的婉转,但他要李泰来命的目的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些,就差说“借其人头以祭奠家父在天之灵了!”

第二一二章 王家落幕

对于王动的想法,赵云安其实也能理解。这李泰来为报父仇,却是在百般无路的情况下,被监察府的人说动,当真从家里翻出了王家历年来的秘密帐薄。而正是李泰来的这个举动,这才把王仁逼进了死胡同。

还是那个说法,赵云安心里面是一直都不认同王仁失足落水的说法的。甚至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王仁当时就是有心求死——他当时若是不死,只怕也活不了几天了,毕竟他贪墨的可是河堤的款子,即便河堤本身未有问题,但贪墨了就是贪墨了,却是没什么可狡辩的!

所以,王动恨李泰来入骨,这实在是人之长情,即便是赵云安这个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想让赵云安把李泰来交出去却也是王动痴心妄想了。

虽然从私情来看,李泰来卖主报仇,很是有些令人不齿。但是从公家、从朝廷来说,李泰来却是一个大功臣。若是这种功臣被赵云安交出去,那么不仅是他赵云安要被人弹劾,就算是朝廷也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好在赵云安早早就想好了对策,因此只是微微点头,好似应下了。只是不等王动面露喜色,赵云安却是淡然道:“王公子这话说的是极对的。只是早些时候接到消息,道是苏州府那边遭逢大变,我却是让他过去帮手了。这会儿,怕是都出了南京地界了。”

王动听闻,脸色却是猛地一变,只是似乎忌惮赵云安身份因此只得生生忍住。倒是王黎氏的哭声停了一停,随即却是从抽泣渐渐变作嚎啕大哭。想她一个堂堂四品大员的夫人,竟然这般嚎啕大哭,当真是没有形象了,和外面那些普通根本没有半分区别。

赵云安却是听的有些皱眉。适才王黎氏抽泣时他还不觉得,可这会儿王黎氏大哭了,他却是能察觉到这王黎氏的哭声似乎有些作假。

只是这时候赵云安却是不能去指责王黎氏的,相反还得小心翼翼地好言宽慰几句。只是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平日里哪个不是小心伺候着他,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所以这一阵子下来,王黎氏的哭声倒是收住了,可赵云安却是也劳心劳力地出了一头汗。

别上王动刚才一直没张口,到这时候却是说话了:“安王爷,家母这几日睹物思人,却是日日夜夜以泪洗面。故此我与母亲商议一番,却是想着等过了头七便扶棺回山东老家去。”

赵云安却是立即应允道:“这便也是应当,还请王公子照顾好夫人,务必以生人为重,且莫感怀伤感伤了自己的身子。”又宽慰了王黎氏几句,赵云安这才抬起头来对王动道:“既然王公子已然认定,我这便吩咐下去开始操办王大人的一应事宜。”

又来回走了几步,赵云安却是又道:“这几日王公子便不用出门了,便在府里好生照应着夫人以尽孝道吧,一切用度我都让人送到府上去。”说罢,却是又思索起来。

王动听了,脸色微微就是一变,但他转变极快,赵云安又是低着头,因此却是未发现。

赵云安这时候却是又抬起头来道:“王大人在南京十几二十年,期间为百姓、为朝廷可谓是鞠躬尽瘁,这后事自然不能简易了。只是我适才想过,公子需在家尽孝,却是不易外出抛头露面。不若王公子在府里选个能拿事的,与这府衙里的几位押司一并操办着。想来互相之间也是熟悉的很,办起事来也能事半功倍。待头七过后,王公子一家再启程往山东去,你看这样如何?”

王动听了,这才心里松了一下。刚才赵云安那番话他听着却像是赵云安想要软禁他们一家一样。可等王动听完了后面半句话后,这才明白赵云安的打算,心里的危机才渐渐散去。

轻言谢过赵云安后,王动很是小心地将王黎氏搀扶起来。这时候王黎氏一副神色憔悴模样,比之开始进来时,神色上的确是要差上不少,倒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

王动从府衙前门出来,两个在府衙外守着的家生子立即就走上前来。又有王黎氏身边的大丫鬟过来将王黎氏接过去,小心搀扶好了。

因为南京府衙就坐落在南京城中心,因此王动一行人从府衙前门走到后门无异于在闹市中心走了半圈。而那些行人见着他王动,虽然纷纷避让开来了,但却又有许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那些细琐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直让他怒火中烧,差点便要走上前去将那人摁倒在地、暴打一顿。

只是如今王黎氏就在他身后一副没了精气神的模样,他竟是难得一回的不想再生事,因此竟是直接忍了下来。只是那股怒火却是全数郁积在了心底里,只等着找到一个借口再全部发泄出来。

围着府衙的围墙走了半圈,王动一行人这才到了家门口。此时王府门前当真是门可罗雀,往日里头在门口候门的轿子什么的却是一个也见不着了,原本应该系满了的栓马桩上也是空空如也,便是连他王家自己这个时候也做出了一副闭门谢客的模样。

这自然不仅仅是因为王动故去的缘故,更多的是却市井街坊里的一个流言,一个传王家即将被赵云安这位安王抄家的传言。这流言传来传去,传到王动耳朵里的时候,就又多了点花样,道是赵云安手里已经掌握了王仁贪墨的全盘证据,只等时机一到就要以雷霆万钧之势拿下王家。

对于这个流言,王动和王黎氏都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只是心里面没个准信,两个人既吃不好也睡不好,当真是度日如年的很,便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得数着过。没办法之下,两个人这才不得不问计与已经反锁在房里整整一天的李醉人,然后依着李醉人的计策,打着王仁尸首的幌子去赵云安处探听消息。

好在消息还不坏,至少王动却是能够体会到赵云安表现出来的善意,而仅仅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就已经足够让王家上下好好宽一口气了。

门里的下人听到敲门声,打开小门见着门前一脸肃杀之气的王动,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连忙让开路,躬身道:“少爷。”待等到王黎氏走进门里,下人又喊了一声“夫人”。

客厅里,一脸枯色的李醉人坐在一个极显眼的位置上,手上却不是他官场提拎着的酒壶,而是一支色泽纯白的鹅毛笔,另一只手上却是一本小册子。这小册子是王动去找赵云安时,他去王仁书房里无意发现的。只是看了许久,上面用暗语记录的一些东西,他也看的是懵懵懂懂的,一时半会儿却是难以对号入座。

见到王动与王黎氏回来,李醉人便随手将东西放下,迎上前去道:“夫人,公子,事情可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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