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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军奴左三知 (出书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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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裴陵的话,李振中脸色稍霁。他伸手拍了拍裴陵的肩膀,露出笑脸道:「你能如此细心就好,胡人狡诈,兵败议和尚未谈妥,便张罗贡品运送,里面或许大有玄机。」 
「大帅教导得是。」裴陵心中不想投靠任何一方,所以面对李振中也是持低姿态,不愿给李振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你比你那个不成材的哥哥强多了。」李振中赞许裴陵的谦逊,倒把芥蒂放到一边。他想起裴陵在京城做官的哥哥,不由摇了摇头;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是裴家子孙,偏只裴陵还让人看得过去。 
「呵呵。」裴陵笑得尴尬,不过听李振中把话题从军事上转开,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军务处理是满意的,便心安了许多,陪着李振中又聊了几句。 
「这两个是你的家丁吧。不错,有边关武将的气势了。」李振中指指裴陵身后的裴勇、裴义,他在京城也注意过这两个跟裴陵形影不离的,如今看看,发现两人多了几分沧桑和粗犷。 
「这个是?」李振中又指了指给裴陵牵着马的左三知,他从前没看到裴陵身边有这么个人:外表个头高大,人也健壮硬实,步伐敏捷,双目如电,虽然穿着是普通兵士,面相却不俗。 
左三知本来是骑马跟在裴陵身后,后来看裴陵跟李振中闲聊放慢了速度,就把马托给别人,自己给裴陵牵马,学着李振中身旁步行的护卫,跟在裴陵的马下保护裴陵。他听到李振中这么一问,忙单膝跪下打了个千算是见礼,并没有逾矩回答李振中的话。 
「将军,他是伺候属下起居的亲兵。叫左三知。」裴陵知道李振中惜才,便把左三知那名字的来历讲述一番,博得了李振中的赞叹。 
「好名字。」李振中点头,问左三知道:「哪里人?怎么入了这行伍?」 
「禀将军,小人生在边关,长在边关,后蒙裴将军提携进了军营。」左三知低头朗声回答,没有提别的。 
「嗯,看你步态,也是有功夫的,好好跟着你家大人,日后上阵杀敌,立它一份功勋。」李振中活了大半辈子,自忖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瞧左三知站在那里就有股鹤立鸡群的味道,心里也有些喜欢,觉得给裴陵牵马是可惜了。 
「将军。」左三知刚想谢李振中褒扬,却忽然凝神站下,拽住了裴陵的马。裴陵错愕,还不及斥责左三知,就见左三知俯身跪下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片刻后站起来道:「大人,远处好像有马蹄声,还有兵戈之声。」 
「哦?你能听出来?」李振中对左三知露的这手颇感兴趣。 
「小的在塞北生活多年,能分辨很多声音。」左三知答道。他并没有撒谎,当年他跟老军奴学了很多。 
像是观星判断阴晴,识云分辨风雨,在杂草横生的地方寻找可以抹伤口的药草……塞外生活,多是靠这些技巧保命。而那些技巧中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听声音,无论是马蹄、车轮还是人的脚步、手上的兵刃交接,在很远处,他就能区别得清楚。 
「那你说这来的是什么人?对错无妨,反正这也不是打仗。」裴陵马上就皱着眉头接了一句。虽然他很相信左三知,但军前讲究的是不能动摇军心,他怕左三知这话得罪了李振中,便提前替左三知开脱,攥住马缰绳的手也用了力,关节泛出青白的颜色。 
「我听出有两股人马,前面的人很少,马蹄声音轻。后者人多,落蹄声厚重,声音有些混乱,像是带了杀气。」左三知听出裴陵的问题其实是在回护自己,忍不住嘴角微扬,但还是把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李振中听到左三知的话半信半疑,他看看裴陵,发现裴陵面色凝重,知道裴陵是有几分相信。 
不管怎么样,边关敌情诡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让裴陵派了熟悉地形的探马,领着自己手下的一干探子前去侦察。结果,军队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真见到一小队身上染了血迹的大周兵士策马飞驰过来,看到裴陵和李振中就滚下马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快起来说话。」李振中看到这一队人,不由转头看了看裴陵,又很郑重地看了眼左三知,心中的赏识和困惑夹杂在一起。裴陵也忍不住瞧瞧左三知,没料到左三知还真猜对了。 
「禀大人……」那兵士是裴陵手下,见到裴陵跟李振中,便磕头哭诉,说屯田大营被胡人包围了。那些胡人人数众多,似是有备而来,人海一样冲击大周的营盘,把守营的将士杀得七零八落。他们几个是奉了千户之命,浴血杀出前来报信的。 
李振中跟裴陵听此变故,骇得脸都变了颜色,听这兵士说来,那些胡人的根本意图应该是望北城,望北城中粮草丰厚,如果失去,边关肯定无以为继。但那么大的一股军队集结,怎能没有探子察觉呢? 
除非……除非有内应!两人对望一下,明白都是想到了这点。 
而就在两人思考的片刻,裴陵派出去的探马又带着人回来,气喘吁吁地禀告两人,另一股胡人的大军从东北方向过来,烟尘滚滚,根本看不到边际。 
东北?东北不是有关隘吗?怎么可能失守?裴陵听了便黑了脸,他看着李振中铁青的脸色,忽然想起那关隘是大皇子的手下把守,再联想到李振中出兵前被大皇子收买未遂的事情,他不得不怀疑大皇子是想借外人的手,除掉不属于自己的势力。 
「大人,末将先带人回营盘,保住望北城。」没有别的办法,李振中大军被截杀倒在其次,望北城要是失守,后果可就严重了。 
「要是保不住,你我都等着掉脑袋吧!」 
李振中冷笑,他何尝不知道里面的厉害。望见远处滚滚而来的烟尘,他咬牙对裴陵道:「你从右侧杀出去,我带人拦截这大股军队。边关那边你比我熟悉,攻守方面你自己定夺,尽量减少损失,这边敌人也不少,够老夫杀上一阵了。」说罢,他指挥手下展开阵形,掩护裴陵突围,自己横刀向天,满面肃穆。 
裴陵点头,他看着逼进的胡人大军,知道再犹豫也来不及了,便带着兵马朝右边冲去。李振中的手下则阻在胡人前进的路上,手持弓箭,冲那些如潮水般涌至的胡人兵士先射出一轮箭雨。 
「左三知!」裴陵让手下副将带着人马狂奔,自己领了一些人断后。他在双方人马的呐喊中猛然发现刚才给自己牵马的左三知不见了! 
仓卒中回头,发现左三知和几个没骑马的兵士被冲上来的胡人兵士围住。左三知见裴陵要冲回来救自己,便停下脚步,朝裴陵深深凝望了一眼,随即转开。裴陵想纵马过去拉左三知回来,却被裴勇、裴义死死拽住。 
「二少爷,回营盘啊!」裴勇见裴陵死死盯住左三知的方向,不希望这个时候裴陵再犯脾气。生死关头,营盘、望北城还要等裴陵去救,如果裴陵为左三知耽误时间,任谁也担待不起。 
他用刀往裴陵那匹枣红马的屁股上扎了一下,那马吃痛,嘶叫着往前跑了出去。裴陵盛怒下砍倒几个胡人兵士,拼命控制着马,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带着大家往营盘方向飞奔,待他再次回头,左三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乱军之中了。 
左三知跟在自己身边,起码不会死;可在那边,他混在兵士里,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军情紧急,自己不可能回头救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他,危难时方显英雄本色。左三知,如果你是真的好汉,就给我活着回来吧……他妈的,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从战场上找出来挫骨扬灰!鄙夷你辜负我的期待! 
裴陵狠狠抽着马,在心里大骂左三知,带着手下狂奔向屯田的营地。 
第四章 
裴陵带那一千人回到营地时,营盘留守的几千将士已跟胡人打了小半日,他们被那些倾巢而出的数万胡人打得是溃不成军。胡人还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逐渐缩小着,想把大周汉军困死在里面,全数歼灭。 
裴陵冲到外围,见己方将士死伤无数,不由睚眦迸裂。他挑起手上枪,高升呼喊,带人杀出一条血路冲进包围,为里面被困的将士打开了一道缺口。让那些久战疲乏的将士们快速撤退,到十几里以外的望北城去。 
那些将士见裴陵回来救援,精神都为之一振,明白这是死里逃生的最后机会,便纷纷整队,边打边撤,终于杀出了重围,在天黑下前进望北城。胡人大军也潮水一样接踵而至,在城门外安营扎寨,把望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进了城,裴陵也来不及休息。他命城中的将士跟手下没有受伤的人全部看守城门、城楼,又叫望北城的文官发动幕僚,挨家挨户动员百姓,搬运土石、箭矢、油桶道城楼上,抵抗胡人攻城。 
那群胡人人数虽多,但也经过一番大战。架云梯攻打了一个多时辰,见没什么效果,便停止了攻势,将城团团包围,然后生火做饭。 
裴陵见此情形,心里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命手下查点人数,探看伤亡。留下一部份没受伤的先守着,其余的去包扎疗伤,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后,再来替换城楼上的兵士。 
「二少爷,望北城这里的官员要见你。」 
裴陵刚想包扎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裴勇就进来跟他禀报,他没办法,只得忍着疼痛出去见那些官员。望北城在营地的东南,营地本来和这里成犄角之势互相支持,但胡人大军先围营地,显然想要先灭掉后顾之忧,好全力攻打望北城。 
好在自己回兵快,不然手下恐怕会全军覆没。望北城几千兵力,数数城外的胡人,估计有五六万之多,两者相差悬殊。而李振中大军所遭遇的那股,可能有十几万之巨,也不知李振中能否靠那几万人反击成功,挥兵来就这边…… 
裴陵越想心情越沉重:这么多的敌人,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也就是说,绝对有内奸。如果将来上报朝廷,朝廷应当也能察觉,除非……除非胡人掉头把内奸杀了,而且趁机把望北城跟李振中的增兵全部歼灭。 
想到这里,裴陵是满头的冷汗;如果真被敌人包了饺子,自己跟手下丢命事小,北方边塞开了缺口让胡人长驱直入进入中原,百姓门就得饱尝战火荼毒了。 
「裴大人。」望北城里的官员见裴陵进来,都躬身打招呼。 
裴陵身上带伤,不愿多讲,便把事情前后简略说了一遍。他看那些官员眼有惧色,就安慰了几句,派人送他们回府。 
裴勇、裴义看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就张罗替裴陵疗伤,接着又拿来望北城粮草簿跟地图,供裴陵决策。 
裴陵匆匆吃了几口饭,命裴勇传令城楼的兵士换防休息,自己则算着在胡人连日攻城的情况下能支持多久。 
一切都得往最坏的情况下打算,如果三日内没有救兵,就派出一个千人分队突围,去西路军和南边守城报信,其它的人固守望北城,依靠粮草等待救援。 
「如果李振中不能反击成功,我唯有死战一途。战死沙场,朝廷就不会过分追究了吧?起码,不会祸及家人。」 
裴陵揉揉太阳穴自言自语,回想自己参加的多场战役,其中不乏比这次危急的,自己甚至还多次带着手下,以少胜多,杀败了胡人的兵马。可那些时候将士们是同心协力,如果他们知道这次遇险是被同伴出卖,可能立刻就要丧了气势吧…… 
「二少爷,您不能这么想啊。这事情刚开始,什么都没肯定。」裴勇、裴义下去办事,回来就听到裴陵那丧气的一句话,两人慌忙上前搀住了裴陵,替裴陵换下被血浸透的布条,重新包扎后,把裴陵扶到床上躺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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