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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愛の殺人者-第24部分

小说: 愛の殺人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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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二人相视而笑。 
忽然间觉得命运很讽刺,他和他两度交往,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认真谈话。每次在一起的时间里只有短暂的相拥缠绵,不然就是反复的争吵斗气,以至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情人节被抛弃的原因。但他相信,当时田中肯定有什么苦衷,才导致后来受了伤还跑去见他。 
思绪万千,淡淡的忧伤溢上心头,或许是酒壮了胆,他鼓起勇气问:“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情人节那天要对我说那些话?”他不想一辈子都带著这个疑问,任疑问变成遗憾。 
田中不正经的笑颜退去,垂下眼帘愧疚地说:“如果我说,当时我因为……”说到一半他停顿,转而叹气,取笑自己说:“算了,你不可能相信我的。” 
瞥见近藤困惑的神情,他垮下脸,拿起香槟倒酒:“别扫兴了,今晚不提以前的事。” 
近藤接过酒杯,微微皱起长眉,眼神复杂地望著他。其实他的心已被他搅乱了,有股冲动,他很想告诉田中,只要他愿意说,就算可能再受欺骗他也会尝试著去相信。奈何,他已没有多余的勇气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啐饮著香甜带辣的酒,二人均陷入沉默。 
“你刚才和学生去赏烟花?” 田中忍受不了尴尬的气氛,随口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嗯。” 近藤勉强地挤出笑容问:“你呢?也去赏烟花吗?” 
“不是。” 本来他准备带那女人回家玩上一晚呢,没想到却把他载回来了。 
近藤没有再问。刚才坐车时他闻到车内有一股很浓的香水味,那是女人才用的香水。 
即使没有他,田中照样可以和女人在一起,纵情纵欲。但他不行,他忘不了田中,所以当脑中构起他抱著女人的画面时,心脏就剧烈的抽痛。 
他举起酒杯饮尽甜酒,却压抑不住酸涩的醋意。 
“喂,不要只顾著喝酒,随便说些什么吧,我很无聊吔。”胸口闷热,他解开钮扣敞开衬衫。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你母亲。”岔开敏感的话题,近藤首先想到这件事。 
“别说这个啦,不如我讲些好玩的事给你听……” 
“田中!拜托你正经一点。”放下空杯,他板起教师的面孔。“杏子一个人很孤独的,她辛辛苦苦抚养你,现在她年纪大了很需要你照顾的,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只顾著玩……” 
“这种时候不要提这些事好不好?!”烦死了,跟小野如出一辙。田中打断他,摔下酒杯。 
被他不耐的吼声震慑住,近藤手握著空杯紧张地上下滑动,抿住下唇不再作声。 
“热死了,去阳台吹风吧。”或许是酒精作祟,田中又不喜欢冷气,便拉起近藤走出阳台。 
眺望夜空深处,挂著一轮象牙色的皎洁圆月,隐约可听见街道上七夕祭典的嘻嚷声,却闻风不见影,皆因这栋豪宅位于地势偏僻的高尚住宅区。呼吸著凉风带来怡神的空气,放松了心情,近藤扶著眼镜带笑赞道:“今晚的夜色真美,从这里可以看到东京铁塔呢。” 
“嗯,还有沿海高速公路,连著隧道,那里两排路灯在夜里特别漂亮。” 
忽然眼镜被田中摘下,近藤转身,只见他指著自己的眼睛说:“你不知道吧?我也是近视,平时都戴隐形眼镜,但现在没有戴,你试试看不戴眼镜来看夜景,景色反而更漂亮喔。” 
“真的?”他将信将疑地听他的话眯起眼眺望远处的公路,果然发现沿海公路在变得朦胧的金色路灯映照下,比清楚看见时显得更虚幻迷人,不由得兴奋地抓著他说:“哇,真的很美呢!” 
大惊小怪,田中似笑非笑地抽了根烟放到嘴边,火焰燃起时,抬眼与近藤开心的笑眸对上,相视的一瞬间,二人的笑容都僵住了,气氛无端地变得诡异。 


“你知道吗?”田中合上火机,抽掉嘴里的烟。“三个月里,钱,女人,刺激,我什么都玩过,什么都得到了。”说著,他两手按在阳台栏杆上,俯瞰著公路感慨道:“像住进这种豪宅,在高空傲视脚下的一切,以前我也想过,总有一天我会拥有。不过没想到,我竟然有种失败的感觉。” 
……失败? 
看著他,田中叹气笑道:“从来只有我抛弃别人,不曾被人抛弃过,你是第一个。” 
近藤愣愣地望著田中,直到领悟他话里的意思时,整个身子已落入他怀中。 
像急著填补胸口这份空虚似的,田中几乎是不留一分呼吸余地地将他往怀里塞。 
“我一直认为,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到手,可是我……偏偏就得不到你。”他低沉的声线泄露了满心不甘。刚刚搬来的那天晚上,他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明明得到了憧憬已久的东西,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惘然若失的感觉越来越浓重,然后,他就恨恨地想起他。 
得不到……他?近藤抵在他肩上的脸漾起苦笑。他是不是该告诉他你什么都得到了,我的人我的心,都被你夺走了,只是你不懂得去珍惜,只懂得怎样去破坏。 
“那时你打得我好痛,到现在还很痛。” 
痛?好笑,最痛的人,恐怕是亲口说出分手的他吧。 
“不过没关系,比起过去,我更想要的是未来。”田中深呼吸后,将近藤拉开一点距离,认真地道出今晚带他回家的目的:“忘掉以前种种不快乐的事,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从他真切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作假,近藤郁结的长眉下,目光忧伤地望进他瞳孔深处。 


“你能给我永远吗?”放手一搏,他用背负著旧伤的心下赌注,永远,是他对爱的坚持。 
“……永远?”田中迟疑地顿了下,眼底闪过些许微妙的杂讯,待他思索完准备回答时,张开嘴却被近藤捂住。 
“不要说,我不想听谎言。”够了,答案在他犹豫不决的那一刻就揭晓了。 
“从那时起,我们就结束了,现在也,以后也不可能再重新开始。”近藤狠下心,道出无情的话语,继而缓缓从他僵化的臂弯里退出,越过他走回卧室。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他一早就笃定自己会输,伤痕累累的心,再加多一项失望,也不会太痛……走到房门口的脚步暂停一秒。真的没有感觉吗?那伤口被人撕裂的滋味该怎么形容? 
迟缓地扭动门把,门刚开了条缝,突然从后方伸出一只戴满银饰的手掌覆盖住他的手,灯光照射在门框的影子,被一抹更高大的阴影笼罩了。 
“至少……今晚留下来。”田中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轻轻诉说著心底的欲求。 
“我需要你,这是我最后的要求。”既然他无法完美地表达心意,那么就让身体去传递这份情感,这样的话,他一定能感受得到吧。 
近藤转身,哀凄地望著他最后一次吗?这样也好,既然忘不掉他,就让灵魂也永远记住他的身体,记住这份比初恋更刻骨铭心的真爱。 
楼梯口透射出来的那丝微弱光线,随著合上的门,消失了。 



午夜,阵阵凉风吹送,除了风撩动树叶的细小声响,万籁俱寂。 
小心翼翼地拨开趴睡的田中勾在他腰间的手,近藤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坐起来穿衣服。 
忽然,床头的电话与楼下的主机同时响起,于深夜格外响亮。他吓了一跳,转身看熟睡的田中,铃声响第三遍时,田中终于被吵醒,眼睛却没睁开,迷迷糊糊地低咒几句后,抓起枕头把头包住。铃声响第四遍后停止,换成一段预先录好的交代来电者留言。 
“喂博英,是Daddy啦!我知道你一定还没睡,快拿起来听啦!”是一把成熟男子的声音。 
近藤纳闷地盯著电话,想必自称Daddy的人应该就是田中刚认的爸爸吧。 
“博英!奇怪,真的不在家?”那人不满地嘀咕:“早上不是听你提过今晚要去横滨带Alyna回家玩的吗,真是的为什么连手机也关掉,我有事找你商量,回来记得打电话给我喔。” 
他收了线,但几秒前的留言却分毫不差地全收入近藤耳中,字字如针扎心。 
女人……原来不是旧情复燃,只是巧合地遇见他,便把他带回家,代替女人让他发泄欲望。 
他只是女人的替代品,他对他,只是一种需要。瞟了眼沉睡的田中,他冲出房间直奔下楼。 
然而出了门,他却止步回首,爱恨交织的目光越过铁门,遥遥望著二楼漆黑的六格窗。 
再见……不,不会再见了吧……他苦笑著。自分手的那天起,就学会了用笑容代替眼泪。 
他转身,向洒落满地的月光走去,今夜是七夕,满月的障碍,令他看不到漆黑一片的窗内,有一对爱恋的眼睛,一直目送他瘦长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中。 

七夕,真的是恋人们一年一次的约会吗? 

つづく 

PART TEN 

满月,黑色油漆的铁闸,豪华的别墅,唯美的六格窗…… 
月光为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披上一层忧郁的颜色,他凝视著眼前的房子,任脑海破碎的记忆,一片一片地拼贴起来。 
“你还记得这里吗?”推著轮椅的少年低暗的声线,打破了夜的宁静。“我记得你只来过一次。” 
说到这里,他走到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置于膝上的手。 
“那一次,也是七夕。” 
……七夕?坐著的男人冰冷的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他没什么反应,他失望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轮椅转向,推著他一边走远一边自言自语。 
“现在啊,房子早就卖掉了,换成别人在住,等我征求房子主人的同意后再带你上去。” 
两个轮子慢慢地滑动著,走出数步远,轮椅上的男人蓦然回首,遥望二楼的六格窗。 
突如其来的风,撩起他如丝般柔软的长发…… 


原以为那次之后,他们就不会再见面。 
然而命运却安排他们再次相遇,而且是在这种场合里。 
两根白色的蜡烛,中间摆著一张女人生前的黑白框照,她笑得灿烂,像蜡烛上跳动的火光。 
灵堂上稀疏的客人,三五成群,散乱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一个穿著高档的中年妇人,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两膝对折,低头跪在灵位下方右侧的男人,嘴里念著千篇一律的安慰语。 
匆忙赶到门口的男人,从一踏进门就看到这样的情景,难免被灵堂灰暗庄严的气氛所感染,顿感透不过气之余,更觉心情沉重。 
他迈步到灵位前,哀伤地望著照片发呆,再向灵位弯腰鞠躬,然后他走到身著丧服跪在榻榻米上的逝者家属面前他奇怪著为何来拜祭的人没有出声,视线从下往上移动著。 
抬头看见一张最熟悉的脸,难过地望著他。 
“你终于回来了。”近藤先开口说。 
田中自嘲地哼了声,别开脸说:“我以为你会叫我节哀顺便呢!” 
“她真的走了。” 
田中诧异地直视他,发觉他们的对话好像衔接不上。 
“难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她有病?!”他忽然跳起来吼问。 
“我不知道。”相对于他的愤怒,近藤显得沉著冷静,答完问题便转身离开。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是经常来看她吗?”无视宾客已对在灵堂上争吵的二人纷纷异议,田中追著近藤的脚步跑出门外,赶上他后激动地将他扳过来。“她在留给我的信里提到你、你一定知道她生病的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近藤默默地任他发泄情绪,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刺激他比较好。 
“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是她儿子,却等到邻居发现她腐烂发臭的尸体,报警后才被通知她死了。 
近藤闭上眼睛,不想和他纠扯,亦无多余的气力与他辩驳:“我真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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