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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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宵夜街，我们是叫计程车回赵之俊的公寓的，弄不清是怎么上的床，反正也男生一间、女生一间，没出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中午，一睁眼就发现赵之俊那王八蛋手脚都赖在了我身上，阳阳躺在旁边的沙发上。我不耐烦地推开了他，昏昏沉沉地起床去洗手间，行经客厅时，发现小曲已经在那里收拾桌子了。
「你干嘛啊？」我好奇的看着她。
「给你们准备吃的啊！」她倒是精神气爽的，「正好，你既然醒了就出去买点吃的吧，赵之俊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她不满地嘟着嘴，还真有点娇憨可爱！
「随便凑合凑合不行吗？」我才懒得当跑腿勒。
「李天放！」又是命令句，「你去还是不去？」
「我跟他一起去吧，顺便把车开回来。」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赵之俊靠着卧室门边，有气无力地帮我回答了小曲的问题。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他真没昨晚帅！
「你醒了！」小曲像中了**彩一样兴奋，「喝点茶吧，我刚泡的。」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清茶递给赵之俊。
那死人接过后，似笑非笑地望了我一眼，继续带着挑衅的味道！
女人真是现实的动物，而我面前的这位是个中翘楚。
我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冲了个头，感觉清醒多了，走出来时，赵之俊已然风度翩翩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了。
「可以走了吗？」又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是我怎么总感觉他是居高临下地睥倪着我呢？
「走吧。」
于是我便穿着昨晚皱巴巴的T恤和身边这位少爷出了门。
我们开他的另一部车去停车场，到了目的地他便把钥匙丢给我。
「来杯咖啡吧。」他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纸杯还有一个牛角面包，然后钻进另一辆车里。
于是我们一人负责开一辆车回家，不过他不知道我是无照驾驶，反正他也没问我也就没说。
我肯定的认为：这个男人一定是情场老手，举手投足间的对人接物，细心体贴得没话说。
第二天，我们继续昨晚未完的节目。
凌晨时，赵之俊拉着我陪他去打网球，小曲他们却被他三言两语地哄回去了。
坐在他的车上，我还真担心我们会被警察拦住，他这一身酒味酒测值不知会飙到多少。
车子居然安全地开进他的高级住宅，我好笑地看着他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拿球拍？」
「我累了，想回家睡觉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老人家是不是都这么不耐玩啊？」我嘲讽地笑着，以为他会还嘴，谁知道他居然半天都没说一句话。直到车子开进停车场，熄了火后，他才慢悠悠地解开安全带淡淡地说：「老不老，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完，又丢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属狐狸的家伙！
刚进门，赵之俊就把我压在墙上，急切地索求着我的吻，炙热的气息扑撒在颈项，也许是酒精的原因，我的身体也在一瞬间燃烧了起来。
闭上眼的余光看到赵之俊伸出手不疾不徐地带上了门，我也开始热切地回应他的吻。。。。。。
其实在初次见面时他捏住我手心的那一霎那，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位大少爷在邀请我呢！
所以这次小曲没戏唱了！还是说。。。。。。以后都没戏了。
我并不在乎这场游戏谁玩了谁？至少我还赢了阳阳那边。
之后我便和赵之俊厮混在一起，他把他那间公寓的钥匙给了我，这也算是给彼此一个交代。当然，阳阳也如愿以偿地追到了小曲，为此他还特意请我吃了一顿。赵之俊应该也给了阳阳和小曲一个合理的理由，阳阳也聪明地没有问我怎么支开赵之俊的，如果真被问起，我想其实凭赵之俊在外多年的丰富经验，再加上狐狸本性的狡猾奸诈，怎么会不把戏做全套，还让他们两个心生狐疑？
故事最后的结局，我想可怜的倒是我了──不到半个月赵之俊身上就带了另一种香味，那不是他自己洒的古龙水，那是混合了女人体香的VERSACE　EXCITIG。
。。。。。。游戏结束了，我把钥匙留在了桌子上，点燃一根香烟，离开时顺手锁上了大门。
这次的交往其实这也是个不错的体验，虽然短暂但是。。。。。。嗯！精彩。
之后的校园生活，我开始推拒出去玩的邀约，因为大学里该玩的我都尝过也疯够了，再混下去实在也没什么意思。
不得不承认，我的冷淡伤了小曲他们的心，就算只是一起玩乐的普通朋友，也都是放了感情进去的──虽然说他们还是一群喜怒无常，敢爱敢恨的孩子，但是我早已在人际交往的过程中加入了虚伪、客套、利用的元素。。。。。。只是他们还没察觉到。
以前排得满满的时间空了下来，我申请了法律当辅系修。其实本来有商管和法律两个选择的，他们在我心里也都一样重要，但不知为什么，我选了法律。
大三时，我一鸣惊人的拿了奖学金，与同学的关系却变得更糟，无形的妒嫉和排挤让我不想再待在宿舍里，所以大四我就打算搬出去住。
说来真是孽缘，我和赵之俊在这两年中居然还保持着联系，我们分开不到半年，他就去了美国进修，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又在MSN上聊了起来。
他哥赵宇斌的死党和圈内一个小男孩要好，还是要死要活的那种。我和那男孩是很谈得来的朋友。赵宇斌听说我认识他弟，暧昧地笑了笑，便不经我同意，把我的EMAIL告诉了赵之俊。。。。。。直到我和赵之俊在网上碰到，才知道我被赵宇斌卖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赵之俊便开始了这段诡异的网上友谊。
「。。。。。。你说，我这么帮他是不是他妈的冤？」
看着电脑萤幕上的字，有点感叹，赵之俊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向我吐苦水了？他不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吗？
「别这么想，你就当日行一善，不是说『给别人的要比他想象的多』吗？」
「你在哪里听到的邪派教义？」
「当我没说！」
「李天放，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现在有一个认真交往的女朋友，很纯很纯的那种，不过她没在我身边，在国内。」
心里『咚』的一下，不过手指已经习惯性地敲着键盘了，「有多纯？」
「感觉是白色的吧！漂亮，身材好，又纯得可爱！」
「像是你会爱上的人，不过怎么像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
「去你的！」
「那不是挺好的吗？」
「是啊！不过，你也知道，男人嘛，哪有不拈花惹草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边再找一个。」
「你是在问我的意见吗？」
「废话！」
「如果你认为你们的感情很真，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如果不是，那就无所谓了。」
「我明白，但是。。。。。。」
「寂寞了？」
「有点。」
假话！你赵家二少爷是什么人，如果你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笨蛋，我也不会。。。。。。
猛然清醒，我他妈想什么哪！
「是不是压力太大？」
有好一会儿，对方没有回应。
「怎么猜到的？」
我感觉到赵之俊开始严肃了，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脸色。
「简单，美国和法国毕竟不同，如果你是男人的话。」
「我怎么觉得你总是说一句藏三句，没点悟性还真是看不懂。」
「好说。」
「我下了，晚安！」
「早安！」
「李天放，我现在有一个性伴侣了，感觉很不好。」
「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分手好了。」
「那感觉更不好了！」
「赵之俊，像你这样的男人，动力是来自自己的爱人的，不要放弃和妥协。难受时想一想你心中那个纯白的天使，多给她打些电话，其实女人的温柔是最容易激发男人的自信和勇气的。」
「经验之谈？」
「你应该清楚，女人跟我不可能！」
「李天放，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卑鄙、无耻、奸诈、狡猾。。。。。。以下省略若干同义词。」
「还有呢？」
「没了。」
「真的？」
「真的。」
「今天我的论文被退了回来，他们只批了一个字『mediocre』。」
「。。。。。。」
「不给点安慰？」
「你需要吗？」
「我的确不需要。」
「赵之俊，你是一个善于努力却又敏感脆弱的人，你具有男人独当一面的智能和能力，但也有一点点女性般的纤细和不安全感。不过，这些不利的条件只是因为你太年轻了而已，随着经验的累积，你会越来越成功，我下了，还有课。」
不想理会赵之俊的反驳，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愿意和一个律师辩，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不会看错自己会爱上的人。
其实我和赵之俊有个部分很像，我俩都带着厚厚的面具。
他用风流倜傥和吊儿郎当来掩盖自己追求理想的那颗执着的心，而我则是尽人事听天命地那张面具融化到了骨血中。
之后我和他的话题越来越多，聊得越来越深，这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直到赵之俊开始对我坦诚说出心底的想法，要信任地告诉我他其实是一个从小就带着自卑与自尊两种矛盾的感情长大的孩子。
「大姐和哥才是天之骄子，而我要花比他们多一倍的努力才能达到相同的结果。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去法国吗？因为哥去了美国，所以我选了浪漫的法国，符合我二少爷浪荡的天性。但是其它人却不这么想，他们反倒认为我才是上天的宠儿，然后把所有的不甘不平都发泄在我身上，偏偏我的神经又不能粗得感觉不到。」
「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这么解释的吗？」
「差不了多少。穷人吃饱饭就满足了，而富人却不会这样。你和他们起点不一样，怎么比？纵向来说你比他们站得高，但从横向来看，加在你们身上的苦难和压力是一样的，谈不上谁比谁强。」
「从来没有人跟我这么说过。」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你心中这么想了，所以才认为别人也这么想。」
「这是唯心，不科学的解释。」
「为了保护自己，有时候就得学会自欺欺人──这就是生活。」
「生活吗？你认为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活着。」
「什么意思？」
「人活着只是为了活着而已，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每一天，其实就该满足了。」
「以前我会嘲笑你这人活得没意思，但现在，我多多少少能够理解你这句话了。没想到我徒虚长你几岁，人生的领悟却没有你高。李天放，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从第一天到现在，简直换了个人！」
「是好是坏呢？」
「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赌运──手掌中的事业线是向下倾斜的，而且角度很大，这说明我的人生是不能靠运势的。
所以，感情这方面我不要期待。。。。。。我不要赌。
「李天放，我觉得你真的是我的知己。」
「李天放，不知道为什么？我爱她，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又会感觉到空虚，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共鸣。如果她有你我之间的默契就好了！」
「李天放。。。。。。」
「李天放。。。。。。」
「李天放，我要回来了。」
「黄智杰，我知道你这家伙有门路，帮我找份兼职。」
我一手插进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慢悠悠地踱回学校。
我在学校的同性缘实在不算好，但黄智杰算是难得的同学兼老友，他倒是人脉很广的一个家伙，为了尽快搬出宿舍，我需要打工赚点花费津贴。
「真决定出去住了？」
「嗯啦！」
听出我的口气有点不耐烦，黄智杰聪明的没再问下去。
「好啦好啦！我这刚有份家教的工作，你做不做？」
「教什么？」
「中文，是个英国佬。」
「一小时多少钱？」
「老规矩。」
「好，谢了！」
「请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