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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太后有疾-第11部分

小说: 太后有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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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的就好了。”秦作庭伸手往她脑门上一戳,一脸的怒其不争。

陆瑾佩心里一紧,抬头看他:“什么果真是的?”

“他果真没那么说你就好了。这宫里头的女人,背后哪一家可以由着她们的性子肆无忌惮,就算陆执性情好爽,也免不了这些俗套,你以后不想见他只管走,何必找不快。”

这算胳膊肘往外拐么?

“哦,姝昭容有喜了,你知道么?”陆瑾佩搁了水果盘子,瞥了他一眼,远离了那个危险的话题。

“皇贵妃今儿一早就和我说了。”秦作庭敛了眼眸,瞧不出喜怒。

“也没见着你高兴啊。”陆瑾佩好奇地瞧着他。

“你不也没高兴?”

对呀,她为什么也没高兴;可是,她为什么要高兴。

寿昌宫陷入了沉默。

“葡萄怎么不吃了,你不最爱吃这些么?”秦作庭看着剩了大半盘子的葡萄,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不吃了,太酸。”

这下,寿昌宫彻底安静了。

下午,陆瑾佩还在偏殿午睡,就听见自家妹子高亢的莺声燕语飘扬了进来:“皇上,臣妾带着小皇子来见您了,嘤嘤嘤……”

真可谓魔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估摸着秦作庭没被刺客拿刀砍死,就被这姑娘惊为天人的声音给折磨死了,不得不佩服秦作庭,是怎么怀着博大的胸襟和这姑娘同床共枕,太可怕了。

陆太后翻了个身,就被东鹊从身后摇摇晃晃地给拽起来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醒醒……”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不然哀家把你赐给姝昭容。”陆瑾佩揉着一头凌乱的秀发,咬牙切齿地威胁她。

东鹊一张喜庆吉祥的脸就莫名的有些悲伤:“娘娘,陛下请您过去和姝昭容一道叙话呢,姝昭容说您要招男宠,陛下问可有此事?”

“……”有你个大头啊,谁要招男宠弄得阖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哀家虽然大愚若智,但又不缺心眼。

陆太后不顾东鹊的阻拦,翻身起来,披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就怒气冲冲地往那头去了。

“臣妾见过太后,太后福泽绵延,千岁千岁千千岁。”自家妹子还是那一腔妩媚的笑容,只是瞅着自家姐姐不修边幅的装扮,莫名地笑了笑。

“起吧,你有身子,以后不必行礼了。”哀家要没有你,指不定福泽绵延。

“太后心疼姝昭容朕理解,但礼数不可废。”陆瑾芝刚想娇娆的谢恩,就被秦作庭一方正经的话给弄的不知所措。

“方才姝昭容和朕说,太后要选拔年轻俊秀、文武双全的男子做男宠,如今可有人选?”秦作庭一面瞧着奏折,一面似笑非笑地瞥了陆瑾佩一眼。

“臣妾也是在来的路上,听了几个小宫女碎嘴,不知真假,权当笑话说给陛下乐一乐。”陆瑾芝抚了抚平坦的小腹,得意地瞟了陆瑾佩一眼。

菇凉,有拿这种事情说笑的么,就算陆家权势滔天,断然也没这么往死里折腾的道理啊。

陆瑾佩无辜地抽了抽嘴角,倚在太师椅里打瞌睡:“姝昭容这笑话哀家也是头回听说,挺可笑的,要不,你再去听听有没有其他什么再好笑的笑话了?”

“……臣妾……”

陆瑾芝一脸急色,就被秦作庭给打断了:“太后说的是,你跪安吧,再去听听,找着好笑的来和朕与太后说说。”

“……臣妾告退。”陆瑾芝扶着肚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陆瑾佩憋着笑,险些要睡着了,才听秦作庭道慢条斯理地道:“姝昭容说得那些个条件,朕觉得傅尧徽就挺符合,小佩,你觉得呢?”

☆、和女流氓谈人生哲理(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打击晚上好啊,吃饭了咩有,人家去吃饭啦,嘎嘎嘎!

符合你个毛球啊。

还有,你这么直呼哀家的闺名真的好么?

“皇上你不会是伤口严重了,发癔症吧,说得都是些什么胡话。”陆瑾佩翻了翻白眼,伸手就往秦作庭额头上摸了摸,这也挺正常啊。

收回来的半道,就被秦作庭手疾眼快地一把攥住,放在嘴边轻轻啄了一口,在陆瑾佩欲要动手时,笑眯眯地道:“朕背上的伤还没好,要是你再死命地挣扎,裂开好不了,以后都是你上朝,睡不好觉,听一群老头叨叨,你想过这样的日子么?”

……不想,不过她也不想这么被他光明正大地非礼。

陆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道:“……你不是要看奏折么,我去睡觉,你慢看。”麻溜儿把你的爪子给老子放开。

“你可以躺在这儿。”秦作庭拉着她地手,慢慢地拍了拍身边空出来老大一块床榻,笑得甚是猥琐:“我看折子,不打扰你。”

“……呵呵,我怕打扰你,还是不睡了。”

“不睡咱们就来说说你的事。”皇帝陛下真的把看了一半的折子给丢在面前一团乱的梅纹填漆小几上,一用力就被身体娇小的陆太后从椅子里拎到了床塌边倚着。

“你说你一个姑娘,遇着危险抽刀往上冲是什么情况,不要你成天采花扑蝶的,也不能动不动把刀枪剑戟的往身上搁,伤着自己怎么办;还有你身边站着个男人,再遇到这种事就把男人推出去,不济也能替你挡两刀,就算扎成个蜂窝也能拖回去烧成灰,下回碰上个紧急情况也能撒出去挡一挡,你听着么?”

秦作庭伸手戳着她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得直翻白眼。

“……听着了。”陆瑾佩鼻子有些酸,很是不忿地往榻子上一躺,生生地把皇帝陛下给挤到了一边。

“就你……你听着什么了,给朕描述一遍。”秦作庭皱了眉头,下了床把她往里头搁了搁,再倚在椅子里抄起一本奏折往她胳膊上轻拍了一下。

“你死了把你拖回来烧成灰,放在身上。”陆瑾佩翻了个身,笑眯眯地描绘了一番,诚心气他。

秦作庭眼愤懑地咬牙切齿,到底舍不得下手,无奈地道:“你这么记着……也就记着吧,你这个脑子能记着这些也挺不容易的,成天除了睡就是吃,我能指望着你这么快开窍?”

“你是男人,不懂作为女人的心酸,不能活得那么累,一定要吃好玩好喝好睡好。一旦累死了,就有别的女人花咱的银子,住咱的屋子,睡咱的公子,还打咱的孩子,是不是特别可怜啊?”

皇帝陛下养在深宫之中,不了解民生疾苦,需要普及常识。要不那么位天真可爱的晋惠帝,张嘴就问何不食肉糜。

秦作庭深深觉得和这么一位资深的女流氓谈论人生哲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不由得感慨道:“太后,您真是博学多才。”

“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陛下这是在讽刺我么?”

“岂敢,太后堪称无德便是才。”

“……哀家睡觉了,陛下请便。”

翌日,皇帝陛下在寿昌宫偏殿堆了一桌子的奏折,请便上朝去了。

陆太后无事一身轻,一觉睡到自然醒,感念皇上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甚是好心情地蹲在地上,一边喂猫,一边整理折子。

诚然,是被秦作庭昨儿念叨了一整天:恳请太后帮忙,她才这么做的。

过了午,猫吃饱在地上翻着肚皮的时候,段祥来报安平世子接了陛下的旨意,来取一些折子。

傅尧徽神情有些憔悴,许是宫内宫外两头跑,审案找凶手一刻不停,累了这些天,着实不易,陆太后本着安抚忠良的赤诚之心,把手里喂猫剩下的水果递过去招呼道:“世子请坐,可要来点水果。”

“微臣见过娘娘,臣……不敢。”傅尧徽瞧着她,满脸的沮丧和哀伤,浓浓得,化不开。

“那你自行取折子吧,哀家都分了类。”

“……阿佩,听闻昨天你遇着陆老将军……他可曾说些……你不要太难过……”

这一个两个的,叫哀家的闺名都成了瘾不是?

“没难过,陆将军和我说,你要娶陆三了,恭喜恭喜,什么时候,通知哀家一声,礼数断然不能少了。”如今,说起这番话来,当真心无波澜。

“你又何必这么讽刺我,当真一点都不难过么,陆将军说什么,你都不在乎了?”傅尧徽的脸一片煞白,身子晃了晃,将将得稳住,便又有些堵心。

“哀家很好,一点也不难过,在乎什么,陆将军着实多虑了,非说你我关系好影响陆家声誉,哀家就纳了闷了,你说咱俩有什么关系?”

陆瑾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低头忙活手上的活,全然没瞧见傅尧徽眼中昏暗一片,全无光泽。

“……你若是心里怨恨,怎么都好,发泄出来,千万不要憋在自己心里坏了身子,你入宫这些日子,担惊忧虑,脸色哪有往日那般好了。”傅尧徽眉宇间全是哀伤,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

陆瑾佩迅疾地往后一闪,不料蹲地的时辰久了一些,腿脚酸麻,重心不稳,就往后仰了过去。

傅尧徽面上惊惧,伸手去扶她,衣带就这么被桌脚勾住,两个人摔作一团。

陆太后滚在傅尧徽怀里的一瞬,就瞧见了秦作庭面无表情地负手站在殿门口,段雳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地躲在一边。

作了个死的,还不如她倒在地上摔死算了。如今,傅尧徽的手正撑在她头底下,一只手还还半揽着她的腰,倒在她身前,怎么看都像是偷情未遂,被人捉奸在床的荒唐样。

傅尧徽慢条斯理地起身,顺带柔情蜜意地把倒在地上准备装死的陆太后给扶了起来,整了整衣衫跪地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虽然语气诚恳,但怎么听都像是在炫耀。

段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模模糊糊一滴水珠就从他头上适时地滴了下来,动都没敢动。

秦作庭就那么站着,脸色凝重,十分的严肃,也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瞧不出喜怒,就是先皇驾崩了都没瞧着这这样的神情,哀家觉得十分的惊恐。

据说,男人都有那么一些禁地,你可以在别处撒着欢的折腾,但只要记着一点,不要触碰禁地,不然真的会生不如死,何况这位天子。

从伦理上来说,哀家是他后娘,即使太后的位置得来很容易,但是再便宜的太后也是太后,要母仪天下,端庄守规,不说别的,女戒女训要要好好遵守,立志做个天下寡妇的表率。

但是自己个儿却在青天白日里,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滚作一团,还被人撞个正着,着实叫皇帝陛下丢尽颜面。

要哀家,哀家也极是生气。

这人今天上朝,那些只会叨叨的老头,不可能不提昨儿和菜市场讨论似的关于哀家和安平世子的谣言,三人成虎,秦作庭放不放在心上都是两说着,可惜一下朝,就被坐实了。

何况,她不得不承认,她和秦作庭现在的关系绝非一般意义上的继母和继子,单从他舍身救她,还有昨儿个说得那些朦胧的话,她若是再不明白,就真的是个傻子。

在两个人徘徊不定的时期,突然迸发出如此惨烈的场景该如何收场?

秦作庭缓步走了进来,嘴角噙着冷冷的笑,也没让傅尧徽起来,远远地瞥了陆瑾佩一眼:“你们做这样的事,连门都不关,如此,真的好么?”

这种问话根本没法解释,解释就是编故事,只能把事情越变越荒唐。

可是也不能不解释,要知道人在愤怒的时候,脑子是不受控制的,信马由缰,到处乱窜,和一匹极难驯服的烈马似的,逮人就乱踢,遇人就乱咬,在通往混乱的康庄大道上一去不回头。

陆瑾佩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傅尧徽则是安静地跪在地上,面带微笑,一副听之任之的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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