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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冷香_by_卫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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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阴晴不定,逼近一步:“你……若是宁小庄主知晓何人害我义父妹妹,还盼见告。文某人永感你的恩德。” 

我哑然失笑:“文长老,我和你的仇怨就算先不提起,平白的我也没义务告诉你那些辛辛苦苦打探来的旧事。这些事……想必庄先生心里却是有数的,你若想知道,也可以去求求他。” 
我不杀你报仇,已经愧对明宇。要我再反过去助你们,心里怎麽也踏实不了。刚才咽下了庄天虹命不长久的话没有说……不知道为何说不出来。他举手将长剑抛回,我抓住长剑,回头便走。 

不知道是不是来路上真力耗费太多,又或是内息岔了,手足酸软,胸口窒闷。扶著树调息两口,忽然听见身後远远的一声惊呼,正是文苍别的声音。 

我一惊回头,这一子著著实实是用力过猛,只觉得眼前一黑,另一只手也撑住树才没有立时栽倒。 

文苍别在夜色中疾掠而来犹如飞鸟一般,一把揪住我的前襟:“宁庄主,你将天虹携去何处了?” 
我莫名其妙:“我两手空空何来掳人之说?” 
他眼中精光闪烁:“你同来的人也没有麽?” 
我一惊:“我同来之人脚力及不上你,已经远远落在後头不知道哪里,刚才一直便只我一个人,你疑心我和你说话,暗教人去救庄先生麽?” 
“他们若是私下动手未和你说呢?” 
我摇头道:“决不会。我御下甚严,他们真救到了人该放信箭聚其他人一起过来。再说,以你的功夫,刚才若有人从我们身旁绕过去,又携了一个人,难道你听不出?” 
他松开我衣襟,纵身上了树巅四下里张望,可是苍野莽莽,暮色沈沈哪里有什麽行迹。 
我只觉得真力全然提不上来,经脉中似有莫大阻碍一般,腿脚支撑不住,顺著树慢慢滑坐在地。 

文苍别跃下树来,拔足要走,却忽然停下,说道:“宁小庄主身子不适?” 
我喘了两口气:“不碍事……我每日练功时服食一种药物,不可间断。今天为了追你却没有服。我放信箭叫人过来,你先去找庄先生要紧。” 

想不到他面色大变,一把握住我手腕,手指搭在脉门,又翻开我眼皮看了一眼,惊道:“你服了刹那芳华麽?” 
我一惊抬头:“你也知道这药?” 
他面色在沈夜中看不清楚,但声音却是十分的焦急:“你已服了多久?” 
我道:“半年总有了。我本来武功只是平平,内功也不精湛,若不是服了这药可助提升功力,今天怎麽可能会追得上你。” 
他声音极沈:“这等害人药物几十年前便已绝迹,你又是从哪里找来?何人告诉你服这药的?” 

我喘了两口气:“你快去找人要紧,我又死不了,只不过要难受半天。” 
从怀里摸出一只竹筒响箭来,手哆嗦著,却没法施放。 
文苍别替我接了过去,运指将响箭弹上半空。天空已经漆黑,那信箭爆了开来,一片金芒在静夜中极是醒目。 
这金芒差不多散尽,半山腰里也有一点金光升起爆开。文苍别说道:“你的手下转眼便来,我这就走了。那药於人身体大大有害,你还是不要再服。” 

看他站起身,我心中忽然激涌,勉力提气问道:“文长老,两年前你们魔教四高手去围攻皇帝出巡的车驾,却是为什麽原因,你能告诉了我麽?” 

他并未回头:“那事我们也是为人所愚……後来本教四分五裂,也多因那一件变故而起。折损了许多高手,这一个当上得够苦。” 
我来不及再问,他飞身便行。我提气扬声:“苏教主现在何处?” 
黑夜沈沈,他却已经去得远了。 

我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魔教已在江湖上立威称雄,与朝廷素来没牵涉,那一回为何与叛军联手,实在让人琢磨不透,苏远生一直没有音讯,若能见到他,也可问个明白。 
闭眼静坐了片刻,破空之声迭来,我远远望见庄中的人奔我而来,觉得身心都疲惫绵软,再也负不起一点儿重量。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小陈与杨简都在床前,小陈的眼红肿如烂桃,眼睛眯成了一线。 
我微微一笑:“哭什麽,我还没有死呢。” 
他嘴角一扁,我心叫不妙,连忙说:“不要哭,我没什麽事,不过是昨天练功出了岔子。把我的药瓶取过来。 
他胡乱答应一声,抹了脸要起来,杨简道:“我去取。” 

头靠在枕上慢慢调息,杨简送过药来,小陈急忙递水。 
我抬头看看他们,杨简面色如水,沈静自若,小陈一副惶急。 
他们中,是不是有一个人知道这药是有毒的呢? 
其实我……也并不是不知道。这种可以让人精神兴奋提升精力真力的药物,大约和现代的毒品或是兴奋剂也差不多。 
只是後果会怎麽样,真说不好。 

当时派人秘密找了这药方来,配制试炼…… 
看看床前两人。 
杨简或是知道,小陈大约是不知道的。 

无所谓了…… 
文苍别不知道现在如何?庄天虹又是怎麽不见了呢?难道有什麽人武功这样好,避过我和他两个人的耳目将庄天虹掳走? 
怎麽也想不明白。 

把药吞下去,觉得有股辣意从胸口向外发散,四肢渐渐恢复气力。 
不知道这药怎麽损伤身体,但是有损伤是一定了。 
所以,这次武林大会之後,不管文苍别那一份债我讨不讨得回来,都不可能再回到宫中去。 
真气渐渐凝聚,小陈道:“公子,大会之期已经要到,您千万多保重自个儿,那些细枝旁杂的事情不要理会了。” 
我点头:“嗯,我知道。你替我炖些浓浓的汤水来。” 
他满面欢喜,退了出去。 
杨简道:“公子既然没事,我也出去了。” 
我说:“那倒不急,你等一等,我有事问你。” 

他站定了,说道:“公子请问。” 
我低头想了一想:“明宇的身後之事,是你办理的?” 
他一怔抬头,我道:“我早已知道,大家心知肚明,再装就是笑话了。你和我说罢。”他低下头,答应说:“……是。” 

我觉得心头酸苦痛楚,可是非问清楚不可:“他去时说了什麽?” 
杨简慢慢说:“明公子去的安详,没留下什麽话语。” 
“他没……让人替他报仇麽?” 
杨简摇头说:“明公子只挨了一日便去,更无半语。” 
我想了想,又问:“他的……尸骨呢?” 
杨简道:“按明公子的吩咐,已经火化了洒在碧桐宫墙下。” 
我耳中嗡然一声,胸口剧痛。杨简抢上来扶我躺下:“公子保重。” 
我手酸心痛,眼眶酸热发涨,拉住他衣袖:“是你亲手……办的麽?”再怎麽忍心,火化二字我也说不出来。 
他低声说:“是。” 
我咬咬牙:“没有什麽不妥之处?” 
他讶然:“属下绝无松懈粗疏,想来必不会有什麽岔子。” 

我无力的吁了一口气,知道再问不出什麽来:“你出去吧。” 
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来:“公子,那个药……对身体总有伤损,你又不必和人亲自动手过招,能不服,还是不服的好。” 
我想著你果然是知道,脸上声色不动:“知道了,你下去吧。” 

132 

想一想,我居然把心心念念要杀死的最後一个仇人,轻轻易易放过了。 
文苍别找到了庄天虹没有呢?我派出的人手,既没有遇到庄,也没有找到文苍别。 
天气一天天的热了起来,武林大会之期越来越近。 
我的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虽然没有间断寻找,但始终没有那两人的下落。文苍别是多少年的老江湖,要寻到他不是容易的事。而庄天虹究竟为何会失踪,那时候究竟还有什麽人窥视在旁,实在说不好。 

近来很少去想事情。闻天下那排行榜的事,自有庄里的人专门去探去写去发,武林大会日近,与会者络绎不绝的来到,许多名门大派的门人弟子和势力极大的帮门首脑都来拜会,为了这一次的大会,光搭台子便掏了几十万银子,每天招待那些人食宿,又是一笔庞大开销。 
我翻翻账目,有些头痛。 
这些钱全部是我私帐上支出来,不用国库分毫。虽然并不是出不起,但是这样花钱如流水,想到刘头儿他们赚钱辛苦,也觉得十分肉痛。 

晃晃手边的茶杯,已经空了。 
因为不想人进来打扰,弄得现在没有茶喝。 
自己端著杯到外间去倒茶,淡绿的茶水淙淙注入杯中,看来静谧清雅。 
其实我并不爱茶……这个习惯,是明宇的。 
现在却变成了我的。 
有的事,有的人,虽然已经成了过去,但是,却在你的生命中深深刻下痕迹,伤痛永远不愈。 
我放下杯子,抬头看著窗外头响晴的天。 
蓝的一望无际的天空,让人觉得心中空茫没有著落。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处暑,大暑……离中秋只剩了不到半个月。从上次一别,龙成天再没有信来。 
那刹那芳华究竟是怎麽会损著人的身体呢?杨简明显是知情,龙成天知道不知道? 
以他对杨简的倚重,不大可能不知道的。 
大约他已经决定放弃了我。 

这样也好,我欠他的,他欠我的,就此一笔勾销。 
拿出药瓶来看了看。 
还剩下的份量不多了。 
而我要做的事,也已经都将近尾声。 
文苍别是死是活,我不再斤斤计较。若是庄天虹死了他还是独活,那麽,算是他运气好,心肠硬吧。 
如果他与庄天虹同死,那也就没什麽值得我挂心。 

想著明宇在雪中与我告别时的清冷淡漠,心里微微一酸,仰头把剩下的药末全倒进了口中,喝了一口茶,送服下肚。 

无论身旁有多少谜团,我此生再见不到明宇。那一切,对我全无意义。 
其实多活了这麽半年,连报仇加顺手,也为祸非浅。 
如果…… 
和明宇能在另一个世界里重会,他会不会教训我骂我? 

热力从胸口向四肢蔓延开来,不知道是不是药吃久了,效力没有以前明显。 

外面有人叩门禀报,说是来了重要的贵客,请我去迎接。 
我有些意外。 
几个比较要紧的的人物,已经预先说好行程安排,我还让人出去相迎了,怎麽会突然来了什麽计划外的重要人物? 

更衣整装,穿好靴子。 
真是很奇怪。 
出门来问道:“是什麽人?” 
侍从恭敬地说:“是隐域的人,虽然他们并没有持请柬,但杨头儿说他们来头极大,平时请也是请不来的,因此已经请进来奉茶,让我来通报庄主。” 
我一怔。 
的确来头极大。 
这就更让人不明白了。 

偏厅比较幽静些,陈设著些细瓷摆设,壁上张挂著书画。我进门便看到一个人负手站在墙边正看著壁上的一张字画,身姿修长,似玉树临风般,一脚踏进门,拱手道:“兄台远道而来,从心庄未曾远迎,实在是失礼。” 
那人回过头来,眉修目朗,笑容和煦:“宁庄主太客气了,伍钱本就是冒昧来访,庄主别见怪。想不到从心庄虽然是个武庄,庄主却如此风雅,这许多字画别处都见不到。” 
我微微一笑。字画是普通,不过上面写的词和诗却是佳句。这人名字真怪,姓五名钱?我知道有人以出生时的重量当名子,可那是乡里山里人的习惯,比如什麽九斤七斤之类。这人名字当真有趣。 
他一笑:“西陲荒域,名字都是胡乱取的。其实我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还好我祖宗不姓郑。” 
我一笑,这人好生有趣,本来觉得他不请自来,来头又那麽大,不知道会说些什麽。可是让他这麽一句话,顿时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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