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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谢相别传[旧版]--月下香  作者:宋颖-第1部分

小说: 谢相别传[旧版]--月下香  作者:宋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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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别传—月下香  作者:宋颖



第 1 章

  初初,六皇子独孤冥迷上谢默的声音。 

  先前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却接近不了他,或者该说,这个人看了他,总是避开。 
  莫名有些恼,他也没想对他怎样,为什么他要这么待冥。人们都说那人是父皇宠臣,独孤冥只想央那人,让自己见父皇一面,因为,他有事求自己的父皇。 

  可那人避他如避瘟疫,不要说见面,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没听到过。 

  几次,冥也发小性子在御道前堵住他,那时第一次,他开了口。 

  只是一瞬,冥就迷上了那样的声音,而后,喜欢上了那双蓝蓝的瞳。 

  他说,他为臣子,名字唤作谢默。在冥的眼中,只见到那人温存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笑,清朗的声音低低,这让冥想起宫人们说的话。宫人们说谢默来自江南的大士族,说得一口宛转吴音。而后冥看到他的眼,这人的眼瞳如天一样净蓝,宫人们说那也是大海的颜色。 

  独孤冥没见过海,他只见过湖,而宫中湖水颜色清碧如玉,谢默的声音于冥,就像这清碧如玉的湖,清冽毫无杂质。而那双如海的眼,冥觉得还是象晴空的天色,一望无际的蓝。 
  冥知道谢默是父亲的宠臣,他不知道谢默那双据说如海一样蓝的眼,是不是父皇宠幸他的原因。但当今中略宁朝的天子独孤炫爱海,而独孤炫常言道,谢默君阳如海。 

  冥不明白为何他的父皇这么说,但独孤冥一直不喜欢独孤炫,即使,那是他的父亲,他的亲生父亲。 

  父亲喜欢的人冥该讨厌,可瞧着眼前人温煦的面容,竟是厌烦不起。 

  可他依然不喜欢自己的父皇。 

  天下无情帝王家。 

  长在帝王家,更多的是一种悲哀。佛家有云,人生有业,六道轮回。出生于皇家,多是业,不是福。 

  幼年时独孤冥就失去了母亲,但即使他的母亲,位列后宫四夫人之一的淑妃齐氏还在,他在宫里也是不受欢迎的人物。 

  冥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连他的父皇独孤炫也讨厌他,他是父皇亲生儿子,为何父皇不曾给过他一个笑脸。而谢默先前也不喜欢他,见了他,总是急急避开。总要自己上前去堵,他才会勉为其难地停下。 
  只有一次,谢默见了他没避开。 

  ****** 

  那天冥的母妃齐淑妃过世,那时他年纪还小,却也知道自己的娘亲不在了。 
  一个人窝在御花园的角落哭泣,哭得不知道天色已晚,想回去的时候,正见面前有一个人。 
  他是谢默,以前见他常常避开他,而今,就站在他面前定定不动。 

  宫里的人爱谈谢默,宫里的宦官宫女喜欢他,说他没有达官的架子,待人也和善。人人都说他善良,为何这个人见了自己总是显得很忧伤,见了自己总是躲。 

  冥一直不解,可他这时不想看到谢默,看到他温和的脸觉得有些刺眼。 
  从小,他知道大家都不喜欢他,只有他的母妃待他好。 

  有时也很困惑,冥问母妃,母妃说大家不喜欢他的外祖父齐英,所以,大家才不喜欢他们母子俩。 

  现在母妃不在了,这个人也和别人一样,来嘲笑他和他的娘吗? 

  一时怒从心起,冥抓来那人的手便是恶狠狠地咬。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痛,他也想这人陪着他一起痛…… 
  他咬得很深,很深…… 

  嘴里尝到的是血的腥味。 

  那个人的血很温暖,暖得让他觉得心虚。 

  掩不住的血色淋漓,他咬去了那人手上一块肉,伤口深可见骨。 

  可他忐忑不安抬眼看那人的时候,那人却冲着他微笑,虽然笑意是那样不自然,略带扭曲的嘴角,微皱的眉说明他也很痛。 

  可他的声音与平时一样温和,和平时的声音一样,低低又清亮,就像清碧如玉的湖水给人的感觉。 

  “小皇子,你怎么了?” 

  温和的声音听去那样的可亲,冥突然觉得一阵凄凉,便扑进他怀里大哭。 
  朦胧中,他擦得那人一身的泪水,朦胧中,那人一直抱着他,喃喃安慰。 
  他悲不可抑,却记得那人怀抱很暖。 

  而那个人身上,有暗暗的香传来,犹如六月接天碧无穷的荷花,淡淡的清芳…… 
  ****** 

  月下香,如梦。 

  他的悲伤,也如梦。 

  曾经以为,大梦过后,一切都会是原样,可他再醒来,却发现这世界确实变了模样。 
  他不在娘亲的寝殿,睁眼入目的是陌生的金碧辉煌,与灿烂纹饰相错交辉的五爪金龙,说明这里是皇帝的寝殿,大宁律令只有天子服色可用五爪龙纹样。 

  这是与他以往所处之地,完全不同的地方,别样的热闹与喧嚣,不像他与母妃所居住宫宇那样清冷。 

  眼一热,热辣辣的烫,突然独孤冥想起,他的娘死了。 

  世上最疼他的人,不在了。 

  缓缓地转头,看到的是谢默温和的笑脸,而那人所对的人不是冥,而是他的父亲。但在神思沉沦的前一刻,冥记得他在那人怀里哭。 

  此时谢默手上伤口已包扎完毕,在他身边坐着天子独孤炫。 

  独孤炫眉紧皱,看着男人的左手手腕,冥看得出父皇很担心。而独孤炫此时,没看见自己的儿子已醒。 

  “你手还疼不疼?” 

  “我咬你一口,你再问如何?”简直废话,谢默摇头。 

  “是朕口误,行了吧……这孩子果真是齐英的子孙,下口居然这么狠呐……”独孤炫皱眉。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说话别太过分了。我小时候也很淘气,没比他好到哪去,炫,你小时候就不顽皮了吗?” 

  怎能把我和他比,瞧着那双明亮的蓝瞳,独孤炫一时语塞。他小时候,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何必问呢…… 

  想起幼年自己也皮得让父亲——高宗至德帝独孤蕲头疼,独孤炫厚厚的脸皮也不由得发红。 
  看来他已知晓自己的问话有问题,谢默笑笑,在他耳际轻声一语。 

  “小孩子就有小孩子的样子,你看着他们,不会想起自己的过去吗?” 
  “可这孩子的外祖父是齐英……” 

  独孤炫忍不住出口道,谢默又朝他笑笑。 

  “那又如何,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他叫你‘父皇’,你不觉得你很幸运吗?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孩子。” 

  谢默唏嘘,就像他,此生,恐怕都不会有子嗣。这人呐,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谢默的神色都落入了独孤炫的眼。 

  为了他,他所爱的人这一辈子选择了孤独,不知心底什么滋味,淡淡的苦涩弥漫上了心。 
  一直不敢问他可曾后悔,独孤炫以帝王的权势笼住了谢默这只想飞的鸟,他可是心甘情愿? 
  情不自禁,从背后抱住了谢默,瞧他脸上淡淡的笑,如海一样湛蓝的眼眸。 
  “怎么突然这么想撒娇?男人这样,可不好看,你还是皇帝呢……” 

  含笑,谢默调侃独孤炫,换来皇帝痞痞地一挑眉。 

  “皇帝又如何?皇帝也是人呐,为何只许做皇帝,就不能像平常人一样。君阳,你可要答应朕,得一直象最初一样不把朕当皇帝呀!” 

  不把个皇帝当皇帝,还真难,说不要把他当皇帝,可他哪时忘了自己的身份,还不是“朕”叫个不停。谢默皱眉,觉得有些苦恼。 

  独孤炫这男人虽是皇帝,但有时倒像个孩子,谢默不是女子,也没当过父亲,怎么“招待”这样的皇帝,还真是没法子。 

  想了想,又想了想,抬头看看独孤炫瞧着自己一脸喜滋滋的笑,谢默心底叹气。 
  真是,这副表情还真是像自己养的那只黑猫啊,嚣张极了。那,怎么安抚自己家的不乖的猫儿,是否可以套到皇帝身上用? 

  谢默忍住笑,清清喉咙。 

  “开始我根本不知道你是皇帝呀……”不知道当然没顾忌,瞧瞧上面人突然变得异常阴郁的面孔,谢默只得道。“好好好,一直把你当个普通人,可以了吧……” 

  满意地点头,独孤炫又蹙眉。 

  “除了这个,最近还有一件朕比较烦,齐英虽已下台,可他的党羽依然在朝中活动……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最近可得提高警觉才行。” 

  “你后悔了?那件事。” 

  “后悔?当然不后悔。”独孤炫微笑。“齐英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党羽众多,要真追查下去,全朝大臣恐怕没几个和他没关系,难道都要贬出去……朕还需要人做事,倒不如一把火烧了与齐英有所来往的大臣名录,安定臣工们的心。” 

  “既然如此,陛下还抱怨什么?” 

  “凡事有利也有弊,虽然不追究下去可以安臣工的心,可那些贼心不死的人必然会有所动。齐英说他不图朕的帝位,可他手下人未必不图,净那儿据说已经接到奏报,朝野上有异常动向。这当口淑妃过世,冥这孩子又这样,总有不祥的感觉。” 

  独孤炫又叹气,谢默拍拍他的肩。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说,不要把事压在心里。” 

  “朕知道啊,这不就告诉你了。你也别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办法解决,朕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冥,你醒了,快向君阳道歉。身为皇子,居然去咬大臣,成何体统?” 
  没想到父亲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 

  不是问母亲,不是问他好不好,却是要他道歉。 

  其实独孤冥那时有些愧疚,可是见父亲那样,看似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模样,冥只觉得一肚子火涌上了心。 

  他知道咬人不对,可他就是不愿意对独孤炫示弱,他见了父亲,才知道他恨。 
  如果父皇不曾忽视他们母子,那母妃,不会走得这么凄凉。 

  母妃临终前要见父皇一面,父皇却不见,任凭他在大殿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求了一天一夜。而他回去,母亲已闭上了眼。 

  他恨,他无法不恨。 

  有些孩子在这个年纪不解事,而冥已经懂了很多事。 

  倔强地扬高了头,面对独孤炫厉声责备,冥倔强地一言不发。 

  独孤炫看起来很生气,他的脸色越来越严厉。 

  冥以为自己免不了要挨打,这时却听到温和的声音。 

  “炫,不要这样,这孩子的母亲去世了,他难过也是当然的。想想顾先生过世的那天,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谢默低叹,独孤炫看着他,又看看冥,一言不发。 

  这时冥突然感觉到一双手轻抚他的头,那是冥第一次感觉到父亲的手,摸在头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只觉得父皇的手很大。 

  冥发呆,看着独孤炫的举动,他不懂父皇怎能变化得如此之快。 

  他只见独孤炫的脸色在他的注视下,有点发红。 

  独孤炫走得很快,原因据说要宣召承旨学士拟旨。瞧着他远去的背影,谢默突然笑了。 
  “明明我就是承旨学士,还谎称要去找承旨学士拟旨。害羞到昏头了,对儿子展现点温情又不是坏事,还逃走……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 

  微微扯起嘴角,谢默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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