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耽美百合电子书 > 第一部 (下) >

第11部分

第一部 (下)-第11部分

小说: 第一部 (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不会。单飞可不是只兔子。谢天麟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比喻。

  他是猛虎,但大多数时间,他更喜欢懒洋洋地在太阳下散步。他眯着眼睛,俯瞰整个森林——他是这里的王,而这个森林里所有的安宁和幸福都是他的恩赐,如果他想,他就能够收回。不允许反抗,没有人能反抗。

  谢天麟能够把那幅景象描绘得很细致,真实得就像他亲眼看到。单飞的眼神,那么懒散,强悍,又桀惊不驯。他那么耀眼。

  就是这样的画面,谢天麟站在那里观看,已经很久。

  他感觉着单飞的温度。

  如果单飞会这么抚摸他,那么就说明这里没有别人。谢天麟想,不过即便被人看到,他也不想去害怕。

  他只想去感觉他的温度,此刻。

  单飞看到睫毛的颤动。这是从熟睡中转醒的征兆——他可是专业人士。

  “我吵醒你了吗?”他柔声问,并没有收回抚摸着他的手。

  “嗨。”谢天麟张开眼睛,为单飞亲昵的举动而开心,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依偎向抚摸着自己的那只手,带着些谨慎。

  “我……嗯……这是哪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低沉,开始为此懊恼。这不是他想在单飞面前表现的完美的一面。唉,算了吧,看看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足够打败沙哑的声音。

  “理论上是间病房,不过你作为重要证人——你的律师扬言要告死O记——所以二十四小时有警员保护。”单飞想起自己抢着要值头一班时叶利的表情。他想笑,但最终叹了口气。

  “那么……我睡了多久?”谢天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着。他不知道这是哪一天的夜晚,相距他摔倒在地的那一刻。

  “准确地说,昏迷了四个小时。”单飞从床头柜上拿了杯温水,喂谢天麟喝下去,“不就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吗?值得这么拼命去做?”

  谢天麟觉得温水在某种程度上纡解了嗓子的不适,但他更想念那只手的温度。“你就没想过,也许我不过是在假装晕倒。”

  他嘟嚷着道,感觉非常丢脸。其实他不是一年四季都躺在病床上的,只不过这一个月来的情况很特殊。

  “然后好彻底把O记告倒,是吗?”单飞接口道:“你知道吗?我的同事说,他宁可背一个处分,只是祈求你猝死在那里。非要制造出这么可观的影响力吗?”他叹气道——这一天,他似乎把一辈子的叹气都用完了。

  谢天麟猜得出来,单飞说的是哪一位。

  他微笑起来,“那很容易,不值得我费劲去做。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因为我生病了,所以就不会对我发火。你们这种正面角色,常常都会藉此表示自己仁慈的一面。”他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道。

  他知道在单飞的心中,自己就是个反派。

  单飞想了想,“很有效,”他说:“很荣幸我对你如此重要。”

  他抚摸着谢天麟的头发,笑嘻嘻地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病人,“不过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就在你休克得不省人事的时候。那么,你怎么做到的?随时随地的休克,而且把心律血压都降到危险值,只要你想假装的时候?”

  谢天麟怒视着单飞,“这还不都是你们O记干的好事!”他气急败坏地说。

  “他们也逼着你整夜奔波劳碌的去追杀卢锦辉了吗?”单飞反问道,脸上带着不太愉悦的表情。

  这是二人之间永远都不能填平的沟壑。

  没有谅解和宽恕,这一部分关系是纯粹的仇恨和憎恶。然而,这就是他们的一部分,无论怎样都无法从身体中割裂。

  他们为此“以此”而生存。

  单飞所散发出的敌意,打破了病房里脆弱易碎的和谐气氛。

  谢天麟条件反射地感觉到整个身体的抽痛。最剧烈的部分是后脑,他曾经遭到重创的地方。这是他精神紧张的征兆——任何剧烈的,不稳定的情绪都能引发他的神经性头痛。

  其实这病痛的来源很简单,它甚至都不值得我花上五分钟的时间来思考!对我来讲,唯一的问题就是你。

  是你的种种言行让我亢奋或者紧张,我因此而彻夜难眠,用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来企图找出发生过的一切是真实的存在,而不是再一次陷入可卡因带来的幻觉的证据。

  它让我陷入患得患失的紧张中,那么美好到完全不可触摸的情景,让我像上瘾了一般,在我的生命中,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迤逦而温暖的记忆,然而一旦得到过,就再也不能够忍受失去。

  这就是我在面对你的怒火和仇恨时崩溃,以至于紧张到昏厥的原因。

  它跟追杀卢锦辉或者长久的审讯没多大关系,只不过是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无法掩饰地爆发出来。

  纷杂而混乱的声音在剧痛的头脑里此起彼伏,谢天麟分不出哪一句是他可以理智的说出来的,而哪一句又该隐藏到死——他不能,把最脆弱无助的部分展现出来,而在单飞再次反覆的时候,他会死。

  他咬住下唇,但这不能缓解汹涌而来的痛楚在体内制造出的爆裂般效果。感觉就像第二次崩溃,他的心脏跳动得如此急速以至于他没法正常的呼吸,细密的汗珠从苍白的皮肤下涌了出来,瞬间就湿透了薄薄的衬衣。

  单飞的愤怒即刻就被惶恐取代。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像触动了一个隐密的机关,他把谢天麟推向崩溃的边缘。

  “谢天麟?谢天麟!”

  单飞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看到谢天麟抬起颤动的睫毛,眼中纠结的全都是痛楚,而这让他感觉窒息。

  “我去叫医生!”他跳起来,急促地道。

  “不用。”谢天麟握住单飞划过自己额头的手,轻声道。

  医生能带来什么?镇静剂?这对他没什么效果。或许等他的身体不再这么虚弱时,自控能力就会恢复。虽然之前的四十八小时高强度的“工作”,对他的精神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但却成功地拖垮了他的身体。

  “不用?”单飞怀疑地问,但是没有挣开谢天麟握着他的手。就像他记忆中病床上的谢天麟那种湿冷和无力。这让他感觉到了心脏清晰的闷痛。他认为谢天麟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暖手,还有真正的保护和照顾。

  “只是习惯性的。”谢天麟感觉到单飞回握着自己,非常有力的一只手,温暖,干燥。他非常痛恨此时自己的脆弱无力。他不该是这样的。

  “是因为我吗?”单飞坐到床边,小心地问:“我让你……感觉不舒服?”他不知道,他只希望这种“习惯”今后不再发生。

  “车祸之后,我的身体一直没恢复。”谢天麟闷闷地说。

  而且这一个月来他禁受的心理折磨,简直是以往的十倍。他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

  单飞叹气。谢天麟太糟蹋自己的身体了,而他并不具备这么做的本钱。

  温柔的触摸平息了痉挛的抽痛,同时也带来了一种无助到极致的痛苦。他对他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这简直是致命的。

  而谢天麟无奈地发现,这影响力随着两个人的渐次靠近,而变得愈来愈强大。他已经不敢想像,现在切断这种联系会带来的伤害有多大——甜蜜过后的激痛尖锐得难以忍受——如果再进一步,那么他面临的是否就是绝境?

  “卢锦辉选择了做员警,那么他就该知道自己有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在谢天麟恢复平稳的呼吸之后,他淡淡地说,“而当他选择了做谢氏的内鬼之后,就明白自己已经为自己掘好了坟墓。他不是生下来就注定要做什么,而是拥有选择另一条路的权利,但是他没有。他拿到自己想要的,而同时知道自己应该得到的下场。这就是游戏规则。”

  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Se彩的评论。

  “他找死和你杀了他是两件事!”谢天麟说的是事实,但不是单飞能够接受的对自己兄弟的评价。“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权作出审判?”

  “你认为这种事情需要我亲自动手?退一步讲,如果我猝死在审讯室,你认为你的同事会伤心内疚还是欢欣鼓舞?”谢天麟反问道。对杨帆而言的谢天麟,跟对谢天麟而言的卢锦辉没什么分别。

  他们的死带来的是敌对方的巨大喜讯,这是人之常情。

  而谢天麟的追杀和杨帆的逼入绝境,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如果他知道他的审讯能杀了谢天麟,他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拔枪相向,那是因为他身处纪律部队,而不是不够憎恨谢天麟。当然,作为一个黑社会,谢天麟做得理所当然。

  “如果你敢动叶利和杨帆,”单飞沉默了良久,恨声道:“我不会放过你!”

  谢天麟无声地叹息。他知道单飞已经无奈地做出了让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他一个保证。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或许,教会他们保护自己的方法更可行。”

  “如果我现在掐死你,他们会感激我的。”单飞咬牙切齿地道,威胁般地用力握了握谢天麟的手,低头瞪视着谢天麟。

  谢天麟抬起眼,“我知道,凭你很难想出有创意的点子。”他撇了撇嘴,轻蔑地品评道。

  该死!“别这么看着我!”单飞的声音暗哑。

  谢天麟眼中任何类型的火焰,无论是激|情的、暧昧的、痴迷的、挑逗的,甚至是嘲讽的,都能很轻易地令他亢奋。

  这很糟糕,神采飞扬的谢天麟性感得令人无法忽视。

  “那会怎么样?”谢天麟得意地、笑盈盈地,他用拇指摩挲着单飞的虎口,用轻柔的声音说。

  暖昧的温暖包裹住他们,单飞只觉得自己回到了酒窖,氤氲的酒香几乎都依稀可辨,除了明亮的刺眼的灯光,他找不到任何不同。那该死的诱人的微笑令他头痛,而他应该还记得,自己是在……他妈的执勤中。

  “你的挑衅很危险。”他语气中带着情欲的气息,狂暴的欲望集聚在他的眼底,“停止,不然我会把你铐起来,像真正对待犯人那样的对待你。”

  谢天麟并没有因威胁而瑟缩,“是新的游戏吗?”他悄声道,而那略带沙哑的低沉声线,使他听起来完全是在Se情的私语。

  或许他就是。

  单飞并没有铐住他,取而代之的是用两手禁锢住了他的手腕。他将它们压在谢天麟的身侧。

  “束缚游戏令你亢奋吗?”他问,但没有等待谢天麟的回答,他已经欺下身,将唇盖在那诱惑着他的唇上。

  谢天麟闭上眼睛。他感到令人无法抗拒的眩晕,甜蜜而美好,就在单飞的舌推压,缠绕着他的时候。

  他挣动两手,想要紧紧地拥抱住单飞——或者热切地抚摸他,无论是什么,只要能纡解他沸腾的需索——但单飞把它们压得更紧,谢天麟只有努力地欠起身,贴近他,索求更多。

  他快因急切的渴望而窒息。

  “病人,”单飞离开他,非常艰难的,“你不能够。”他说,明亮的眼睛因欲望而黑沉。

  他急促地喘息着,表明他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来克制自己。

  谢天麟在发抖,他在单飞放开他的时候立刻翻手抓住对方,“忘了那些!”他烦躁地说。

  “不行,baby,不行。”单飞的声音里充满了苦闷,他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