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妖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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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若是对奴婢等不满，是打是骂都随娘娘，只是别饿坏了娘娘自个儿的身子。”小桃和中香玄然欲泣地苦苦哀求。
身子是他自个儿的，轮得到她们来多管闭事吗。他就是看不惯太子在他面前象个主子似地发号施令，不准他这样又不准他那样，他才不会轻易就遂了太子的意。
萧岚赌气地翻身背对小桃和小香。
萧岚浑浑噩噩地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在琪玲宫时就没有吃进多少东西，到了这里后更是颗粒未进。
“他这样到底有多久了？”
“启，启禀殿下，从娘娘来这里的头一天开始，到今天是第三天了。”小桃和小香战战兢兢地回答。
“第三天！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宫不是说过要好生服侍他的吗，你们竟让他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三天，为什么不早一点来禀报！……来人，把这两个没用的贱婢拖下去乱杖打死！”太子怒吼。
“不要啊！殿下！奴婢知道错了，求殿下绕了奴婢吧！”小桃和小香凄惨厉哀嚎。
“殿下！小桃和小香是老奴一手调教出来的，她们犯错，老奴也有调教不严之责。老奴愿意承担全部罪责，就请殿下看在老奴服侍殿下多年的分上成全老奴，绕过这两个丫头的小命吧！”
“李嬷嬷你，好吧……你们两个快给我滚！”
咚咚咚……一阵额头撞击在地上的声音。“谢殿下不杀之恩，谢李嬷嬷救命之恩！”
“还不快滚！”太子沉声喝道。
“还请皇上责罚老奴。”
“李嬷嬷快请起，我又怎能迁罪于你。”
“老奴谢殿下开恩。”
“萧岚，萧岚。”太子在萧岚耳畔低唤。
萧岚？好象是他的名字，萧岚努力地撑开眼皮。
太子搀起萧岚，让萧岚靠坐在自己胸前，从李嬷嬷手中接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
难道太子打算亲自喂他，老是凶神恶煞对他的太子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一定是他脑袋都饿糊涂了。
太子用调羹舀了一勺汤凑到自己嘴边吹了两下后再送到萧岚的唇边。
是鲜香的鸡味，好恶心，萧岚动作困难地摇着头。
“别动，乖乖地喝下去，否则我就是用灌的也要让你全部喝光。”
萧岚却仍然摇晃着头抗拒。
太子对着碗猛吹一阵后，就着碗轻啐了一口。
原来是太子自己想喝，萧岚松了口气，自己想喝就说嘛，干嘛还要装模作样地问他喝不喝。但在下一瞬间，萧岚就再也不能轻松地嘲笑太子了。
因为太子正用力捏开萧岚的嘴，不顾萧岚拳打脚踢地抗拒，把一大碗鸡汤硬灌进了萧岚的胃里。
这个千刀万剐的，呜……鸡汤呛进了他的气管，害他好难受。萧岚靠在太子身上猛烈咳嗽，太子轻拍他的背。
“咳咳……”萧岚的胃急剧痉挛，在一阵翻江倒海之后，刚刚才被太子灌进胃里的鸡汤倾刻间全数吐在了太子的身上。
“萧岚，萧岚你还好吧？”
太子似乎因为衣服被弄脏已经气得脸色惨白，比他的还要白。这可怪不得他，又不是他自己想吐的。
一直吐到胃里空空如也，他的胃才停止了痉挛，没有了多余的东西反而舒服一些。
被折腾得只剩三分神志的萧岚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就好似一场梦。
“殿下还是先换衣服吧。”李嬷嬷道。
“御医还没到吗？”
“已经派人去传了，很快就会来的，殿下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吧。”
太子换上李嬷嬷匆忙吩咐宫女准备的干净衣服。
刚换好衣服，御医官穆雁就姗姗而来。
太子一把攥住尤慢条斯礼的穆雁，“快看看他，为什么会把吃下去的东西又全吐出来？”
“请殿下放开微臣，殿下即将成为九苍国的君王，应时时注意保持君王的威仪。如果仅仅因为前贵妃身体违和就丧失冷静，企不是叫人笑话。”御医官穆雁有条不紊地说道。
太子只好放开手。
穆雁莲步轻移，用食中二指按住萧岚手腕上的寸口，过了一会儿又翻开萧岚的眼皮看看，然后再捏开萧岚的嘴端详萧岚苦涩的舌头片刻。
“怎样？”太子急切地问道。
“没病。”
“什么？”
“萧贵妃没有病，除了身体有点虚弱而外，全身上下一点毛病也没有。”“没病他又怎会呕吐不止，”太子沉吟道，“该不会是因为御医官与他有过节不愿为他诊治，才故意推托吧。”
穆雁直视太子，“臣的确是与萧贵妃有过节，但这是臣的私事，太子殿下命臣替萧贵妃诊病这是公事，臣还不至于公私不明。更何况作为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是臣的职责，那怕生病的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臣也有义务替他诊治。殿下这样说是对微臣人格的侮辱！”
“那有这么严重，皇兄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也别想那么多，还是快详细说说萧贵妃的病情吧。”跟在穆雁身后进来的二皇子此时插嘴道。
萧岚的确是穆雁的杀父仇人，穆雁的父亲前御医官穆辽的人头正是萧岚入宫之后送给萧波的第一件礼物。萧岚故意在懿帝面前声称穆辽调戏他，还未等穆辽辩解，杜裴风就在萧岚的暗示下俐落地一刀砍下了穆辽的脑袋。而穆辽的独生女儿穆雁虽向来与穆辽不和，但毕竟是父女，自然是恨萧岚如骨。
“会呕吐不止不是因为有病，而是因为病人心里不愿意吃东西，无论给他吃什么都会马上吐出来，这种症状一般会出现在有意识地想自尽的病者身上。”
“自尽……他该不会是想追随先帝殉情吧。”太子沉思道。
什么殉情自尽，别开玩笑了，就算他对懿帝之死多少怀有一点愧疚，但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他去过，他怎么可能殉情自尽，这种没必要的傻事他萧岚才不会去做。他只不过是在以行动抗议太子的霸道罢了。
“殉情自尽，不可能吧。”二皇子转头看看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萧岚。
看吧，这种笑话连脑袋不灵光的二皇子都不会相信。
太子苦闷的笑着。
“萧贵妃没有病，只要能让他吃进东西就没事了，但如果他自己不想活，谁也救不了他。臣已写下几付滋养开胃的药膳方子，他能吃的话就让他吃吧。恕臣先告退了。”
没过多久，太子端来一碗黑糊糊的稠状物强迫萧岚喝下，萧岚当然又立即全数吐在太子身上。他趴在太子身上连胃液都呕出来了，他拼命掐着太子扶住他的手臂，都是太子害他这么痛苦的。
李嬷嬷处变不惊地在一旁吩咐宫女准备好干净衣服。
原本就虚弱的身子经过这几番折腾后更加疲惫不堪，萧岚只觉眼前一暗，意识就渐渐离他远去。
“岚，岚……”
萧岚在梦中听到懿帝的轻唤。好黑，萧岚睁开眼看了一下后又盍上眼，四周一片黑咕隆咚，他果然是在做梦。
“岚，别睡了，快来尝尝我亲手为你做的蔬菜粥。”磁性的男性嗓音再度响起。
健壮的手臂托起萧岚的头，正当他错愕间，鲜香的粥已经喂进了他的口中。香滑爽口，一点也不油腻，还带着桂花的清香味。懿帝的烹饪手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他都不知道。吃了几勺后，他却又抿紧了嘴。
“怎么又不吃了？”
“喂我。”
“我这不正在喂你么。”
“不是这种。”
“不是这种？”
懿帝似乎有点丧失记忆，他们以前不是常常做的吗。“我要口对口的那种。”
柔软的嘴唇随即便贴了上来，萧岚愉快地品尝着懿帝哺入他口中的粥。
吃完了热腾腾的粥后，连身体也热了起来，冒出一身细密的汗。
“我要淋浴。”
“好，好，淋浴。”懿帝除尽萧岚身上衣衫，抱着萧岚浸入浴池。
池水在从窗口透进的星光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靠在懿帝身上的萧岚象猫一样仰起下巴，懿帝的大手轻柔地洗涤着萧岚的身体。
“咦！你剃胡须了？”迷迷糊糊中萧岚发现懿帝的下巴是光溜溜的。
“是啊……”懿帝有点模糊地回答。
“这样比较好看。”萧岚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后立即又不满地撅起嘴，“没有花瓣。”
“花瓣？”
“你明明知道的，我每次淋浴时水面上都要洒上鲜红色的玫瑰花瓣。”
“鲜红色的玫瑰花瓣……明白了。”
“下次一定要记得。”萧岚下了命令后就盍上眼满足地把头靠在懿帝胸膛。
“岚，岚。”
懿帝的声音好轻柔，轻柔得叫他好想睡。
“娘娘，娘娘。”朦胧中萧岚又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别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儿。”萧岚死死抱住被子不放，奇怪，今天懿帝抱起来怎么特别柔软，他忍不住凑过嘴去咋咋亲个不停。
“娘娘又在赖床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小红还真是啰嗦，每天早晨不念叨他一通就不甘心。咦，小红？对了，太子不是不许小红来服侍他吗？他又怎么会听见小红的声音呢，他一定是在做梦。
对了，懿帝也已经不在了，不可能来喂他吃粥，又替他洗浴，原来昨夜的温馨也只是一场梦而已，他难过地想着。可是，那么，此刻他抱在怀中的又是什么物体，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记得有一次他睡到半夜跌落床下，要不是懿帝及时发现，他铁定会抱着床脚一觉到天亮。
萧岚奋力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怀中皱成一团的被褥，他一脚踢开。
“小红！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还在做梦？”
萧岚高兴地攥过立在床边正冲他微笑的小红，因用力过猛两个人抱成一团滚落在床上。
小红趴在萧岚身上，也不急着起来，不徐不急地说道：“小红会在这里是因为太子殿下吩咐小红要好生侍候娘娘，小红听说娘娘好几日颗粒未进还以为娘娘至少会变得温柔娴淑一点的，却没想到……”
“没想到你们还真有精神！”太子赫然出现在床边嘲讽地打断小红的话。小红慌忙从萧岚身上爬起来跪到床边行礼。
太子冲身后的李嬷嬷挥挥手，李嬷嬷指挥宫女把拎来的食篮打开，从中取出食物一一摆在床前一张铺着锦缎桌布的圆桌上。
“这是殿下吩咐御厨房特意为娘娘准备的几样药膳，都有滋补养胃的功效，请娘娘慢用。”李嬷嬷说完后退到太子身后。
萧岚望了望摆了满桌子的早膳，看上去倒是每一样都色香味俱全，只是不知尝起来如何。萧岚不觉咽了口口水，这才发觉肚子里空空荡荡的。
既然太子已经作出让步，小红又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绝食抗议了。美食当前，萧岚正打算先大嚼一顿，填饱他的碌碌饥腹再说，谁知他伸出的手却被小红拦住了。
“娘娘，不可以，娘娘还未曾梳洗呢，怎么可以就先行用膳呢。”
萧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被小红强制移离美食，不甘地抗议道：“可是我肚子好饿，小红你就让我先吃一点吧。”
“娘娘还是先净面吧。”小红端来准备好的面盆。
看样子小红比太子要难对付多了。
“小红这么凶，将来一定嫁不出去。”
“小红这辈子就留在宫中侍候娘娘了。”
萧岚只顾和小红斗嘴，没有发现太子已带着众人悄然离去。
萧岚懒洋洋地躺靠在太师椅上，一边打着饱隔一边品茗。
“小红，我好无聊。”萧岚放下茶杯，求助似地看向正坐在桌前绣花玩的小红。才坐了一会儿他就无聊得要命，如果懿帝还在的话，这种时候就会千方百计想法逗他开心。
“娘娘要绣花吗？”小红举起手中绣活。
“不要！我才不要玩那种女人家的玩意。”
“那小红陪娘娘去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可好？”
“可以出去吗？”萧岚有点不敢致信，太子不是早晚都派人监守着他吗？
“小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