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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部分

那时汉朝-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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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李膺真不是省油的灯。



刘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摇头叹息一声,对张让说道:“你老弟有罪,人家治他天经地义,你叫我把司隶校尉喊来干吗?”说完,他转头又对李膺说道:“好了,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李膺就回去了。



李膺毫发无损地回到家里。



从此满朝宦官,从小黄门到中常侍,一提起李膺的名字,就浑身哆嗦。他们就像在刀尖上走路,一切都得小心翼翼,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连出宫都不敢了。



刘志好生奇怪,招来宦官问,一问怎么回事,大家齐口说道:“没办法啊,皇上,不是我们不想出门,实在是太怕那个李膺找上门来了。”



李膺一战成名,再经宦官们的一张张嘴一宣传,顿时名扬天下,无人不知。于是,天下的读书人,都以认识李膺为荣,以不识李膺为耻。这些读书人,一旦被李膺接见的,仿佛是见了如来佛求得了真经,也立即声名在外。



于是乎民间人士就称登李膺门,叫登龙门。意思就是说,只要你进了李膺的门,等于鲤鱼跳龙门,想不出名,都难哪。



从某种角度上说,李膺己经成了汉朝读书人的精神领袖,更成了国立大学太学生们的偶像人物。此时,洛阳的太学生总共有三万余人,学生首领是两个在学术界很出名的人物,一个叫郭泰,一个叫贾彪,保持着和李膺一唱一和的姿势,彼此好不快活。



郭泰,字林宗,江湖别称郭林宗,太原介休人。这家伙早年贫贱,母亲劝他到县里找份活干,以此立世,他却气势昂然地顶了一句道:大丈夫立世,怎么能被这几斗米所困。



没有钱,没有工作,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读书。后来,郭泰去拜了名师,学了三年,三年功成,就到洛阳来游学。那时,李膺正是洛阳的老大河南尹,他见到郭泰后,以为奇才,交游相好,名震京师。



有一次,郭泰乡归,李膺亲自送行,前来捧场的读书人竟然来了数千车辆。李膺陪郭泰上船,两人在江湖之上,迎风伫立,飘飘然犹如神仙,众人在岸上望得如痴如醉,以为神仙矣。



郭泰有才,但他只爱学术,不爱政治。包括李膺在内的洛阳诸高官,都劝他出山从政,这家伙一口拒绝,从不犹豫。一而再,再而三,别人也就听之任之了。



于是郭泰就专门搞起他的学术,以致洛阳的太学生都愿意跟他这个身长八尺、容貌魁梧、风度翩翩、学富五车的帅老师学习。



贾彪,字伟节,颍川定陵(今河南省舞阳北)人。初仕州郡,举孝廉,补新息长。官是小官,但名声很大。名声大,那是因为他的学术功夫过硬,洛阳的太学生们很服他。



现在,我们可以总结士大夫们处于这个政治春天里的特点:李膺、陈蕃等人处于权力的上层;郭泰与贾彪站在了汉朝政治舆论高度,两两相和,宦官们想出来跟他们斗,简直是白送命。



拥有这一切,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但是包括李膺在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整人的时候很快活,殊不知他们已经将宦官们全逼到了死角。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就在宦官们举目无望的时候,他们决定跟这帮读书人来一场空前绝后的角斗,以定胜负。





二 杀祸



两大门派大火并的导火线,起源于一桩杀人案。



谋杀案的背后主谋,是一个叫张成的人。他不但精通算卦,还经常来往于皇宫之中,跟宦官的关系搞得不错,甚至还攀上了皇帝刘志,刘志有时候也跟他一道切磋卦术。



那姓张的不知他儿子跟别人有什么仇,叫儿子把对方给干掉了。杀掉以后,李膺就找到他们门上来了,把张氏父子逮捕起来,准备法办。



但是你猜他们态度怎么样?这姓张的竟然一点也不慌,还蛮有信心地告诉儿子,不要怕,过几天,我们绝对会平安出狱的。



果然没多久,上面就下了赦令,要求李膺放人。



据说是之前张成就算出,刘志不久就要颁布赦令。我认为,算卦这东西是不靠谱的,张成跟宦官和刘志都打得火热,提前知道内幕消息,那是肯定的。既然这样的话,如果不趁机把仇家干掉,那不是傻瓜吗?所以趁赦令发出之前,把人杀了。



李膺总算领教,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但是,张成父子还是失算了,他们还是没走出监狱。很不幸,李膺不认赦令这一套。小黄门张让的老弟,他都可以先斩后奏,这个邪门的张成,又有什么不能斩的呢。李膺下手也特快,就在狱中把张成父子砍了。



这下子,麻烦大了。



张成父子杀人,不过是宦官们联手上演的一出好戏。张成杀了什么人,为什么杀人,史料没有交代清楚,留下了盲点。然而在我看来,宦官们就是想借张成父子来打击李膺。



你不是很牛吗?什么人都敢杀吗?那好,这个张成父子就放在你面前,看你敢不敢杀?你杀了,就是犯大不敬,不把皇帝赦令放在眼里。不杀,那就只能说明,你是个孬种。



所以,这明显是个圈套,李膺却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宦官们得意极了。李膺那边一砍了人,他们这边就动手了,叫张成学生上奏控告李膺。告的不是李膺乱杀人,而是拉帮结派,把洛阳的太学生及各地的读书人,拉到他的团队里,互相吹捧,评论时事,抨击政府,借以影响社会舆论。



奏书投到刘志案头时,这当皇帝的火烧眉毛似的,立即就跳起来骂娘。当然,他不是骂自个儿的娘,而是骂李膺他们的娘。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李膺之所以有恃无恐地一次次先斩后奏,原来是他背后有着一股可怕的政治团体在撑腰。



如果不趁机把这些人打下去,很可能有一天李膺都敢跑到他头上拉屎了。想到这里,刘志杀意顿起,下了诏书,要求地方封国及各郡,务必把乱党分子抓起来。



然而刘志没想到,这时有一只拦路虎,把他的诏书打回来了。



这只猛虎,就是太尉陈蕃。



此时,汉朝宰相府、御史府、太尉府等三府,都在陈蕃的控制之下。刘志的公文是必须先下给三府的,可到了三府这里,陈蕃就全部把诏书退回去了。



他这样告诉刘志:陛下所要求逮捕的,全都是天下名士,他们对国家忠心耿耿,即使犯罪也应该以宽恕为怀,可陛下给他们贴上的罪名模糊不清,在我这里无法通过。



娘的,怎么忘了,陈蕃也是士大夫集团的。一股莫名的怒火朝天喷出,好啊,看你们的力量大,还是我的拳头硬。



刘志再次下诏,这次诏书不用通过三府,而是直接派人去逮捕李膺等人。



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李膺的想象。很快地,包括李膺在内的洛阳二百余名太学生及高官,被抓了起来。



这时,陈蕃再度上奏,要求刘志克制,不要冲动。刘志话都不想跟他说了,再下一诏,免去陈蕃太尉职位,不客气地把他赶走了。



做皇帝,图的是啥,争的就是一口气。不听话的,通通滚蛋。



刘志抓人,可是列出黑名单的。当然,不是榜上有名的,都能抓到,有相当一部分已经闻风而逃了。然而就在刘志忘乎所以,大抓出手时,只听见有个响亮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喊道:“陛下您抓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来抓我,我也是著名乱党之一啊。”



刘志侧耳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再仔细一听,就不由得摇头笑了。



这老顽童,怎么还有心情跟我捣蛋?不过没关系,你有心情闹,我可没心情陪你玩。于是,刘志装出耳朵聋了似的,不理睬,让他在那里胡喊乱叫。



这个传说中的捣蛋鬼,之前就出现过一次,他正是时为度辽将军的皇甫规。



从某种意义上说,哪里有不满,哪里就有皇甫规出没的身影。当年,梁冀嚣张时,他都敢跳起来对着干;梁冀倒后,他又跟宦官对着干,断绝任何跟宦官交往的关系,正因为如此,宦官把他打倒过,后来太学生集体上访,替他求情,才被放了出来。



不过,皇甫规的特长,不是跟这些不三不四的宦官斗争,而是跟边境的乱民斗。汉朝一年不如一年,边境很多少数民族活不下去了,群起造反,中央派皇甫规去镇压,他一去就把事情摆平了,迁为度辽将军。



但是,在汉朝中央眼里,包括士大夫们在内,皇甫规是名将,而不是名士。皇甫规则不这么认为,他跟宦官向来是对着干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所以他把自己归到宦官的敌人,即士大夫们阵营中去了。



正是如此,此次刘志打击士大夫朋党,皇甫规榜上无名,他就很郁闷。他就要大声告诉刘志,我在前线奋斗多年,向来自以为不是特别成功,但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你竟然不把我当名士来看,太不厚道了。



皇甫规自认为名士,自认为跟李膺他们是一伙的,怎么偏刘志认为不是一回事呢?



这话要说起来,有点长。



刘志当皇帝多年,权术这东西,不算特别精,也还算熟悉了。他知道自己什么人是可以杀的,什么人是不可以动的。皇甫规属于后者,可这家伙却从来不安心工作,总是找各种借口辞职,想一走了之。



刘志更知道,为此皇甫规还绞尽脑汁,费尽心机跟他玩政治游戏。首先,他上书推荐中郎将张奂,认为张奂完全有能力胜任度辽将军之职。报告打了很多次,中央无法躲避,只好从了,拜张奂为度辽将军,迁皇甫规为中郎将。皇甫规以为可以歇口气了,可没多久,中央又下了命令,把他调回老岗位,把张奂挪到大司农去了。



皇甫规干回老本行,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踏实,认为长期待在这个高位上,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体育运动。于是他又打报告,说我病了,不能工作了,请中央批准我辞职。



报告又打了很多次,刘志就是不理他。



皇甫规很无奈,又打起了歪主意。他突然想到,如果要走人,只能采取下策,干点无关痛痒的错事,让别人来弹劾他了。



这时,他有一个当太守的朋友死了,他闻风而动,越界前往参加吊丧。然后,他又派心腹去向并州刺史告密,说这个皇甫规太不像话了,竟然擅自离职,离开军营参加朋友的葬礼,您应该向上面打报告,弹劾他才行。



你猜这位并州刺史怎么回答的?他很明白地告诉皇甫规的人道:“皇甫规是不想当官,才故意出此烂招,我告诉你们,我才不上他这个当。”



真的没招了。直到李膺出事的这一天,皇甫规认为他的机会来了。



这次,皇甫规的奏书好像不是闹着玩的,而是说得有声有色,有根有据,把自己扮成了真正的乱党。



为此,他列出两条理由:我曾经向中央推荐大司农张奂,而张奂也是乱党之一,我这是阿附乱党,这是罪一;想当年,我曾经被宦官整倒,是洛阳的一帮太学生到皇宫上书,把我救出来的,又是乱党阿附我,这是罪二。



最后,他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总之,我就是名副其实的乱党,罪无可恕,请陛下赶紧派人来抓我吧。



见过这等政治顽童吗?没有,想见的,估计都是千年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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