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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来自远方(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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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只见镜筱月脸上青白交错,却只能低头不语。 
安流又开口道:“其实你也不过十几岁年纪,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不要总是过早地将自己归于某一范畴。我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些,其实你心中从未想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相互的,在你以为给予之时,也同样是在获得。所以,你不要总是按照你所认为的方式安排自己将要走的路,不妨坦然些,试着为自己笑,或许你会活的更轻松呢?” 
静……无边的静,让安流有些无措,心想自己刚才是否说的太过了?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叹息声更让他头冒冷汗:难道又弄巧成拙?本来想仗着自己年龄大一点,看事情比较开,却没料到一不小心,说的太过,伤到了镜筱月的自尊心了? 
“真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迷糊的安流,说起道理来也头头是道呢。” 
听到这话,安流才敢抬起头来看镜筱月的脸。 
“或许真的就是你说的那样,只不过我们都身在其中,看不真切,也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可事到如今,你仍视自己为局外人,这样好吗?” 
安流似是被反将一军,面色赧然,解释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是站在什么样的位置,我现在想的都是如何了却安幸然的心愿,至于其他,等一切结束之后吧。如果能这么轻易结束的话……” 
安流感觉自己正身处一个泥潭,泥潭是深是浅,只站在一边看是永远不会有答案的。他要跳下去吗?如果他跳了下去,抽身不出,那时他又该如何呢? 
“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你不说是你有的处理方式,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 
温柔的口吻,温柔的眼神,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安幸然的镜筱月了。 
安流心中迷惘:如果告诉镜筱月自己根本就想不出办法,只是在走一步算一步,不知道镜筱月是否还会这样与他和声细气的说话呢? 
看看镜筱月恬静的神情,安流心中又是一漾。笑自己这么把持不住:其实早已经跳进了这个泥潭,只是自己不清楚罢了。可正因为背负着每个人的喜怒哀乐,他才更不敢轻举妄动啊…… 
似乎看出了安流心中的不安,镜筱月走近安流,轻轻揽过他靠在自己肩上,低声道:“别只顾着想这件事,你自己现在也身处混乱之中,小心应对,有需要就来找我!”说罢欲转身离去。 
安流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明天下午四时栖凤亭,朝露公主相邀品茗,你来吗?” 
镜筱月的身影只是停了一下,然后,飘然远去,没有留给安流去或不去的讯息。 
望着镜筱月离去的身影,安流心想:本以为他还是不够成熟,没想到,是个可以让人放心去依靠的家伙。如果当初安幸然爱上的是镜筱月,并选择和他在一起,结局会不会好很多呢?转念又一想:恐怕感情这条路,他们会走的更辛苦吧?安成然身为一国之君,即使他不爱镜筱月,又怎会放自己的妃子和自己要报复的人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安流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忧虑,却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多虑:安幸然都已经去了,自己又何必为已经过去的事情而伤神呢! 
送走了镜筱月,晓辰奉上一杯热茶。 
“主子,天已入秋风也凉起来了,您就不能别再这么乱跑了吗?再不然,您出去的时候带上晓辰,也好有个人伺候着啊!” 
安流准备好耳朵开始听晓辰碎碎念,却听人报:“瑶妃娘娘到!” 
“哎?今天还真热闹!送走一位又来一位。” 
安流奇怪:张静瑶来是要做什么呢? 
正思忖着,一个体态优雅,笑容可掬的端庄女子便映入了安流的眼帘。 
“瑶妃怎么有空来幸然这里呢?” 
安流起身相迎,口气却大不如初见时的亲切。而张静瑶也一愣,然后立刻摆出笑脸道:“幸王为何如此见外,静瑶不是说过,您可直唤静瑶名字,叫瑶妃多显生分啊!” 
看见她灿烂的笑脸,刹那间,安流以为自己会被刺伤双眼。 
定了定,安流说道:“幸然也觉得生分了些,可王兄一再警告幸然要严守礼仪,不可逾矩,幸然也是不得已啊!” 
扮出无奈的脸,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推测是否正确,且看此次一试。 
“瑶妃来得巧,幸然刚与镜妃商定,明日下午四时我们二人要在栖凤亭中品茗,不知瑶妃可愿赏光?” 
“哦?”笑颜依旧。 
“既是幸王与镜妃二人相约,静瑶还是不打扰的好。”顿了顿,又道,“今日静瑶前来,是发现了一本少见的琴谱,知道幸王您识音律特送予幸王。别的就没什么事了,天色已晚,幸王不如早些休息免得误了明日之约,静瑶就先告退了。” 
晓辰从张静瑶侍女手中接过琴谱,然后送走了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的主仆二人。安流这才抬起头看天,时间根本还早,说什么“天色已晚”,是在唬谁啊!再翻看一下手中的琴谱,虽然不大认识这古怪的符号,但曲名他还是认得的,分明是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曲子,哪里称得上“少见”二字?分明是借口! 
但是,这也这也正应了自己心中猜想。不过,是真是假,还要看明日栖凤亭一聚。 
**** 
“这是我国茶中极品——墨绸,只闻茶香,与一般的茶并无大异,但入口之后,茶香清冽,唇齿留芳,令人忘却心中忧愁。因此,也有‘莫愁’之称。镜妃,幸然表哥,请用。”朝露一边沏泡,一边解说,最后还亲自把茶奉到了镜筱月和安流手中。 
在看到镜筱月和安流饮茶后舒畅的神情后,朝露更是开心,便滔滔不绝地讲述起初萌的风土民情。镜筱月对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没有摆出冷脸,始终眼底含笑地听着朝露的述说,反而是安流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朝露的讲述中,而是时不时地瞄向亭外,观察着有没有什么人的到来。 
大约在一刻钟之后,安流终于有了收获——他远远地看到了安成然来势汹汹地向亭中走来。 
果然,人不可貌相。被人设计自己,虽然不好受,但也还好是自己,而且有所准备,不会落入这恶毒的陷阱。可是安幸然呢?被这么一二再,再而三的往陷阱中推,最终,被推入了那无底的深渊,再也无法翻身。而被如此陷害的安幸然,仅仅是一个争权逐利的工具?为此,这个设计陷阱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未等安成然进入亭中,安流就先一步站了起来:“王兄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闲情来御花园呢?” 
亭中原先融洽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朝露的拘谨,镜筱月的冷漠。惟有安流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而安成然在看到亭中主子奴才一大群后,原本汹汹的气势顿时退去只剩下满目迷茫。在听到安流的问话后,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离去好,还是该解释些什么。 
看到安成然不语,安流又跟进道:“莫不是瑶妃她……跟您提起在这栖凤亭中有茶会,所以您特别赏光?”口气已成质问,逼得安成然脸色凝重起来。 
安流大快,心想:若论迁怒,谁人不会? 
于是似是嘲讽地笑道:“本以为王兄你日理万机,一定不能前来,故没有相邀,谁知王兄还是抽空前来,这到是显得幸然考虑不周了!” 
看着安成然和安流之间大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急得不明所以的朝露赶忙帮安流解围:“皇上,这到茶会之人均是朝露相邀,没有请您实在是怕皇上您国事繁忙抽不开身,和幸然表哥并无关系,请皇上不要责备他!” 
先是尴尬的静,然后就是突然之间传来的安成然的笑声,这笑声让人措手不及,不知要如何应对。 
安成然突然道:“公主这是什么话,朕也不过是听闻公主你举办了茶会,所以来凑个热闹罢了。”说着,对朝露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朝露公主难道不想请朕品尝一下今年刚采摘的墨绸吗?” 
气氛,随着朝露将茶奉上并且开始讲述茶的相关事宜,而变得轻松起来。 
次日早晨一起来,安流就吩咐晓辰到东阳殿去请瑶妃来他的秋水阁。之所以没有亲自去东阳殿一趟,真的不是他懒,而是想尽快解决掉这件事情,免得他自己一来二去又迷了路,搞得更复杂。 
“幸王找静瑶可是有事相商?” 
一缕似有若无的声音飘入了安流耳中,让没有准备的安流踉跄了一下。寻声而去,看那发话之人哪里还有往日的光彩照人?一个朝夕,就憔悴了许多。脸上是笑也掩盖不去的倦意,让人不知是该叹还是该怜。 
稳住摇移不定的心,安流硬下心来,开口道:“幸然以为瑶妃知道自己是因何被请来的。” 
果不其然,张静瑶脸上仅有的笑意也禁不住散去,随之而来的便是弥漫的满满的失意。 
“幸王可以有话直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幸然一听,心中光火:怎么拐弯抹角的倒成了他了!心中原有的一点怜悯和顾忌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那么幸然就直接问了,为什么只要让瑶妃你知晓我和镜妃见面,皇上就会忽至?” 
回应安流的是沉默。 
“难道瑶妃你要说这些都是巧合吗?那么在我失忆之前呢?也都是巧合吗?” 
逼问,终于使得张静瑶不得不正视问题。 
“没错,是我,都是我向皇上告的密!”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哈哈……”不知为什么,张静瑶的笑声,让安流感到几分苍凉。 
“这太明显了不是吗?后位空置,皇上最迷恋的又是镜筱月,为了打压他我才这么做!没有了皇上的宠爱,我便要争取权势来补偿!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张静瑶口里说着这样凌厉的话语,在她的脸上,安流却丝毫找不到与之相对应的神情。 
思虑良久,安流开口:“静瑶,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都不笨,你这样的借口,骗得了谁呢?” 
听到安流直唤她的名字,又听了他的话,张静瑶的眼中霎时闪现出了点点泪光。 
安流又道:“脸色这么憔悴,该不会是他责备了你之后便拂袖离去,而你却一夜难眠吧?” 
此刻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是一个争权夺利之人,恐怕你也不会因为他对你的不悦神色,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了吧?” 
幽咽的抽泣声缓缓入耳,安流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可怜的女人,有着脆弱的灵魂,得不到君王的宠爱,就想用其他方式引得注目。只不过,她选择的方式,却伤害到了安幸然,从而使得他处处受制于安成然,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她虽无心,却……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张静瑶的悲诉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皇上他根本没有心!我本以为他的心在镜筱月身上,只要提供出镜筱月对他不忠的证据,皇上就会对他死心。可是我错了,完完全全的错了!皇上一点都不在乎他,对他不忠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我这才发现,在自己做了这么多之后甚至不清楚皇上的心究竟在哪里!这,这不是太可笑了嘛?!”积压了许久的泪水爆发了出来,泪珠如雨般撒落下来,沾湿了衣襟。 
此刻,安流知道,张静瑶再也不会成为阻碍的因素了。看着垂泪的张静瑶,安流不知如何安抚,只好拨动琴弦,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来。 
就这么过了许久许久,太阳落山,琴声依旧没有停歇。 
“你不累吗?你手不累我的耳朵也累了,我要走了,你可以停了!” 
安流抬起头,看着张静瑶。忽然,他觉得她比之前好看了不止百倍:虽然哭乱了妆容,但再无矫饰的神情,目光坦荡,表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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