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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后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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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喀啦声。甚至还没那只蟋蟀的鸣声清晰——
    “他早就回家了,”值班警察说。
    这事不能再等了。“好吧,把他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他过了一分钟后给了我回音。“特拉法加,”他说。随后就没有了声音。
    “特拉法加什么?”没有声音。
    “喂?喂?”我拍打着电话。“接线员,我的电话断了,再给我接通。”可是
连接线员也联系不上。
    我的电话没有被挂断。 我的电话线被割断了。来得太突然了,正在+这时候被
割断,说明是在我家里的什么地方被割断的。外面电话线通往地下室。
    延迟的行动。这次是最后的、致命的、说到底也是太迟的,一个光有铃声没人
说话的电话。对面一个直视这儿的目光。“山姆”在一会儿之前试图回来。
    突然,死神就在这屋子里的某处,在我的身边。而我却无法动弹,我无法从这
张椅子上站起来。即使我现在打通了博伊恩的电话,也已经为时太晚。时间根本来
不及了。我想,我可以朝窗外呼喊我周围的那些沉睡的后窗邻居们。我的喊声会把
他们引到窗前来。但是要把他们叫到这里来,时间是不够的。不等他们弄清楚喊声
是从哪家传出来的,一切就又会停止,结束了。我没有张嘴.倒不是因为我很勇敢,
而是因为那样做显然没有用处。
    他很快就会上来。他现在肯定已经在楼梯上了,虽然我听不见他的声音。连喀
啦声也没有。有个喀啦声倒也能让我放心,因为可以知道他在哪里、这就像是被关
在黑暗之中,周围某个地方有一条闪亮的、盘卷着的、默默无声的眼镜蛇。
    我身边没有武器,黑暗中伸手可及的,只有墙上的书.我从没读过那些书.是
原来房客的书。书上有一座卢梭或孟德斯鸠的胸像,我从来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位
的像,反正是这两个长发松散的绅士中的一个。这是一座劣质的,淡褐色的泥塑胸
像,但它也是我的前任房客留下来的。
    我在椅子上朝上弓起腰背,绝望地去抓那座胸像。我的指尖两次从胸像上滑落,
第三次我摇动了它,第四次把它碰落到我的怀里,让我跌坐在了椅子里。我屁股下
有一块气毯。这么热的天,我不需要用它来裹住身体,我一直用它来做椅子的软垫。
我把它从屁股底下拉出来,把它像印地安勇士的毯子一样披在身上。然后我在椅子
里蠕动着,让脑袋和一只肩膀悬在紧靠着墙的扶手外面。我把胸像放在另外一只向
上耸起的肩膀上,摇摇晃晃的,权当是第二个脑袋,用毯子裹住了它的耳朵。在黑
暗中。从背后看去,它就像——我希望——
    随后我沉重地呼吸起来,像是在酣睡的样子。这事不难。由于紧张,我自己的
呼吸差不多快要那么累人了.
    他是个拨弄门球、铰链以及这类东西的行家。我压根儿没听见开门声,而这扇
门跟楼下那扇门不一样,它就在我的身后。黑暗中,一股小小的气流向我吹来。我
所以能感觉到它,是因为这时候我的头发根儿都湿了.
    如果他是用刀砍我或是打我的脑袋,我只要能够躲过一下,就会有第二次机会,
我知道,这也是我最大的希望.我的手臂和肩膀都很结实。在躲过了第一阵猛砍乱
打之后,我就会像熊一样抱住他,把他摔倒,折断他的脖子或锁骨。如果他是用枪
的话,他好歹会结果我的。也就是几秒钟的区别.我知道他是有枪的,他本来打算
在露天,在湖畔公园,对我开枪。他希望在这里,在屋内,以确保他自己能逃脱—

    关键时刻到了。
    子弹的火花把房间照亮了一瞬间。房间太黑了。子弹光就像摇曳的微弱的闪电,
至少将房间的角落照亮了。胸像在我肩上弹跳了一下,裂成了碎块。
    我想,他肯定会因为没有打中我而气得在地板上暴跳如雷,跳上一阵子得。然
后,我看见他从我身边穿过,在窗台前探身向外看看有没有出路,枪声传到了楼下
和屋后,变成了用脚踢,用臀部撞街门得声音。尽管他们来得还算赶趟,但他仍然
可能杀死我五次。
    我把身体钻进椅子扶手和墙壁之间得窄缝里,但是我的脚仍然跷在上面,我的
头和那只胳膊也露在外面。
    他转过身来朝我开枪,隔得那么近,就像是当面看日出。我没有感觉到,所以
——他没有打中我。
    “你——”我听见他对自己嘀咕。我想这是他说的最后的话。他的余生都是行
动,而不是说话。
    他用一只手臂一撑,跃过窗栏,落到了院子里。朝下摔了两层楼。他没有摔坏,
因为他没有落到水泥地上,而是落到了当中条形的草皮地上。我在椅子扶手上把自
己的身体撑起来,向前扑到窗子上,下巴首当其冲砰地撞在了上面。
    他奋力向前跑。当生命攸关的时候,你不得不跑。他跑到第一道围篱前,肚子
往上一扑,翻了过去。他手脚并用,纵身一跃,像只猫一样越过了第二道围篱。然
后,他回到了他自己那幢楼的后院里。他爬上了什么东西,就像山姆曾经干过的那
样——其余的都是脚上的功夫,每个平台处都有螺旋形的急转弯。山姆爬进去的时
候,曾经将他的窗子放下拴死了,但是他回来后,为了通风,又将它打开了。现在,
他的整个生命全都依靠着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
    一,二,三。他朝自己的窗口爬去。爬到了。出了事情。他在又一个纽结形的
转弯口改变了方向,绕过了他自家的窗子,迅速朝上面一层,五楼爬去。他自己家
的一扇窗子里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接着是砰的一声沉重的枪响,像一面大铜锣的
声音回响在四方院子里。
    他爬过了五楼,六楼,爬到了楼顶上。他第二次上了楼顶。咦,他热爱生命!
在他自己窗子里的那些人抓不到他,他走一条笔直的路线越过了他们,一路上太平
梯的交错点太多了。
    我只顾看他,全然不顾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突然博伊恩出现在我身边,向他
瞄准.我听见他嘀咕道:“我简直恨做这种事,他得从那么高得地方摔下去。”
    他靠在那儿得屋顶栏杆上,头顶上有一颗星星。一颗不祥之星.他耽搁了一分
钟之久,想在被打死之前自行了结。也许他被打死了,自己知道。
    一颗子弹砰地一声高高地射向天空,窗玻璃哗啦啦从我们两个头上飞过,我身
后的一本书啪地掉了下来。
    博伊恩没有再说什么他恨做这种事之类的话。我的脸向外贴着他的胳膊。他的
胳膊肘的后座力震得我的牙齿格格响。我用手挥开了烟雾,看着那人完蛋。
    真可怕。他站在栏杆上,用一分钟的时间,展示了一切。然后,他把枪扔掉,
好像是说:“我再也用不着这个了。”接着,他也掉了下去。他压根儿没有碰着太
平梯,而是径直朝外面摔去。他碰到了凸出的木板上,摔在了那里,从我这里没法
看见。木板把他的身体弹了起来,像块跳板似的。然后,身体又落了下去——再也
没有弹起来。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我对博伊恩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五楼套房,他上面一层楼,仍在
装修的那层楼。厨房的水泥地比其他房间的地面高出一截。他们想要遵守防火法规,
又能尽可能便宜地让起居室显得比较高。把它挖开——”
    他立刻就去了那里,为了节省时间,穿过地下室,越过了围铸。那里电还没接
上,他们只好使用手电简。一旦干起来,那就花不了他们多少时间。过了大约半个
小时,他来到窗子前,向我发出信号,意思是说,我的想法不错。
    直到早晨八点左右,他才过来;他们把现场整理干净,把他们带走。两个都带
着,刚死的人和早死的人。他说:“杰弗,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派去检查箱子的
那个笨蛋——嗯,这也不完全是他的错。也得怪我。他没有得到检查那个女人的相
貌特征的命令,只是检查箱子里的东西。他回来后只是大概地谈了谈。我回家去,
已经上了床,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整整两天前我盘问过的一个房客,告
诉了我们一点细节,在几个重要环节上与他本人的陈述不相符合。说是行动太慢,
没有赶上!”
    “我整天在想的就是这件该死的事情,”我恨很地承认说。“我称它为延迟的
行动。它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是个警官而你不是。”
    “所以你能在适当的时候显出本色?”
    “当然。我们过来抓他审讯。当我们看见他不在房里时,我就布置手下人守在
那里,我自己来到这里,一边等候,一边对你进行保护。你是怎么想到那个水泥地
板的?”
    我告诉了他那个奇怪的同步现象。“房东和索沃尔德同时出现在厨房窗子前时,
他比索沃尔德高的程度,比起一会儿之前两人同时出现在起居室窗子前要高。大家
都知道他们在铺水泥地板时要在上面铺软木,把地面抬高了许多。但是这里
另有名堂。既然顶楼早已装修完毕,那一定是五楼。我就是从这里在理论上理清了
头绪。她长年卧病,他又失业,他为此而产生厌恨。遇见了这另一个——”
    “她今天晚些时候会来这里,我的手下会逮捕她。”
    “他也许尽其所能地给她买了保险,然后慢慢用毒药害她,企图不留任何痕迹。
我想象——记住,这纯粹是推测——在那个夜晚,也就是电灯彻夜未关的那个夜晚,
她发现了他。从某种迹象中发现,也可能是他正在下手时被她发现。他失去了理智,
做出了他一直想回避做的事情。用暴力杀死了她——勒死或打死了她。其余的事情
都是临时做出的。他碰到了他不配碰到的好运气。他想到了楼上那个套间,就上去
打量了一番。他们刚铺好地板,水泥还没干透,材料还散放在四周。他凿了一个槽,
正好放进她的尸体,他把她放进去,又拌了些水泥铺在她的身上,也许将地板抬高
一两英寸,她的尸体就被盖严实了。真是一具永久性的、不会发臭的棺材。第二天
工人回来,毫无察觉地在上面铺了软木表层,我猜想他使用了他们的泥刀将地面刮
平了。然后他派他的帮凶带着行李箱的钥匙迅速到乡下去,就在他的妻子几个夏天
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的附近,住在另外的农庄里,这样就不会被认出来。随后将箱
子送去给她,他自己将一张用过的明信片扔进他的信箱,把日期涂抹掉。过一两个
星期,她也许就会以安娜·索沃尔德太太的身份在那里“自杀”。原因是久病不治。
给他写上一封诀别信,将她的衣服放在深水里某个尸体的穷边。这是一步险棋,但
他们也许会成功地得到保险赔偿.”
    九点钟左右,博伊恩和他的手下走了。我还坐在椅子里,激动得难以入睡。山
姆进来说;“普里斯顿医生来了.”
    他跟以前一样搓着双手进了房间.“看来我们可以拿掉你腿上的石膏了。你整
天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一定厌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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