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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嫡策 作者:董无渊(起点女频vip2014.03.29正文完结)-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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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明英一个踱步挡在了方皇后身前,低声一喝:“皇后娘娘。您避到里间去!”
  方皇后朝立在旁边的林公公使了眼色,林公公趁乱之际,佝着头往里间去寻行昭。
  “啪”清脆一声,方皇后一巴掌拍在木案之上,边起身边厉声止住混乱。
  “。。。长公主府的侍卫去门外搜寻。将长公主和冯大人请到洞房里去,女眷仍旧在里间待着,男宾能武的也守在外厅里,不能武的到堂内来,局势比人强,先用屏风隔着。如今不拘这些子俗礼!一支弓箭而已,谁会行刺先射牌位不射人!”
  话音一落,局面一滞。是啊,若是真要行刺谁去费劲心力射个死人的牌位啊,要知道当朝皇后就坐在旁边儿!
  喜婆纵然也心惊,可是也明白就算是有行刺也不能冲着她来,拉扯着应邑往里头走。冯安东大惊失色。蹲下身来避到自家爹娘身后,探个头出来。看到方皇后挺直了脊梁往外走,腿软之余,心头却自有主张地暗赞了一声。
  侍卫有往外去的,有里三层外三层将正堂围得死死的,爷们是武将的提起刀就往外头走,穿着长衫束发的就往里头走。
  纷乱之余,场面终究是镇定平静下来了。
  方皇后做下吩咐,面色如常,脑子里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是冯安东的仇家?还是应邑的对头?
  隔得这么远就能将摆在桌子上的牌位一箭射中,此人臂力,准头和眼力都不一般!
  方皇后心里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几步走到门口,中庭里遍立着篱笆种着紫藤花,枝叶密密集集地簇在一起,瞧不清楚外头的动向,却能听见人被摔打在地的闷哼和打斗时候的激烈声响,方皇后心一沉,举步想要踏过门槛,却听转角传来清脆的稚声。
  “姨母!阿妩跟着您!”
  行昭提着裙裾,埋头往这处跑得急,林公公跟在其后。
  枝叶后头隐隐约约有黑影攒动,方皇后侧过身子将行昭小小的身子一把揽在怀里,低声道:“你怎么过来了?快跟着林公公,林公公不是普通的内侍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能护着你,外头局势未定。。。”
  行昭挣开方皇后,站得直直的,轻声却坚定:“不是行刺。。。”顿了一顿,先往外探了探,又细声细气地接着说:“一箭射到牌位上,说明来人手法准,眼界好,从外面射到内堂来。要站在巷口的那家饭馆二楼才能达到目的,谁来行刺会先射支箭进来,给主人家通报一声‘我要来行刺你了,你做好准备’呢?如果不是行刺,来人射支箭,就只是想表达一下对这桩婚事的不满和警示,应邑有嫌疑,临安侯府有嫌疑,可来人又从饭馆过来,现在还在外厅与侍卫们大打出手,应邑都委曲求全嫁了,贺琰在两月前没有半分声响,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方皇后认真地听,时不时地点了点头。
  自从阿福走后,阿妩便好像换了一个人。
  从设计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应邑有孕,再到逼迫应邑承认孩子的父亲是冯安东,再到着手重新调查阿福的死因,阿妩都井井有条地在进行思考,阿妩不适合出面,所以需要出面的事儿只能由她来完成,其他书友正在看:冒牌英雄。
  可如果没有阿妩,方皇后会选择一个更激烈更容易给应邑带来**和物质上伤害的方式,却也不能保证自己同时能够顺利脱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钝刀子来细细地磨,顾氏和应邑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认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行昭平静地摇摇头,再望向外头的时候,神情中却带了几分热烈和思念,轻声出口:“。。。阿妩觉得。。。”
  话到一半,被一个中气十足,带了些彪悍的高昂男声打断。
  “冯安东!你这个婊子养的!敢说不敢做,敢做不敢认!有种就给老子出来!”
  方皇后瞪圆了双眼,猛然扭头,透过篱笆上长得密密的紫藤萝花叶缝隙,能看见有个身长八尺,穿着青衣布衫,满脸胡须,瞧不清面目的人影背上扛着一个人,外八字走路地不急不缓往里闯进来。
  行昭顿时喜极而泣,没有急着冲出去而是抬了眼,泪眼迷蒙地望着方皇后,手里揪着方皇后的衣袖,哽咽着讷声出言:“阿妩觉得。。。阿妩觉得是舅舅回来了。。。”
  像在一直昏黄晦暗的天际上看见了藏在云层后面的亮光,更像是行走在大漠里几十天没有喝过水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口泉眼。
  方皇后眼眶刷地红了,鼻头一酸,一出言才发现声音沙沙的,轻轻拍着行昭的背:“快去,快去,那就是你舅舅。。。”
  方皇后与行昭感到痛快,方祈更是痛快得像浑身洗了个澡似的。
  冯安东那小娘们还敢公然上书,还敢在殿上死谏,吃了雄心豹子胆儿地敢告他个叛国通敌的罪名!
  凭什么老子在西北流血流汗,哟呵,你他娘的在定京城里还娶上公主了!虽然是个寡妇娘们,但是也没这么便宜的事儿!他稳妥起见连自己老巢都没敢走,从秦伯龄镇守的川边进的国境,穿大巴山的时候,他佝着腰手里杵着棍儿在山坳坳里走,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当下就决定管他个三七二十一,先把那臭娘们闹个天翻地覆,再去理那天王老子!
  一路过来,身后拖着人,还带着从西北老林活着出来的三百兄弟,跑死了几十匹马,还是紧赶慢赶,这才赶上新晋驸马爷的这婚事儿!
  他敢满嘴喷粪,胡说八道,就休怪他方祈一支箭一伙人敢过来坏了他娘的好事儿!
  方祈一把将身上扛着的那侍卫甩在地上,嫌眼前的那匹篱笆碍事儿,边用蒲扇样的手把篱笆推开,边扯开喉咙喊:“冯安东!你是个男人就出来!老子顶天立地一个男人,在这儿发誓,绝不把你揍得哭爹喊娘。。。”
  “娘”字儿没喊出来,方祈瞪大了一双铜铃眼,惊得将想说的话都吞进了喉咙里,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缩着脑袋直愣愣地看着一把扑过来,抱着自己腰的那个芬香扑鼻的小娘子。。。
  方祈连夜赶路,草甸子睡过,泥沼里睡过,野兽尸体旁边儿睡过,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
  行昭却将头埋在里头,哭得不能自己。
  她的舅舅回来了,犹如神兵天降。
  “您还活着。。。您活着回来了。。。”混着各式各样的气味充斥在行昭的口鼻里,小娘子的声音带着些哭腔,软软绵绵的,却一手将方祈箍得更紧了,口里闷闷发声:“我是阿妩啊。。。是贺行昭啊。。。。”
  方祈大惊,一把就将行昭抱起来,瞪大了眼睛凑近了看,咧嘴一笑,黑黢黢的满面胡须下面露出一双极亮的眼睛,和白白净净的两排牙。

    第一百零一章 凯旋(上)

  “阿妩都长这么大了!”
  小娘子白白嫩嫩的一张脸,哭得团皱在一起,像个瓷娃娃又像只呜咽呜咽的小猫。
  方祈哈哈大笑起来,转过身去扬声高唤道:“景哥儿!景哥儿!快给老子过来!你妹子在这儿呢!”
  行昭被方祈一把捞起来,靠在方祈身上,一听其后语,本就声量大,震得行昭愣了三秒,半晌才反应了过来,手背三下两下地将一张脸擦干净,趴在方祈的肩膀上急忙往后探。
  这样瞧起来不仅像只小奶猫,更像只偷食的松鼠。
  方祈笑得更开怀了,蒲扇样的巴掌没敢去碰小娘子,将头偏得远远的,不叫自个儿杂草丛生的胡须扎着行昭,刻意低了声调:“那小子动作慢,总算是对得住你娘了,把她儿子安安稳稳地给带回了京。。。”
  方祈话音未落,行昭扭身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带了热切与欢喜的,少年郎沙沙的声音打断了。
  “阿妩!”
  是哥哥的声音,行昭扭头一看,一个穿着青布短打,身体壮实,肩膀宽宽,瘦瘦黑黑的少年手上拿着一把刀急慌慌地兴冲冲地往这头跑。
  真正来到这一天,喜悦与酸涩相携而来,涌在心上,像有一把在心间剔绞。
  这是她真正的亲人们!
  母亲啊,你若能缓一缓,再缓一缓,不要走得那样的急,你会看到你有着一个多么丰神俊朗的儿子。。。
  他和他的父亲截然不同,泾渭分明。
  行昭手揪着方祈的衣角,眼泪无声地大颗大颗顺着脸往下流,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开不出腔来,索性将头埋在方祈的颈间哭得一闷一闷的,胸口喷涌而来的情绪有苦尽甘来的喜悦,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有阴差阳错的悲恸与后悔,有辜负期望的愧疚,还有功败垂成的委屈。
  哥哥啊,我们的母亲没有了,再也回不来了。。。
  话在嘴边,理智告诉她身处何地身陷何时。费九牛二虎之力将话生吞硬咽下去。
  行景几步跑了过来,眼神尖先见到了扶在门框边儿上的方皇后,却还是先拿手揉了揉幼妹的脑袋。一把将刀扛在肩上,笑嘻嘻地直说:“这是怎么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女配重生记!连哥哥的面都不想见?是嫌我胡子拉碴不好看了?仔细我回去给母亲告状!”
  几句话惹得行昭哭得更凶了,行景哈哈笑起来,九死一生,他不信舅舅是个吃里扒外的人。背着行囊就去找,如今找着了,还凯旋而归了,看他不狠狠地扇那起子传谣的小人几个巴掌!
  又几个跨步上去,一撩袍跪在地上,给方皇后行了个叩拜大礼。
  方皇后眼眶发热。将行景扶了起来,泪中含笑地却望着方祈:“。。。方将军还是这幅样子。”
  方皇后手在抖,面容克制。语气里溢出来的狂喜和放松却清晰可闻。
  饶是方皇后这样的人如今也被方祈和景哥儿平安生还扰乱了思维,又哭又笑地立在门口。
  “还好礼成了,舅舅也不算惊扰了喜堂。。。”
  行昭抽抽搭搭地伏在方祈肩头,轻声说了这句话。
  方皇后如梦初醒,方祈和行景如今并不知道方家的恩恩怨怨!
  还好礼成了!还好尘埃落定了!
  方皇后脑袋转得飞快。心里渐有了谱儿,镇定地转身扬声嘱咐道:“将才礼成了。新娘子也入洞房坐屋了,请夫人奶奶们去里头热闹热闹。陪着新娘子说说话儿!诸位大人们都请坐下吧!司膳房里特意备了五十年的老沉香酒酿,推杯交盏的,大家都用得尽兴些吧!”
  一锤定音。
  没提那支箭的事儿,也没提方祈来寻衅。
  原先惊慌失措的女眷们见是方祈方将军回来了,慌张的有,被惊得立在原地的有,还有些欣喜得想尖声叫出来——闵夫人满脸是泪地瘫在黎夫人的身上,边哭边揽着闵寄柔急匆匆地冲过来,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蒋明英眼明手快一把将其扶起。
  “敢问方将军,信中侯可还活着。。。”
  撕心裂肺地,带着些压抑与期望的女人的问询。
  “信中侯还在轿子里头!”行景能够理解闵夫人的情绪,连忙回道,“伯母不要挂心,闵大人除了受了些皮肉伤,其他都还好。。。”
  闵夫人喜极而泣,顾不得行仪了,抱着眼眶红红的闵寄柔哭得肝肠寸断。
  原以为失踪投敌的戍边大将陡然回归,这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儿,方祈可以随性而为先来射一箭报个仇,方皇后却不能不打起精神来筹谋规划,大家伙儿的有冤报怨,有仇报仇。
  而应邑长公主府决计不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起驾!回宫!”方皇后当机立断,转头看了看仍旧缩在爹娘身后的冯安东,鄙夷顿起,冷了语调:“冯大人预备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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