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书屋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龙史 >

第17部分

龙史-第17部分

小说: 龙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先生说得有理。”众人皆点头称是。
  说话之人禁不住面红耳赤,低下头,本想溜走。不料前来听书的人太多,他一时无法动弹,只好留下。
  “诸位听官,本来小生说这些话是要被斩头,可在下憋了一肚子气,不说不痛快,只望大家听后不要放在心上,就当小生放屁而已。”
  大家都说:“先生但说不妨,我们不会把这话传出去的。”
  说书人点了点头,便摇头晃脑地道:“谢谢大家。我也不说闲话了,话说前年,哎呀,天像塌了一角似的,那雨水直直地倒了下来,顷刻之间,荆楚大地各处河道都注满洪流。在咱荆湖南路,湘水发难,资水癫狂,沅水肆虐,澧水宣泄,洞庭湖更是一改平时的温和,发出滔天的大水,吞食了临近一州三县。只可怜我们荆楚百姓四出避水,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呀。”说书先生说到这里,在座已有不少百姓想起当年苦状,眼泪直流。
  “当时公子楼元帅还在,他也多次向南朝朝廷禀报,要求赈济难民,那知迟迟得不到答复。岳州、潭州这些大城倒还勉强支撑下去,而辰州、沅州这种穷地方,哎,大家可知么?辰溪县的那个刘知县,不是在家中活活饿死么?还有卢溪的那谭通判,在归家途中也被大水卷走,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既然连地方官员如此,老百姓困状可想而知。纵使是影响不大的邵州,衡州也由于本身地狭人穷,加上又有大量百姓逃来避水,支撑也十分困难啊!”说书先生长长叹了口气,众人的心,也随着这口气变得更加沉重。
  “咱们百姓等了又等,皇天开眼,赈灾的粮食终于发下来。咱们便高高兴兴地去接,哪晓得那些官老爷拿出一张大纸条,居然要我们画押。大家可知那纸条什么吗?”
  “他奶奶的,是借条!是借条!”人群都哄动起来,许多人都把牙咬得直响,若然当初那官人还在场,想必就会一哄而上,将他撕烂。
  那说书先生也一拍梨花木,“各位说得对,明明是赈济的粮食,居然还要我们写借条,要求我们在明年秋收之时必须偿还这些粮食。哎,真是天理不存!只是官字两个口,咱们老百姓如何争得过他?虽然不满,可家中的妻儿老小还等着这米下锅,只好在那借条上签了字,画了押。我这里还有一张呢!”
  说书先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那张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大行六年张某人借粮书
  辰州张某人因湖湘泛水,并无依靠,口食难肚,特向朝廷借粮一石,时值铜钱三贯。明年秋收之日,张某人须还粮一石,兼利息一斗,恐后无凭,立此并照。
  大行六年十初六日张某人(手印)
  辰州官印
  众人看见这借条,都不禁又鼓噪起来,皆道:“先生还留着这劳什子干什么?赶快把它烧了,免得心烦。”早有几个青壮要上来撕借条。
  说书人慌忙把借条藏进怀中道:“诸位看着碍眼,却是我说书人的找饭吃的家伙,撕不得。说起来,这几位雄壮有力,不知当年公子楼元帅招兵,几位有没有参加呢?”
  那几名青壮都是一愣,其中一人满面通红道:“我倒是参加了,吃了三个月粮。后来要打仗,我就……”却说不下去。众人明白,这可是逃兵。
  早有人道:“你这说书先生别岔话题了,赶快说下去吧。”
  那说书人立即点头道:“听倌有所不知,在下这般问,自有一番道理。须知水灾那年,倒有怪事一桩。那公子楼元帅招兵本来十分严格,一百个投军,到最后也只有七八个人能当上。可那年荆湖大军拚命招兵,几乎所有报名的青壮,都能被招募入伍。大家却说这是为何?”
  “不是为了打仗嘛!我记得,好像那年十一月份公子楼就出兵攻打广南了。”
  “这位兄台只说了其中一点。想那些青壮都没有经过操练,也没有随大军出征,只是驻守当地,这是为何?”
  看见出声之人回答不出,那说书先生才道:“各位有所不知,这原来是南朝一向惯例,饥年招兵啊。须知饥荒之年,朝廷最怕百姓造反。我朝开国皇帝倒想出个法子来。每当饥荒之年,他就派人拿着尺子去征战,把那些青壮招进军中,吃上军粮。大家谁也没有长着两个头,能饱腹自然不会闹事。这才是公子楼元帅招兵的目的。”
  “哦,原来如此,公子楼元帅倒也精明。”
  “不过他这样做,倒也救了下少人。”
  “我呸,假仁假义。”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那说书先生却也不急,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待大家吵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道:“之后事情,大家也知道了。公子楼元帅在招募新兵之后,便就放心地尽起荆湖大军和州军大举进攻广南。只可惜他遇到天之骄子龙家少主,当然只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了。”
  “公子楼败了,可咱荆湖的厄运尚未结束啊。去年初春之际,各处灾民接过官府贷给他们的种子,开始播种。按常理说,洪水过后,土地总是比较肥沃,大家只求能获得比较好的收成,以偿还官府的债务。哪料……哎……”
  说书先生却说不下去,在场也是哭声一片,哭了一会儿后,那说书先生猛地大吼一声道:“这些‘好’心肠的官老爷,发给我们的种子竟大有问题!秋收之时颗粒无收,无一存活。可怜啊,咱荆湖南路再次发生大饥荒,尤以辰州、沅州、邵州、衡州四州为甚。而这次官府就不肯再赈济灾民,一定要百姓还债后才能发放粮米。可百姓若有能力还债又怎么会求官府赈济?可怜许多百姓卖儿卖女,也无法维持下去。饥饿相逼、哀鸿遍野。健勇者成群结队,铤而走险,呼啸山林;羸弱者老幼相扶,涌入城镇,大批大批百姓就在饥饿中死去啊!”
  “一直在道州和龙家少主交锋的欧阳南方将军见状,连忙赶回来,想开仓赈济饥民。可咱们的父母官可就不乐意啦,荆南安抚使刘大容,咱潭州知州李农道,都站了出来,你道他们怎么说?他们说,虽然有很多百姓死,可他们都不是饿死的。他们说,许多尸体的肚子都撑得满满的,哪是饿死的样子,分明是今年大丰收,百姓大吃大喝,自己撑死的!上天见谅,小生在此无礼了,他奶奶的,这些当官的,可真是没有良心!这些百姓肚子里哪有食物!他们没得吃,只好吃观音土,根本无法排泄,给活活憋死的啊!这些当官的,良心都不知道哪去了!”
  “对,他们都是禽兽!”
  “他们只管保住头上的乌纱,哪管我们死活!”
  “嘿,幸好我们现在不再是南朝的子民,否则还得受罪!”百姓群情激动,叫嚣不己。
  “是啊,刚才那位兄台说我们荆湖遭受两场大劫,可这两场大劫何来?还不是由朝廷那些官老爷造成?这是人祸,不是天灾。那欧阳南方将军本来据理力争,想将这里情况上奏圣上。可那些狗官,竟反咬一口,说欧阳南方将军擅离职守,导致道州失陷。而朝廷也不理青红皂白,就把欧阳南方将军打入监狱。”
  “那个时候,我们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啊!好在上天开眼,派了救星来。他是谁呢?有分教,人间无情天有情,龙家少主救黎民。”
  “各位须知,”说书人由衷地叹道:“那龙家少主自然就是龙家的少主人龙雪皇。当时他还在和南军交战。在他眼里,咱们自然是敌国的子民。可当他得知我们湖湘大饥时,二话没说,就在军营附近,将军粮煮成粥,赈济我们这些可怜的湖湘百姓啊。呵呵,想当初,我听到这消息,也不大相信,只是那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拚着最后一口力气,赶去龙家大营。哎呀,真是粥,真是米啊!想起那时,我们可是一边喝粥,一边向龙家士兵磕头啊!他们比咱亲生父母还亲哩!龙家发粮的消息一传开,呵呵,邵衡辰沅四州十室九空,大家都逃去找龙家军了。”
  “可笑那些官员,平时作威作福,这时候才知道害怕,邵衡两州的狗官是连夜逃跑,连他们的小妾都丢下了!而咱辰州和沅州官员,还懂得时务,举城归降。这样龙家军才开进城来,把他们的粮食发给大家,这样大伙儿才活了下来。当然了,天佑好人,那欧阳南方将军也被龙家救出。有一事我不说大家不知,你道龙家军这些粮食从何而来?唉,是他们的军粮啊!是他们挨饥忍饿节省下来的口粮!”
  说到这里,说书人顿了一顿,看见大家都听得入神,心里甚感满足,清一清嗓子,提高音量道:“今天是除夕之夜,本来说书人应该说些开心的故事,助兴一下。可既然龙家少主已经拿下邵衡辰沅四州,那他打潭州之日也近在眉睫。各位如何应对?听了小生的故事,自然清楚。张某人今日在此叨扰大家多时,权作散场。”将两片梨花木板拍拍拍的乱敲一阵,托出一只盘子。众人会意,也就纷纷掏出些铜钱,扔到盘子里。
  说书先生收了铜钱,急急离开,走进一个陋巷,里面还坐着一个乞丐。他弯下身子,先掏出五文钱,放在乞丐的饭碗,摆成一个梅花型,然后又给了七文钱那乞丐,那乞丐则把那七文钱摆成北斗七星。
  说书先生笑了笑,吟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一个‘春’字最佳。”
  那乞丐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然后两人便分头离开。
  那乞丐走到无人处,掏出纸笔,把方才说书先生吟的那首诗写了下来,又用笔在“春”字之上圈了圈,然后走到城门旁。由于今晚除夕,城门不闭,那乞丐顺利出城。
  他走了一段路,去到一间小酒肆前。早有一名伙计前来驱赶,乞丐一边求饶,却一边把写有诗的字条交给伙计,然后才离开。
  伙计打开字条一看,微微一喜,心中默念:“春”在这诗中为第十六个字,意谓“字验”中的第十六项情报。十五是“请移营”,十七是“请退兵”,而第十六项情报为“请进兵”。看来“暗”在朗州已经布置好一切,少主这次进攻,必胜无疑了。
  他立即走到空地处,将一大堆柴草点燃。那冲天火光亮起不久,就有憧憧的人影从群山之中冲出,直扑朗州而去。
  天已大白,日光自窗台偷偷爬进,洒落一地,点点斑斑。
  方芷容微微睁开睡眼,朦朦胧胧,几丝凌乱的秀发恰好落下,遮盖了那略嫌灿烂的阳光。她用手轻轻拨开落发,露出洁净如玉的面庞,只是双颊仍泛着一丝红晕。她颦眉未画,青丝乱挽,心下觉得不妥,便想挣扎起身,却又娇懒无力,唯斜依在床背上,歇了一会。她用手揉揉额头,只觉得十分头疼。原来她宿酒还未醒。
  毕竟喝多了,昨晚宴会上自己差点就醉倒。真是的,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儿家,为什么还那样一个劲儿地灌自己。不过,叶琼姐姐可真是厉害,那么多酒她毫不犹豫地都干了,而且还毫不在乎的样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步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罢了。看似是场庆祝新春的普通酒宴,实际上却是为了迷惑郎州敌军,让他们疏忽大意而特意大张旗鼓进行的宴会。
  自己虽然快要醉倒,但是还是很清楚:待宴会一结束,他和夏隆基等将领就迅速离场,看他们那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