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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朱雀心-第6部分

小说: 朱雀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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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不明白。   
  “就当是我第二次救你,收取的诊金如何?一个月后,你不再欠我任何事。”他用了一个她最无法拒绝的理由。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点头。   
  “好。”她答应。   
  “在这个月内,你不能拒绝喝药、吃饭,可以吗?”他加附注。   
  “我不需要喝药。”她皱眉。   
  “我是大夫,记得吗?如果我认为你必须调养身体,就一定有必要。”他笑笑地说。   
  是这样的吗?   
  她的眼神再度转为警戒,多疑得令南天仇又想叹息了,他才想再说什么,河道上却传来另一声喝叫。   
  “停下船!”   
  他与她同时抬眼望去,对面迎来的船只,遥遥飘着都尉府的旗帜。   
  “奉都尉之命,捉拿刺客。立刻停船,否则视同罪嫌!”    
第四章       
  她一震。   
  南天仇稳稳地搂着她,将她的脸转入自己怀中。   
  而听到喝斥,一直在控船的李叔立刻来到甲板。   
  “请公子与小姐先进船舱。”李叔恭敬地道。   
  “麻烦了,李叔。”南天仇点点头,搂着她进入船舱。   
  两船并行,对船的士兵立刻拿了船板连接两条船,大刺刺地走过来。   
  “来人,搜船。” 带头的士兵一站上甲板,毫不客气地立刻下命令。 “慢着。”李叔阻止。“请问,你可有任何搜船的官府令谕?”   
  “奉都尉之命,还需要什么令谕!”士兵将嚣张地回道。   
  “国有国法,如果你没有令谕,怎么能证明你们有搜人财物的权利?”李叔气势不输人。“万一你们是扮成士兵、想趁机打劫的贼寇,那我任你们搜船,岂不是很危险?!”   
  “大胆,你竟敢说我们是贼寇!难道你没看见我们船上那面都尉府的旗帜吗?”   
  “就算有旗帜,也不代表你们有权在这条河上乱理人。你们是士兵,不是捉拿人犯的官兵。”   
  “你这个糟老头,竟敢跟我们都尉府作对!”   
  “老夫不和任何人作对,只要你拿得出令谕,老夫自然会配合,否则,就请离开。”李叔才不怕。   
  “可恶,给我拿下!”士兵想蛮来了。   
  “动手之前,先确定你们是不是惹得起我家主人。”李叔冷笑地提醒。   
  “你家主人又是谁?”能比得过都尉大人吗?哼!   
  “这艘船的旗帜,你们不认得吗?” 李叔一指,众士兵全望向船桅,脸色立刻变了又变。 “现在,你们还想搜船吗?”李叔凉凉地问。   
  “这面旗……一定是假的!”士兵头头强逞道。   
  一如果你想试试定王爷与齐都尉的身份,何者为高,就尽管搜。但我敢保证,只要你们动手,就绝对活不过三天。”李叔厉色道。   
  “这……”   
  “立刻离开,否则惊扰到王爷的客人,你们就是有十条命都赔不起!”李叔恫吓。   
  “哼,算了,我们到别处去搜。”都尉府的士兵悻悻然地转回自己的船上,收回船板,继续往前行驶。   
  见人已走,李叔回到自己的岗位。在船舱里的人,也一字不漏地将这些话全听了进去。   
  “你跟定王爷是什么关系?”她挣开他搂抱,退离一步。   
  他深思了下。“定王爷算是我的妹婿,这艘船也是他借我们的。”哎,她的脸色又变沉了。   
  “你也是王亲贵族?!”她又退离一步。难怪他可以自由进出走王府,难怪他的人一点都不怕都尉府的士兵。   
  “我不是。”他失笑地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平凡、行走江湖的大夫。”   
  “一个平凡的大夫,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不会有个当王爷的妹婿。”他的身份、他的目的,处处都令人起疑。   
  “江湖步步险,我只是学一点自保的功夫,也保护——”他顿了下,望向她轻道:“我想保护的人。”   
  这是她第二次被都尉府的人追上,而他毫不犹豫地再度保护她。他们只是陌生人,他何必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你到底为什么帮我?”他的态度太令人无法捉摸,她不相信有人真会无所求的帮助另一个人。   
  南天仇望了她好半晌,终于再度出声,低沉的语音依旧平和、温暖。   
  “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顿了下,“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qizon qizon qizon   
  要一个习惯防备、从不相信别人的人开始学着相信,就好像要教一个小孩子学走路、教一个不识字的人学写字,一切都得从头来,由最简单的开始。   
  但要教会人学着信任,显然更加困难。   
  尽管他救过她两次,但光是一个“限制她行动”   
  的恶行,就足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就算他的立意是为她好也一样。   
  对她持续的冷淡,南天仇并不以为意,至少她现在很合作的喝药,那已算是一大进步。   
  南天仇当然不是一个无聊人,他救她的确有目的,但那个目的——要等她用心了,才会明白。   
  顺着运河的河道,船离开了金陵。十天后,他教她一种内功心法与口诀,背熟后,他示范性地跃上岸边,她跟着他顺利飞跃上岸。   
  “轻功并不难,是不?” 她很聪明,悟性也高.若自小学武,造诣应该不只于此。恐怕,她的师父对于教导她一事,早已黔驴技穷了吧? 她望了他一眼,算是回答,接着看向四周。   
  “这里是哪里?”   
  “杭州附近。” 他背上医袋,包括两人的衣物,然后伸手替她兜好保暖的披衣;她反应僵了下,但没有拒绝。“接下来。我们要走路了,等进了城镇,再买马车代步。” “为什么不骑马?”要赶路,骑马比较快。   
  “冬天风寒,我们要去的地方还下着雪,也许没有客栈,有马车比较方便。”既然可以保暖,也可以应付餐风露宿。   
  她点点头,拉紧披衣跟着他往前走,一边往意路上因为结霜而起的湿滑。在温暖的船舱里待习惯了,一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她还是觉得冷。   
  “冷吗?”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停下来,握着她的手。   
  “放开。”她立刻想挣脱。   
  “别逞强。”他轻声道,含着一抹怜惜,双手包住她的,以自己的热度温暖她。“看来,这阵子的补药还是不够。”他蹙眉。   
  “补药?”   
  “你的体质偏向虚寒,我希望能用一些药方帮你补强。不过这半个月的成效还是很有限。”他终于说了天天要她喝药的原因。   
  天生的体质,加上她一向疏于照顾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习武,恐怕生活里早与病原分不开了。   
  “多事。”冰冷的手转温了,她立刻抽回,不准自己多眷恋一分他的温暖。   
  “我的多事,是为你好,你就勉为其难忍耐吧。”   
  他不以为意,转身继续走,不过速度上放慢了一些。   
  她默默跟着,并不觉得累,呼出的气息因为空气的冷寒而成一阵阵的烟雾。她身上的衣裘是保暖的,也是她从未穿过的上好布料。在他的关照下,她的食衣住行,再没有以往的寒酸。   
  以前,跟着师父练武,住在道观里,身上穿着的永远是清一色的灰色衣袍,久了也就习惯了,不曾想过要改变。后来离开那里,她的目标就只剩一个,除了报仇,她不为任何事多花一分心思,就连走路,都是赶着的。   
  像这样不知道目的他、只是跟着他走,她几乎可以不必动脑,也几乎可以——不必防备。   
  如果生活能像现在这样,单纯的一直往前走,脑袋里不必多想什么、也不必记得什么,会比较快乐吧?   
  “前面有座菜棚,我们到那里喝杯茶,休息一下。”他领着她坐进菜棚。“小哥,麻烦一壶热茶,再来几个馒头。”   
  “马上来。”茶棚的小二立刻去准备。   
  南天仇放下医袋,在热茶送上来之后,立刻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   
  “累吗?”   
  “不会。”她小心地捧着茶,既想以热茶暧手,又怕烫到自己。   
  他点点头,等馒头送来,又拿了一个递给她。   
  “我可以自己来。”她拧眉。   
  “一起吃吧。”他对她的拒绝不以为意,一样照顾备至。   
  萧羽有些不自在。   
  以往在船上,虽然他一样多事,但那时候只有两个人,加上她恼怒于他强留住她,所以不想理他。   
  但现在不同,虽然她不在意旁人眼光,但即使是夫妻,在人前亦不该有太亲密的举止表现,更何况他与她什么都不是。   
  “只要无愧于心,就无须在意别人的眼光。”他突然出声,引来她讶异的一瞥。   
  她或许冷漠惯了,但从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生气时,她眼里会有怒意;怀疑时,她眼神无比迷惑而戒慎。他已经习惯由她的眼神,去了解她的心思,因为她的神情总是倔然不屈,但眼神却是坦然无伪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顾自己。”她垂下眼,语气冷淡而疏远。   
  他闻言一笑。“就当是我身为大夫的多事病症发作,你忍耐一些,勉为其难接受吧!”   
  真是奇怪的人。   
  她低眼吃馒头,不再搭腔,但心里的阴影却莫名地消散了一些。他很多事,但却真的关心她。   
  “你要去哪里?”她吃完一颗馒头,才抬起脸问。   
  南天仇才要回答,一阵马啼声由另一方向传来,由远而近,最后停在茶棚旁,一行六七人立刻下马。   
  “小二,来两壶酒!”一声吆喝,小二连忙逢上酒。“有什么好吃的、可以填饱肚子的,立刻拿来。”   
  “好好,马上来。”没耐心的客人小二见多了,眼前这些人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快快送上酒菜,免得他们突然发标。   
  那个人……她眯起眼。   
  “将……呃,老大,我们还要走多久?”及时改口。   
  “顶多两天。”为首那个男人口道。   
  “那都……”   
  “住口!”他打断。“喝你的酒、吃你的馒头,闭上你的嘴。”才两句话,就差点泄露身份,真是一点都不灵光。   
  “是、是。”说错话的人立刻嗫嚅回应,再不敢开口。   
  “老大,我们一路往南,到底要去哪里?” 另一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小弟代替大家发问。 “黄山。”做老大的爽快说了。   
  “黄山?”去那里干吗?!   
  “现在闭嘴,快点吃饱,我们还要赶路。”老大下令,其他人纷纷照办。   
  不一会儿,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骑马离开。   
  “他们走错路了。”他突然道。   
  “走错路?”她怀疑地望向他。   
  “从那里去,绝对要整整两天才能到达黄山,等于是绕远路。”他解释,“从另一条路,会近一点。   
  你想去吗?”   
  “我?!”   
  “你刚刚一直在看的人,是都尉府的李双全,也是齐盛庸最得力的手下,对吗?”也就是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   
  “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她轻松的神情转为怀疑。   
  “我只是记忆力比别人好一点,又恰巧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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