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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凯恩舰哗变-第76部分

小说: 凯恩舰哗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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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格用手绢擦着眼睛走了进来,“该死的浪花扎人真疼。噢,你终于把船掉过头来了,嗯?我想现在好了。”
  “我们在正确位置上吗,长官?”
  “嗯,很靠近了,我想。我说不准。技师说海上飞过来的浪花使我们的观察仪器布满了水雾。我想如果我们偏离航线太远,‘阳光号’会向我们大发雷霆的——”
  “长官,我想也许我们应该压舱,”副舰长说,“我们的重量太轻,长官。燃油只剩百分之三十五了,我们转向不灵的一个原因就是吃水太浅——”
  “行了,别担心,我们没有倾覆嘛。”

台风 (8)

  “压舱会大大地增加我们的灵活性,长官——”
  “不错,而且大量的海水会搀杂进油舱里,结果是再加油的时候每次都少吸入15分钟的油。‘阳光号’有我们的油料报表。如果它认为有危险了,它会发出压舱命令的。”
  “我还认为我们应该使深水炸弹处于保险状态,长官。”
  “怎么回事,史蒂夫,一点恶劣的天气你就惊慌失措了?”
  “我没有惊慌失措,长官——”
  “你是知道的,我们还是反潜舰。如果过5分钟我们发现了一艘潜艇,处于保险状态的深水炸弹究竟有什么好处?”
  马里克向模糊的窗口外面翻腾的巨浪看了一眼,“长官,我们发现不了潜艇的出没路径,在这样——”
  “我们怎么知道?”
  “长官,我们中队的‘迪奇号’在阿留申群岛遇上了风暴,结果被自己脱落下来的深水炸弹炸沉了。把船艉炸掉了。斯基珀上了最高法庭——”
  “见鬼,如果你一定要让深水炸弹处于保险状态,你自己干吧。我不管。只是一定要做到如果我们发现了潜艇一定有人站在旁边投放它们——”
  “马里克先生,”斯蒂尔威尔响亮地说,“深水炸弹已经上保险了,长官。”
  “上好保险了?”奎格大声叫嚷道,“谁这么讲的?”
  “我——我自己上的,长官。”水兵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两腿分开地站着,紧握着舵轮,两眼看着陀螺罗盘。
  “谁叫你这么干的?”
  “长官,我是从基弗先生那里得到现行命令的。军舰有危险时我就给它们装上保险——”
  “谁说军舰有危险了,嗯?”奎格抓着窗口的把手,身体来回摇摆着,怒目注视着操舵手的后背。
  “呃,长官,大约7点钟那次大幅摇摆,我——我给它们上了。整个扇形尾都受到浪潮的冲打。必须装根保险索——”
  “真见鬼,马里克先生,为什么不向我报告这些事情?我就在这儿,带着很多不能投放的深水炸弹四处航行——”
  斯蒂尔威尔说:“长官,我对基弗先生讲了——”
  “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再抢着说,你这个该死的笨蛋,十足的笨蛋!”奎格尖叫着。“基思先生,把这家伙写入傲慢无礼、玩忽职守的案情报告中!他对基弗先生讲!我要听从基弗先生吗!史蒂夫,我要你找一个操舵手,从现在起我不想见到这个愚蠢的白痴的丑恶的嘴脸——”
  “舰长,请原谅,”副舰长急忙说,“其他的操舵手昨天晚上干得筋疲力尽的现在还没缓过来呢。斯蒂尔威尔是我们最好的士兵,我们需要他——”
  “你不要这样顶嘴好吗?”舰长尖声喊叫道,“老天爷,这艘舰上就没有一个听从我的命令的军官吗?刚才我说我要——”
  恩格斯特兰德踉跄走进摇摆着的操舵室,一把抓住威利以免摔倒。他的粗布工作服往下流着水。“很抱歉,基思先生。舰长,气压计——”
  “气压计怎么啦?”
  “28。94,长官——28——”
  “究竟是谁在观察气压计?为什么我半个小时还没听到报告?”
  奎格跑到外面的船侧过道上,两手交替抓住窗口、轮机室的传令钟、门框以稳住身子。
  “马里克先生,”操舵手声音沙哑地说,“我无法将船保持在180艏向上。船偏向左舷了——”
  “多转舵——”
  “我已经转到右满舵了,长官,艏向172,长官——偏转很快——”
  “为什么转到右满舵?”奎格从门口东倒西歪地走了进来,怒吼道,“谁在这儿发操舵令?舰桥上所有的人都发疯了吗?”
  “长官,船在向左舷偏荡,”马里克说,“操舵手无法将它保持在180上——”
  “现在是160,长官。”斯蒂尔威尔说,惊恐地看了马里克一眼。这是可怕的风标效应,“凯恩号”失去了控制。舵挡不住水了,船随风浪侧向滑行。航向从南转向东。
  奎格抓住操舵手稳住身子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罗盘。他跳到传令钟旁边用一个把手发出了“最大航速”的信号,用另一个把手发出了“停止”的信号。轮机室的指示器立刻做出了反应。随着轮机的单边作用力甲板开始震动。“这样就会把船掉过头来。”舰长说。“现在你的航向是多少?”
  “仍然在下降,长官,152——148——”
  奎格喃喃地说:“需要几秒钟才能稳住——”
  “凯恩号”又一次令人呕吐地向右舷倾斜,然后悬在那儿。从左侧涌来的浪头猛烈地扑向船身,这艘舰仿佛是一根漂浮的原木。但稳不住身。它摆动至水平的一半时,又更加厉害地向右舷倾斜过去。威利的脸撞在了窗户上,他看见海水离他眼睛只有几英寸。甚至能数清泡沫中的气泡。斯蒂尔威尔吊在舵轮上,两只脚从威利的身子下滑出来,结结巴巴地说:“在下降,长官——艏向125——”
  “舰长,我们在突然横转,”马里克说,话音里第一次缺乏坚定性。“让右舷的轮机开倒车试一试,长官。”舰长似乎没听见,“长官,长官,右舷轮机开倒车。”

台风 (9)

  奎格用双膝和双臂紧紧地抱住传令钟,胆战心惊地看了马里克一眼,他的脸色有些发绿,顺从地将传令钟的把手往回滑动。这艘纵横颠簸摇摆的军舰吓人地震动起来。它仍然随风横向漂去,在大楼一样高的长浪上一起一落。“你的航向是多少?”舰长的声音模糊又沙哑。
  “稳定在117,长官——”
  “看来船会稳住了,史蒂夫?”威利小声地说。
  “我希望是这样。”
  “啊,圣母,保佑这艘舰掉过头来吧!”一个奇怪的声音呜咽着在祈求。那声调使威利不寒而栗。额尔班,个子矮小的信号兵,已双膝跪下,紧紧地抱着罗经柜,闭着眼,头向后仰着。
  “住口,额尔班,”马里克厉声说道,“快站起来——”
  “长官,艏向120!向右转了,长官!”斯蒂尔威尔喊道。
  “好,”马里克说,“将舵松至标准位。”
  斯蒂尔威尔没瞧舰长一眼就奉命而行了。威利注意到了这一漠视的举动,为之担心受怕。他还注意到奎格僵直地靠在传令钟后边,似乎什么也未觉察到。
  “舵已松至标准位,长官——艏向124,长官——”“凯恩号”缓慢地直立起来,在又一次向右舷深幅倾斜之前向左舷稍稍摇摆了一下。
  “我们没事了。”马里克说。额尔班站了起来,羞怯地向四周看了看。
  “艏向128——129——130——”
  “威利,”副舰长说,“去雷达室看一眼。看看你是否能说清楚我们到底在队形中的什么位置。”
  “明白明白,长官。”威利蹒跚着出来,从舰长身边走过,来到开阔的侧舷处。暴风立即猛力地将他撞在舰桥室上,飞溅的水花像湿漉漉的小石头打在他身上。他既惊骇又异样高兴地发现前15分钟暴风实际上比以前刮得更猛烈,要是他站在空旷的地方,早被刮到大海里去了。他放声大笑,这笑在暴风的低沉粗嘎的“呼呜呜伊伊伊伊”声中显得极其微弱。他一步步地缓慢地走到雷达室门前,拧开了螺旋把手,试图把门拉开,但风却把门顶得死死的。他用指关节用力敲着湿淋淋的铁门,用脚踢门,尖声叫着:“开门!开门!我是值日军官!”门开了一条缝,缝张大了。他迅速冲了进去,撞倒了数名用劲推着门的雷达兵中的一名。门像装了弹簧似的砰地一声关上了。
  “真倒霉!”威利大声叫道。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大约挤着20名水兵,个个都穿着配有防水手电的救生衣,脖子上都挂着来回晃动的口哨,都吓得脸色苍白,目瞪口呆。“我们的情况怎么样,基思先生?”挤在后排的“肉丸子”问道。
  “情况很好——”
  “我们必须弃船吗,长官?”一个脸很脏的炮手问道。
  威利突然发现人群旁边的雷达室显得十分奇怪。室内灯光明亮,但谁也不注意雷达的昏暗的绿色斜屏面。他说了一串骂人的下流话,这些话一出口便使他很吃惊。水兵们也吓得从他面前微微向后退缩。“谁开的这里边的灯?谁在观察?”
  “长官,除了大海的反射信号之外,显示器上什么也没有。”一个雷达兵嘀咕着说。
  威利又骂了几句,然后说:“关上灯。把你们的脸都对着这些显示器,呆在那儿不动。”
  “是,基思先生,”一个雷达兵以友好尊敬的语气说,“可是这没有用。”在黑暗中威利马上明白过来,这个水兵是对的。所有的显示器上都没有其他舰艇反射点的痕迹,除了模糊的绿色小点和条纹之外什么也没有。“长官,你瞧,”技师耐心地解释说,“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们的桅杆顶并不比波浪高,而且无论从什么角度看,所有的飞溅的浪花,就像是实实在在的坚实的物体,长官。这些显示器受到干扰了——”
  “尽管如此,”威利说,“还是要持续地对雷达进行观察。你们要继续努力直到确实发现目标为止。凡不属这儿的人——嗯——嗯——都留在这儿吧,不要说说笑笑的,这样观察人员能执行任务——”
  “长官,我们真的没事了吗?”
  “我们必须弃船吗?”
  “我原准备最后一次倾斜时就跳——”
  “这艘舰能闯出去吗,基思先生?”
  “我们没事了,”威利高声叫道,“我们没事了。不要仓皇失措。几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回去铲掉油漆——”
  “如果她能逃过这一劫,我会给这只生锈的老母狗铲漆铲到世界末日。”一个声音说,跟着大家都小声地笑起来。
  “即使因此而被送交军事法庭,我也要留在这儿——”
  “我也一样——”
  “真该死,舰桥背风面有40个人——”

台风 (10)

  “基思先生,”又是“肉丸子”粗俗的带鼻音的方言——“说实在的,老头子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吗?这就是我们都想知道的。”
  “老头子干得好极了。你们这些孬种,给我住嘴。放心好了。来两个人帮我把门推开。”
  风和浪花通过推开的门缝直往里灌。威利顶着风闯出来之后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了。风推着他往前走进了驾驶室。在这刚过去的一瞬间他像是被很多桶水浇过似的全身都湿透了。“雷达受到了干扰,史蒂夫,要到浪花小点时才能看见东西——”
  “很好。”
  尽管暴风雨不停地呜咽和哗啦啦地猛冲直闯,威利还是在驾驶室里得到了安静的感受。奎格和刚才一样抱着传令钟。斯蒂尔威尔悬在舵轮上摇摆。额尔班挤在罗经柜和前窗之间,紧紧地抓着舵工航海日志,好像它就是《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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