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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飞行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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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上是说别人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也许你明天就会碰到。
    玉村还对我说:“当吉井大尉对他说:”给我看仔细点儿‘,周围的气氛也随着他的话开始变的凝重起来。我们感
到他的话分量很重,感到他说的就是事实:毕竟美国海军已经把整座岛给包围了起来。我们当时真的以为我们活不过第
二天了。“
    “上!”吉井大尉说,“给我砍。”
    听到大尉的命令后,内田有纪中尉很顺从地走上前来,他这样描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向大尉行了个军礼,然
后说:”到。‘我走到了战俘的后面,向他也行了个军礼,随后便向他砍了过去。“
    “内田有纪中尉举刀砍向那位美国战俘的时候,他举刀的手吓得瑟瑟发抖,”海军军士吕田坂本说道,“人人都知
道内田有纪中尉不是干那号事儿的人。”
    “第一刀砍下时,脖颈处被砍进去有一英寸左右,”一位名叫吕田坂本的海军军士后来说,“那位飞行员的脑袋向
前倾了倾,但是整个身子并没有倒下。”
    被砍了这一刀后,吉米当时很可能已经失去了知觉。砍下去一英寸深一定砍断了他的脊柱。当时在场的人说看到他
脖颈处被砍的地方,鲜血喷涌而出。“内田有纪砍得虽不深,但已足以砍断戴伊的脊椎骨。”玉村说。
    恐怖的场景并没有带来吉井大尉所希望看到的日本大和民族精神。内田有纪后来说:“我砍完第一刀,便跑回了人
群中。”海军军士吕田坂本证实当时的场景时说:“砍第一刀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转过了身去,而此时飞行员吉米却在
那里不断地呻吟。”海军军士史还一楠则说:“看完砍了第一刀后,我便逃开了。”
    “随后马上应该是松谷了玄中尉上去砍的,可是他却被先前的场景吓呆了。”玉村说。
    “看着内田有纪中尉砍下去的时候,我有些瑟瑟发抖,”松谷了玄供认道,“我以为那位战俘早就死了,可是大尉
对我说:”下一个,松谷了玄中尉上。‘我也先是向大尉行了个军礼,然后两三步就走到了战俘身边。这时大尉走上前
来对我说:“第一次砍人的时候,不要用太大的力气,否则的话将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一定不要用太大的力气。”
    “第二刀砍下去,他脖子断了一半,因为当时他的脖子都向前倾了下去。”库瑞说。
    “砍了第二刀后,戴伊的身子便掉进了土坑内,”玉村说,“由于他当时是坐在土坑的沿上的,因此便一个跟头栽
了下去。”
    “第二刀后,其他人,还有我都四散逃开了。”海军军士德洛斯回忆说。
    可在那位飞行员被杀死时,并没有任何人欢呼,“有的只有沉默。”玉村说。
    飞行员被杀死后,吉井大尉向佐木医生挥了挥手,医生便走上前来。
    “他解剖开那名战俘的胸腔,把他的肝脏割下来。然后有人把吉米的肝脏用盒子盛起来,送到了船上的厨房。”库
瑞说。
    “割肝脏的时候,大约有六七个人围观,吉井大尉也在其中,”玉村说,“我当时也在场,但我不愿意观看解剖尸
体的场景。我知道吉米的肝脏被送到了无线电台的指挥部里。
    “把肝脏割下来之后,”玉村继续说,“医生抬起头,我想他当时是看了看当天的执勤长官,他站在离现场很远的
一个地方,然后向他问道:”我认为这就够了,我不想再割什么东西了,可以了吗?‘执勤长官回答说:“可以了,不
用再割了。’”
    “取出肝脏后,”佐木说,“我把伤口给缝了起来,然后又用剩下的线把脖颈处的刀口缝合起来,最后又把他身上
的血清洗了一下。这些完成之后,我又把他的双手放到了一起,然后向他行了个军礼。行军礼时,有人在那里笑我,但
对我来说,我还是感觉尸体也应得到起码的尊重。”
    最后,吉米被埋在了他躺的那个土坑里。
    玉村告诉我说:“他们当时在长官正式宣布解散之前就各自走开了。那天天气非常晴朗。”
    22岁的军士玉村步行从现场回到了无线电台。
    “事后,我感到有些困惑、伤心,当然还有些害怕,”玉村回忆起当时的感受时说,“我以前从未亲眼目睹杀人的
场景。取别人的性命并不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发生这种事情,每个人又都知晓,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就没有人再提起过
它。”可杀人的情景在那三位“刽子手”的心目中根本不可能留下美好的东西。
    “我不愿再回忆起那件事,”内田有纪说,“我也再没有和松谷了玄说起过。我们干那事的时候并不是心甘情愿,
松谷了玄也是如此。他早年毕业于东京大学,性情敏感。”
    吉井下令砍了战俘的头,借此证明自己像的场少佐一样英勇,现在他又继续证明自己可以像的场少佐一样有胆量吃
人。
    “一名水手把报纸包的东西送来的时候,当时天已经黑了。”吉井大尉的勤务员铃木后来说,“水手告诉我说是大
尉让送过来的,并让我保管好。随后我就把它放到了厨房里。傍晚的时候,大尉又让我把东西送过去,他当时这样对我
说:”把你保管的那块肉给我送过来。‘“
    铃木为大尉打开了那个包。“里面的那块肉颜色非常的黑,”铃木说,“我虽不知道肝脏应是什么样子,但那实在
不能说是块肝脏。”
    铃木走开后,吉井大尉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还有那包肉。而在当时,隔壁的军官食堂里正在举行清酒宴会。
    “军官们举行个宴会,这我可以理解,”玉村说,“当时我不在场,但我知道那天晚上,肝脏的一块被做成菜,此
后又被送到了军官们的饭桌上。当时吉井大尉强迫他们吃”肉“,军官们根本无法拒绝。”
    “我听说是大尉本人把肝脏送到了军官的饭桌上,”海军军士吕田坂本说,“但当他把肝脏拿到桌子旁,然后命令
军官们吃掉的时候,大多数军官都离开了大尉坐的那张桌子。
    (事情过后的第二天便有传言传遍了夜明山,在那座岛上至今还有这样一个传言,说吉米的尸体也被劈开了,被士
兵们煮汤喝了。除了这个流传的比较广的传言之外,我已不需要再补充什么了。很明显,他的肝脏是被挖了出来,这让
很多士兵很夸张的以为他的整个身子都被劈开了。)
    “食人兽”吉井大尉把剩下的那块肝脏放回了自己的房间。“每当有军官到他房间的时候,他总让别人吃一块。人
人吃的时候都是胆战心惊,却又不敢不吃。”
    此后,玉村也读到过战斗部队吃敌人肝脏的描写。“日本人没有这个传统,”他解释说,“中国人以为吃敌人的肝
脏能使他们增加力量。吉井大尉有些老古董,可能也这样以为。理所当然,吃敌人的肝脏能够引起敌意和仇恨,而他们
也许认为吞掉敌人的肝脏是消灭敌人的一种方式吧。”
    “吉井大尉给了我一小块吉米。戴尔的肝脏,”玉村说,“拿到后,我不知道如何处置它,我感到那是人体的一部
分,我不应该简简单单地把它扔掉,我把它用针穿了起来,然后悬挂起来。可是它最终发了霉,我又不得不把它扔掉。
    吉米牺牲一周后,他的父母才于1945年5 月7 日收到海军总部发来的电报,电报开头是这么写的:海军总部沉痛地
通知你们……
    可电报也只不过是说他们的儿子“在行动中失踪”而已,并且吉米的长官在给他的父母的一封信中曾写到“你们的
儿子已乘降落伞安全着陆”。
    就这样吉米。戴伊的家人都怀着希望。战争结束后,他们期望着吉米能突然从一个战俘营里出现。吉米的朋友和家
人都满怀希望,并为他祈祷了一年,希望他还活着。他们只是不知道真相而已。
    但格蕾丽娅。尼尔德当时和别人的看法不一样。
    “当时我的房间里摆放着吉米的一张镶在镜框里的大照片,长10英寸,宽8 英寸,”事情过去数十年后她这样对我
说,“照片是他穿着海军军服时照的,照片上他笑得很开心。每天晚上,我都亲吻照片和他一起睡。可在一天晚上,镜
框突然掉在地上跌碎了。我惊醒后发现了跌碎的镜框,害怕极了。当时我突然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我才
知道吉米就是那一天被害的。”

第六部分
第十六章火战

    请尽力去领悟这一点吧。听起来让人难以忍受,但还要听下去。战争无道德可言。你残害儿童,杀戮妇女,致老人
于死地。他们本不是你攻击的目标,但是你对他们却不加区别,一概杀害。这就是战争中发生的事情。
    ——保罗。蒂贝茨,摘自《责任:父亲,儿子和战胜者》自从马弗。梅尔尚、格雷迪。约克和吉米。戴伊2 月23日
被带走后,弗洛伊德。霍尔独自呆在堀江少佐的总部里。直到2 月26日星期一,就是吉米和格雷迪被处死的那天,也是
华伦从的场总部被转到堀江少佐总部的时候,他才摆脱孤独感,两位飞行员初次在那里相见。
    堀江少佐是个书生气十足的矮个子,他在中国服役时一条腿受了伤,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这位举止颇有文官
特点的情报人员对立花和的场颇有微词,不像他们两人那样虐待战俘。他驻东京海军总部的朋友通知他日本舰队已经完
蛋了,堀江意识到日本战败已经不可避免,剩下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由此他认为虐待战俘是没有道理的,如果美国赢
得这场战争,这样做甚至很危险。他告诉立花和的场两位将军,他反对杀害美军飞行员。两位将军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
堀江少佐搞的是情报行动,他的角色只是配角,并没有实权。他无法决策,但是飞行员弗洛伊德和华伦。厄尔如果由他
关押就绝对安全。
    他们在堀江的关照下几乎不受什么约束。弗洛伊德和华伦。厄尔可以自由活动,他们不但吃得好,还没挨过打,如
果他们哪个想反抗或逃跑,那后果就不同了。但他们老老实实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被困在岛上,没有逃跑的希望。
    几次审讯之后,从这两个飞行员身上已经没有什么情报可以挖掘了。华伦对堀江说他来自利西环礁,他“转移到离
硫黄岛南部100 英里的驱逐舰上”,这是他‘首次实地飞行’,但这一切都毫无价值。弗洛伊德和华伦。厄尔在飞行数
小时前才听上级简要布置任务,他们并不知道有关长期战略的部署情况。
    堀江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英语,他想提高英语水平,就请弗洛伊德和华伦给他上英语课。
    “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两个小伙子对少佐说。堀江少佐将会需要一些实用的生存技巧,学一些在美国晚上出
门的技巧也是时候了。
    “他们教我怎么进夜总会,点酒水,结账,等等。”堀江后来写道。有一次上课时,华伦甚至拉着少佐的手教他在
跳舞时怎么搂抱情人。
    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两天,弗洛伊德和华伦相互为伴,感到很安全,也许他们能活下来。
    然而吉井大尉出现了。
    1945年2 月28日,就是吉米被他斩首后的那一天,他通知立花将军他需要另一名战俘。小管大尉记得吉井曾告诉立
花,“战俘没有帮助我们拦截无线电信号,因此我让两个最年轻的军官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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