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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鬼杀-第2部分

小说: 鬼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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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了看钟,果然,已经快到午夜12点。我突然敛住笑容,以一种很奇怪的神情看
着她。也许是这种太过专注的表情把她吓坏了,她目光游移满脸通红,有点不自然地站了
起来。我微微笑笑,突然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侧过头去吻她的面颊。在我的嘴唇还没有碰
到她的肌肤之前,她已经以一种极其迅速和坚决的动作脱离了我的控制。她背对着我,颤
声说:“你……你走吧……” 

  我回到自己的屋里,轻轻掩上门。刚才最后短暂的一瞥仍然在眼前。她的肌肤依然白
皙。在鹅黄色的T恤领上面,毫无血色的皮肤上突出的颈动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天蓝色,让
我有种想张口咬下的冲动。我舔了舔自己两颗恶毒的牙齿,它们尖利而发痒。这个身躯让
我有些沉重了,这么想着,我从他的身体里飘荡出来,疲惫地坐在椅子上。从知道他要来
这里的时候就决定占用这个高大肥胖的身躯回到此地。我知道,如果这次不回来,以后就
再也没有勇气回来了。明亮的灯光下,我没有影子,除非寄居在别人身上。真的很讨厌这
样,这种没有影子的感觉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不属于这个尘世。我赶紧熄灭所有的灯光,
让自己和黑暗完全地融和在一起。这样才能稍稍感觉安全一些。我轻轻地飘到啤酒罐口,
贪婪地嗅着散发出来的酒香——自从成为一个鬼,这是我唯一饮酒的方式。可以听见门外
她走出来关灯的声音,又不禁想到她耳后那片苍白的肌肤,和上面蓝色的动脉。飘进卫生
间,两年多了这里还是老样子。在我放置割破动脉刀片的位置,依稀仍然有淡红色的印痕
,它深深地嵌入大理石台面,在别人看来不可觉察,在我眼里醒目异常。倚着门,我开始
有些恍惚地回忆当时的场景。其实记住的不是很多了……只有鲜红的血不断地从伤口汩汩
而出。我把手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那些粘稠的红色就变成了一缕一缕的,细细而缓慢地
旋转,类似某种烟雾。我看着那些烟雾渐渐眼前模糊……月色从百叶窗的缝隙里射进来,
散发着一种幽蓝色的清澈光芒,我的身体在月光下完全透明没有重量。嗅完最后一次那罐
啤酒,我感觉有点醉意了,于是向她的房间飘去。电脑桌上的照片里我神情忧郁,这是我
送给她的唯一一张照片,后面写着:给茵——我深爱的女子,落款是我潇洒的签名:云峰
。我对相框里的自己笑了笑,暗暗地说:你丫现在瘦了,形容枯槁,没当时英俊啊嘿嘿。
月光下茵安详地呼吸,把头埋在枕头里,露出脖子后面细腻富有弹性的皮肤,上面微微隆
起的动脉在月光下有浅浅的黑影,非常显眼。我用一种几乎是无尽温柔的眼光欣赏她,透
明的手指轻轻摩挲那里。她永远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心里绝望地想。 

…鹊桥仙 

回复'6':突然,茵埋在枕头里的脸一动,猛地翻身坐了起来,直勾勾地朝我望来。虽然知道她
看不见,我也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动。“云峰,你在那里么?”她低低地呐喊,眼中有
泪流下,“我知道你就在那里,我能感觉到你的气味。”她的语调渐渐哽咽,“在这里两
年了,云峰,就是等你……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什么都知道,云峰……你藏在一个陌生
的身体里来这里看我,可你舍不得抛掉你的眼神。我认得出来……你酒后的呼吸还是那样
放肆,云峰……”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种极度神秘和诡异的力量,在寂静的黑夜里让我毛骨
悚然。“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血,我给你,云峰……只要你能活过来……我要你活过来……
”那些类似暗夜里咒语的字句渐渐变成了泣不成声的音调,让我眼前一片漆黑。在哭泣的
喃喃自语中,我慢慢地走近,无限爱怜地看着她。终于,我把冰凉的牙齿贴到了她颈后苍
白肌肤上。她感受到这阴阳之间唯一的接触,身体微微一跳,突然仰着脸儿很安详地微笑
了,并且伸出手试图拥抱透明漂浮的我。 

  天已大亮。在TEXAS明媚的阳光下,茵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目光散乱。她再也回忆不起
我的存在,甚至耳后残留的那两个微小的黑色的齿痕也提醒不了她,它们幽黑深邃不反射
一丝光线。我则在荒漠上随风飘荡,在枯黄的灌木丛和灼热的空气中漂浮,胸口疼痛如裂
。看来传说是真的了,我很满意地告诉自己。茵,你错了。鬼喝了人的血,就吸走了那人
关于他的任何记忆。而且,他会消散,没有归宿地永远消失。鲜血流过的部分,从咽喉到
胸口,灼痛越来越厉害,让我的视线模糊。再也走不动了,我喘息着对自己说,就到这儿
罢。然后我就感觉自己猛地爆裂开来,变成了一缕一缕的烟雾,细细而缓慢地旋转着变淡
消失。 
  我又一次谋杀了自己。

…鹊桥仙 

回复'7':这一篇完了;还有三篇。接着来。

…鹊桥仙 

回复'8':这是下一篇
一)引子 

  我站在祭台之上,仰头看顶上浓密翻滚的乌云。它们绵延数千里,没有尽头。 
  悄悄摸了摸藏于腰间的玉箫,上面粉红色的丝绦依然鲜艳如新。我微微笑了笑,朝天
举起手中白布包裹的桃木剑:“风来!” 
  我的声音凄厉破空而去。 
  狂风顿起,吹动宽大的白衣,猎猎作响,散乱的长发在风中疾疾游走,遮挡住我的眼
睛。我一动不动地站于祭台,视线从发丝间透射出来,等待与你明亮的目光相接。尖叫的
风声中,我面色惨淡,披发跣足,白衣如雪。 
  没人注意我脸上诡异的微笑。 
  时辰到了,我对自己说,猛地咬下舌尖,用尽气力喷出这口血。一道妖艳耀眼的红色
冲天而去。 
  我仰天大笑。 
  从云端俯视下来,这个作法的妖道全身雪白,连面色都是,只有一张大笑的嘴中浸满
鲜血,极度醒目的艳红。 
  满城的百姓在祭台下面跪拜,屏神静气,不敢抬头望一眼。上天!他们都是驯良而畏
惧的子民。 
  可我不是。我总是违抗你的旨意,挑战你的权力。上天,还我的芸来!我在心底呐喊
。 
  一道眩目的闪电劈下,我被打得粉碎。 
  倾盆大雨中,一块破碎的白布悠悠飘下,上面的血迹浓艳美丽。 

(二)黄泉 

  我坐在路中央。 
  这里的天空没有太阳,也没有黑暗,一切都在一种昏昏惨白的光芒之中。没人知道光
线从哪里来。漫天有黄沙飞舞,它们穿透我的衣袖我的身体,但是却玷污不了我的长衫,
它雪白得一尘不染。 
  也许我只是懒得排队罢了。他们,那些和我一样透明的鬼魂都在路边排队等待着喝那
老太婆清香沁脾的茶。据说,只有喝了她的茶,才能走过前面没有桥板的奈何桥,才能转
世安心做人,不透明的人。 
  你走过来,很惊奇的样子:“你不想做人么?做人多好,别人看不透你的心思。” 

  低头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躯,我叹了口气:“想,当然想。谁愿意做个一眼就被看透
的鬼魂?” 
  “那你为什么不去喝我奶奶的茶呀?喝了你就可以做不透明的人了,有无穷的城府和
心机。”你的语音清脆伶俐,象珍珠散落在玉盘里。 
  “队伍太长了,”我笑笑,“再说,我只喝酒,不喝茶。” 
  慢慢抬起头,就可以看见你:白衣,黑发,眸子漆黑清澈,让周围的惨淡的光芒显得
浑浊不堪。 
  你一直在注意着我,早就料到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有这么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睛。
微笑着看你的眼睛,让我安心,不用转世也让我安心。 
  然后就看见了你腰间的玉箫。垂着粉红色丝绦的玉箫。 
  “给我倒杯酒,我就吹箫给你听。”我懒懒地说。 
  你的眼睛里目光闪动迟疑,然后你就把玉箫交到我的手里,我发现你的手指修长,指
甲粉红,而我的手苍白如纸。你缓缓地往回走,一言不发,一边偶尔回头看我。我轻轻摩
挲光滑冰凉的玉箫,摩挲上面那个很雅致的小篆字体:“芸”。 
  等那杯酒放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便微笑着一饮而尽,然后把玉箫拿起。很香冽的酒,
清凉甘美,让我遗忘一切的忧愁。 

  黄沙突然震动,瞬间全部消散,充斥于天际的是一片雍容堂皇的霞光,明黄刺眼。接
着,氤氲的香气粘稠似的飘来,天花乱坠,钟乐齐鸣。隐约的霞光中似乎有队伍在走向这
里。 
  你似乎有点惊慌,紧紧地拽住我白色的衣衫。而我恍若不觉,把冰凉的玉箫放在唇边
,轻轻吹出第一个音符。锋利的箫音,轻易冲破那些道貌岸然的钟鼓韶乐,在天际清逸地
自由飞翔。 
  鼓乐骤歇。高大华丽的御辇在我们面前停下,须仰视才能看到。威猛的执金吾厉声喝
问: 
  “什么人竟敢拦阻天帝去路?!而且公然吹奏如此狂放悖逆之音,简直死有余辜!”
 
  我把最后一个音符吹完,没有说话,坐在黄泉路上微笑着仰视。 
  我看见了天帝高贵冷漠的容颜,从高高在上的御辇中伸出来。他和我一样没有血色,
只不过我的脸色苍白,他的则是发青。 
  他没有看我,而是注视着我身边的你,眼神亲切而充满欲望。我知道他是为你而来。
转过脸,他傲慢地俯身看我: 
  “你吹得很不错么,这曲子叫什么?” 
  “一意孤行。” 
  我淡淡地说,坐在檀香袅袅的黄泉路中央,白衣胜雪。我知道天帝的眼神立刻尖锐如
锋刃,仿佛要将我万箭穿心可我依然直视着他,很安心地微笑。身边,你悄悄握住了我的
手。他不再说话,甚至把尊贵的天颜隐藏进了香雾缭绕的珠帘后面。 
  威严雄伟的仪仗慢慢走过,然后就听见天官洪亮的声音。芸,说的是什么现在我记不
清了,好象是征召你去天宫。恭喜你了。我淡淡地说,声音遥不可及。 
  你死死攥着我的手,不肯放下,睁着眼睛使劲盯着我。 

…鹊桥仙 

回复'9':然后,我就看见泪水从你的眼中流下。芸,从来没见过如此透明和寒冷的泪水。 
  你最后的一句话是: 
  “喝了那杯酒,就不怕那些茶了。在人世间记着我,等着我。” 
  你瞬间不见,只在掌中留下了这只玉箫。 

  半晌,我走向孟婆的茶摊,大口大口拼命喝起来,泪水悄悄落入茶水中很快就消散不
见。孟婆一碗接一碗地给我倒,面上神色不改,只是那些刀刻的皱纹更加深了。 
  我转身向奈何桥走去,纵声大笑。隐约听见后面孟婆轻轻一声叹息。 

(三)红尘 

  我生下来就英明神武。 
  宫门前的大鼎,全国只有我才能举得起;上千卷的竹简,我耳熟能详。父王说我能担
巨轮。希望他不是打算让我替他修车子,好在他临死的时候终于解释清楚了是打算把国家
交给了我。 
  是的,我就是商纣。 
  活在宽大阴森的宫殿里,每个暗夜都会突然惊醒,满屋子的黑暗,满身的冷汗。轻轻
抚摩着枕边这件用玉打制的怪异的乐器,我总有没来由的恐慌和失落。告诉我,上天,你
把它在降生的时候就赐予了我,你把这个国家都交给了我。奉天承运,既然朕是天定的主
宰,那么就有权力知道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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