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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落日之乡-第20部分

小说: 落日之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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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目眩,一口气尚未喘过来,脖子就被他狠狠的掐住了。
  我惊慌失措,憋得好辛苦,双腿已经脱离了地面,我听到自己的脖子在他手里嘎嘎作响,听到血管在轰轰暴涨,耳朵里嗡嗡狂响,而我不能呼救不能呼吸,只能无助的拍打他的手。
  美楠扶着栏杆款款走了下来,她用另一个声音冷冷的笑,冷冷的说:“我说过,你逃不掉得。”
  她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了,象风筝一样飘远飘远,我想我要死了,身子软了轻了,一切就要结束了,我甚至产生了幻觉,听到哨子的大叫,它是在天堂里迎接我吗?
  忽然,脖子一松,仿佛密封的罐子突然被砸开,仿佛层层乌云被阳光穿透,一切都豁然开朗,我跌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息,鼻子里发出咻咻的声音,胸口痛的像是炸开一般,慢慢的,听觉视觉都恢复过来,我看到台阶下面站着薛未白和哨子!
  美楠气急败坏的嚷:“这只死狗,居然会装死!”
  哨子对着她大声吼叫,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鸣,我喜极而泣,是的,我怎么会忘记哨子还有这一招?以前和他玩耍的时候,我经常故意掐着他的脖子,它就装死倒地,翻白眼,绷紧身体,摒住呼吸,有几次我都被他吓住了,没想到这一招居然救了他的命,他逃出之后就去向薛未白求救了,一定是这样的。
  “薛未白……哨子……”我被凌志云紧紧勒住,倒拖上了天台。
  薛未白和哨子紧追了上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凌志云的手仍旧掐住我的脖子,他身体僵硬的挺立着,我必须稍微踮着脚尖,迁就他的高度,而他只留给我一个喘息的空间,想要说话就很困难。
  薛未白头发凌乱,衣服湿透,十分狼狈,他沉声说:“凌志云,你放了小薰,一切都好商量。”
  凌志云纹丝不动,美楠却笑了起来:“未白,要谈判跟我说啊。”
  薛未白疑惑的转过头,指着美楠颤声说:“你……你的声音……”
  “很熟悉?”美楠笑得更加娇媚,缓缓向他走了过去,伸手搭在他的肩膀,薛未白呆若木鸡的杵在那里,眼珠都不会动了。
  好一会儿,薛未白说:“你不是美楠?”
  “正确。”
  薛未白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裘……”继而又摇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美楠哈哈大笑起来:“未白,原来你没有忘记我啊,哈哈哈……”
  薛未白噔噔倒退两步,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美楠,应该说是裘月纹仿佛觉得薛未白的反应非常可笑,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有趣,着实有趣啊……呵呵……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难道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傻孩子……”
  我虽然情况很危机,听到傻孩子三个字却还是忍不住想笑,但是当时气氛太诡异,我笑不出。
  薛未白的反应更加强烈,一听到最后几个字,嘴角都抽搐起来,他捂住胸口,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可是他也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一旦接受了现实,就能最快速度的镇定下来。
  他挺直了腰身,紧缩眉头,仔细的打量着裘月纹,或者是美楠,请原谅我已经混乱,说:“可是你已经失踪了二十年,怎么突然变成了柳初熏的表妹?”
  裘月纹冷冷一笑,说:“很简单,因为我不是失踪,而是……”她说到这里却又停住了。
  我挣扎着说:“小心……她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裘月纹嘶声说,“我已经死了,死了二十年。”
  凌志云的手跟着裘月纹的情绪波动,越收越紧,我已经透不过气来,本能的向薛未白伸出手,却说不出一句话,哨子冲了过来对着凌志云大声吠叫,凌志云根本不与哨子作正面接触,只是拖着我飞快移动,我都快被活活勒死了。
  薛未白慌张起来,大声喝止哨子,对着裘月纹,急切的说:“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出来,我就去作,但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妻子。”
  裘月纹阴阴一笑,说:“妻子?嘿嘿,你的妻子全部不得好死,我就是要她死。”
  凌志云稍稍松开了手,我软软的靠着,大口喘气,眼泪汹涌:“薛,是她……是她杀了三个姐姐……”
  “不错,是我,嘿嘿……”裘月纹干脆的承认,“还有紫苏那个丫头,她的孩子,都是我杀的。”
  薛未白浑身颤抖,捏紧了拳头,我看到眼泪在他的眼眶里不住打转:“为什么?”他艰难的问,“为什么?”
  裘月纹恨恨的说:“所有爱你的人,我都要她们死……你负了我,我就要你负她们,让她们一个个不得好死,让你痛苦孤独一辈子。”
  一阵寒意浸透全身,我猛地一震。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薛未白张着嘴,半天才哑声说:“我负你?我何曾对你有过誓言,我对你没有半点念想,我把你当成长辈一般尊重……如今,你说我负你,我不能明白……”
  “不要再说了!”裘月纹戚声打断,仿佛沉浸在回忆中,目光渐渐凄迷:“你明知我爱的是你,却不领情,无论我对你多么好,你都冷漠以对,就算我主动投怀送抱,你也不看我一眼,我每天受尽相思煎熬,以泪洗面,你何曾心痛?我求你带我离开,如果不是你拒绝,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薛未白面若寒霜,冷冷回答:“莫说我对你没有感情,就算有感情,又岂可乱伦,再则,我父亲对你宠爱有加,你怎可辜负。”
  “宠爱有加?”裘月纹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宠爱有加……哈哈哈……我呸……”她厉声说,“你父亲根本就是个疯子,虐待狂,你的母亲当年就是不堪痛苦才自杀,你父亲将我视为禁脔,怕我逃跑,将我关在日落之乡,用尽各种方法折磨我,当作奴隶一般打骂使唤,戴着脚镣手铐,一个不顺心就有皮鞭抽到……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逃也……”
  “胡说!”薛未白厉声说,“你这荡妇,自己不检点,却要编造这些借口,父亲对你好还是坏,我看的清清楚楚,不容你在此胡说八道!”
  裘月纹凄厉的大笑起来,眼泪却滚滚而落:“你看到……你看到……哈哈哈……那些都是假相,如果他不是害怕你发现,又怎么会将你赶出日落之乡?”
  薛未白一时语塞,裘月纹笑得踉踉跄跄,:“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我被你父亲绑在床柱上,绑得紧紧的,我大力挣扎,拼命呼救,可是没有用,川叔川婶不会上来……然后,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刀……他没有一刀杀死我,而是先切掉我的嘴唇,我的鼻子,然后……一刀一刀挖去我的眼睛……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死,我还非常清醒……”裘月纹捂着脸又哭又笑,“我痛,可是我更加恐惧,更加绝望,我恨……恨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我恨你父亲,更加恨你,我要你们一个个全部都不得好死,都痛不欲生……”她变得歇斯底里,又大哭又大叫,长发在风中纠结飞舞……
  薛未白也是满脸戚容,颓然的靠着栏杆,在风里不住的颤抖,闭着眼睛,却有眼泪长流不止,我紧紧捂着胸口,却无法平息它的战栗,无法安抚它的痛楚。
  “然后……然后我感觉到他抚摸亲吻我的乳房,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他切掉了我的乳房,先是左边,接着是右边,现在我还能感觉到那种痛苦,那种煎熬……”我看到有血慢慢的从美楠的身体渗了出来,渗透了衣服,缓缓的流到地面,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可是太真实了,太刺激了,我忍不住尖叫起来。
  “我的身体就这么一点一点被切割下来,呵呵……”裘月纹此时的笑声好不诡异,我寒得入骨,“最后,他割下了我的头,我就是感觉冷,冷得刺骨,痛却不明显了,我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了镜子,那个大镜子里的我还是那么美丽,仿佛没有经过风霜,没有经历摧残,又清纯又干净,我向镜子奔了过去,就像投入母亲的怀抱……在镜子里,我冷冷的看着他动作,他将我的尸体用一个大袋子装好,运了出去,那个时候,我还刚刚脱离身体,弱不禁风,不能跟着他出去,不知道他将我埋在什么地方……”裘月纹抚摸着脖子,沉思着,“他一定是把我的头和身体分开了……如果能找齐我的身体,说不定我就能够重新投胎……”
  “我的父亲……他是被你害死的?”薛未白站直了,抹去了泪水问。
  “嘿嘿……”裘月纹笑了,很开心的笑,“他每天晚上照镜子,都会看到我的脸,每次睁开眼睛,就看见我在房里走来走去……哈哈哈……你不知道他的反应多么可笑,实在太可笑了……”
  她耸了耸肩膀,说:“我想杀他,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找个能力……”她面无表情的说,“他是自杀,真可惜……”
  薛未白现在已经恢复了常态,他冷静的问:“故事听完了,接下来呢?你想怎么办?”
  我以为她会说要杀了我,没想到她看了看我,对薛未白说:“我想让你抱抱我。”
  不止我呆了,薛未白也一脸惊愕。
  裘月纹伸出手,歪着头,说:“不可以么?”
  凌志云的手突然收紧,我“呃”的绷紧了身体,眼珠胀痛,薛未白走到裘月纹面前,将她进怀里,凌志云的手才松了,我的脖子好痛。
  裘月纹搂紧薛未白,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我看的出她很开心,也很陶醉,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吃醋愤怒,反而觉得心酸。
  “吻我。”她的声音颤抖着,“吻我。”
  薛未白身子一僵,望着我,我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呼呼风声,还有树叶沙沙作响,忽然,听到薛未白怒喝一声,我猛地睁开眼睛,刹那间不能呼吸,脖子上的手收得更紧,而眼前的一切让我更加窒息,裘月纹不知怎么就制住了薛未白,他高大的身躯被裘月纹抱在怀里,四肢无力的垂着,怒目圆睁。
  裘月纹抱着薛未白,轻轻一纵,跃上了栏杆,她要抱着薛未白同归于尽!我挣扎着喊出:“不要!”
  她闻言转过身对我微微一笑,面上的青气越来越浓重,越发显得恐怖。
  越来越透不过气来,我听见自己发出很奇怪的声音:“你不想投胎……做人吗?你……你……”我快要爆炸了,“你……要……永远作……一个孤……魂……”
  我坚持不下去了,说完这句话,我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手却松了,我大声咳嗽,青筋直跳。
  “我找过,整座山翻了很多次,却找不到。”裘月纹仍旧站在栏杆上,整个人在风里无力的摇摆着,“你以为你可以找到么?”
  我一边喘气,一边说:“你是鬼,我是人,有些地方……有些地方人去不了,咳咳咳……是不是还有些地方,鬼也去不了?”
  裘月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抬起头看着她,半晌,她笑了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将薛未白放在地上,望着我,说:“或许你是对的。”
  我并不是聪明,这句话也不是我凭空想出来的,父亲去世后,他和妈妈的灵魂曾经陪伴过我一段日子,有一日,他们向我道别,说要离开了,我哭着问他们去哪里,我也要去,爸爸拉着我的手无奈的说:“我们已经阴阳两隔,丫头,你的世界我们不能多做停留,我们的世界也不是你现在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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