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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忘杨异事-第37部分

小说: 忘杨异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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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击之下,平阳子低喘一声,却仍没清醒。江霆想要近他身侧,却被红蝎用手一挡,听她道:“走开。”
  遭她冷言对待,江霆也不动气,脸上还带了几分焦急,道:“师父怎么样了?要不要让桑茵过来?”
  若林明白红蝎心中担忧,道:“这里门窗被封,满屋子浊气,大师又已圆寂,在此医治道长实在不便。不如我先将他背到诊疗堂,再去把桑茵找来,看看道长情况如何。”
  见周忘杨点头,若林立即背上平阳子跨离卧房。红蝎想要跟去,走了两步,忽觉脚下踩到一样软物,捡起后发现是一块蜡染残片。
  “蜡染?”她疑惑道,“这类布料江南根本无处可买,我也没听桑茵提起有人送过她蜡染.怎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周忘杨这时无暇去顾蜡染,他吩咐小童道:“童儿,你即刻起程,去寒山寺报丧,会有寺僧前来接大师的遗体。”随后,他又俯下身,与侍童耳语几句。
  那孩子听了,默默点头,就向屋外走去。
  周忘杨侧身,望向被观音土里外覆盖的那堵墙,自言自语道:“为何他要这么做?”
  看着亲手凿开的出入口,冰龙也感奇怪。
  破墙前,卧房内只有平阳子与弘静大师,冰龙不知周忘杨口中的“他”是指这二者中的谁,还是说……是指隐藏在幕后的第三人。
  “唯一有出口的墙,两面均被糊了泥,但这门窗一旦被封,屋里的人又要怎么出去?”江霆一样不解,“既然弘静大师圆寂。可以在房内封墙的人理应只有师父,可连外边也被封上就怎么也说不通了。”
  一侧,冰龙目光微动,回忆道:“以土封墙,形成密室,这类手法,我记得二十多年前也发生过一桩类似的案件。我当时身在四川缉拿要犯,听当地捕快说,山腰上有间土屋,三面墙贴着岩壁而建,而露在外的一面墙则被糊满了黄土,封住了土屋的一门一窗。
  “衙役们拨开黄土后,仍无法将门打开,弄出一备缝隙后一看,发现土屋内的砍柴青年已七孔渗血,惨死家中。为保存凶手进出时留下的痕迹,衙役们也是选择凿开门窗之间的那堵墙,可进展没多久,他们就惊觉里面竟也被黄土糊了起来。凶手杀人后,倘若离开土屋,只能糊上外墙连同门窗,要想连内墙一同糊上,除非他人还留在土屋之内,可那里面除了砍柴郎的尸首外,确实没有其他人了。”
  深吸一口气,冰龙叹道:“这桩案子最终成了悬案,在当地更是闹得人心惶惶,称此案活人难以办到,许是山鬼作祟,兽妖杀人。那堵两面被土所封,没能破解的土墙,也得了一个雅号,叫作‘叹墙’。”
  “叹墙?”这一耐人寻味的名称令周忘杨微微一震。
  二十多年前的离奇手法,今在水榭上演,其中会不会又有某种关联?
  思虑间,就听屋外传来脚步声,周忘杨心知是若林与梁胤平夫妇赶来,立即步出卧房。
  大婚第二日,桑茵却已经经历劫难重重,她体内尸毒虽解,却因伤口是在颈项上,而伤了元气,此刻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赶来西荷厅的路上,若林已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故桑茵一到,也没多问,立即替平阳子诊脉,后又取来参片,置入他口中。边上,梁胤平递来银针,桑茵接过后,将之扎入平阳子的腕部脉门。
  “师父?”桑茵轻唤,座椅那人却动也不动,她柳眉微皱,面向其他人道:“师父脉象极弱,气血凝聚,只有一息尚存。我现以参片、针刺施救,虽能保住师父性命,但究竟要到何时清醒,还是未知之数。”
  “依三姐看,师父怎么会昏迷不醒?”周忘杨问。
  虚弱、焦急、忧心使得桑茵的双唇毫无血色,她拧转着平阳子脉门上的银针,说道:“医经中记载有种叫作‘寐死’的伤,受伤之人将终日昏睡,虽有气息,却不能言语行动,因无法进食而最终油尽灯枯,衰竭而死。”
  红蝎急问:“昨天是二哥三姐大婚之日,师父明明还神采奕奕,怎会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桑茵道:“一般而言,人要是寐死,必是之前躯体受到重创,脏腑俱损,虽不会立即就死,却已无力苏醒。”
  不经意间,桑茵的视线落至平阳子的左耳,长睫随之陡然一颤,她道:“有人在师父的死穴扎过针。”说罢,她立即仔细查看了平阳子面部、耳后及脖颈。
  顿时,美目之中蒙上了一层水汽,梁胤平见桑茵身体颤抖,想要去扶,却听她道:“胤平,你替我看看师父百会穴上有没有被针扎过?”
  梁胤平应了一声,拨开平阳子的头发,仔细看后,道:“百会穴上也有针孔。”
  眼眶中的水雾终于化泪掉下,桑茵哽咽道:“所谓死穴,人体共有九处,分别是百会穴、神庭、太阳穴、耳门穴、晴明穴、人中、哑门穴、风池穴及人迎穴。这九处穴位要是用针扎,针入三分则痛不欲生,针入五分则痛断肝肠,针入七分则气血逆转,一旦针入九分,轻则昏死不醒,重则暴毙当场。”
  冰龙听后,附合道:“经桑茵这么一说,针扎死穴,我记得曾见人刑训时使用过,针一入穴,那犯人就把自己的舌头生生咬了下来,都谈不上刺了几处,扎了几分。”
  周忘杨在一边像是想到了什么,独自走回后方卧房。若林随即跟了进去,进到房中,只见周忘杨取来烛灯,检查了弘静的面、颈部后,道:“大师圆寂前也被人在死穴扎过针。”
  若林立即把其他人叫入房中,经桑茵检验后,证实弘静死前也被人扎针死穴,使其筋脉尽断,重伤五脏。
  梁胤平站在妻子身侧,道:“师父与大师深交二十载,绝不会针刺对方死穴,弄成这般局面,难道说他们是遭了别人毒手?”
  红蝎望着屋外木椅上的平阳子,道:“要是有人对师父和大师的死穴施针,大家理应听见呼救,怎么会这一夜都这么太平?师父为什么没出声,我暂且想不出原因,但事发前,大师曾突发心疾,会不会是他所服用的护心药暗藏问题?”
  这话今冰龙顿生尴尬,他道:“那药是由我去他厢房取来,经桑茵之手,让大师服下的。此药本是平阳子道长所配,应当没有问题。何况,之后因卧房内没有水送药,不正是红蝎你出外端来的茶水?月黑风高,要是碰上精通武艺的高手,微风一掠,就能在你的壶里下药。”
  不知不觉间,自己先前一席话,已把冰龙卷了进来。红蝎转而道:“红蝎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怀疑大哥的意思。倘若大师与师父真是先被人迷晕,如你所说,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若林先前虽对红蝎也有怀疑,但他做惯了好人,这时打起圆场来,“事情现还不清不楚,大家不必相互猜忌。照我说,这件事最奇怪之处还是那堵叹墙,凶手究竟是用何种方法,才能用泥封住两面门窗,自己再消失不见的?”
  这一问同样使周忘杨备感疑惑,他突然想起红蝎提及的那块蜡染,便向她要来查看。
  此时,西荷厅外传来叫唤,一名虬髯大汉跟着走进厅来,那人身材魁梧,脖子上的一道雷电刀疤格外显眼,远远望见江霆,就大声唤:“少爷!您昨晚一夜未归,等到早上仍没见人,我特地赶来看看……”
  红蝎斜他一眼,轻蔑道:“大门好好关着,哪个洞里钻进的野狗在这叫唤?”
  大汉穿过诊疗堂,站到卧房外,听见有人骂他,怒道:“你这疯丫头骂谁是狗?我快到水榭时,正好有个小崽子从门里走出来,才得以进来。不是我家少爷在这,你当老子稀罕来吗?”
  “鄂虎,住口!”
  被江霆一喝,那大汉只得噤声,额上青筋跳了一跳,忍了气站在一边。
  周忘杨仍在端详手中的蜡染,忽地,他抬头,将之递给若林,“你认得那么多古董,看不看得出这东西出自哪里?”
  若林接过后,来回翻了几个面。
  桑茵站在他身旁,看那布料与其他蓝底白纹的蜡染像是并无区别,道:“这蜡染江南虽是买不到,但要找出究竟出自哪里,却是大海捞针,实属不易。”
  无疑,这块蜡染虽在桑茵房中捡到,却不是她的东西。
  若林摇头,“说难其实也并不太难,放眼神州,就属湘西、云南、贵州三地的蜡染最为驰名,当地的女子会以这种布料制成头巾、围腰、衣裙等。但这三地的染色工艺略有不同,在图案上也有各自的喜好,只要翻阅蜡染书籍,核对这布上的花纹就能推断它出自哪里。”
  “既然如此,那明天就劳烦你到城西的关雎书院跑一趟,院士骆渊亭曾与我一同探讨琴艺,也算有些交情。你就说想借书库一用,查查有关蜡染的书册。”周忘杨说完,又面向江霆道,“家师伤及性命,水榭不便待客,江公子请回吧。”
  江霆吩咐仆役道:“鄂虎,你回去置办几盒人参、灵芝,速速送来水榭。”
  鄂虎一梗脖子,颈上的刀疤愈发狰狞,他应了声,便随江霆打道回府。
  待那两人走后,周忘杨替弘静大师罩上白布,安置于卧房内。因其死因可疑,遂通知官府,知府齐愈安派来了数十人,围着西花厅大肆检查了几番,也不得“叹墙”要领,留下了三五名衙差继续勘察。
  平阳子陷在座椅内,依旧昏迷不醒,被四名徒儿抬回他的卧房。为防他独自一人再遭毒手,梁氏夫妇寸步不离,谨慎看护。
  转眼到了黄昏,若林从早起以来就粒米未进,此刻不禁饿得饥肠辘辘,但看桑茵与红蝎都心事重重,他不想让她们生火做饭,再添麻烦,决定自己外出买些干粮带给大家。
  不料刚要迈出水榭,就听大门被人砰砰捶响,一个尖利的女音在外大喊:“姓惠的!你个不要脸的兔崽子,给老娘滚出来!”
  若林原要伸向门栓的手像烫到般缩了回来,刹时一愣。
  姓惠的?免崽子?
  百家姓里,与他同姓的本就稀缺,在这水榭之内也丛定只有他一人姓惠,那门外妇人是在骂他?可……自己才到苏州几日,怎会无缘无故惹上市井妇人?
  短短一瞬,若林的脑子就已乱作一团糨糊,可那妇人才不管他何时方能冷静,继续捶门叫骂:“姓惠的,你这道貌岸然的穷秀才!以为自己多识两个字,就敢勾搭好人家的姑娘。我女儿为了你,在家哭成了泪人,你别偷吃了不擦嘴,今天不给我说个明白,老娘就坐这儿不走了!”
  一门之隔,若林呆若木鸡,他张开口,“我”了一声,又把话收了回来。
  门外的妇人像是听到了声音,即刻激动地大喊起来:“大家来评评理啊!我闺女多好一个姑娘,让这臭小子给勾了身子,勾了心,他现在却想两手一撇,缩起头来当王八.叫我们母女还怎么活?”
  听她越说越离谱,若林调头要走,却见周忘杨站在身后几尺之遥,他立刻假装镇定,讪讪一笑,“谁啊,这是?在外大吵大闹的……”
  周忘杨抬了抬下巴,戏谑说:“不错啊,才来半个月,借我的账还没还清,倒又欠上桃花债了。”
  若林急着摆手,“我……根本就不认得她。”
  “光认得她女儿不就行了。”
  眼看自己越描越黑,若林急得快要跳脚,“我到水榭后,成天跟着梁大哥在画坊帮忙,哪有功夫结识什么姑娘?”
  “没工夫结识,别人为何找你,不找我?”
  被周忘杨一激,若林只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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