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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书呆小修女(寄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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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她笑得有点苦涩,「你说得好像我是你的责任,一个甩不掉的负担。」

    除了父母手足子女,没有人「自然」要照顾另一个人,他的话伤人好深。

    「是责任也是负担,但我心甘情愿,因为你是我妹妹。」他一再重复两人的兄妹关系,盼能打醒她。

    妹妹……多悲哀的恋情。「有没有可能你会以妹妹以外的眼光看我?」

    「不可能,妹妹就是妹妹,我……」他温和的表相下闪著精厉的眼神。

    「拜托你别再伤人了,我全身都是伤了。」她成功的以灿烂的笑脸掩盖内心的悲伤。

    只是,人永远学不会死心,她犹是欺骗自己是唯一的,只是他暂时没发现她的重要性罢了。

    痴,是女人的第二个名字。

    同时也是蠢的代名词。

    顺著台阶下的管玉坦笑笑地拍拍她的脸。「老哥的行情太好了,过些日子给你找个嫂子。」

    「嫂子?!」她愕然的表示好似不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彷佛她从来没听过。

    「高兴得变傻了呀!」他插入钥匙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谁?」她木然的问著,没什麽感觉。

    「以後你就知道了,快去上班。」捏捏她的鼻子,他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管意筑忽地回神抓住他手臂,「你还是决定去向家,不顾你的工作了?」

    「不,我不去向家。」他才刚由台南回来台北不久。

    「那你要去哪里?」他的穿著不像去讲课,比较休闲。

    「修道院。」希望是白走一趟。

    「修道院?!」她有没有听错,他要去修道院?

    他趁她松手时迅速关上门倒车,上了车道後才停下来,「虹儿可能在修道院。我走了,你自己上班小心。」

    「向虹儿……」

    又是她。

    每回他一忙向家的事都是「只」为她而去,从无一次例外,难道她就如此不堪,比不上一位什麽都不懂的蠢书呆吗?

    好恨哪!

    可是她知道自己心软得伤不了人,只能暗自饮恨,让惆怅和孤独陪伴著自己。望著迫不及待远去的车影,她幽然一叹。

    「你几时才能回应我的爱呢?」玉坦。她只能在心底如此唤他。

    一片落叶飘过围墙,近七月的暖阳她竟觉得冷。

    是寂寞吧!!

    风无语。

    远处的木麻黄树上蝉鸣一声声,似乎在说:知了,知了,知了……

    我知道你的心事。

    ☆☆☆

    这是一间奇怪的修道院。

    「美美修道院」五个大字镌在一块横切原木板上,建筑物看来有些老旧,不过似乎正在大兴土木,进出的工人三三两两,好像不赶时间地随意东做一点西做一点,动作轻巧无声,像怕吵到人似的。

    大门是开著的,感觉上是欢迎他大驾光临,他不由得走了进去。

    管玉坦如果有什麽地方觉得不对劲的话,十公尺外迎面走来的修女就够他震撼了。

    悠扬甜美的诗歌吟唱声令人闻之心旷神怡,彷佛置身在平静的海面,海风轻拂过脸颊,淡淡的海水味道盈鼻,旅行的海豚由身边游过,激起美丽白浪。

    但是,那一身穿著……

    缀著粉红花冠的修女帽,低胸丝质的黑色上衣,中间的腰腹毫无遮蔽,仅以一条腰链垂挂在肚脐位置,宝蓝色宝石正好盖住那小小凹陷处。

    随风摇曳的裙摆像是随时会往下掉,类似那种一块布即能包裹全身的沙龙。

    她……是修女吧?!

    「先生,来散步吗?今天天气真好,很适合赏风。」然後吹著风躺在草皮上睡觉。

    「赏风?!」是赏花吧!

    「哇!法国首席大师阿曼设计的新装,你一定很有钱。」火爆浪子老嫌贵不肯穿。

    他心头一惊,真是观察力敏锐的修女,「还好,朋友送的礼物。」

    「真好,有个慷慨的朋友,和我家那口子一样。」葛老大和黄老三也常送他衣服和鞋子,名牌的。

    「你家那口子?」她指的是谁,上帝还是……男人?他满头雾水。

    咯咯笑的左芊芊小指一扬,「把你搞糊涂了吧!就是你後面气冲冲的家伙。」

    「我後面……」他回头一看,果真有个火气十足的男人走了过来。

    「女人,你敢给我偷人!」一说完,夏维森霸气地搂过她,狠狠的一吻宣示主权。

    「你以为我有那麽勤快呀!偷人很伤神的。」她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赖在他身上。

    「小米虫。」他轻笑的取笑她,接著面容一变,看向多馀的障碍物,「你是谁?」

    「管玉坦。」她大概不是修女。

    管玉坦?「没听过,你是干什麽的?」

    「T大讲师。」

    「※的,我最讨厌有学问的人,你来做什麽?」文人来这里做啥?他闻到了一丝不寻常。

    「找人。」

    「找谁?」

    「向虹儿。」

    他不耐烦的一嗤,「不认识,这里面只有惹人厌的修女。」

    「那她……」他看向又在哼歌的女人。

    「把你的狗眼给我收回去,我的女人是你能看的吗?」再看就打爆他的眼珠。

    「我的意思是她是否认识向虹儿?听说她来这里当修女。」他温和的问道。

    眼前这对男女一文一武、一刚一柔,但给人的感觉并不突兀。

    「玛丽莎。」

    「嘎?!」她刚刚是不是透露了什麽?

    「你要找的人是玛丽莎修女,大约两、三个月前才入修道院。」修道院的春天又来呵!

    他急切地跨近一步,「对,她是在两个多月前失踪……呃,是进了修道院。」

    「半个小时前我还看到她在啃书。」在洗手间。

    啃书?那是她没错。「请问她在哪里?」

    「这……」左芊芊眼睛一亮,看著前方,「你去问她,她会带你去找玛丽莎。」

    夏维森忽然一呼,「要命,那个讨债鬼怎麽又来了。」

    他抱起死也不肯点头结婚的爱人快步走,避开想从他身上A钱的女人。

    头可断,血可流,要钱免谈。

    「夏维森,你给我站住,一百万支票你到底几时才要兑现?」呼!呼!跑得真快。

    「下辈子吧你!」

    风中传来这句话。

    「对不起,我想找向虹儿。」

    一开口尊贵有礼的气味和钱味相仿,已训练得像狗鼻子的朱黛妮一闻就知道他很有钱,她最喜欢钱的味道了。

    「你找玛丽莎做什麽?」她很想和颜悦色,可是一看见金主就太兴奋了,太妹形象立刻跑了出来。

    为之一愣的管玉坦再次认为这里的修女都很怪。「想看她过得好不好。」

    「有饭吃、有床睡,她好得不得了,简直乐不思蜀,差点葬在书堆里。」十分钟前她看见人在祈祷室——还是在看书。

    没事看那麽多书干麽,脑袋坏掉了。

    又是书,是她没错。「请问一下,方便带我去找她吗?」

    朱黛妮看看腕间上百万的名表。「待会我的男人要来接我,没空。」

    「嘎?!你的男人?」他确定她是修女,一身整齐的修女服。

    「干麽,吃了一斤狗屎呀!修女不能有男人吗?我家上帝又不管。」神很忙。

    「向虹儿她……」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你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来捐献一下,本修道院很穷,需要善心人士的接济。」多多益善。

    有钱?!他眉头一皱,怎麽他身上标上了记号吗?遇到两个很不一样的修女都冲著他说同样的话,而且她们都有男人。

    难不成这间修道院是爱情养成班,专门教导修女谈恋爱的?

    「黛儿,我的一千万不够吗?」

    她脸一撇,迟到三分钟。「钱只有嫌少哪有人嫌多,百亿身价的男人是无法体会贫家女的心态的。」

    百亿身价?暗自吃惊的管玉坦望著眼前这个中文流利、仪态非凡的外国男子,他想了一下终於想起这人是谁了,莱斯集团总裁莫斐斯·艾德尔。

    而先前怕被人要债的男人则是夏维森,保全界第一把交椅,刑风企业的总经理。

    他不由得暗叹美美修道院里卧虎藏龙,的确是个奇怪的地方。

    「别忘了是你不止目嫁给我。」想到就呕。

    她神气的一哼,「谁理你,有本事先去说服我妈妈和你的院长姑姑。」

    「你……」莫斐斯苦笑著看爱人跑掉,「先生,如果你看上这里的修女,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先拐她上礼堂,不然就有吃不完的苦头。」

    不等他回答,莫斐斯长腿一跨追妻去。

    到最後,管玉坦还是没有问出向虹儿到底在何处。

    看来还是得认命些,自己去找。

    ☆☆☆

    「虹儿——」

    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才想什麽地方书最多,入眼的图书室指标引领他步入地下室,一个非常明显的人影正爬上椅子拿书柜上第八层的书。

    而且很贪心,一口气搬了十来本又拿不下来,迟疑的站在上头烦恼,不晓得要用什麽办法把它们搬下来。

    听到有人唤她,向虹儿没手挪眼镜,头一低地透过镜片一瞧,非常讶异会在这种地方遇见熟人,来到美美修道院快三个月,他是第三个踏入图书室的人。

    在他之前的两人不算,她们是来架她去吃饭、睡觉的,根本不碰一本书。

    「管哥哥,你怎麽来了?我们修道院不收男生,你走错了。」台湾好像没有男修道院。

    环著胸,他往上一瞧,「你要不要先下来?我仰著头不好说话。」

    「可是,我的书……」再放回去吗?她舍不得,她擦了好久才擦掉上面的灰尘。

    「放著不会有人来偷,我想只有你会来翻书。」他终於了解她为什麽会一声不响的办了休学。

    因为这里有看不完的书,而且没时间限制。

    「我怕会脏,上面灰尘好多。」刚一说完,她因吸入灰尘而发出轻咳。

    「我来,你立刻下来。」管玉坦二话不说的伸长手接下她手中的书,不忍她咳个不停。

    心疼,使他无法坐视不理。

    她就是不会照顾自己,一看到书就兴奋过了头,谁站在她前面都被她视同柱子,只要不挡路就好。

    曾经,为了贪看她瞬间迸放的笑靥,他不惜借了一大堆书来讨好她,甚至分别跑到不同图书馆去借书,用辆二手摩托车载了满满一纸箱。

    现在他很後悔当年的纵容,不该拿书当诱因要她乖乖的待在家里不出门,这样他就可以看著她因书的内容而变化不同的表情。

    没人相信他有恋童癖,堂堂T大最受人欢迎的讲师居然喜欢上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传出去恐怕很多人都要说句:人不可貌相。

    他是表里不一的最佳范本。

    外表温恭谦厚,待人诚恳有礼,其实内心狡诈,无时无刻不想著算计人,而他也真做了不少坏事,只是没人知道是他所为。

    「白手套」就是别人给他的尊称,意思是说他用一只手就能操控别人的死活,不用露脸。

    可是他的神秘跟她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因为她比他更懂得「消失」,而且是绝对无心,连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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