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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上古神话演义-第14部分

小说: 上古神话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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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生就吩咐他们配药理具,预备动手。常仪在旁,便向握裒说道 :“太后何不请帝进来,决一决呢?”握裒道:“不错不错。”急命人请帝。
少顷,帝喾来到,那医生就将他的治法说明。帝喾道:“不会治错吗?”那 医生道:“不会治错,如有差虞,愿服上刑,以正庸医杀人之罪。”帝喾道:“此法究属危险,舍此有何良法?”那医生道:“此法并不危险,舍此却无他法。”
帝喾看他应对从容,神气坚定,料他必是高手,遂决定道:“既如此,就费汝之 心,为朕妃一治,将来再当厚谢。”那医生道:“不敢,不敢,小民应该效力的。”
说着,又向握裒道:“太后、后妃,如果看了胆怯,暂请回避,最好一无声息, 庶几医生与产妇都不至心乱。”帝喾道:“极是!极是!”于是握裒、姜嫄等都 退人后舍,单留两个宫人在室中伺候。医生便问两宫人道:“小儿襁褓、热水等 都已预备好否?”两宫人道:“都已预备好了。”
那医生听了,就叫弟子将一块湿布在简狄脸上一遮,一面叫一个宫人拿了火, 一个宫人揭开被,解开简狄的上衣,露出胸脯来。并将裤略退到脐边,然后自己 脱去下裳,早有弟子递过一柄小薄刀,医生接在手里,跳上床去。两个弟子各拿 了药水、器具,立在床边。那医生先用些药水,将简狄胸前一擦,然后轻轻用刀, 先将外皮一直一横的画作十字形,用器具将四方挑开,又轻轻用刀将里面膜肉画 成十字形,用器具四方挑开,顷刻之间,那胸前现出一个大窟窿,热血流溢不止。
说也奇怪,从那窟隆之中登时露出小儿的胎发来,医生看见胎发,急忙用手将简狄身上四面一捻一掀,那小儿连胞直从窟窿中钻出。一个弟子放下器具,双手捧过来,随即将胞衣剥去,如筍壳一般,却是一个男孩。这时两宫人看见这种情形, 已吓得面色雪白,心跳不止。那小儿剥去胞衣,露出身面,为寒气所袭,哇哇的 哭起来。那弟子随即将孩子递与宫人,并轻声嘱咐道:“要小心。”此时宫人如 梦方醒,捧了小儿自去洗浴包扎不提。
且说这边一个弟子捧过小孩之后,一个弟子早将药线、药针、药布等递与医 生。医生立刻将里面的膜肉和外皮一层一层的合好,再用药线一针一针的缝起来, 那窟窿就不见了。又用布略略措去血迹,用一个大膏药贴上。又取出一块丈余的 白布,嘱咐宫人将产妇身上从背至胸层层裹住,七日之后,方可除去,但须轻轻 动手,不可震动。原来此次收生,自始至终,不过一刻功夫,已经完毕。帝喾在 床侧不住眼的观看,叹其技术之精深,手段之敏捷,心中佩服不已。看他跳下床 来,即忙过去,等他净了手之后,就举手向他致谢道:“辛苦辛苦!费神费神!”
那医生刚要取下裳来穿,见帝喾如此情形,慌得谦逊不迭,正要开言,哪知 握裒、姜嫄、常仪等听见外面小儿啼哭声非常宏亮,忍不住都走出来了。握裒先 问道:“次妃怎样?”医生道:“小民用麻醉药将其闷住,大约过一刻就会醒来, 此时不可去惊动她。”握裒听了,总不放心,走到床边,俯身一听,觉简狄鼻息 轻匀,不过如睡熟一般,将心略略放下。回头看见小孩,知道又得一孙,不觉欢喜。
帝喾向握裒道:“夜已深了,母亲如此高年,可请安睡,不要再为儿辈操心 了。”握裒道:“何尝不是,但刚才急得将疲倦都忘记了,现在已经平安,我就 去睡也好。”说着,慢慢地过去,由姜嫄、常仪陪了进去。
这里帝喾就向医生道:“时已不早,汝辛苦之后,想必饥饿,朕已命人预备 食物,且到外边坐吧。吃过食物之后,朕再遣人送汝归去。”医生再三谦谢,即 说道:“帝赐食物不敢当,但是小民还有两个药方须写出来,待次妃醒来之后, 可以照服。”
帝喾道:“如此正好。”便命宫人持烛引导,径向书室而来。
医生一看,却是小小的三间平屋,屋中燃着一支大烛,此时正是深夜,虽觉 不甚看得清楚,但觉陈设极其简单,除去四壁都是些简册之外,几乎别无所有。
医生至此暗暗佩服帝的俭德。
宫人将坐席布好,却是南北向的。帝喾便命医生西面坐,是个客位,医生哪 里敢坐。帝喾道:“在朝堂之上,须讲君臣之礼,那么自然朕居上位。如今在朕 私室之中,汝当然是客,切不可拘泥。况且朕仍旧是南面,无伤于礼制,汝坐下 吧。”医生不得已,告罪坐下。两个弟子在下面另外一席。
帝喾向医生道:“汝之医术实在高明,朕深佩服!但不知还是自己研究出来 的呢,还是有师传授的呢?”医生道:“臣有师传授。”帝喾道:“汝师何人?”
医生道:“小民的老师有好几个。一个名叫俞跗,一个名叫少跗,是两弟兄。'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他 们的治病不用汤药,不用针石,不用按摩之术,不用熨贴之法,专门割皮、解饥 诀脉、结筋、搦髓脑、揲膏盲、爪幕、湔浣肠胃、漱涤五脏、练精易形。小民刚 才治次妃的手术,就是从这两位老师这里学来的。还有两个老师,一个叫巫彭, 一个叫桐君。他们两个善于内科,创造种种方药,以救人命。至于剖割、洗浣、 针炙等方法亦会得,不过没有俞老师那样精就是了。”
帝喾道:“原来汝就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弟子,所以医术有如此之精,朕真失 敬了。那几位大医家都是先曾祖皇考的臣子,当时与先曾祖皇考及岐伯、雷公诸 人共同研究医术,发明不少,为后世医学之祖,朕都知道的。原来汝就是他们的 弟子,朕真失敬了!但是汝既具如此绝艺,应该大名鼎鼎,四远传播,何以近在 咫尺,朕竟不知?是否汝不行道吗?”医生道:“小民不甚为人治玻”帝喾道: “为什么原故呢?”
医生道:“小民有五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医道至微,人命至重,小民虽得诸名师之传授,略有所知,但 是终不敢自信,深恐误人。
第二个原因,小民性喜研究各种典籍,若为人治病之时多,虽则也可以多得 些经验,但是自己研究之功,不免荒疏,因此反而无进步。
第三个原因,小民生性憨直,不能阿附病家,以至不为病家所欢迎,求治者 遂少。
第四个原因,同道之人易生嫉妬,我不如人,自问应该退让;人不如我,相 形尤恐招忌,轻则谗谤相加,重则可以性命相搏。从前有一个良医,极其高明, 可是他太喜欢出锋头了,听见哪一处贵重妇人,他就为带下医;听见哪一处爱重 老人,他就为耳目瘅痺医;听见哪一处喜欢小儿,他就为小儿医。虽则名闻天下, 但是到后来终究为人刺死。可见盛名之下,是不容易居的。小民兢兢以此为鉴, 所以不敢多为人治玻。
第五个原因,医生的职务本为救人,并非借此牟利。但现在的医生牟利的心 多,救人的心少。小民倘使和他们一样高抬身价,非多少谢礼不治,那么对不起 自己的本心,就是对不起这个职业,更对不起从前尽心传授我的几位老师。假使 不索厚谢,来者不拒,那么不但夺尽别个医生的衣食饭碗,招怨愈深,并且可以 从早到晚,刻无暇晷,小民自己的精力如何支得住呢?虽说医家有割股之心,应 该为人牺牲的,但是精力有限,则疏忽难免,因此而反致误人,那么何苦呢!
所以小民定一个例,每过几年,必定迁移一个地方,更换一个姓名,不使人 知道的多,那么求治的自少了。这次搬到亳都,尚属不久,因此大家不甚知道小 民。“ 帝喾道:“原来如此。那么汝之人品心术更可敬了!但是朕有大疑之处要请 教汝。古今妇人生产之理,总是一定的,现在次妃的生产,汝知道她不循常理, 而从胸口,这是什么原故?是古来就有这种产法的呢?还是汝自己研究出来的呢?”
医生道:“古来是有的,不过不必一定从胸口生产,或从背上生,或从肋生, 或从两腋生,都是有的。最奇怪的有四个妇人:一个是有孕之后,过了十个月, 还不生产,而她的额角上生了一个疮,渐生渐大,后来那个婴儿竞从额疮上钻出。
还有个是从股中生出的。还有一个,有孕之后,她的髀上痒不可当,搔之成疮, 儿即从疮中生出。还有一个,尤其奇怪,她有孕之后,觉得那胎儿渐渐坠下至股 中,又渐渐坠下至足中,又渐渐至足拇指中。其大如杯,其痛欲折,后来竟从足 拇指上生出,岂不是奇怪吗?大概这种生产法,古人叫作‘坼疈’,历史上间或 有之,不过不多罢了。”
帝喾道:“这种生产的小儿,能养得大吗?”医生道:“养得大呀。依小民 的观察,从肋生,从腋生,从胸生,从背生的这种小儿,不但养得大,而且一定 是个非常之人;从额生,从股生,从髀生,从足拇指生,那种小儿就不足为道了。比较起来,从额生的稍稍好一点。至于抚养,亦没有不容易抚养的。”
帝喾道:“汝怎样知道这种小儿是非常人与寻常人呢?”医生道:“人之生 产,本有常轨。他不循常轨,而别出一途,足见他出生之初,已与众人不同,岂 不是个非常之人吗?但是妇人受孕总是在腹中的,从胸、从背、从肋、从腋仍在 腹之四周,所谓奇而不失于正,所以不失为非常之人。至于额上、股上、髀上、 足指上离腹已远,而且都是骨肉团结之处,绝无空隙可以容受胎儿,他们一定要 从此处生出,太觉好奇,当然不能成为大器的。但是从额生的,尚有向上之心, 还可以做个统兵之将;至于从足拇指而生,可谓下流之至,一定毫无出息了。”
帝喾道:“据汝看起来,朕这个剖胸而生之子将来能有出息吗?”医生道: “从肋、从腋、从胸、从背四种生产法,都是奇的。细细分别起来,又有不同。从肋、从腋生的,奇而偏,将来或人于神仙之途,与国家不见得有什么利益;从 背而生的,奇中之奇,将来建奇功,立奇业,大有利益于国家,但是他自己本身 不免受尽艰苦。至于从胸生的,奇而正,将来能建功劳于国家,流福祚于子孙, 而他自己一生亦安善平康,一无危险。不是小民说一句恭维的话,这位帝子恐怕 真是天地间灵气所钟呢!”
帝喾笑道:“太夸奖了。朕想起来,此次次妃生产幸而遇到汝,才能免于危 险。但是同汝一样医道高深之人,旷古以来,能有几个?假使有这种奇产,而不 遇到良医,那么虽则是天地间灵气所钟,而灵气不能出世,反致母子俱毙,将如 之何?岂不是灵气反成戾气么?”
医生道:“依小民愚见,决不至于如此。因为天地灵气钟毓决非偶然,既然 要他这样生,一定有法来补救。即如小民去年在岳阳行医,因为求诊的人太多, 搬了出来,本意先到帝丘,再来此地,不知如何一来变计,先到此地,却好为次 妃收产,可见得冥冥之中自有一种主宰,莫之为而为。即使小民不来,或者别有 一个医理胜于小民的人来治,亦未可知。即使竟没有人来治,时候过得久了,或 者胸口竟会开裂,小儿自会钻出,亦未可知。不过疮口难合,做产妇的多受一点 痛苦罢了。灵气已经钟毓,而不能出世,母子俱毙,决无此理。”
帝喾刚要再问,食物已经搬到,大家正在腹饥,各自举箸。
正吃间,一个宫人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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