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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千年乱-第2部分

小说: 千年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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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活,所以我得杀。
  在这里,晚上睡觉也完全不容得你放松丝毫警惕。所有的孩子挤在一个房间里,听着窗外亘古不变的风声,刷刷的就像割喉之音,哀感顽艳,经久不绝。
  初始时虽是拥挤的,但不多时日便宽松了许多。
  那些一天一天消失了的人,会同我的父亲母亲相遇吗?我常常这么想道。只是我怕是没有那么快能走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这里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
  这个成语在此并非比喻义。夜深,饿得发疯的孩子会趁人不备去啃咬敌手的身体。这就是所谓的人吃人,只是发生在幼小的孩童身上,更加让人感觉惊悚万分,不寒而栗。
  我冷眼旁观,瞪大着眼睛窥觑一切,没有人敢靠近我,因为我在任务中从未失败。他们很清楚,在这里我是强者,只有我欺负他们的份。
  那是比地狱还要残忍的日子,整整三十天过后,这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了——我和两个男孩子。
  他们不赖,赢的机会虽少也有,绝不容小觑。
  父亲说过,无论你是谁,当你轻敌的那一刻,便必死无疑。
  我从不轻敌。
  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死在了最后一天。而我也奄奄一息了。
  当天的关卡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也是所有关卡中最简单的,甚至可以说是最温柔的。
  游戏规则就是:放血。
  我们三个人站成三角状,训导师割破我们手腕的静脉,支撑着站到最后的便是胜者。
  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听到训导师说:“在必死的前提下还有分毫必争的生念,我不知道你这是为了什么,不过你是我见过最难得的人才,日后你定会有性命之危,它可以给你再生的机会……”
  他掰开我的嘴,直把东西塞进我的喉咙里去,我欲吐不得,只能吞下。
  后来我有了教授,有了自己的房间,那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书,我可以随意翻阅。行动变得相对自由,但训练也愈加严酷,常常痛得筋裂骨曝。好在他们不能让我死,供应给我上好的疗伤药,否则我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我没有名字,他们只叫我零,这是编号。名字是要让主人起的。
  ————————————————————
  初次见到赵炎的时候我才十八岁。本是要训练满十五年,但组织里的“前辈”被杀,所以我得替着上。当时的赵炎二十五岁。
  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静坐着翻书,高挑笔挺的西服上有华美的流线型折痕。侧脸在灯光下发散出天神般的光芒。鼻梁凛冽坚挺,霸气十足的唇和深邃利索的眉峰。这是我效忠的对象,也是我十多年来要杀的男人。
  教授告诉我赵炎的父亲在当年我进来不久就与世长辞,所以我的目标也随之改变——他的独生子,家产的继承者,赵炎。
  我在离他五米处站定。他似乎并没有抬起头来的打算,眼眸清明犀利。我遇到的男人不多,但我却很清楚地意识到,他的美世间少有。
  过强的时间观念是杀手必备的素质,我呆若木鸡般站在一旁看着时间活生生地从眼前流过,有种经年隔世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头脑里只剩下杀戮,再加上双亲依偎在血泊里的那一幕,就好像这些年所受的一切痛感都不足以弥补心里的那块空洞。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填补。
  站在这个人身旁我却丝毫不感觉陌生,杀戮的欲望很强烈,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毕竟我花费了那么多年的功夫才走到这一步,我是不会在没把握的时候下手的。这就是我做任务从来不失败的原因,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留后路,更何况是杀手呢。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依然立正站直,头脑一片空白,没什么可想。
  “真没想到这一届的零居然是个女人。”赵炎破空冒出一句话来,轻蔑却温柔,像水。
  我没有搭他的话,一是没什么好回答,二是没必要去回答。我是这么想的。
  赵炎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说:“知道上一届零是怎么死的么?”我刚想发出声音,却被他截了回去,“因为他不回答我的话。”他用手指勾起我的下颚,又说:“你,想死吗?”
  呵,真是一个残忍至极的男人。
  不过——再怎么残忍也残忍不过我。我可是个顶级定时炸弹,很危险的呢……
  “不。我的专长在于杀人,而不是回话。”虽然这里的规定是我不能顶上半句嘴,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仇人,身上的血液由不得自己而开始沸腾。
  我直视他的眼睛,乌黑深邃而空洞,那里孤芳自赏,尽是悬崖峭壁,装不下任何人事。美轮美奂。
  赵炎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是在审视盘中之物,我对这样的眼神不适应得很,即便是教授们也极少盯着我的脸看。他们知道我的脸太美,再看上几眼,手里的鞭子就抽不下去了。所以我习惯了在训练里戴面具,既可以减轻他们的负担又避免伤到我的脸。
  杀戮的光芒在我眼里一闪即逝,我安然地克制了下去。
  “你的眼睛可以燃烧灵魂呢……”
  赵炎松开了手,依然面无表情,扔过来一袋档案道:“让我看看你怎么让这个人烧成灰烬吧……”
  我接过档案正准备退下,出门时却同一个孩子撞了个满怀。
  这孩子长得玲珑剔透,优柔中暗透铿锵,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涌上心来。我迅速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无果,我同小孩子甚少交集,甩掉脑子里的疑惑,轻皱眉头看着他。
  他的小脑袋碰在我的膝盖上面,啊地叫了一声,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副天真烂漫又邪气的笑脸,如同一只小狐狸精,细看同赵炎有那么点神似,我想如果赵炎那副华美的皮相笑起来,是不是会像千年九尾狐精呢。
  “姐姐你是谁呀?”小鬼抱着我的腿不肯放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又不好贸然动他,只好任着他抱。说实在话,我对孩子是没有什么恻隐之心的。
  见我不说话,他嘟了嘟嘴,粉粉的小脸像是没有毛孔,大眼睛眨巴了一下。本以为他会就此放弃,没想到他却说:“咦!姐姐你好酷好漂亮哦,好像戒音噢,我好喜欢你~”说着就把我的腿抱得更紧了,还把脸蛋往上蹭。
  戒音?什么玩意,还有我像别人的道理!能长得跟我有一丁点相似就是他修了八辈子福气了!
  “小圣,不要乱说话。”赵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冒出一句严肃又温暖的话。
  “爸爸!”小屁孩扑进了赵炎怀里,赵炎站直了身,把他托在手臂上。“我好想念戒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他说话奶声奶气,还不忘用肉肉的小手指碰碰我的鼻子和脸蛋。
  “那好吧,你以后就叫戒音了。”赵炎温柔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孩的问题。
  至于戒音是个什么人我也没有什么兴趣知道,对于我来说,名字是无所谓的。
  
  噩梦乍醒
  
  赵圣是赵炎亡妻的孩子。我虽然不喜欢小孩子,但是他却是我以后时常想起的小鬼头,经常溜到我的房间里为我擦药,还总是把握不好力度,嘴里直为我喊疼。
  其实看到他甜甜的笑就不怎么疼了,他的晶莹纯美让我明白何谓信任。
  我总是会对他产生奇妙的亲切感,如同前世曾经是至亲的人,甚至知道他的一呼一吸,始于何处,终于何处。
  “戒音总是受伤!”小圣埋怨道。
  “那是训练必须的,不去熟悉疼痛又怎么能克服它。除非我自愿,否则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我的!”我笑着挠了挠他的头发,用哄小孩的语气。说起来我真的是有些改变了,从小我就不知道何谓天真,四岁以前的记忆都几乎变成空白,只记得父亲模糊的脸,还有他手把手教导我玩枪的样子,母亲站在一旁,温柔地微笑。
  但这些早就过去了!
  “所以,小圣不用为我心疼,就当作这是让我能活得更久的代价吧。”
  “可是我会心疼呢……”房门突然打开了,赵炎踱步走了过来,还是那副美得让人倒抽冷气的皮相。“接了任务不是不用训练了么?”他在我床沿坐下,微微蹙了蹙眉,接过小圣手里的药膏为我擦药。
  我快速地拢上衣服站了起来,恭敬地说:“戒音自己来就好。”
  赵炎笑了笑,烟斜媚行的妖娆眼眸又把我扫了一遍,对小圣说:“爸爸有公事要谈,小圣先回去睡觉吧。”虽然是在跟小圣说话,但是眼睛却没离开过我的脸。
  小圣傻乐乐地应了一声,关门前还不忘人小鬼大地说:“爸爸慢慢谈,谈到明天早上也没问题哟~”赵炎笑笑,样子就像能吸人魂魄的千年九尾狐狸精,好在我早就领略过他的魅力,更何况姿色自己也不是没有,他再媚笑也不过是个男人。
  说来也奇怪,这赵炎要不是没事干闲疯了,要不就是太寂寞难耐。可是这也说不通,他的事情比我还要多,要女人的话手指都不用动一根就有数不清的高质量倒贴美女。
  也罢,姑且当他脑子有病,才会对一个手下献媚示好。
  “趴下。”淡漠的语气,“这是命令。”他又补了一句。
  我无奈,只能趴在床上。赵炎为我褪了衣服,解开抹胸的时候他的鼻息喷在了我身上,痒痒的。他看到我背上的伤疤大概是惊愕了几秒,然后才开始抹药,均匀而镇静。
  “你不需要再训练,你已经很棒了。”
  “我是最棒的,所以我要变更强!”我的语调强硬而自信。
  赵炎笑了笑,没有再出声。
  他对我一直很好,常常让我无所适从。
  等我知道原因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
  但这也是后话了。
  ————————————————————
  我死在二十五岁那年。
  做了多少任务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葬身于枪弹雨林之中,周围是美国国防总署派出的SK特别小组,他们离我有近百米远。
  他们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曾经孤身解决掉他们一整个小队。那些没用的高层官员只会一个劲地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接着就被我割断咽喉。要是不那么吵的话也许还能多活几秒呢。
  上空盘旋的直升飞机放出明亮的光,照彻了整个夜空。晃眼的光芒像是地球之巅的极光,人们不知道那意味着的是幸福还是安详,但那股浓郁的悲哀惆怅让我的心就此停成了一条射线——再也没有波澜。
  集光的焦点,赵炎站在机门处,衬衫被机翼煽动的狂风喧嚣得哗哗作响。
  他的姿势在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瞬的记忆残片,支离破碎,满是老旧电影里的雪花,沙沙的声音勾勒出一个人影。他们有一样俊美挺拔的线条。
  他们一样伫立在那个高不可攀似乎耗尽我三生三世都无法企及的顶峰傲睨着我,嘴唇轻微地动了动,声音湮灭在隆隆不止的机桨声中。我想听清楚,却只是徒劳。
  他们一样用那桀骜不羁尖锐霸道的眼神凝视着我,我似乎还能感觉到第一次看到他时,那股孤芳自赏的空华,在黑夜里闪烁灿若星河美若良辰的光,那光里有我永远读不懂的哀伤。
  他们一样,把枪口对准了我。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利刃般的目光射向赵炎。
  我问自己,我相信他吗?
  我是卑微的,我终其一生为复仇不择手段,到头来赵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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