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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李莲英 作者:斯仁_2-第75部分

小说: 李莲英 作者:斯仁_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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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罢!我龙四就信你是什么峨嵋的弟子,既然是江湖中人,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你既然敢躺这个浑水,我龙四就试你一试,这是什么玩意!”

  他此刻手里举着的又是那根大针,小灵杰头都不抬,随上答曰:

  “天杠。”

  “这个呢?”这次举的是锥子。

  “地杠。”

  “这个呢”?指铁拐子,“龙头拐。”

  “这?”龙四面如死灰地把刷子拿起来,他真有些害怕。

  “吸水石!”小灵杰答完低头合什如前,只是不紧不慢地问:

  “施主还有什么问题,一并提出来吧!贫道给你解答就是。”

  龙四干瞪着嘴“这个这个”了半晌,终于硬起头皮问: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那路神仙,龙四在这片也算是一号人物,总不成连个庐山真面目都不晓得吧!”

  龙四真是庙里长草——慌了神。世上有一种人是你软他就硬,你硬他就软,龙四就属此类。他真怕小灵杰有啥来头,他可真是担当不起。说完话,龙四舔了好几下嘴唇,连抹了几次汗,额上还是湿淋淋的。

  小灵杰到这时终于抬起头来,闭着双眼,微微一笑,仍不说话,只慢慢伸出两手在小腹上交叉成火焰之状,良久方才放下。龙四不知他这儿做是何用意,但他知道这肯定是某个秘密帮会的暗语,这都是不为外人知的,自己不晓得,只能怪自己孤陋寡闻,故而虽心下狐疑却也不再往下问,怕惹火这个小煞星,丢了性命,于是忙不迭地跪倒在地:

  “小的龙四有眼不识泰山,慢怠了您老人家,小的深感歉疚,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小灵杰仍不理他,自顾自坐下来,开始补鞋,龙四在一旁呆得没意思,又不敢走,只得陪着他补鞋。这一天生意特别特别好,有龙四帮忙打下手,大家伙儿都想看龙四的狼狈样。没有破鞋的找对好鞋撕个口子也得来看一下,故而一天下来,小灵杰接了五六十双鞋的生意,当然其中有一多半是龙四帮他做的工,不过钱装他腰包里了。

  到吃晚饭时龙四毕恭毕敬地非要请小灵杰吃一顿饭,小灵杰借口还有其他事,并委婉地告诉他自己俗家本是那天在这儿挂牌补鞋的外乡匠人。龙四也不敢往深里想,只暗暗地吐了一下舌头,心说真险,那天幸亏没把那个乡巴佬揍出毛病,要不然这下够着自己喝一壶了,算了,那二十吊钱拉倒吧!少了这点钱我龙四照样能活。

  没有龙四来找事,其他更小的混混自然也不敢寻衅滋事。

  所以小灵杰这摊儿搞得很是红火,他知道龙四这下就是有包天的胆子也不敢再要那二十吊钱了。小家伙思前想后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好好让爹妈高兴一下,于是决定要候到最后一天给爹妈一个天大的喜外惊喜。再说小家伙没有那么深的生活历练,办起来少那么一点周全。他嘱咐哥儿几个一定要守口如瓶,倒忘了老爹和老妈还蒙在鼓里,摸门不着地等着那个所谓最后期限的来临,甚至都想到全家死在一块了。

  那两天小灵杰还了从李爷爷那里拿的钱,又跑街上给李爷爷买了个“老头乐”送过去,乐得老头都不知说啥好了。老头早年即行动江湖,以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为己任,没有娶妻,到老年时明白了以一人之力终难扭转乾坤,平心静气想通了前尘往事,歇了心,想成家时一看自己的满头华发,苦笑苦笑也就罢了。老头这两年一直梦想有个小孙孙抱着该有多好。现在小灵杰从某种意义上说满足了他欲享天伦之乐的心愿,老头咋能不乐。

  老三风风火火跑去叫二哥时,小灵杰正在太阳底下歇着盘算该咋个办才能让爹妈最高兴,一看老三跑得满脸汗道,气喘吁吁,方待开口询问,老三已快嘴快舌地叫上了:

  “老二,大事不好,老妈发觉咱们的秘密了。”

  小灵杰要他把话讲详细一点,老三这会儿喘上了,一句整话都讲不出来。小灵杰估计也也没啥大事,只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在快要成功之前突然失去,毕竟心中有些遗憾,于是收拾了挑子,兄弟三个相跟着慢腾腾地往家走。

  曹氏在家里早已等得心焦麻乱,坐卧不宁,小灵杰一进门被她瞅见,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子火气,曹氏大喝一声,“孽子!”小灵杰正蔫儿巴唧地在心里叫败兴,一只脚方踏进院门,就听得一声断喝如焦雷般在耳边炸响,这才叫猝不及防,小家伙膝盖一软,一下子跪到了门坎上。当时就“妈呀”地叫出声来了。

  这下子磕得可不轻,小家伙咬了半天牙也没站起来。老三扶他起来,小灵杰低头一看,膝盖上磕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已经开始向外冒血。曹氏定了心神,找块干净布头把伤口给他缠上。小家伙一看老妈的神色,方知事态大为不妙,此时伤口疼得像洒了辣椒面。他不敢怠慢,抽着凉气把原委讲了一遍,曹氏听得悲喜交加,也忘了儿子腿上的伤,紧紧抱住儿子大哭失声,小灵杰被搂得伤口扯着疼,想着想着便明白了老妈的一片苦心,开始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不由得泪水也湿了双眼。……

  龙四的事摆平以后,李家在京城平平安安地过了段日子,胡胡李的身体也渐渐复了原,仍旧到街上摆摊补鞋,只是小灵杰腿上那块伤偶而淋了一次雨,从此一日不如一日,起先他还能跑出去蹦蹦跳跳,到后来扶着拐棍走到旅店外边都疼得捱不了,再往后干脆就剩躺在床上抱着腿呻吟了。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胡胡李夫妇为儿子的腿伤操了不少心,碰着先生郎中就请人回来看,凡是京城地片在经济条件许可下能请来的所谓名医也都请了。不管是游方郎中,江湖野医,还是号称家传秘方,百治百灵的,碰着小家伙这腿伤就只有搔脑袋,搔完脑袋后漫不经心地开几丸药,留下几句“试试以观后效”的话作为遮羞布然后掉头就走,喊都喊不回来。

  这回事开初,胡胡李夫妇也是给忽视了,小家伙腿上的伤就是那次摔门坎上留下的根。不过那会儿可是一点发病的征兆都没有,小家伙只在床上躺了半天就一瘸一拐地跑出去玩了。曹氏只顾高兴绝处逢生,也没问他感觉啥样儿,那知两天以后小家伙嚷着膝盖疼,嚷着疼还冒雨跑出去和一帮孩子跑着玩儿,结果再回来就病倒了,先是发烧、头痛、说胡话,曹氏以为是受了凉,还声色俱厉地训斥了他一顿,然后随便出去抓了些药。一煎一熬一吃,小家伙出了身通汗,沉沉地睡了一天,烧也退了,胡话也不说了,躺床上也不动,两只眼睛骨碌碌转着嚷膝盖疼,嚷着嚷着就想去搔,曹氏从这时才开始犯嘀咕,小心翼翼把他包住膝盖的布条解开一看,心里只“咯噔”一下,原来那个沁血的伤口此刻已然荫成了一个小碗口那么大的红片,触一下里面硬硬实实,好像有啥比骨头还要硬的东西。伤口也变了模样,在红块正中间有指头肚那样大小,一张一翕地向外吞吐着白色的脓液,红块是冰凉的,碰一下小灵杰直疼得杀猪也似地叫。

  曹氏这下不敢怠慢了,招呼其他几个小家伙帮忙把小灵杰牢牢捆在床上,让他没法探身用手去搔伤上,自己先急慌忙跑出去找医生、觅郎中。从此后,隔了有两三天时间小家伙憋得难受,一个人拄了根拐棍挪到大门往街上看了几次外,就再没有下过床,连厕所都上不了,随便动他一下便疼得脸上直冒满黄豆大的汗珠子,面色煞人,嘴角直抽。如是忽忽二十余天,钱也花得差不多了,这药那药的一天能灌下七八剂,整天就见曹氏眯缝着眼蹲锅台脸下面吹火烧锅熬药,可就是不见效。有胡子的,没胡子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郎中走马灯似地在李家转悠,把他家门坎都快踢平了,进去时都是舌灿莲花,满面春风,出来时都是垂头丧气,像斗败的公鸡。

  眼见小家伙一天比一天虚下去,说话舌头似乎也不灵便了,眼珠子也没了昔时生气,黄皮寡瘦地躺在床上像一根芦柴棒。曹氏心里急得冒火,心说我是不是摊着倒霉命,丈夫刚刚好起来,儿子就又躺下来,看那势头还像是一个个都想往死里走,这可咋办?

  这一天是天桥庙会,曹氏早上起来上街买菜,便看到行人如奔向槽头吃食的猪一般往一个方向赶,一问才晓得天桥那边有端会,据说是热闹非凡。曹氏往家走着心里一想,说不如带小灵杰过去看看,进京城已有这么久了,整日里忙这个忙那个,没一点闲工夫,天桥离他们住的地近在咫尺,到现在还没逛过。再说,天桥那边有不少道观庙宇,据说里面供的都是各路神仙,极为灵验,倒也不如过去试试运气,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挨过一日就算一日吧!要真不治,也不能屈着孩子,长这么大啥福也没享过,倒替大人做了不少事。

  曹氏想着想着不免又心酸落泪,拿定主意后回家给小灵杰一说,小灵杰欣然同意。小家伙在床上憋闷了差不多一个月,连好日头都没见几次,这两天吃了几丸一个游方郎中的所谓什么去毒散,气色稍微见好,也正想让老妈带他出去遛圈呢,故而双方一拍即合。

  曹氏找了架手推车,用被褥把上面铺的软软的,背后又放了一个加高的枕头,让小家伙躺在上面。再给他身上盖一条薄被,最后小家伙就那么歪在车上,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曹氏兜里揣了些钱,推着车吱呀吱呀往天桥去了。

  笔者有必要在此处把天桥的大致情况补说一下,天桥在永定门大街北接正阳门大街处,在元、明两伏直至清朝前叶还是一片水乡泽国,清时震钧著《天咫偶闻》载:

  “先农坛之西,野水弥漫,荻花萧瑟,四时一致,如在江湖,过之者辄生遐思。”

  该书又载:

  “野凫潭,在先农坛西。积水弥然,与东城鱼藻池等。”

  另外,清人吴长元在《宸垣识略》中关于野凫潭有更详细的一段文字:

  “野凫潭在祈谷坛西北,积水十余顷,四时不竭,每旦有野凫游泳其间,因名之。”

  野凫潭所处之地就是那时的天桥,由此可见,天桥在清初依然是野水弥漫的荒凉之地,文人到此览浩淼烟之水不免涌起怀乡之思,倒是一个清静无为、修身养性的好所在。

  清初以后,皇帝要经帝都的中轴线到城南举行郊祀大典,而天桥所在的这片沼泽正好在京域的中轴线上,这样一来,皇上可受不了,一道诏令,天桥于是产生,而野凫自此也无家可归,不知所之。

  天桥由于其地理位置重要,扼庶民百姓南北通行之咽喉要道,一经成为平地,过者云集,久而久之,遂有今日之繁荣盛昌。

  事实上,早在元朝时,天桥就已是文人雅士官宦人家寻欢作乐、消磨时光、吟风弄月、狂歌号哭的理想场所,因为这里地处偏僻的城南,适合一部分人离群索居的需要,又有河水汪然碧涛,莲花亭亭,荷叶如盖,垂柳摇曳,湖光水色,犹如江南水乡。逢夏秋之际,每每有画舫流连桥下,舫中游人或饮酒赋诗,或品茗赏荷,或听丝竹之乐,或任清风拂面,说不尽清幽雅致,道不出万千风情。

  明时,朝廷在大力修建宫殿同时.又分别在天桥东南修建天地坛,合祭皇天后土;在天桥西南修先农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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