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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文学]坐在对岸的企鹅-第38部分

小说: [文学]坐在对岸的企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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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了很久,我们都不想再拖下去了,于是澎澎提了个建议。 
    我点头,然后拎起琴来,拨几个简单的音节,然后起G调,弹着10品横按G9和弦的一段SOLO,经典的校园民谣。 
    然后,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开口唱: 
    “当爱过的人又再出现,你是否会回到我身边,电话那边流着我的眼泪,你也知道那是为了谁……” 
    我听到女孩咽着口水的声音,异常艰涩。 
    可是为什么偏偏,我要选择唱这首歌呢? 
    “时间带走的日子会相信,我所交给你的心,过去的温柔让我颤抖,我还想着从此以后……” 
    女孩把整个身体伏下来,支撑在两腿之间,然后仰起头,从很低的视角,去寻找我迷离的眼光;我故意躲避着,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六根琴弦之上。 
    少一点曾经的专横,多几分女生的轻柔。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撞车,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唱歌;最亲爱的你,像是梦中的风景,说梦醒后你会去,我相信。 
    有点记不清和弦了,左手的手指也有一点疼。 
    我咬了咬嘴唇,从那些被醋酸浸泡过的语句里清醒过来,然后专注地唱: 
    “写在心里的话也会改变,是曾经躲避的誓言,昨天不懂的事又会重来,你的心是否依然在……” 
    可恶,刚刚谈话的时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都在无聊的话题里转圈,难道不是为了躲避现在这样的情景吗?我们都是聪明的好孩子,都能猜到彼此的心意,却也都会被一些规则束缚。那些绝不会再发生的情节,又何苦强求呢? 
    女孩的目光悄悄转向了我的书桌,一定是阿维那厮泄露了我的全部机密。 
    因为,女孩轻易地找到了我放在台灯下面的,那串铃铛。 
    整整一年之前,那一夜。 
    “别在意明天能不能永远,想我的时候不会孤单,散开的头发遮住了肩膀,你的心是否和我一样……” 
    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我从女孩的眼神中,能猜出她在回想什么;然而女孩不经意的轻微叹息,却也说明了故事不得不走向的,那个结局。 
    我们彼此的倔强,最终要付出的代价。 
    也许,我不该唱这首歌,随便弹弹《蓝精灵》或者《葫芦娃》就好了。 
    但是我知道,不唱下去,我一定会后悔的,所以,现在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继续,把音量放大: 
    “是谁遇见谁,是谁爱上谁,我们早已说不清;是谁离开谁,是谁想着谁,你曾经给我安慰……” 
    女孩重新把头放在了双腿和手臂之间,任短发在膝盖上散落。 
    那只戴着戒指的手里,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有点熟悉。 
    女孩的目光凌落,读不懂她的心情,只有那只紧紧握住的手,有点发抖的,全是汗水的,毫不掩饰地告诉了我一切。 
    那是小维姐姐从我这里拿走的,那枚书签。 
    勿忘我。 
    一瞬间,我明白了阿维他们的用心良苦。 
      
第三卷 大三了 第十一节 那个冬季 
      
    “后来你们难道没有感情升级?”我所叙述的情节,阿维说什么也不相信,“难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她走了么?” 
    “是啊,我是好孩子,不道德的事情我不干。”我看着天空,早已经不是秋高气爽的蓝。 
    “你,你你你,难得小维姐姐这么聪明,想出这条计谋来,结果,唉!”阿维空挥三拳,无从发泄,只好长吁短叹,“要我说,你,你就是——” 
    “是什么?” 
    “头大脑小,沟回还少!” 
    “年轻人,我知道你真的很在乎她。感情这东西,又不是排队买电影票,先来后到不许加塞;你这么谦让,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啊!” 
    “算了,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已经停止冷战了。”我冲阿维笑了笑,笑得很商品化,“况且,这个学期我够赚的,伤差不多养好了,生理考得不错,回头等着开学补考解剖就行,而且植物的课题立项报告也基本上写完了……” 
    “你不会真的要当‘卢二’吧?” 
    “打你的‘卢二’,我要继续犯二是真的!”说着我就打了阿维一拳,“我要招兵买马、磨刀筑剑、积粮屯草、屠猪杀狗,我要重整兵马、再出祁山、突破乌江、挺进中原,视恐龙如粪土,以犯二为己任!” 
    阿维受了惊吓,躲开十米远,蜷缩成团,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还以为你正常了呢,没想到,你是疯得更厉害了啊!” 
    146 
    那个冬季是满足野心的冬季,我和阿维成天泡在图书馆、资料室和标本室。 
    见过几次澎澎,我刻意地想要犯二,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尤其是在碰到过两次澎澎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我知道在这个冬天里,我只能属于女孩回忆中的一个部分,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才会被拿出来翻看的。 
    就像老旧黑白的相册,珍藏在落灰的角落里面。 
    来自澎澎和漠崎的消息,关于咴儿和宠物猫,据说乐队已经形同解散了,只有咴儿和猫咪两个人,还在参加着一些演出和活动,联系着这这那那玩音乐的人,在纷纷扰扰的现实中间,努力支撑一个唯美的追逐。 
    同时,支撑一个两人共有的空间,一个被叫做“家”的。 
    “你告诉我,”有一次,我正正经经地问咴儿,“你现在和猫猫,什么关系,到底?” 
    “合作伙伴。”咴儿模仿着我的正经。 
    “然后?” 
    “仅此。” 
    他们两个,都是比我还聪明的人,为什么却不肯承认某个事实呢? 
    我看看窗外的雪,想起曾经那个雪人来;当初不是也有些自作聪明的人,不愿意承认相同性质的事实吗? 
    147 
    波澜不惊的寒假里,唯一的突发事件,是獾子突然说要走。 
    “走?你要去哪儿?”电话里,我不解地问。 
    “还能去哪儿?哪儿要我我就去哪儿。” 
    “那到底哪儿要你啊?” 
    “新西兰。” 
    “喂,你没开玩笑吧?今天离四月一号可远着呢!你是要去新西兰数绵羊是么?那还不如去新疆种苜蓿去比较好哎。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 
    “不是突然,只是时机比较合适了。”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后天晚上的飞机。” 
    于是我们聚在一起,吃散伙饭,连同咴儿和澎澎也被叫来。 
    “咱们学校…我早就说了…根本不适合我…你看我没事不去上课…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的…可是新西兰…什么破地方…非让我去…你说我怎么办…最后不是还得走么…还是你们好…起码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设计你们自己的路……” 
    “好了好了,你的胃不是还没好利落吗?少喝一点就得了。”阿维屡次抢走獾子的酒杯。 
    “阿维你就是管得太多…你…我到新西兰去…想找人喝谁理我啊…你以为你管得这么多…是帮助别人…你像大哥…你是好人…可是你替别人做的决定…别人就一定愿意吗…你问问葭…我知道你们俩关系好…可是你不能让他一直按你的想法做事吧…还有小维姐姐…她回家了没来…我正好问你…你知道她对于毕业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好啦,你说的对啊!我们都知道你说的对,你歇一会儿吧,晚上还要坐飞机走,是吧?”阿维无奈地摇摇头,企图制止獾子。 
    “你要觉得我说的对…你就让我说…咱们这帮人…都是太压抑自己的想法…结果…好多东西…就都憋着憋着憋没了…就像葭…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嚷嚷骗企鹅…你为什么要骗企鹅…你想骗的企鹅哪一点好了…我就是不理解…还有澎澎…当初你要上山来…我帮你…可是有些话你为什么憋着不说…现在弄得…你们…到底谁跟谁……” 
    阿维拼命对我和澎澎做着暗示,让我们不要冲动。 
    我独自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看里面浑浊的液体,倒映出我的影子;而澎澎,正坐在我的对面,脸有点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们跟人家卢可打架…其实…他才真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东西的…为了那种追求…能不惜一切代价…用任何手段…在现在这年头…这种人才会成功…你们虽然现在…似乎占了点小便宜…以后就知道了…都是小打小闹的…雕虫小技…这一点咴儿应该最清楚吧…我觉得你挺厉害的…这帮人里…我就佩服你一个……” 
    獾子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在了机场巴士上面。 
    车轮子底下,有点颠簸的路,獾子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在上面走走呢? 
      
第三卷 大三了 第十二节 獾子走了 
      
    机场里,是呕吐、匆忙、繁琐和分离。 
    没有我想象中的紧紧拥抱和痛哭流涕,我们平静地挥手道别。 
    “你们自己选择的,别管别人怎么看,最后都是你们自己的。”临行前獾子还在教育着我们,“别像我一样,自己都决定不了自己的去向,那其实才是悲哀呢。” 
    不得不承认,无论如何,我还是看不惯摩羯座教训人的模样。 
    飞机在夜空里消失成一个闪烁的亮点。 
    我的手里,拿着獾子留下的一摞手稿,名叫《442犯二集》的漫画。 
    留下的,还有獾子最后说的一句话。 
    他说:“其实,我真的喜欢画画。” 
    望着夜空,感觉渺小。 
    我品味着獾子的话,不禁悄悄问自己,我真的喜欢犯二吗?我真的喜欢弹琴吗?我真的喜欢企鹅吗?我真的喜欢好好学习吗?我真的喜欢植物学论文吗?我真的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吗? 
    阿维叫了我若干声,我才意识到该走了。 
    “想什么呢?”那厮把獾子的手稿装进背包里,问我。 
    “没有答案的一些事情。”我回答。 
    “那就不要想了,做着做着总会有答案的。”那厮显然也有一点喝多了,用手扶住我的肩膀,保持平衡,然后吐出了乙醇含量超标的空气,和两句安慰我的话,“没关系,答案会有的,企鹅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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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咴儿赶着回去演出,打车走了;阿维则是搭咴儿的顺风车;剩下我和澎澎两个人,坐着长途公交车,颠簸着、崎岖着、震颤着,艰难前行。 
    冬季的寒夜,还有车窗缝隙漏进来的风,把空气搞得越来越像模拟南极;然而空空的车厢里,我只看得到一只企鹅,蜷缩在羽绒衣里,紧靠着我的肩膀,瑟瑟发抖。 
    我和澎澎又重新回到了沉默的剧情里,谁也不说话,彼此紧靠在一起,隔着厚厚的羽绒衣,却默默想着各自的心事,宁可逃避对方的目光,也不愿去面对一些必须承受的东西。 
    “傻猫啊,你说点什么吧,不然实在太冷了。”澎澎凑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冷吗?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尽量控制住上下打架的牙齿,讲起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去看狮子座流星雨的时候,天气也是这么冷,我和咴儿,还有几个朋友,裹着军大衣,躺在地上,看着,可漂亮了。但是天气实在太冷,冷得不行的时候,忽然有人问,向流星许的愿望能实现吗,我说,能,心诚则灵,于是就听见那个人大喊起来。你猜他喊的什么?” 
    “我要企鹅。”澎澎轻轻地蠕动着嘴唇,吐出几个字来。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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