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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走近当代觉囊的法王-第13部分

小说: 走近当代觉囊的法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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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睹。

    在中国佛教史上,曾有奇僧断臂求法,那到底只是千古绝唱;也有信徒燃指供佛,可毕竟也非常人之举。时至今日,连旧时出家剃度头上要烫疤的习俗亦被有关部门明文废止了。可眼下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竟有那么大的勇气,自己把自己的半节手指给剁下来,还把两条好端端的胳膊烫了那么些个疤洞!当今时代,各种各样的护肤用品层出不穷,旁氏、玛氏、雅雀、妮维雅、美白、大宝……林林总总,尉为大观。为永保青春亮丽,太太小姐竞相拿各种各样的霜膏脂粉往皮肤上抹,有人甚至不惜用开刀剜肉等方法来消除皱纹和斑点。而这位大小姐,何以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对现代人来说,恐怕真不大好理解哪。

    佛教推崇施舍行善积累功德。施舍,最常见的自然是财产施舍,但财产只是身外之物,故财产施舍又称施外财;最高的施舍,则是人之自身,头目髓脑,皆可拿去,称为施内财。不过,象须奢提太子那样以身上的肉活活割下来供父母维持生命,那是佛祖前世的悲壮业绩,只有在《大方便佛报恩经》里才可读到;而月光菩萨布施千头方满菩提大愿,同样仅见之于佛经里的记载。对常人来说,生命只有一次,别说舍不得,一旦真的把命施舍掉了,你凭什么来修练?于是有了断指燃疤,以此证明发菩提心的真正决心。藏地实行***,人死后,将尸体背到***台,扔给秃顶鹰鹫,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屑也不剩,既让死者最后一次积累了大功德,又有利于环境保护,不占地,无污染,实在是功莫大焉。

    “你走了没有?”望着丹碧尊妹充满稚气的脸,我不能不感慨,这个心地极单纯的女孩,在宗教的信仰上却真是虔诚至极。我请她继续说下去。

    “走了。这个庙子规矩很严,也有个别人受不了日中一食,而悄悄离开的。我想我不能不声不响就走,师父对我有大恩,哪怕挨一顿骂挨一顿打,我也要向师父顶礼告假再走。我把东西理好后,披上袈裟,壮起胆子到师父那儿行了大礼。师父一见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有重大的事情要跟他讲。他一听我要离开这里,气得手都哆嗦了。但在他的眼神里,更多的还是一种伤感。师父那么大年纪了,她对我寄托了很大的希望。”

    “你师父多大年纪了?”我问。

    “师父的确切年纪我们从来没问过,总有七八十岁了吧。”丹碧尊妹说。“我从九华山受戒回来,他就安排我在庙里担任了一个很重要的职位。可我,在这个庙子里总共也没呆上两个月,就要走了。师父说我是业障深重,呆不住了,所以来了几个月就要走。他把我呵斥了一顿,然后吩咐别人给我拿钱。我没想到师父还会拿钱给我。我们庙子持金钱戒,师父自己从不用手摸钱。他叫别人拿五百块给我。我心中好感动好感动,哭倒在地上,死活不肯要。师父一定要我收下,我说那我就拿一百块吧。师父说现在这个社会,一百块能派什么用,做路费也不够,你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呢。后来,他见我哭得很伤心,又说了些安慰的话,要我今后不管到哪里,都要好好修行。我就这样离开了师父……”

    “你离开后第一站去了哪里?”智悟问。她虽然在壤塘已跟丹碧尊妹在一起呆了一段时候,但听她这么详细地谈自己的出家经历,也是头一回。

    “第一站,去妙音那里麽。”丹必尊妹说。“那时她还是个居士。在家里时我们两个就很合得来,我说我出家后一定把你给带着。我心里牵挂她,就回老家一趟,自己家都没到,就去她住的地方把她叫出来,说是让她送送我,偷偷跟我跑掉了。她什么都没拿,口袋里只有十块钱。她一直想出家,丈夫三年前已跟她离了婚,孩子扔给了她,她姐姐等家里人管着她,不许她出去。你看我那时胆子有多大,自己出家才五个月,就把她的头给剃了。我让她也穿上僧人的衣服,俩人一起往安徽九华山那里去。到了安徽宁国,车费已化掉三百几,五百块还剩一百多,我们不敢再坐车了,那就靠脚走吧……”

    这两个青年女子,或曰一个半比丘尼,怀着对佛教的极度虔诚,开始了艰苦的跋涉。整整走了一天,不会少于六七十里吧,妙音病了,再也走不动,打听到附近山坡上有个寺庙,就赶去投宿。那庙又小又破,大殿正在整修,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和尚,见来了两个病病歪歪的女僧,说是请求住两三天,等其中一个病好了就走。出家人慈悲为怀,就让她俩在大殿旁的一间小屋住下了。第二天,妙音的病还未全好,丹碧尊妹也跟着生起病来。正是冬天,晚上,天上下着雪,雪片透过破屋顶飘进来,没有火炉,俩人冷得嗦嗦发抖,睡觉不敢把衣服脱掉。下半夜,俩人都睡得迷迷胡胡,只感到好象正在正在烤火,越来越暖和,越来越暖和,呀,那么热那么烫,快受不了啦……睁开眼睛,大吃一惊,原来蜡烛倒下点着了被子,烧起来了!手忙脚乱,乱扑乱打,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最后丹碧尊妹急中生智,把一只热水瓶里的开水倒在被子上,才用湿被子把火捂灭了。可是,老和尚借给她俩的蚊帐和被子已被烧成一堆炭灰。

    第二天,她俩哭了一个上午。最后没办法,丹碧尊妹硬挺着去老和尚那里把昨夜发生的事说了,挨了一顿臭骂。她想上街,用剩下的那一百多块钱买几条被子赔老和尚,然后离开这里。老和尚骂管骂,却不让她走,因为庙里还住着些居士,做早课或开法会没人带殿,她来了正好,可助他一臂之力。有两个居士见老和尚发火,得知昨夜失火,不声不响地去街上买来新的蚊帐和被褥,送给她俩用。

    她和妙音虽然被老和尚留下了,心里总不是滋味,觉得象是欠了他什么似的。她见老和尚平时吃得很节俭,也很少上街买菜,就发愿打个“饿七”(也就是七天不吃饭),其本意是不要因自己住庙而夺了老和尚的口中之食。七天不吃不喝,每日照常上殿领诵,身体并无异样。七天过去,她不觉得饿,就把禁食又延长了几天。消息不知咋的传开了,在当地引起轰动,远近很多信众,把她看作是仙女下凡、菩萨转世,都跑来礼拜供养她。“嚯,这一下子我们成大富翁了!”丹碧尊妹说到这儿,格格地笑起来。“供给我们这么多吃的和这么多钱,反把老和尚撂在一边了。不过,我们都没要,还是象平时一样过……”

    过了春节,她俩又想走,老和尚更不肯放,还对丹碧尊妹说,他在别处还有一座庙子,等这座庙修完了,就留给她。小尼姑说,我啥子也不懂,要你的庙子干啥?老和尚怕她俩溜走,把她的度牒也给扣了起来。后来,老和尚的师父来这座小庙,这位师父的徒弟恰是丹碧尊妹九华山的戒兄,因着这层关系,得悉原委后,跟老和尚打了招呼,这才放了她俩。

    她把妙音送回了家,自己一个人又跑了出去。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老是想寻找一样什么东西,可不知到哪里去找,找来找去一直找不着。

    这一回,她去了山西五台山。五台山,乃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民间素有“金五台、银普陀、铜九华、铁峨眉”之称。未去五台山时,她对那里的期望值很高,及至到了山上,相继在几个寺院挂了单,心中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依然无法排遣。这天她信步来到三塔寺,想在这里挂三天单,体验一下。值班的大和尚不答应,说这是密宗的庙子,对比丘尼不开放。她一听,来了劲,虽说对啥是密宗一点不懂,却偏想见识一下。经她软磨硬缠,大和尚同意让她住两个晚上,在这儿看一看就走。第二天,她跟这儿的僧人一起上殿。奇怪的很,她拿起密宗的法本,一看就懂,一念就会,而且念得很流利。当家老和尚见了,十分惊讶,说她跟密宗有善缘,欢迎她在这里长住。她住了几天,当她离开时,老和尚还特意以盘缠和干点赠馈,很说了一番勉励的话语。

    寻寻觅觅,觅觅寻寻,她继续不断寻觅,依然不知要去哪里。离开五台山时,一个戒兄告诉她,听说洛阳白马寺的关房比丘尼也可去闭关,俩人就相携而去。

    白马寺建于东汉永平年间,距今已有一千九百多年,相传蔡愔、泰景去西域求取佛经,在月氏遇迦叶摩腾和竺法兰两位来自天竺的高僧,遂用白马驮经迎回洛阳。次年建寺,乃以白马命名。该寺为佛教传入中国后兴建的第一座寺院,原建筑规模宏伟壮观,鼎盛时期寺内僧侣多达千人。今日白马寺,香火也颇旺盛,尤逢农历初一、十五和节假日,更是香客熙攘、游人如潮。

    她一去那里,当家和尚即把她留下长住。每天打铃、诵经、做佛事,她觉得就象上班一样,每月还发工资呢。她呆了半个月,又呆不住了。她也知道,象白马寺这样香火旺、“工资”高的寺院,一般僧人想进还进不了呢,可她不是为了赚钱才来这里的,她是出于一种追求,可到底要求到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由洛阳,她去了成都。听一个居士说扬州某寺院如何如何,她又去了扬州。在扬州呆了三天,她又回到成都……

    就这样漂泊不定地四处奔波,她自己也觉得不踏实,也很想在一个地方长呆下去,好好修行,可是,呆不了几天,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又来折磨她,驱使她继续去寻找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某种东西。但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她要寻找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近了。

    在成都呆了没几天,她跟一个女居士搭卡车去成都市八十公里外蒲江县的黄宗寺拜见一个师爷,住了一晚。第二天,她不想跟女居士一起回成都,独自一人,搭上了一辆开往碧云寺的车。

    碧云寺的大殿刚修好,寺院里正在举行“打七”仪式。“打七”,为唐宋以来盛行于汉地寺院的一种集体结期闭关修禅活动,七日为期,又称“打禅七”、“打净七”、“打佛七”等。她来这里,正逢“打七”头一日。开禁时,她上殿叩见寺院的主持法莲法师。法莲法师一见她就笑了:“你跟我们这里有缘,我们这里正在打七,等打完了七你再走吧。”

    “打七”结束,各处来的人都走了。法莲法师问她:“你愿意在这里长住麽?只要你喜欢,可以在这里长呆。”

    她正想找个地方长呆下去,在碧云寺打了七天观音座,感觉挺不错,她就告诉师父,她喜欢这里,愿意在这里长住。

    法莲法师点点头,又对她说,碧云寺里有两个大殿,底下这个是显宗的,上头还有一个是密宗的,你想学显还是学密?她心里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又跟密宗搅到一块来了?嘴里却不由自主地说:“我想学密。”

    师父很高兴,允诺再过一个星期,到四月十九(农历)这一天向她传法。

    她从未见过密宗的传法是怎么回事,就问师父,到时候要不要搭袈裟?还要作点什么准备?师父说,搭袈裟也可以,不搭袈裟也可以。她心里有点兴奋,象个孩子一样,眼巴巴地等着四月十九这一天的来临。

    “你还是穿了袈裟?”我问。

    “是的。”丹碧尊妹点头说。“到了这一天,我早饭也没吃,过完斋以后,我就到师父的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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