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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听不见花落的声音-第22部分

小说: 听不见花落的声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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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菊花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眼神里没有别的任何意思,就是告别。
喝了一晚上的酒,阿瑟的酒很暖,也很醇厚绵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阿瑟带来的酒的缘故。而左手的酒越喝越冷,满口都是涩涩的味道,不知道是那些啤酒是左手带来的,还是啤酒本身的味道就是那个德性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都睡不着,方小刀在小柏房间打呼噜的声音估计楼下都能听见,我不知道楼下为什么没有人上来找我算账。我恼火地在床上坐起来,用手拍着脑袋,真是奇怪,小柏在家的时候我总是睡得很踏实。
  我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床头的杯子喝水,杯子早就空了,我小心地下了床,拿了空杯子,开了门,尽量不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水。我端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听见非常清晰的打火机开合的声音,我看见客厅沙发扶手上明灭的烟头,一闪一闪的。
  我小心翼翼地往客厅走了过去,放低声音:“阿瑟,你怎么还不睡?”
  “是我,阿瑟睡了。”左手的冷淡的声音。
  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眼睛习惯了黑暗,看见左手斜靠着沙发,不停地用手摩挲着他自己牛仔裤的膝盖,另一只手弹着烟灰。
  我有些尴尬:“还没睡。”
  “要不要坐一下?”左手吸了一口烟,往沙发的另一边让出很大一块地方,淡淡地说:“我,后天走。”
  我小心地握着水杯,坐到沙发边儿上,没敢说话,左手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烟,另一只手依旧不停地摩挲着牛仔裤的膝盖,仔细听,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左手的身上,有着浓重的烟草味道,我没有说话,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杯里面不温不凉的水,左手也不说话,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烟。
  左手的烟燃尽了,左手又重新点了一支烟,在打火机清晰的开合声音中,左手的脸还有表情在一瞬间燃起的火焰中,闪了一下。
  左手接着吸了两口烟,低头看茶几:“现在晚上睡觉,还怕黑吗?”
  我低头看水杯,摇头:“有小柏在,好多了。”
  左手很突然地转脸看我:“小柏,出差了?”
  我点头,左手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在我听来,那种声音更像是叹息,左手又吸了一口烟,声音有些沙哑:“喜欢小柏吗?”
  我转着手里的水杯,沉默了一会儿:“他在家的时候,就会很安心,他要是出差了,我看家里就会什么地方都不对劲儿。”
  左手被烟呛了一下,咳嗽了一下,又接着吸烟,我感觉水杯里的水都要被我捂热了,我转脸看左手:“早点儿睡吧。”
  “十八。”左手弹弹烟灰:“我想说毕业,我带着小诺和夭夭去广州……”
  我打断左手:“广州挺好的,听说只要肯弯腰,就能捡到钱。”
  左手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烟:“我想说临走前的那个晚上。”
  我手里转着的水杯差点儿掉下去,左手没有拿烟的手不停地摩挲着牛仔裤的膝盖:“许小坏带我进房间的时候,我真的有想过,要不,就带许小坏一起过去广州。”
  左手又开始接着吸烟,声音很低:“第二天早晨你离开的时候,我从门缝看见了你的眼神,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儿,你能不能告诉我,其实当时是我看错了,你的眼神里面,没有别的任何意思,就是告别。”
  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杯里的温开水,左手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吸着,打火机在暗夜里一瞬间一瞬间地闪现着,没有人说话,或者说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其实都是多余。
  阿瑟在小柏的房间咳嗽了一声,我转脸看向左手:“左手,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左手没有什么反应地看向窗户外面,我放低声音:“很土的一个笑话,从前,动物王国发大水,所有的动物都坐在一艘船上,因为食物有限,船上的动物只好做出一个决定,每个动物都要讲一个笑话,把大家全部逗笑的就留在船上,要是有一只动物不笑,讲笑话的就要被扔到洪水里。”
  左手没有什么反应地弹弹烟灰,摩挲着牛仔裤的手停住了,我笑:“猴子最先讲了一个笑话,船上的动物都哄堂大笑,但是猪没笑,根据规定,可怜的猴子被大家丢到水里。然后兔子讲了一个笑话,船上的动物都没笑,这个时候猪突然开始哈哈大笑,所有的动物都奇怪,就问猪兔子讲得笑话真的那么好笑吗,猪回答说刚才猴子讲的笑话太太好笑了。”
  左手慢慢地转过脸看着我,我避开的左手的眼神,喝下水杯里的最后一口温开水,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左手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左手手指间的香烟唯美地自燃着,像一只幽灵。
  我低下头,苦笑:“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故事,就像被丢进水里的猴子,幡然醒悟的瞬间,不管是死是活都退不回去了,那么我到底要怨恨那只反应迟钝的猪,还是怨其他的动物动作太快了呢,要不只能怪猴子运气不好,或者说,我本身就是那头猪。”
  左手掐灭了烟,换了姿势,双手慢慢地交叉在一起,托着脸颊,转头看着窗户外面,我放下手里的空玻璃杯,慢慢站起身,回了我的房间,关门的时候听见有东西砸在茶几上,还有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我背靠着房门,这些声音在夜里听着,就像是削苹果的时候水果刀不小心割到手指头,刚开始不疼,血迹渗出来也还是不疼,什么时候疼呢?在擦去血迹的那个瞬间,疼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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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菊花台:恨,可以把一个人变成两个人,而爱,则会把两个人变成一个人。(1)
阿瑟走的那天,我很伤感,心里空空的,我跟7月又14说,我终于感觉到了寂寞,沉甸甸地压在心的最深处。
  7月又14是我的酒友,酒友就是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能够一起喝酒的朋友,总不会错。7月流火,每次想起七月这个数字我就会想起7月又14,像燃烧的太阳,灼热。
  7月又14说:“兄台,人家是靠粮食活的,你是靠文字活的。”
  我说:“还好,还能写点儿字儿,不然真的是生无可恋了。”
  7月又14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和你面对面的,喝上那么一坛子酒。”
  我说:“有机会的,两座山到不了一块儿,两个人肯定能。”
  7月又14说:“我不确定,我以前想,总有机会跟古龙喝过酒呢?”
  我说:“那也不一定,你怎么知道你就没和古龙喝过酒呢?”
  7月又14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蝶,怎知蝶之欢。亲爱的,咱不玩儿禅机。”
  《花样年华》里面,周慕云对苏丽珍说:“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左手走的那天,我一个人靠在阳台上,看着阳台的下面,小区的老头老太太戴着治安的红袖箍,伸展着胳膊,摇摇晃晃地运动着,那些老头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怎么看都是灰蒙蒙的,像隔了好多年之后的风霜。
  我想起苏丽珍坐在摇椅上晃啊晃的,吱吱呀呀的电影声音,刺伤了我的听觉神经,老旧的楼道,灰黄的胶片,摇椅吱吱呀呀地晃啊晃啊。
  我抿抿干涩的嘴唇,用手摸着风沙吹过的玻璃上的微尘,我压低声音:“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然后,我笑,笑出声,用手指头在玻璃上划着,我清了清嗓子,说:“不会。”
  然后,我又压低声音,问:“为什么?”
  看手表,是飞机起飞的时间,秒针一颤一颤地蹦着,我眼睛盯在手表的时间刻度上,1,2,3,4,5,6,7……小区楼顶的上空,有飞机呼啸而过,声音大大的。
  我清了清嗓子,笑:“因为,我刚好是那头猪,笑得太晚了。”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脚底像踩了棉花,软软的,每走一步我都睁大了眼睛看啊看啊,我怕踩到了沙发。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发呆到7月又14的信息闪了好久,我都没看见,我又接着喝了一大口啤酒,点开信息。
  7月又14说:“就你这个自称不是美女的人,让我险一险就爱上了。”
  我迟钝地摸着电脑键盘,我知道7月又14身边真的有很多美女,我知道7月又14可以喜欢上任何女人,我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人所有的真实信息不过就是性别上的标注。
  7月又14说:“你可能不知道,你给我的那种魅力,那种感觉,别说是容貌,甚至你可以让我忘记性别,不过可惜,年轻的时候,我一定不会爱上你。”
  我开始麻木地敲击键盘:“有男人跟我说,年轻的时候,不敢喜欢你。所以,年轻的时候没有遇上你是我的幸运,不然栽的是我。”
  方小刀打来电话,移动的手机信号真好,我都能听见方小刀呼吸的声音,方小刀说:“十八,左手走了……”
  我看见7月又14在QQ上发来信息:“恭维,恰到好处,切,我可想拍死你。”
  我对着电脑笑,用手指颤颤巍巍地敲着字:“你舍得。”
  方小刀不解的声音:“十八,你笑什么笑啊?左爷走的时候多伤心多难过啊,这次走都不知道哪天还能再回来……”bookbao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十四章 菊花台:恨,可以把一个人变成两个人,而爱,则会把两个人变成一个人。(2)
我打断方小刀:“胖子,我的难过,你能看得见吗?”
  方小刀没有说话,7月又14发来信息:“如果拍死你,我是真的什么欲望都没了,认识你之前,只想找古龙喝酒。认识你,就想找你喝酒了,我怎舍得,让你死我之前。”
  我笑着敲键盘:“你说这话,我心里的感觉,一塌糊涂。”
  有句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其实我是一个相当没有安全感的人,说不定自己越是想躲开的某个人,反而距离自己的心灵最近,因为太近了,所以才不得不躲开。
  方小刀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你的难过,可是我一直都以为我这样做,可以让你们都好过点儿。”
  手心儿向内,手背儿向外,如果一个人的胳膊肘不是向外拐的话,手心儿永远都是向内,比手背儿更靠近身体。
  我对着电话说:“胖子,左手是你的手心儿,我不过是你的手背儿。”
  说完,我挂了电话,7月又14发来信息,说:“当一个人,不被人触到深处的时候,才感觉安全;当一个人,和陌生人距离三米之外,才感觉自在;当一个人,只能在自己文字之中,才能找到平衡;当一个人,在沉默时候,才感觉自己存在;其实这样,挺悲哀的。我早该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文字就没断过,我就该知道,一些真相。酒精这个东西。让我迟钝了。”
  我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沉默了好一会儿,清脆地敲击键盘的声音,让我有些兴奋。我说:“真相,都是围绕在一堆又一堆别人的自己的或者别人和自己的那些事情中,很
  多时候,老是会很想把那些东西藏得更深一些,老是想让别人看了之后说“哦那是别人的故事”,也想在其中渗透一点儿自己的真实,让别人看了以后说“哦这事儿和他有关系”,就这么兜兜转转的,度过了一把又一把的青春,而最应该靠近自己的那个影子反而越来越tmd清晰,像是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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