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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社科]中国高考报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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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又这样一天天过去。母亲发现了我的问题,说丽丽你怎么啦?以前人没进家就听你嘻嘻哈哈的声音,现在怎么一晚上不见你说一句话?我挥挥手,朝她说:“别烦我,忙着呢!我要做作业。”  
  妈妈“仔细”观察了几天后,跑到了学校,找到班主任,问孩子怎么啦?是不是没考好被老师批评了?还是出了其它什么事?“老人家”这回可给我说了一大堆好话,说你孩子现在进步大啦,也管得住自己了,这样下去考大学一定不成问题。“我有经验,女孩子在高三时最重要的是把她那颗玩野了的心收回来,这就等于高考成功了一半。”那“老人家”非常得意地跟我妈侃侃而谈。  
  我妈将信将疑地在家静观了我一段时间后,有一天突然走进我的房间,说:“小丽,你明天别上学了,妈带你到个地方看看病。”我感到很惊讶,问为什么?妈说:“你别管,我已经向你们班主任请假了。”当时我觉得很生气,可一想也行,少上一天课,还可以轻松轻松呢!  
  第二天,妈妈领着我到了市第六医院。我一到门口,就不肯进去。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所精神病医院,初中时我班的一个女同学在这儿住院时我来过,而今天我妈竟然也把我当作精神病来就诊!  
  我气极了,不管妈在后面使劲地喊,我气呼呼地只管自己一个人走路。  
  回到学校,“老人家”一见我就装模作样地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样。我没有好气地回敬她:“什么怎么样?”  
  那声音肯定很大,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起来。我没料到的是这回“老人家”竟一点儿脾气都没发,还招呼班上的同学说,以后你们要对丽丽同学好一些。  
  这是什么话?我心头的火更大了。中午休息时,我想找要好的同学透透心里的火,不想同学们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连连摆手说好好,是你对是你对,便躲避到一边去了。  
  我想完了!于是就声嘶力竭地喊:“你们是不是神经都有毛病啦?!”说着,我就把一只茶杯摔了个粉碎,茶叶溅到了几个同学的床上,但是同学们谁也不发一点儿火。看到大家无动于衷、待我小心翼翼的样儿,我哭了,悲痛地嚎陶大哭了一场……  
  之后,妈妈又没让我上学,带我到了一所大学的心理咨询中心。那里有个“专家”,听说还是博士,我妈十分认真地对我说,一定要配合“专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我带你来之前就打听了,他们说这个专家治好了很多学生的病,人家还是北京心理学会的什么常务理事呢!”我妈已经“走火入魔”了,好像真的非要从我身上挖出点毛病来才是。那天我真急了,就在“专家”就诊的门口,跟我妈嚷嚷起来:“我什么病都没有,狗屁专家我都不看!”妈想不到我会当众这样向她大声嚷嚷,“啪”地给了我一巴掌。当时我的眼泪“哗”地涌出眼眶,心想这世上还有谁能理解我呀?妈,我恨你,恨你也不知女儿心!看着我妈那副后悔的样子,我也心软了,就想既然来了,我也好让“专家”证实一下自己没有病。  
  “专家”的诊室就是不一样,里外两间,外面的那间墙上挂满了各种脑神经结构图,大大小小的,还有外文的,他的书架里还放了不少诸如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等书籍,给人感觉他很有学问也很“专业”。  
  “专家”见我后,先装作很随便地问我对当前的“小燕子现象”怎么看?  
  就诊就这样开始?我用眼睛瞪了他一下,心想谁有功夫跟你谈论“小燕子还是大燕子”,赶紧拿出你的真本事还我清白!  
  “专家”见我毫无表情,也不回答,便又发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觉得未来的因特网是否可以与人脑连接呢?”  
  狗屁,你知道人脑怎能与狗脑同样思考一个问题吗?这话我是心里说的,但觉得很过瘾,因为我已经认定:这样的所谓“专家”也是无法还我清白的,或许更倒霉。  
  算给我说中了。在发现我几次毫无反应与厌倦之后,“专家”便让我妈在外屋稍坐等候,带我进了他的里屋。这是一间约十来平米的小屋,里面除白白的墙外,什么色调都没有,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而这位“专家”则颇为认真地又问了我几个诸如“你假如真的感到心头烦躁,就可以在此敞开心扉”、“或者你感到外面的世界对你很压抑,而在这里你用不着顾忌什么,大喊一声也行,高歌一曲也成”之类的话。听完他的话,我差点没笑出声,心想好端端的人,跟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可谈的,真要是在这儿大喊大叫不真的成精神病了吗?哈,看来所谓的“专家”才是一些有病要医的人哪!  
  上面的这些话自然没有说出口,我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什么,只是依然一副冷漠。  
  “专家”像是使不出什么招,于是便让我出诊室,他有话要对妈单独说。  
  我在门外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跟我妈说是“不轻的抑郁症”,“而且患这类病的人容易表现出冷漠、烦躁,严重的甚至还会自杀。我这儿有份国外资料证实:大约有百分之六十的自杀者都患有这类抑郁症……”专家的声音越说越小,像怕我听到似的,而我听着听着则越发感到好笑,终于忍不住在外面大笑起来。  
  妈妈赶紧从诊室走出来,急切地问是怎么回事。跟在她后面的“专家”则若有所思地对我妈说:“好哭好笑都是抑郁症的表现形  
  我再也压不住心头的话,大声叫嚷道:“你才是抑郁症呢!妈,走吧,我什么病都没有,咱们回家吧!”  
  妈妈满心疑惑地看着我,又满心疑惑地看了看“专家”,然后抱歉地向“专家”说了声“对不起”。  
  本来我想在回家的路上跟妈好好谈谈,也借机想奚落一下那个所谓的“专家”,可是看着妈在半路上拿着“专家”给我开的方子走进药铺时,我的心彻底地冷了。  
  那一夜,我听爸爸和妈妈吵了很长时间,爸说我妈是神经过敏,妈说她宁可神经过敏一些,也不能因为孩子有病给耽误了高考的大事。我呢,心想反正自己好端端的,于是只管蒙头大睡……  
  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被妈叫醒,旁边还站着爸。  
  “丽丽,你说,今天是上学还是去医院住院?”妈非常认真地问。  
  我看看她,又看看爸。我发现爸在朝我笑,于是壮着胆子回答说:“妈,你女儿好好的,自然去上学。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去住院?如果你不相信,那么你还像以前让我痛痛快快地唱首歌……”  
  爸爸适时地从里屋将我尘封已久的吉他拿了出来。  
  于是我“噌”地从床上跳起来,像快乐的小学和初中时的样子,边弹边唱了首李玫的《好心情》:  
  我们都被祝福  
  常常有好心情  
  一见你就有好心情  
  像矿泉水清凉在心  
  溶化太多太多的情感交集  
  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言喻  
  有你就有好心情  
  像夏天吃冰淇淋  
  因为想法感觉都有了感应  
  每个眼神都变成了动力  
  我唱完时,见妈的眼里溢满了泪水,她紧紧搂住我说:“我们的丽丽没病,真的没病……”  
  “是的妈,我什么病都没有,只是到了高三后;学校不让乐不让笑,所以我才……”爸见我们母女俩抱在一起“犯神经”,便忙拉起我的手:“走走,今天我送你上学去,再跟你们老师谈谈。”  
  从这天开始,我终于结束了“有病”的日子,重新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紧张而又快乐的高考冲刺中去了……    
我在乎分数,但更要自尊 
——高三生自述之三   
  那天我跟父亲的争执发展到了极点。你们也许认为我可能是考得不好,老师找到家长告恶状,不是的,那天我考得非常好。数学得了少有的九十三分,而只比坐在我旁边的班里第一名少了几分。这本来是我从没有过的得意之作,可是老师偏偏让我伤心得差点跟他打起来。他说:“你能得这么好的成绩?不可思议。是不是偷看了旁边同学的?”他问这话的时候,班上有好多同学。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说:“要是我偷看了别人的,我就是猪。可如果谁硬冤枉我,谁就是猪!”  
  好了,正是因为这句话,我的老师就破口大骂起来,说我存心欺负他,并把我曾经有过的所有“恶迹”——如进这个高中班是家里出了三万元钱才进来的,如在高一时曾得过四个“不及格”,尤其是得过一个“超级高分——7分”全都抖搂了出来。他好像觉得这还不够,便在我下课回家前先一步找到了我父亲……  
  “你小子丢人丢到我公司里呀!”一向在外对别人说一不二的父亲,回到家第一件事就让我“老实交待”:“你、你这个小王八蛋,用手指掐掐你的年龄吧!十八岁!十八岁就是法律意义上的成人了!如果你自己还认为自己是个人,你今天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个清楚!”  
  当董事长的父亲很少能在晚饭时准时回家,今天必定要跟我“算总账”了,那架式使我马上意识到那个“猪”老师找过了他。说实话,从小我就畏惧父亲,他急了会真的朝我拳打脚踢。记得上初中时,我因为差了7分没考上重点中学,他就用铁榔头般的大拳揍了我整七拳,打得我以后每次考不出好成绩时都能想起那一顿狠揍。高中了,父亲的拳头不再落到我身上,可无数次在我眼前挥动过。说实话,我真的心里很害怕他。然而这一次例外——  
  “没什么交待的!”我自知没做亏心事,分数是属于我的。  
  “你混小子还嘴硬!”父亲的拳头已经到了我的鼻尖上,我知道这一次已经很难避过了,但仍然倔强地闭上眼,等待他不公的惩罚  
  “你给我跪下!跪下——!”父亲突然像头怒不可遏的雄狮,虽然没有出拳,却抬起了他的脚……不备的我只觉双膝一软,“扑嗵”跪倒在地。  
  我的头依然倔强地昂着,但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流淌在两颊  
  “说吧,是不是偷看人家的了?不知道这比考零蛋更可耻吗!高三了,就剩下几个月的时间,难道你再让我用十万八万的血汗钱去为你买一个大学上?”父亲的眼睛里在燃烧火焰,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知道吗?大学的门,不是能靠钱买得了入门券的!即使我拿出全公司的几千万元资金,我也没法为你这混蛋买回一张大学入学通知书!你知道我的钱……”  
  “我不要你的钱!不要——!”我至今也弄不清当时我哪来的勇气,我的这一声呐喊,把一向在家称王称霸的父亲也给镇住了。“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难道不能相信你儿子一回!”说完,我只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整个身子便软了下来……我虚脱过去了。  
  那一天后,我在家里整整躺了三天。母亲找来医生给我挂了三天葡萄糖,但医生却无法痊愈我心灵的创伤。父亲从那一天起就不再回家,母亲说他懒得看到我,见了就会来火。我心想我不也是这样吗?也好,眼不见为净。从床上再起来的我,打定一个主意,我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来证明给父亲看:你的儿子不是孬种。  
  回到学校,我向班主任提出,或者给我单独安排在最后一排,要不就安排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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