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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夫君,求断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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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先不管真实性,曾颜的心中一跳,曾诺形容的这个人,怎么有点像……

她转过头,发现曾悦康和柳氏也都朝着一个方向看。

那个方向站着的人,一脸惊慌,一只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将右侧外衫的下摆拉到身后,另一只手还油腻腻的残留了饼屑——可不就是王妈妈?

“二小姐不要血口喷人!”还没等曾颜他们发话,王妈妈已经两眼虚闪地上前咋呼道:“我尽心尽力服侍曾家多年,怎么可能会偷三小姐的簪子!”

可这话一出,曾诺忍不住挽起略带讽意的笑:“没有人说是你,你那么激动是为什么?”

王妈妈一愣,高声掩住话语里的心虚:“你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我?!谁一听都会认为是老婆子我!”

一句话重复两遍,再加上边说话边躲闪眼神,未与她正面直视过,明显是心虚撒谎的表现。

“没关系。”曾诺敛了敛眸子:“是不是你,一会就知道了。”

第3章 惊堂木三

红芮拿着曾诺要的东西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一个长相俊美的白衣公子笑盈盈地立在屋外,他随意站在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内院的屋外已经围满了嘴里啧啧称奇的官员。

她正要喊借过一下,右手腕陡然一紧,她一声闷哼呼痛。

拉她的人见她一张脸皱着,似乎是痛极,有些惊讶,随后自语道:“我下手很重吗……?”

“不是的,公子你误会了。”红芮连忙摆手:“我这右手,是昨晚因为一个不慎,在冰上滑了一跤,才摔伤的,跟公子你无关。”

“右手受伤……”骆秋枫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皱眉深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难怪她会说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偷窃案了。

骆秋枫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个足不出户的二小姐,哪里来那么缜密的心思分析出嫌犯的特点?有些特征,饶是办案无数的他细想,都要绕几个圈子。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受了伤。”骆秋枫这才回过神道:“虽然提这个有点冒昧,但我很好奇,你家小姐叫你去拿了什么过来?能不能……给我看看?”

见骆秋枫一脸真诚,又如此俊秀出尘,红芮忍不住红了脸,递了左手握着的小盒过去。

骆秋枫连忙道了声谢,然后接了过来打开,看到里面那几样东西的时候,却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公子,你看完了吗?我还要给我家二小姐送去。”红芮怯怯地望着一脸思索,半天没动静的男人。

“不好意思。”听到红芮的催促,骆秋枫连忙把手上的东西还了回去。目送着红芮一路小跑进了屋子的身影,他不由想到了某个人,那人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玩世不恭、潇洒不羁,从来没个正形。然而他的脑子又是无比睿智、敏锐非常,比之自己厉害太多,他低低叹道:“淮之,若是你在,不知是否很快便能参透那丫头的玄机。”

……

曾诺看到面前的一幕,不耐地皱了皱眉。

从她说完之前的话开始,王妈妈便一直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地求曾颜为她做主,自己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偷过曾家一分一毫的东西。

曾诺是个喜欢以证据和事实说话的人,发誓这种迷信的东西,她从来不会为之动容。

“二小姐,我来了。”红芮拨开人群,急急跑到她的身边,然后她望见了哭得波涛汹涌、肝肠寸断地王妈妈,不由奇怪:“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红芮莫名其妙地看着王妈妈,她没有听到曾诺对嫌犯的侧写,所以压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去拿了些东西的空挡,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曾诺,没凭没据就不要乱说。”曾颜听到脚边的哭声,忍住想踢上去的冲动,头也开始发涨发疼:“况且你刚才说的那些一套一套的,谁信啊?!诓人的吧。”

曾诺没有理睬她,却问红芮:“胭脂粉拿来了吗?”

红芮点了点头,取出了盒子里已经碾碎的胭脂粉放在曾诺的手里。

曾诺再次戴上手套,先观察了胭脂粉碾碎的颗粒大小。古代的科技没有现代好,胭脂大多是泥状的,红芮能找到碾成这样细密的胭脂粉,算是很不错了。

曾颜等人看着她鼓捣胭脂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阻止她做下去,可偏偏又抵不过好奇心,想看看她到底会弄出什么。

就连王妈妈也停止了鬼哭狼嚎,含着两泡泪看着曾诺。

曾诺又从小盒里面拿出了一只细细的狼毫,毛笔的尖头被一刀剪平,成平坦的蓬松状,类似于现代的腮红刷。

她用狼毫蘸了一些胭脂粉在上面,将首饰盒平放在桌上,将狼毫置于首饰盒的上方,她举起左手,隔着一段距离弹了弹狼毫的笔端,细细的胭脂粉从狼毫上掉落,渐渐积聚在首饰盒上。

“你做什么!”曾颜看到她往自己的首饰盒上撒胭脂粉,气急败坏地想冲上来拉开她,曾诺斜眼看着她,这一瞬间,曾颜想要往前迈出的脚步僵住。

她觉得曾诺变了,变得冷漠可怕,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的是冷漠睿智的光芒,再也不像以前那个面含胆怯,一直缩在后面的胆小鬼,可怜兮兮的鬼样子看了就让人来气。她搞不懂自己刚才一瞬间为何会觉得曾诺身上的气场骇人无比,抖动着唇正要说话,却看到曾诺弹完胭脂粉后轻轻一吹,那些聚在首饰盒上的粉末随风一吹……

剩下的粉末居然黏在了首饰盒上成了一个个手指印!

曾诺又从小盒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轻轻刷了一层很薄很薄的胶水,纸被轻轻覆盖在那些沾了胭脂粉的指印上,牢牢按压之后,再把那张纸揭下,竟将上面的指印清晰地拓印了下来。

这是她在现代刑侦大队里面学到的粘附着色法。这种方法是通过残留了汗液或是油的手指印具有了“粘滞力”,从而再现凶犯的指纹或掌纹。

油印一般很难洗去,她今早也看过红芮的手指,她的手指一点都不油,身上也没有油腻腻的味道,当然,现在证据确凿,凶手是谁,一对比,很快可以一目了然。

“红芮,除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人碰过这个首饰盒?”曾诺转过头,问向红芮。

红芮扬着脑袋,想了会:“今早我给王妈妈送了早膳后,就去三小姐房里帮忙了,搬了很多的东西,有些什么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后来差不多都快收工了,我是最后一个出三小姐旧房要去吃午膳的,但是——哦,对了,我突然发现有人忘记搬三小姐的首饰盒了,我怕被王妈妈骂,所以就拿了起来,想早点弄完早点吃饭。后来……”

说到这,她抚了抚自己的右手,欲言又止。

曾诺了然,明白眼前人是怕自己担心,所以不敢说自己受伤的事情,于是替她说了下去:“后来因为你的右手伤了,所以在搬去的路上,首饰盒摔了对不对?”

红芮有些惊讶,曾诺说的就像一切都早已了然。她重重点了点头:“对对!首饰盒很沉,我只能两只手拖着抱在胸口,可是右手实在太疼了,一个没当心……”她怯怯地看了眼面色愠怒的曾颜,声音越来越轻。

“因为右手受伤,首饰盒摔了。如果我推测没错,这一幕恰好被王妈妈看到了,她那时正边吃着葱油饼,边到处闲逛,你被她看见摔了首饰盒,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她看了摔了满地的首饰,只是随便骂了你几句,叫你快点处理好,对吗?”曾诺平平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跪在地上的王妈妈听到她一番话,双目圆睁。

“对对对,小姐你怎么好像都知道……”红芮并不知道这是曾诺在脑中做的案件过程分析和回顾,只是顿了顿:“当时我还纳闷,今天王妈妈是不是心情很好,若是以前……”她咬了咬唇,没说下去。可是其他的人都心知肚明,王妈妈仗着在曾府侍奉多年,如今混上三小姐院里的管事一职,仗着人势就爱欺负手下的人。

“放下首饰盒,你最后一个离开的对吗?”

“对,我看东西都齐了,就最后一个离开了。”

曾诺点了点头:“你们下人今日的午膳,有葱油饼吗?或是其他油腻的食物?王妈妈在场吗?”

“小姐你说笑了。”红芮淡淡一笑:“我们做下人的,哪里能吃到沾油的食物呢,不过清粥窝窝头,随便糊口的。”她皱了皱眉,似乎在回想:“一开始王妈妈来过一次,然后很快又走了。”

这下一切明了,下人没有吃过带油的食物,曾悦康一众人又在前厅,事发的时候曾颜又在柳氏的房里,其他院子的下人都被调配到前厅伺候众官员了,唯一没有不在场证明且能在首饰盒上留下油手印的就只有王妈妈了。

“红芮,你不要污蔑我!”王妈妈突然嘶吼起来,双目通红:“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什么要害我!”

红芮被她一瞪,吓得缩到了曾诺的身后。

曾诺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王妈妈,有些近乎冷酷的道:“是不是你,一会都能弄清楚。”她让红芮拿出了小盒中的红色印泥和一张新的宣纸。

她一步步稳稳踱到王妈妈面前,王妈妈闪着眼睛:“你要做什么!要杀人灭口是不是!”在她惊呼间,曾诺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快速在她的五指上按上印泥,印在了宣纸上。

她的速度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捻起了两张印了手指印的纸张展示在曾颜、曾悦康和柳氏的面前:“通过对比,一模一样。”

曾颜之前被红芮的证言一说,她心下已经有不详的感觉,这下一看,从首饰盒上拓印下来的指印和王妈妈的确实一样,她突然意识到曾诺推测的也许是真的,王妈妈就是偷簪子的人,可是骄傲如她怎么可能会承认曾诺是正确的?她扬着脖子,依然质问,虽然气势已经弱了不少:“不过几个手指印而已,一模一样多得是。”

“你错了。”曾诺放下两张宣纸:“这世上绝对没有拥有一模一样指印的人。不信,你可以来试试。”

她把印泥放在桌上,一边是几张新的宣纸。

“但凡有不信的人,都可以来试试。”她这话是对着外面的众官说的,果不其然,有些人因为好奇已经跃跃欲试。

曾颜不服气地嘀咕:“试试就试试。”她大步走过去,按了指印,却发现,完全不一样。

柳氏拉着曾悦康也去试了试,想要证明曾诺说的是错的,可是结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甚至和曾颜的也不一样。

“曾大人,这主意挺新奇,让秋某也试试吧。”秋水浅看了半天,早已心痒难耐。曾悦康今日刚巴洁上秋水浅,怎么敢拒绝?只能讪讪一笑:“秋大人随意。”心里对曾诺是恨得牙痒痒,怪秋水浅多事。

有了秋水浅带头,后面几个官员都进来纷纷按上了指印,他们互相对比,啧啧称奇,他们这群近二十个人,还真的没有一模一样的指印。

曾颜不服气,又找了整个曾府上下所有有可能偷簪子的丫环来试,还逼着红芮去试,结果自然是让她心中气闷。

“若是还有疑问。”曾诺看着曾颜:“簪子还在她的身上。”

曾颜和曾悦康气急,既然这样,一开始搜身不就好了,何必搞出这么多事,弄得自家白白给外人看了一场好戏。

曾诺似是看出了两人所想,认真道:“我只以事实和证据说话,况且……”她看了看曾家父女两:“嫌犯也是有人权的。”

此话一出,曾悦康和曾颜一口老血都快喷了出来!

……

事情水落石出,王妈妈痛哭流涕,道出事情原委,原来是家里的儿子不孝,前阵子出去跟人玩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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