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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柳残阳 枭霸-第150部分

小说: 柳残阳 枭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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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昂忙道:“舍妹果在楼中?大当家,容我陪你一道……”
  摆摆手,燕铁衣道:“眼下不是逞能强撑的时候,更不须客气,你若跟着我,反倒
  分我的心神,形同拖累,江兄,在这里待着,我马上就会出来!”
  江昂不敢继续坚持,只得点头:“也好,大当家小心了。”
  闪身进入楼下的前堂内,燕铁衣很快便找着了左边墙壁上的那块三尺见方的青石玉
  浮雕,浮雕是嵌入壁中的,画面飘缈的云雾,以及一条在云雾中昂吐珠的龙,雕刻相当
  精细,尤其龙目凸出闪金,更带着三分活鲜鲜的味道。燕铁衣没有用他的手去点按龙目,
  “太阿剑”抖出一点寒星,龙目忽陷,果然有阵,低沉的“轧”“轧”声传出,浮雕的
  下方,一块墙壁已缓缓内移,现露出一扇窄小的门户来!
  可见谷如宾,汪焕堂及黄翔三个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并没有诳骗燕铁衣。
  于是,燕铁衣三不管地侧身暴进,而当他的身形刚刚进入窄门的一半,门后一对大
  板斧已狠命照着他的后脑劈了下来!
  这是一种惯常的偷袭手段,毫不足奇,也因为毫不足奇,燕铁衣便早在防范之中,
  他甚至未曾出剑,跨入门内的一条左腿猝向后飞,快若电击,那一对大板斧尚未够上下
  落的位置,一声痛号起处,跟着又是一声人体沉重抑跌的声音!
  冷芒映动着,又是一柄青锋剑兜胸刺来——嘿,这一位竟也是用剑的呢。
  燕铁衣不由笑了,他右手翻抖,“照日短剑”泛起蛇曲似的流光,眩目夺神,那柄
  刺来的青锋剑上响起“叮”的一声,却彷佛突然脆散了一样断为三截。
  执剑者尖叫着拋手,连剩余的剑柄也吓得丢到地下,燕铁衣的短剑一弹而回,对方
  脑门上的一圈毛发已随着飘起,露出一块巴掌大的青白油皮头——比剃刀括得还干净。
  那人,是“小蝎子”胡谦。
  这间密室之中,陈设得颇为富丽堂皇,大多是以粉红的颜色为衬托,更透着绮丽的
  韵味,密室里有三个人,“小蝎子”胡谦,还有坐在地下喘着粗气的“蛇肥”牛宝亭,
  以及,靠在墙角,状若失魂落魄的易连顺!
  没有江萍,也没有江奇!
  燕铁衣心中一紧,表情顿时阴沉下来,他杀气盈盈的道:“胡谦,江萍呢?”
  小蝎子满头冷汗,面色泛灰,他张口结舌的道:“我——我……这不关我的事……”
  燕铁衣突然暴烈的道:“我已经失去耐性了,再问你一次,只此一次,不管你是真
  不知道抑或假不知道,不关你是充好汉还是玩花巧,胡谦,这是你活命的唯一机会,江
  萍呢?”
  喉结颤移着,胡谦往后倒退,全身都在不可抑止的打着哆嗦;燕铁衣眼神一硬,
  “照日短剑”的尖锋“铮”的一声扬向——
  柳残阳《枭霸》
  第八十七章 青河水 悠悠东流
  像蓦然撕裂了胸肺,胡谦的声音是被他自己挤压出来的:“不要动手,我说、我说、
  我马上就说……”
  燕铁衣冷酷的道:“人在那里?”
  拚命吞着口水,胡谦似是真个心胆皆破了,他唇角一抽一抽的道:“我们躲来……
  这里之前,江萍……江萍已被她弟弟江奇挟持走了……易大哥不见人,业已气急过度,
  有些神智不清。”
  燕铁衣狠狠的道:“你说的是实话?”
  “扑通”一响,“小蝎子”胡谦跪了下来,几乎声泪俱下:“燕大当家,我可以指
  天盟誓,没有一个字是讹诈你……这件事,完全是江奇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主动找上我
  们代出的骚主意,他领了人去劫掳他的二姐,也是他唆使易大哥广邀帮手诱你来此,以
  便加以围杀……后来形势僵成了这样,我们是一败涂地,他不但不拉我们一把,反而临
  危抽腿,带走了江萍,害得我们耗尽心力的结果上挣了个损兵折将,落得一场凄惨。”
  燕铁衣大声道:“江奇与你们勾搭着干这卑鄙无耻之事,条件是什么?”
  胡谦惶悚的道:“他……他的意思是……是先拿他二姐来交换他二姐名下的一份家
  产,然后诱来你和江昂,一并解决,易大哥再无后顾之忧,江家的产业便可全部归属于
  他。”
  燕铁衣生硬的道:“姓易的有钱,不在乎江家的财产,他只要得到江萍就行——无
  论用什么手段,不管有什么结果,是么?”
  胡谦颤抖的道:“燕大当家,我全是实话实说……这桩事我作不得主,也没有参予
  意见,我只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龙套,你明镜高悬,手下留情啊。”
  冷冷一哼,燕铁衣道:“江奇领着谁去劫掳他二姐的?”
  哆嗦着,胡谦道:“是……是尤老二……还有……还有‘勾心刀’丘明……”
  燕铁衣道:“那一个是‘勾心刀’丘明?”
  胡谦活命要紧,任什么也不顾了:“丘明便隐伏在阁外的那棵树上,准备你们前来
  时狙杀你们……”
  当然,燕铁衣知道这个丘明便是伤了江昂的那个人,他却懒得告诉对方丘明必须等
  到来生才有再一次的狙杀机会——冷寞得透着血腥气息,他道:“江奇逃到什么地方去
  了?”
  胡谦畏缩的道:“我们一见密室里没了人,也曾问过一直伏守树上的丘明,据丘明
  说,江奇和他一个同伙在挟持江萍主婢出来的时候,似乎隐约提过‘八斗坪’这个地名……
  丘明本待加以拦阻,但江奇却骗他是奉了易大哥之命带人离去,事情这么一差错,就整
  个砸了……”
  燕铁衣凛然的道:“‘八斗坪’距此多远?”
  胡谦赶紧道:“不太远,往东去二十里地就到,很容易找……燕大当家,你好歹得
  追上江奇这个阴毒刁滑又无情无义的东西,夺回江萍再给江奇那混帐一顿教训。”
  萧煞的笑了,燕铁衣缓缓的道:“不错,我是要追上他,给他一次狠狠的教训,然
  而,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全扣得上‘阴毒刁滑,无情无义’的美誉,因此江奇免不了接
  受教训,你们三位又岂能逍遥于报应之外?”
  先是一呆,一呆之后胡谦的脑子才转过弯来,他骇然惊号:“你你你……燕大当家,
  不,你不能……”
  不能么?
  那片晶芒闪映出一溜璀璨的光芒,胡谦的右手五根指头便散落了一地,当胡谦狂嚎
  着,当那五根血淋淋的指头还在地面上跳动,“蛇肥”牛宝亭一头便冲向窄门,燕铁衣
  头也不回,反手划过一条半圆形的弧影,牛宝亭业已加速出门而去,只是,留下了屁股
  上的半斤肥肉!
  靠在墙角的易连顺,居然视若无睹,听而不闻,他双眼发直,嘴巴微张,毫无表情
  的时而咕哝着什么,看样子,确似有些神智不清了……
  燕铁衣猛长身,“太阿剑”的尖端闪耀于易连顺的眼前,“刮”声带飞了他一片衣
  襟,但是,他仍然是那样——双眼发直,宛若未见。
  希望的破灭,颜面的丧失,加上精力的虚耗与心愿的失落,这些蕴齐在自尊的碎裂
  里,便形成了一口怨气,铸成了一股压迫,人的神智有时是很经不得震撼的,譬如易连
  顺,他已被刺激得带几分的痴癫了。
  然而,自己造的孽,也是自己作的茧,又能怪得了谁?
  微微摇头,燕铁衣转身而去,他已不须再给易连顺以任何教训,易连顺业已受过了
  ——心头的禁锢,又岂是形体的创痛所可比拟的?
  ***
  “八斗坪”遥遥在望。
  那是一片斜起于荒野地中的平坡,一边挨着道路,另一边便接衡着起伏的岗岭。
  坡顶,错落着八块磨盘般的大的如墩巨石,看来这就是“八斗坪”之称的由来了。
  这地方很冷僻,很荒寒,没有什么特殊的景色可资观赏,但确如胡谦所说,并不难
  找。
  至少,江昂本人就知道“八斗坪”在那里。
  马鞍上,江昂面色铁青,呼吸粗短而急促,他在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而激动,燕
  铁衣已经告诉了他有关江奇的一切罪行,以前的,与现在的。
  燕铁衣认为江奇的所作所为,已没有必要替他再掩隐下去,江奇是一棵扭曲歪斜了
  的树桠,再也正不起来是一个坠入苦酒而甘怡自若的冷血者,再也无可救药,而他天性
  浇薄,心如豺狼,更不惜向他的兄姐伸出血手——继续的姑息或包庇,不是慈悲,乃是
  对伦常道德的一种污辱,对善良的扼杀了。
  江昂是气愤的,羞恼的,但心痛如绞,他不知道对自己的弟弟还能做些什么?又该
  怎么做?劝也劝过,骂也骂过,到头来,他养成了一头忤逆的虎,一条反噬的蛇,而虎
  也好,蛇也罢,竟是他同父同母的嫡亲手足!
  燕铁衣低沉的开了口:“江兄,前面就是了。”
  面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痉挛了一下,江昂苦涩的道:“不错,前面就是了。”
  燕铁衣策骑奔向坪顶,江昂紧紧跟随于后,这时,他忽然兴起一种想法——天可怜
  见,但愿他的弟弟弟江奇不要在这里和他碰头,而且,更愿江奇的行为不似表面显示的
  那样丑恶又无可饶恕。
  “八斗坪”的八块巨石不规则的峙立着,浑然又冷寂,除了杂树野草,阒无人迹,
  风吹拂着,只有发自郊荒的簌簌的落花杂草声息,那是一种很平常的,又单调的,大自
  然的音韵。
  擦了把冷汗,江昂吶吶的道:“好似没有人……大当家,我们可能被‘小蝎子’骗
  了。”
  纵马前行的燕铁衣语气十分平静:“不见得,一个人如果处在‘小蝎子’当时的情
  况下,必须要有很大的胆量才敢说谎——‘小蝎子’的胆量并不够大,他是个爱惜生命
  的人;设若错了,便是‘八斗坪’这个地名出自江奇之口乃是另有含意。”
  江昂不安的道:“或者他们不在这里,已经回‘青河镇’家里去了。”
  眼神中包含着怜悯的意味,燕铁衣道:“在江奇干出这等龌龊阴毒的行为之后,他
  回去做什么?”
  江昂正要说话,左侧方的一座巨石顶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人——那人出现得如此古
  怪,就像是从石头里钻出来的!
  燕铁衣停下马来,望着站在石顶上的那人,不禁吃吃而笑。
  江昂慌忙跟来仰视,却不由脸色大变,嗔目切齿!
  那站在石顶上的人,竟是“飞刀子”葛义全——曾经杀害了江昂挚友,又险些夺去
  江昂性命的人!
  右面的一座巨石顶上,也站起来两条身影,他们也都不外,一个是“矮金刚”钱威,
  另一个亦乃他们的伴当“铁戟化雪”李慕春。
  坪顶的棱线之后,从深草丛里,缓缓走出了“麻衣勾魂”曹非,随在曹非之后的便
  是那“木秀士”徐上修。
  人生的轨迹真彷佛是一个大圆,开始的那些人,往往便是结束的那些人,转来转去,
  总会再度遇上——纵然不在同一点,却也脱不了这个大圆环。
  江昂窒着声呻吟:“竟是他们……”
  燕铁衣意会得到江昂这句话所包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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