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灯一曲太妖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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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九笙笑容未褪却也未答,苏小昭继续问道:
“你——也会后悔伤了人么?”
笑容缓缓深了,“——对,我后悔了。”他倾身向前,不轻不重,嘴唇摩挲过嘴唇,浅浅流连。
苏小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躲开,默然着,如同被莲九笙的魔力迷住,头脑虽清楚,却动也不想动
他少顷便退,面具后面那一双眼像盛着水波,笑意暖暖。
——这也许只是一个错觉,烛火摇曳中的错觉苏小昭没有逃开,在这样如暖流般碧波微澜的目光中仿佛让人感觉到迷恋的错觉。她伸出手,试图去摘下他的面具,却还是被莲九笙握住她的手拦了下来,却在毫无防备间突然被他一拉苏小昭便向床上跌去。她有一瞬间还想着他的伤硬是不敢扑在他身上,下一刻人却一翻便被按倒在床上,莲九笙一手撑在她上方,一手还握着她的手,漆黑绵密的长发垂落在她四周,空气蓦然窒闷。
“想看我的脸,我给你一次机会,只是你还要自己努力才行。”
暗影中笑靥如魅,他轻轻压下来,莹莹淡淡的唇这一次却不再轻巧,厮磨轻咬着,试图撬开她的唇齿。
隔着薄薄的丝衣他的体温清晰传来,苏小昭有一瞬间迟疑,身体微微僵硬。莲九笙察觉到,睁开眼迎上她那双迟疑未退的目光,稍稍放缓却没有停。
沿着嘴唇,唇角,下巴,脖颈她细致的肌肤温软着,有暖暖淡淡的气息,却几乎难以辨别味道
因为她身上,不能有味道。
就如他。
苏小昭缓缓闭了眼,伸手攀上他的脖颈,迎着那微凉的唇纠缠,直到将它厮磨上一片殷红的温度
莲九笙的手沿着她的腰摸索下去,轻轻拉开她的衣带,她便也不示弱般拉开他的衣带,丝衣柔滑一下便散开,她的手再无落处。莲九笙仿佛轻笑,沿着衣襟将手探入,缓缓剥开,唇齿间渐深,原本的探索已经带了侵略。
“嗯”苏小昭心口一紧,只觉呼吸越难胸腔深处阵阵悸动,拒绝的话想要出口却被堵在喉咙里,迷蒙间半睁开眼,面具后面那双眼闭着,一丝防备也无。她的手伸出去,却只是碰到他的面具便迟疑了。他的手指紧贴上她的肌肤,微凉颤栗,渐渐涣散了意识。
她知道自己放过了那个机会,但她却不能让自己先沉沦手最终落向他的锁骨,对应着他在她身上的游走,也轻轻摩挲,若有似无缓缓点过结实细腻的肌理。滑过他胸前,指尖有意无意,仿佛不经意的触动。
莲九笙渐渐混浊了呼吸,喉咙里低低的闷哼中漫上浓浓的渴望。
侵略变成索求,他放开支撑整个人压下来,不给她惹逗的余地,然而肌肤间的相触摩擦却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终于放开她唇,向下探寻索求
(祖国江山一片和谐,半年一扫H,肉沫什么的挂不住啊,本尊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清水蜓!)
影影重重的烛火爆了一个烛花,微微一亮便又昏黄摇曳。
苏小昭披一件单衣,撩出压在衣服下的长发,伸手去挑了挑灯芯。
莲九笙半倚床头,面具依然牢牢扣在脸上,虽披了丝衣却未着衣带,半敞着春光似笑非笑望着她。他的目光似乎暖了很多也软了很多,只是面前的女子却依然淡淡,神色如常——说不定,她才是最难懂的人呢。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弧度有思虑也有无奈。
“已经丑时了,你身上还,有伤还是休息一下”这话由刚刚还一起在床上的人来说实在欠缺说服力。
不过莲九笙很高兴总算能够看到她的一丝动摇,否则他都要以为这是一桩一厢情愿的买卖。
她知道他在看她,只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回应他的目光。
“喝水么?”
“嗯。”仿佛只是轻轻应着也带着隐约的笑意。只是,他也有些不解的地方——“你倒好似懂得不少——”这和实际情况好像有些不符
苏小昭提着水壶的手稍缓,索性在桌旁坐下来慢慢倒水。莲九笙连她的脸都已经看过,她的身份已是明摆着的,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的。
“我在入花楼之前,曾是朱颜阁训练的细作——那是什么地方,你莲九笙想必不会不知道。”
莲九笙微默一下,“但你——是七秀弟子,应是从小便入秀坊的?”
——还只是孩子,应该还没有开始训练人事?
苏小昭只一笑,“朱颜阁的孩子,自小一视同仁训练,待模样初现便按照容貌分别对待。至八岁起教导房事,九、十岁上便已送上那些怪癖老儿的床。”
“你——”
“我自幼生得瘦小,比正常年纪看起来还要小很多,朱颜阁却颇中意我这一点,所以我被特地教导过——年纪小的孩子更容易让人不设防,不是么。”
“”
“但我快满九岁时,被花楼公子带出朱颜阁,才摆脱了那种命运。”
她说的虽淡,却让人已经能明白花楼公子对她的意义。
所以——她在火烧无盐时被送回无盐岛,谎称自己六岁。
所以,七秀上下,没有一个人曾经怀疑过她
那却一直是她的苦。
她那样喜欢着七秀,可无论多么希望自己只是苏小昭,却依然还是花楼枭。
她转回身将水递给他时眼中已无波动,却见着他的目光里仿佛一闪而过隐约的疼,丝丝缕缕,替她疼着。
似乎直到方才,她都找不到一个理由给自己,为何上了他的床,却还是没有摘去他的面具。但就这一时对上他的目光,她心里一软,已经什么理由都没有所谓。
她也许真的被这个人魇住了银霜踏月,邪莲九笙,她却连反抗都没有。
他没有去接水,却是摩挲上她的脸,苏小昭整理下情绪浅浅笑问,“但是你还是不肯让我看你的脸好去交差?”
他嘴角的弧度温柔起来,“只有这个不可以,你懂。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他是莲九笙,她是花楼枭,他们才可以有交集——若是彼此都恢复了身份,也许有什么东西会就此被破坏掉
也许正是这样,苏小昭才没有执意揭去他的面具罢。
“如果将来有一天可以,我倒真希望带着你离开花楼——但是眼前,你还是继续追着我吧。”
莲九笙和花楼枭,他们只能用这样的身份纠缠。
“阿枭姑娘,可以打扰一下吗。”
屋外响起谨慎的敲门声,苏小昭整妥衣衫打开门,今晚一起去帮忙的密探远远站在门外,见她一出来便退得更远些远离房间,目不斜视一眼也不看房门——如此谨慎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尴尬。
“抱歉阿枭姑娘,抓回来的人都暴毙了,没能问出来——”
“死了?”
“看样子是早服过毒药,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都死了个干净。公子说这次的对手手段未免歹毒,让你当心点。”
刚回来就死光了,拖这么久才来告诉她,还真是体贴是不是她这点事全花楼都知道了啊?
她努力无视掉,若无其事问道:“知道这毒是什么来历么?”
“恶人谷惯用的。”
苏小昭默了一默,道,“多谢。”
——恶人谷。
凤翔赌庄,目标是玉匣子,本是最让人怀疑的,但他们不知她昨夜行踪。
卓九爷,他既知道她的行踪也知道莲九笙的存在,足以有这个条件却让人想不通理由。
最后,知道她昨夜行踪的人还有莫小铩。她本不想将他纳入怀疑之列,但恶人谷三个字也让她小小的迟疑了一下。
——卓九爷也是恶人谷出身。他待过恶人谷,又曾是精通医理药毒的万花弟子——
他知道花楼和凤翔赌庄的约定了么?
她怀揣着心思回房,却是一怔,房中无人,莲九笙已经离开了这里。
难道她有期待什么吗他们两人之间,几分是情几分逢场作戏,都沾不上一个真字。
屋里他换下的血衣都已经带走,仿佛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她却在无意间拾起落在床下的白玉骨扇——箭痕交错斑驳,几根扇骨已经断裂。
每一道痕迹,都是对她的保护。
——她不知,几分是情,几分逢场作戏
天未亮苏小昭返回会馆,小镯从入夜就帮她守在这边尚不知发生的事情,“莫小铩不知闹的什么脾气,赌气不见人了——我说你啊,既然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还留着他,多少也哄着点。他看着虽然一根筋,到底也是恶人谷出来的,当心他什么时咬你一口。”
苏小昭只笑笑未应,不是不能,但她却不想“哄”。她拒绝过莫小铩,即使如此他还要留下,她便朋友相待。一个“哄”字,许多事情就改变了。
“那小子的事先不提,你是不是又一夜没睡?瞧瞧你这脸色呦~!”
“没事的,就这一两天了。”
一早离开房间,见有师姐还守在漪公子房外,忙上前问道:“师姐,公子还没消气吗?”
师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好歹是肯把早饭吃了,不过今儿名剑大会公子是不去了,谁的面儿也不给!颜师姐代为露一下面就算了。难为公子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受这个憋屈你也自己随意就好,今天估计不会有什么吩咐了。”
若不想这些缘由对她来说倒是再方便不过。
“颜师姐几时去名剑大会?”
“总得巳时以后吧,去那么早做什么。怎么你也要去吗?”
“嗯我想陪颜师姐一起。”
“你这呆丫头,她都那么刻薄你了还这么乖乖送上去。”
苏小昭转向卓九爷的住处,卓九爷倒是神色如常体贴依然,深紫锦缎华贵非凡。
“怎么这幅样子就来了,没关系么?”
“七秀弟子现在大概没心思管我在做什么。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九爷。”她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不知九爷可知道这是什么毒?”
卓惊弦浅笑间露出些许疑问的表情,毒?有什么毒花楼需要特地来问他吗?他打开瓶子,里面有半瓶暗黑的血液,他放到鼻下闻了闻,倒有几分了然。
“这毒出自恶人谷,我倒是见过的。”难怪会来问他了。
苏小昭一直盯着他的表情,一举一动一丝一毫,他从容他沉稳他自如,就是看不出一丝虚假。
瓷瓶被放回桌上,“出了什么事么?”
“玉匣子我已经拿到了。”
“哦?”卓惊弦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因为,她没有把玉匣子拿来给他不是么。
“我只怕,暂时不能将玉匣子交给九爷。因为就在昨晚,有人阻击花楼意图夺取玉匣子,在查出这些人的来历之前,即使九爷是玉匣子的主人也只能抱歉。但请放心,玉匣子在花楼很安全,一旦事情解决,会立刻交还给九爷。”
“既然如此,我自然是信任花楼的,东西放在花楼也没什么不放心。只是看来又辛苦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不要客气。”
“小昭谢过九爷,那么便告辞了。”
她在卓惊弦的目送中走出房间——是不是卓九爷?若是他拿不到玉匣子,可还沉得住气?
名剑大会依然在进行着,一日日比试,去芜存优,精英之战。
苏小昭不关心,她只是在等什么,等一些她自己也无法预计的事。
临近中午主持正要宣布休息却见一道影子虎虎飞跃而来落在台上的柱子上——“什么人!?”
“来参战的人!”
苏小昭眯了眼睛去看耀眼阳光中站在柱顶的人,身姿卓卓背上一把大剑却正是莫小铩。
那个傻小子要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他来的地方——
今日主持会场的是一位中年管事模样的人,他上前道:“这位少侠可有帖子?”
他一声嗤笑,“这里不是以武会友吗,帖子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