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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情愿跳舞-第10部分

小说: 我情愿跳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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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张灯结彩,石农与陈航仍然穿着平时衣裳,在证书上签下大名。
  可恩在一旁观礼,感动得鼻子发酸。
  可恩去过许多婚礼,她觉得这是最华丽的一个。
  整晚她担任摄影师,忙个不停。
  田雨把好吃的菜盛在大碗里,让可恩有空就吃上一口。
  最后拍摄大合照,可恩站在梯子上,把每个人拍进去。
  散会后可恩在操场静坐。
  陈航在她身边剥橘子,水果清香,招来昆虫。
  忽然一闪一闪,好几只明亮的小灯泡浮游到眼前,城市长大的可恩一时不知那是什么,只觉有趣。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起书本中读过的萤火虫,“哎呀,原来是这样亮。”
  陈航比她有文化得多,她轻轻吟:“轻罗小扇扑流萤,坐看牛郎织女星。”
  那边石农叫她。
  “喊你呢,石太太。”
  陈航走开,可恩继续欣赏流萤,天边渐渐亮起,萤火渐渐失色,终于,它们飞入草丛,消失无踪。
  可恩抬起头,心底明澄一片。
  她知道将来要做些什么了。
  暑期后她会回到学校,她会读教育文凭,预备教书。
  不,她不要教北美洲富庶省份那些娇纵的学生:呵我无心向学是因为教育制度不够完善,我功课欠佳是因为父母离异,我年年不及格是因为社会风气太坏,还有:朋友不了解我、教科书太深、老师太严、妈妈做的早餐不好吃,我的遗传欠佳……
  可恩要教懂得感恩的学生。
  她听说在遥远的乡村里,学生每日来回走十多里路才能到学校,没有纸笔,功课生字写在沙地上,黑板是一扇破门……他们这样诚心愿为学识付出牺牲。
  她要教那种学生。
  “咦,你在这里,是早起,抑或迟睡?”
  可恩转过头去,看见田雨神清气朗的站在她面前,她想起陈航叫他老汉,不禁嘻笑。
  “告诉我,为什么名字叫田雨。”
  他坐在她身边,“我姓田,出生那日下雨。”
  “啊,那么简单。”
  他站起来,“可有兴趣练太极?”
  可恩肃然起敬,“请指教。”
  “你跟着我动作做。”
  他俩走到操场中央,可恩凝神跟着田雨做每一个姿势:慢慢抬腿、转身、舞动双臂。
  开始心里还有杂念,渐渐全神贯注,只顾运动,她出了一身汗,有点气喘。
  田雨喊停。
  可恩笑着道谢。
  “你笑容多了。”
  “因为我开心。”
  田雨看着她,“那多好,一个人至要紧开心。”
  “你呢,田雨,你可快乐?”
  “我正在做我一直想做的事,当然满足。”
  这时,可恩忽觉疲倦,打个呵欠。
  “星期天不用上课,你去休息吧。”
  可恩回房,打水淋浴,做杯即冲咖啡,精心在互联网上畅游。
  石农敲门进来,问她借手提电脑一用。
  稍后,可恩与日焺通电邮。
  “可有家母消息?你有否到我家拾报纸收信件及淋花?”
  日焺回答:“妈妈说她与锦姨玩得非常高兴,并且发现,人只需放开怀抱,即时海阔天空,叫你放心。”
  “妈妈在书房的兰花可好?”
  “主人不在,兰花忧郁,其中十株已枯萎。”
  “回来你就知道后果。”
  “可恩,你一定精神愉快,说话口吻同从前一摸一样。”
  “不同你说了,出场。”
  可恩忽然失去睡意,在网络上读报。
  正在看华尔街日报评论员写未来一年北美经济报告,忽然听见窗外有扰攘声。
  可恩喊一声糟糕。
  又是她父亲来骚扰她,三日两头来烦,直至每个人都讨厌李可恩为止。
  她一边叫苦一边探头出去看。
  果然,一辆黑色大房车驶进操场,激起一大堆灰沙,车门打开,一个人走下车来。
  是张丹,抑或是炯叔?
  慢着,两个都不是。
  可恩看到一双穿着长靴的腿,咦,是个时髦女。
  果然,长腿主人身段苗条,她披长发,戴着墨镜,罩鲜红色外套。
  哗,这是谁?
  可恩不认识这种人。
  可恩放下心来,反正不是找她就好。
  她好奇地张望,发觉陈航与石农也探出头来,好奇心人人都有。
  陈航低声问可恩:“又是你的朋友?”
  可恩理直气壮,“当然不是。”
  “是什么人,什么地方来?”
  可恩笑说:“许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特派人员。”
  事不关己,已不劳心。
  只见那艳女朝他们走来。
  可恩看清楚了她,自见她厚厚敷着脂粉,但是仍然不失为一个漂亮女子,可惜态度嚣张。
  她没好气地问:“田雨在什么地方?”
  陈航一怔,找田雨,这是他什么人?
  可恩才不会乖乖就范,她笑嘻嘻说:“呀,这位小姐,你忘记了一个魔术字。”
  对方吊起眉毛,“开什么玩笑,什么魔术字?”
  可恩不徐不疾地说:“这里所有小学生都知道,魔术字是‘请’及‘谢谢’。”
  那女子光火,“谁同你玩,田雨在什么地方?”
  这时连好好先生石农都忍不住了,他说:“你且莫大呼小叫,把鸡犬都吓跑,你是田雨什么人?”
  女子摘下墨镜,睁大滚圆双眼,“我是他妻子!”
  三个人都呆住。
  陈航与石农面面相觑。
  朝夕相处,一年有余,他俩从来没听说田雨有妻室有家庭。
  陈航连忙朝可恩看去。
  只见李可恩小小面孔僵住,再也笑不出来。
  可恩一颗心咚一声跌到脚底,拾不回来。
  连她自己都诧异了:怎么会有如此奇突反应?人家的妻子找上门来,与她何关?
  可是心不由主,年轻的她忽然沮丧,低头转回房内。
  她静静伏在书桌上不出声。
  陈航急急跟进来,“可恩,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不是刻意瞒你。”
  可恩抬起头来,“你说什么?我们别理他人私事。”
  “可恩――”
  可恩站起来,“我去印明日讲义。”
  她走到课室去工作。
  一边同自己说:李可恩,你怎么了,不干你事,你且做妥自己的工作,还有两个礼拜,大功告成,回家去矣。
  这次前来学习,不知体会多少生活真谛,得益非浅,应当庆幸。
  越是安慰自己,越是难过,忽然之间,她落下泪来,泪水挂鼻尖。
  这时,她听见课室外有脚步声。
  一个女子狠狠说:“总算让我找到了你,原来世上除了逃妻,还有逃夫,你也算够奇突。”
  “可以静一点吗?”
  “不可以,我是粗人,一贯这个模样。”
  可恩立刻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那是田雨与他的妻子,她想即时离开课室,可是他们堵着门口,再说,李可恩为什么要逃避他们?
  她低头准备讲义。
  可是门外那一对不愿走开,继续争吵。
  他们叫可恩想起离婚前的父母。
  男的用中文分辨,女的却用英语反击。
  呵,田雨的妻子会说音圆腔正的美式英语。
  他是骗子,他何用向李可恩请教英文发音。
  可恩的头越垂越低。
  “我在纽约打工,日一份正职夜一份兼职,把收入寄回,供你上清华(!!!),原以为你毕业后会来与我会合,谁知人影全无,喂,世上还有无天理?”
  可恩十分震惊,有这种事?
  田雨却说:“钱一早已经连本带息规还,你为什么缠住我不放?”
  “你因我得到美国护照。”
  “假结婚是双方协议,费用你也收妥。”
  可恩更觉不可思议。
  原来田雨与这女子的关系如此复杂。
  啊,男女关系一旦变酸,可以丑陋错综得叫人瞠目,当事人反目成仇,旁人只觉可怕。
  一些人不明就里,又没有切身体验,老是不明白:她为何无情,他为甚无义,于是闲言闲语,讽刺几句。
  可恩亲眼目睹,父母从相敬如宾有商有量变得势成水火,她知道只需一条导火线。
  可恩最怕听男女吵架,她打算从窗口跳出去,以免听得心烦。
  可是接着一句话,叫可恩又留下来。
  女子问:“谁叫李可恩?“
  可恩一怔,提到她的名字,为什么?
  “这里两个人,一个又瘦又小,一个长得似南瓜,谁是李可恩?”
  田雨问:“你为何总是出口伤人?”
  “因为我愤怒,因为有人告诉我,我的丈夫同这个李可恩出双入对。”
  “你别诬蔑他人。”
  “你这样保护她,这件事是真的?”
  “杨威,你到底想怎样?”
  女子叫杨威,竟有如此神气的姓名。
  她放软声音:“跟我回纽约,我供你升读硕士,我俩大可从头开始。”
  田雨搔头,“我的生命,我不会受任何人摆布。”
  “我已是你妻子。”
  “我已委托律师代办离婚手续,你走吧,别再骚扰我的同事及我的学生。”
  “田雨――”
  “我承认错误,过去我作出愚蠢的选择,我为获得护照进行假结婚,更不该接受你的贷款,可以承担的我已全部负责,我不愿再见到你。”
  那叫杨威的女子沉默了。
  对男女关系没有亲身了解的人总有点天真:一度那样亲密的两个人,一变脸怎会成为陌路?
  他们怎样都不会了解,必需要经过才能有所体会吧。
  田雨这时说:“杨威,你所认识的田雨,一早已经死了。”
  他声音里充满辛酸、苦涩、无奈、唏嘘,是真切的不想再提起往事。
  “放开手吧,杨威,你有你的锦绣前程,别再浪费时间。”
  那杨威沉默。
  隔了许久,可恩只听见小鸟啾啾声,黄狗在远处吠叫,接着,是汽车引擎声。
  杨威扬了威走了。
  田雨的过去追了上来,他想再世为人,有人不允许他那样做:你想活下来?你涎着脸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可以!
  杨威在田雨同事面前,把他整个底掀出来,从头批判。
  杨威的意思是:我活着,你别想活,我不活了,你更不用想活。
  这样深切的怒很叫人害怕,他躲到地球另一边的遥远乡镇,也避不过她,她把他近况打探得一清二楚,找上门来。
  可恩静静把讲义逐份打钉。
  陈航走进来。
  “喝碗豆浆。”
  可恩点点头。
  陈航坐下来,“真想不到。”
  很明显,她也什么都听见了。
  幸亏是星期天,否则,所有的小学生都会被逼旁听。
  “那种女人真叫人害怕。”
  可恩不出声。
  “可恩,我真长得像南瓜?”
  可恩不得不开口:“你很好很舒服很可爱。”
  “谢谢你,可恩,你也不是又瘦又小。”
  可恩却不介意,她捧起讲义。
  “可恩――”
  可恩说:“还有十天就各奔东西,分道扬镳,陈航,记得把通讯号码给我。”
  陈航点点头。
  “我想去歇一会儿。”
  可恩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宛如隔世,不禁唉呀一声。
  这个时候若果张丹或炯叔前来要把她带走,她一定抢上车,关上门,立刻离开,行李全部丢下。
  可是世事往往如此:有路走的时候不想走,想走的时候已无路可走。
  她一声不响假寝。
  半明半灭间仿佛听见石农夫妇在说她。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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